“青翠妹妹,你昨个看到那个云羿季相了没?”宫女打扮的人闭上眼睛,一脸花痴,“那可真是英俊潇洒,玉树临风。”
“关你什么事?”旁边叫青翠的悄悄从她碗里夹走一块ròu。
“你抢我ròu!”碧绿张牙舞爪扑过来。
青翠把ròu放回她碗里,白了她一眼,“瞧你那出息,一块ròu就把你激动的。”
碧绿又鬼鬼祟祟凑过脑袋,“哎,你说他和风护法、八公子比起来,谁更好看?”
青翠表qíng不自然地放下筷子,“我去给女王换药。”
碧绿撅撅嘴,暗道这人无趣!花痴完季相又觉得自己不应该在这种时候关心这种问题,就三两口扒完饭看看药熬得怎么样。
西宁宫的一个角落里,正发生着感人的一幕。寒风中,一个老婆婆闭着眼睛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突然怒目圆睁,捡起地上的枯树枝向空中划去。
“吼!”老人眼神犀利,拿枯枝指着天空。
片刻之后,大喊,“妖魔鬼怪快快走开!”
然后弯腰捏着鼻子,左三圈右三圈地转了起来。
碧绿正熬着药,就见乐嬷嬷揉着腰走了进来。“嬷嬷你又冒冒失失了?”碧绿边扇火边笑着问人。
乐嬷嬷神神秘秘道,“咱们宫主就要好起来了。”
“对对,”碧绿点头附和,“还不是因为云羿季相。”
乐嬷嬷立马不服气,“是老身,多亏老身今个施了法。”腰还疼着呢。
碧绿也不和她争辩,默默地鄙视了她一眼。
乐嬷嬷全当人默认,得意不已,我乐嬷嬷出马一个顶俩!小兰这次叫你再训我!
一回到房间,乐嬷嬷就想炫耀,“咳咳――”
房里的两人并没有理她,乐嬷嬷继续,“女王就要好了!”
“真的?”两人齐刷刷抬头。
“就要!”乐嬷嬷qiáng调了一下。
两人像是习惯了这人的一惊一乍,并没有把这当回事,低头继续该gān什么gān什么。
乐嬷嬷的热qíng并不受两人gān扰,“我今个跳了大神舞,驱邪祈福,百试不灵!”可惜昨个才琢磨会,不然女王早恢复了!
叫兰嬷嬷的人“啪”的一声合上手里的书,“你还嫌宫里不够乱?能不能安分守己别再闹腾?”
乐嬷嬷低声,“我也是希望――”
“希望什么!?”兰嬷嬷把书扔到桌上,提高声音道。
“小兰,这么凶gān什么?”说话的人轻声说了句,然后对乐嬷嬷笑着道,“小乐,过来看看我这件衣裳怎么样?”
乐嬷嬷不高兴地撇了一眼那个惹她不高兴的人,昂着头走到玉嬷嬷跟前坐下,“小玉又在fèng补衣服呀?”
玉嬷嬷点头,眼里全是笑,“等女王好起来,我老太婆还能再给女王做件嫁衣。”
小玉真是人又勤快心又好,那个小兰又凶又难相处,人和人差距怎么这么大?唉,既遇玉何遇兰!
玉嬷嬷笑着把鞋的线头弄平整,“你也别怪她,王上中毒后小兰心qíng一直不好,所以脾气就比平时更大些,都相处了这么多年,彼此容忍容忍不就好了?”
乐嬷嬷不qíng愿地点点头,转眼间又眉开眼笑,“你见过那个季相了没?”
“的确是玉树临风,看上去也像是可靠之人。”玉嬷嬷把鞋放在手上掂了掂。
“你也觉得玉树临风?”乐嬷嬷激动。
玉嬷嬷:“……”难道关心的不应是后一句?
一直没说话的兰嬷嬷冷笑一声,“西宁世世代代效忠于云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会儿出了事,皇上好意思坐视不管?我倒要看看这个被传得邪乎神乎的季相能有几把刷子。”
乐嬷嬷心里直嘀咕,难相处!
玉嬷嬷倒没什么反应,只说了句,“小兰,你见着那季相恭敬点,毕竟人是来帮忙的。”
兰嬷嬷点点头,“我这人是刻薄了点,但还是会顾全大局的。”
乐嬷嬷偷偷翻了一个白眼,你也知道自己刻薄!
作者有话要说: 蟹蟹!
☆、满是gān尸的房间
风刮得猛烈,林子里发出诡异的声音,呜呜如泣,哀怨如诉。一袭黑衣的男人双手背后,沉声问道,“姬九颍那边是怎么回事?”
“属下已按主人吩咐下了蛊,姬九颍撑不了几日。”年轻女子低头恭敬道。
黑衣人冷笑,“听说云羿季相也来了?”
“昨日刚到,可需要属下――”年轻女子目露寒光。
“不必!把西宁宫控制了还愁控制不了云羿?可有好东西在后头等着季灼。”黑衣人不屑地冷哼了声。
“主人英明。”
黑衣人挥挥袖子,“你也早些回去,以免让人起疑。”
“是!”女子倒着后退几步,然后转身离去。
“什么?那位季相要来看我?”碧绿一听就从椅子上跳起来。
“是向我们了解qíng况。”青翠无力地纠正,还有没有一点作为犯罪嫌疑人的自觉了?
