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Z华有点局促不安,看了季灼一眼。
季灼笑,朝人眨眨眼。
之后朝人群做了个揖,“麻烦照顾好我娘子。”
这声“娘子”惹来人群中一阵善意的笑,这季公子可真疼人~
夜Z华暂住在邻居家大婶的家里,朱大婶总是笑眯眯的,一把人拉进门就急切地问道,“我们见过的,还记得吗?”
夜Z华点点头,就是替阿红姑娘打抱不平,最后把小狐狸带走的那个。
――小狐狸!?
这么多天都没见小东西,夜Z华有些自责,“我家那只狐狸呢?”
“好着呢,大家都特喜欢小狐仙,”朱大婶拉着人坐下,“先别管这些,想想成亲的事儿。”
夜Z华耳垂一红。
朱大婶见状笑了笑,问道,“高堂可健在?”
夜Z华点头。
“若大婚时高堂不能到场,依公子之见该如何是好?”朱大婶问。
夜Z华思考片刻,道,“二拜社稷,可行?”
“老太婆我可没见过这样的先例,”朱大婶点头笑道,“行行,当然是新人说了算。”
量好身形尺码后,几个大妈围在一起开始fèng制喜服。夜Z华在屋里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就这样坐立不安了好一会儿。
“公子安心呆着便是,”一个大妈取笑道,“心急也没用,婚礼还在大后天呢。”
大妈这话引得其余人一阵笑。
夜Z华脸涨的通红,只得躺在chuáng上百无聊赖地发呆,也不知道季灼现在怎么样?
当小狐狸屁颠屁颠地奔回家时,家里聚集的人刚散去,季灼正笑得莫名其妙。
小狐狸:“我回来了。”边说边瞅瞅父皇在哪儿。
“我回来了。”小狐狸挥了挥毛爪子。
季灼好心qíng的摸了摸狐狸毛,表示自己知道了。
……就这啊,小狐狸不满地瘪嘴,好长时间没见了。
“爹爹呢?”小汤问。
季灼摸了摸狐狸尾巴,恶趣味道,“你娘回宫了。”
“啊?”小汤顿时哭丧了脸。
“怎么了?”季灼揪揪狐狸耳朵,明知故问。
“为什么不等我!?”小狐狸瘪了瘪嘴,下一秒就能哭出来。
“你知道回来了?”季灼好笑地敲敲人鼻子。
可惜小汤正沉浸在自己的小qíng绪里无法自拔,没感觉到父相这充满爱意的动作。
小狐狸抽抽鼻子,头也不回地往屋里走去,“等等我,我带你走!”
“等我收拾好包袱,带你进宫!”小狐狸的背影果断决绝,刚毅的像座山。
季灼有点后悔,当时就应该叫儿子季大山来着。
小汤在里屋肩膀一耸一耸地收拾着包袱,季灼蹲下来,在人额头上弹了一下,“不准哭。”
本来只是饱含热泪的小狐狸顿时泪如雨下。
季灼把小东西抱到怀里,哄道,“不哭了啊。”
“父皇……不要我们了……”小狐狸哭得更凶了,话都说不完整。
季灼自知理亏,只好揩去小汤眼边的泪痕,凑近亲了亲,“爹爹不应该捉弄你。”
小狐狸闻言停了一下,又再接再厉,“父皇真的不在家!”
季灼也不知道怎么跟小东西解释,只好把小狐狸抱到怀里,轻轻在背上拍了拍,“叫你到处乱跑。”
小狐狸抽泣加哽咽,“以后……以后……不会了……”
季灼从来没见过有什么生物能哭得如此可怜,和……撕心裂肺,哄道,“听话,先睡一觉,醒来带你找父皇。”
小汤迷迷糊糊地点头,乖乖地窝在人怀里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天色已经微亮,季灼胡乱地帮小狐狸擦了擦脸,顺好毛。
“父皇在隔壁房子里。”季灼按住扭来扭去的小狐狸,“小心我华儿嫌弃你。”
你华儿?
“我父皇。”我父皇才不会。
收拾完毕的小狐狸迫不及待往屋外冲去,刚迈开腿便被人叫住。
小狐狸不qíng愿地停了下来。
“这个。”季灼气定神闲地把纸条塞到小狐狸爪子里,利用儿子这个免费劳动力一点也不过意不去。
小狐狸:“……”
捏着小纸条转身就跑,刚跑到门口身后传来一个声音,“不准偷看。”
谁稀罕!小狐狸蹬着小短腿很快跑的无影无踪。
灵活地翻过墙头,院里东边有悉悉簌簌的说话声,小汤闭眼一嗅,果然有父皇的气味。一路沿着气味终于找到了一个小屋子。小汤喜出望外,用爪子拨开门,径直朝chuáng上的人扑去。
待夜Z华反应过来,毛茸茸的小东西已经缩到自己怀里。
“知道回来了?”夜Z华敲了敲小狐狸的脑袋。
小狐狸在人怀里蹭了蹭。
“这是什么?”夜Z华捏住狐狸的小爪子摇了摇。
小狐狸极不qíng愿地递过去,然后赌气扭过头,幅度特别大。
哼,我真的不稀罕看!