碧绿像是没听到,激动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絮絮叨叨个不停,“没有新衣裳怎么办?这几日是不是胖了?哎呀,昨天不该贪嘴的,季相不会那么肤浅吧?对对对,赶紧画眉涂胭脂――”
趁她转身的功夫,青翠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盒子,悄悄塞到被子里。
“青翠,你鬼鬼祟祟gān什么?快过来帮帮我。”碧绿对着镜子喊道。
“好了好了――”青翠把被子往下压了压,这才松了一口气。
碧绿坐在桌前涂涂抹抹,“相传那个季相清廉,他会不会不喜欢我这种长得富贵的?”
不等人回答,碧绿接着道,“还有那云弈皇上对季相是宠信有加,以后我当了丞相夫人日子定会舒服得很。”
青翠无力地帮她理好头发。
“青翠你对我这么好,我发达以后一定不会忘了你的!”碧绿笑嘻嘻道,“你那个珍珠簪子借我一下呗。”
青翠无语从自己头上拿下簪子cha在人发髻上。
“青翠妹妹,你这么温柔漂亮善解人意,定会找个好人家的!”碧绿继续恭维。
青翠闻言垂下眼,是吗?自己地位低贱,那人眼里从来没自己。
折腾了一会儿,碧绿满意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住摇头,“国色天香,倾国倾城。”
青翠懒得说她,“走吧,我们去门口侯着。”
季灼跟着人在皇宫里绕来绕去,绕得眼花缭乱,西宁皇宫路线真是……复杂,要是云弈也这样,他家简单粗bào的小面瘫定会下令让人重修,季灼想想就好笑,也不知道那人现在用了午膳没?
云弈皇宫里,小陈子看人终于批完折子,上前道,“皇上,该用午膳了。”
“暂且不用。”明huáng衣袍的人闭眼向后靠了靠,“召花将军进宫。”
小陈子退下叹了口气,怎么歇都不歇。
花送月接到命令风尘仆仆地进了宫。
一直窝在御塌上的小狐狸见人进来赶紧扑过去,好香――
“花将军辛苦了,这一身的胭脂味。”夜Z华眯眼。
“……”刚才是呆在风月楼来着。
“西城qíng况很稳定。”花容月主动jiāo代,“百姓们安居乐业,集市贸易也很繁荣,人来人往特别闲。”也不知道他们每天瞎开心什么。
夜Z华点头,“朕去趟西宁宫。”
花容月信誓旦旦,“臣誓死保卫云弈,无怨无悔!”所以您就放心去见丞相吧!
“去边疆也行?”夜Z华挑眉。
“啊?”小雪还在醉香楼等着我,我怎么忍心让她独自垂泪到天明!
“此次西宁之行朕有暗卫保护,将军就留在城内护云弈周全。”夜Z华道。
“臣收到!”花容月收敛起一贯吊儿郎当的表qíng,认真道。
西宁那边,季相避过那位头上全是花和珍珠的女子,对边上那个青衣女子道,“青翠?”
“奴婢是。”青翠低头答道。
没等季灼继续问话,浓妆艳抹的女子便迫不及待,“对,奴婢就是碧绿。”
季灼:“……”
季灼接着道,“既然你们是宫主的贴身宫女,就该知道蛊毒事件你们脱不了gān系。”
季灼刚说完,碧绿就抢答,“奴婢俩人绝不可能,我们跟女王qíng同姐妹!”季相会不会喜欢热qíng的人?碧绿喜滋滋地想。
“奴婢俩人的确没有杀人动机。”青翠没抬头,低声道。
季灼看向说话的人。
碧绿恶狠狠瞪向青翠,为什么要说这么有文化的话?你抢我风头了!
季灼打量着这个房间,动机?的确是个好说辞,女王身边的人都是最亲密的人,哪个有动机?
乐嬷嬷在房里把头发梳得油光发亮,拉着其他两人就想去找季相,据说是去提供qíng报。
兰嬷嬷冷哼一声,“多大岁数的人了,凑什么热闹?”
“小兰,别这样说。”玉嬷嬷撇了她一眼,又对乐嬷嬷说,“咱们还是不要添乱了。”
“这不叫添乱,我真有一件事告诉季相。”乐嬷嬷认真道。
“什么?”玉嬷嬷配合地问。
“跟着我你不就知道了?”乐嬷嬷不由非说拉上玉嬷嬷就出门,据说季相在碧绿丫头那儿。
碧绿眼睛眨得生疼,也没得到季灼的关注。碧绿想,季相会不会喜欢害羞一点的,毕竟女孩子就该矜持点嘛!想到着,碧绿低头看脚尖,手不自然地缴着衣角。
季灼想了一会儿,问道,“西宁宫最近可有什么反常?”
青翠摇头。
碧绿抬眼刚对上季灼的目光,便又低下头,娇滴滴道,“没有。”
这两个侍女一个大大咧咧,一个心细如尘,能看出那个叫青翠的比较谨慎,说话也有些不自然,但单是这也不能说明什么。
看来还得在这迷宫里绕,去那几个嬷嬷住处看看。
看着季相有要走的趋势,碧绿暗道不好,叫道,“丞相留步――”
“还有事?”季灼问。
“丞相――”门外也传来一声嘹亮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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