打开纸条,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短短几行字,却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又一遍,像批阅要事一样看了好长时间,生怕漏了一个字,眼底的笑意越来越深,直到小狐狸“咳”了一声才回过神。
小狐狸松了一口气,终于拉回了人的注意力。
气还没松完,就见夜Z华提起笔,满眼笑意地展开一张纸。
小狐狸一口气堵在心里头,只觉得爹不疼娘不爱的生无可恋。
夜Z华写了几个字,顿了一下,写写停停,终于写好了回信。
“拿好。”夜Z华把东西塞到小狐狸爪子里。
“……我从来没见你这么笑过。”小狐狸痛心疾首。
“有吗?”夜Z华摸摸自己的脸。
小狐狸愤愤点头,认命了一样准备回家送信。
刚转身,便被叫住。
小狐狸心底燃起了光,这是要挽留我?
只听夜Z华道,“不要偷看。”
小狐狸:“……”呜呜,你们都欺负我!
之后的这几天,小狐狸频繁地在两家之间奔波,为那两口子传小纸条,这个人类史上最早的快递当的相当称职。
早知道就不回来了!
其实小狐狸也好奇过是什么大事能让这两人如此频发的传小纸条,在良心的谴责下偷偷打开后没被气死!
以下摘取季灼的小纸条之一:华儿,中午该吃什么好?
夜Z华回道:自己想!
小狐狸哭,就这,你俩忍心让我跑来跑去?
季灼的小纸条之二:华儿,想抱会儿你。
夜Z华回复:刁民。
小狐狸心堵的慌,这都没有平时劲爆……
季灼的小纸条之三:华儿,叫声阿灼听听。
夜Z华回复:你又听不到!……算了,……阿灼!
小狐狸瘪紧嘴,老子累成这样就为了传个这?
结果看了半天,八卦心里没得到安抚,窥探yù也没得到满足,还比以前更郁闷了,更加找不到自己存在的意义,更加迷失在风雨里……
对了,小狐狸某次打开小纸条发现提到了自己,瞬间感觉眼前一亮。
季灼的纸条上写着:季大山挺好听,比小汤好听。
夜Z华回道:嗯,小心他偷看。
你就说,你们无聊不无聊!幼稚不幼稚!
作者有话要说: 据《云羿编年史》记载,季小汤是人类历史上快递的雏形……,地表最qiáng,至今没被申通中通韵达圆通等等超越。
☆、成亲
成亲之日眨眼就到,但对两位当事人来说可算是煎熬了很长时间。
前一天晚上两人心照不宣地翻来覆去睡不着,小狐狸翻了个白眼没理会两人,被子一蒙睡得呼呼,管它发生什么事。
清早,身穿喜服的新郎官就去迎亲,一路chuīchuī打打,好不热闹。
虽然只有很短的距离,还是围观了不少看热闹的吃瓜群众。
里屋内,夜Z华穿着大红喜袍,一双手局促不安不知该放哪儿。
喜婆笑呵呵地推门而进,身后跟着几个端着水的姑娘。
“公子真俊呐。”看到人后,喜婆qíng不自禁道,旁边的姑娘也红着脸低下头。
夜Z华想了想,开口道,“多谢。”
“来来,”喜婆把人按在椅子上,麻利地拆开人头发,“梳洗完就该上轿喽!”
因为是男子,整个过程就变的特别简单,简单的把头发梳顺绑起来,除gān净脸,火红的喜服把平时有点清冷的人衬的俊美柔和。
“不用了。”火红的帕子盖过来时,夜Z华本能地往边上避了避。
“这怎么行?”大妈不由分说把红盖头给人盖上,“按成亲的规矩来。”
夜Z华咬了咬牙,姓季的,别让我见到你。
磕磕绊绊走到门口,迎亲的队伍已经等候多时了。街上人声鼎沸,夜Z华突然庆幸自己被盖头蒙着。在一片起哄声中,季灼走到人面前,伸出手。
夜Z华:“……”咬了咬牙,把自己的手放上去。
周围起哄声更甚,还有人笑道,“新妇害羞了!”
季灼轻笑,凑到人耳边低声道,“媳妇~”
声音只够两个人听到,就像是闹市中两人旁若无人地在讲悄悄话。
只是夜Z华一恼,顺手狠狠掐了一下人。
短短的几分钟轿子就被抬到了新郎官家里,chuī锣奏鼓声更加起劲,鞭pào啪啪放个不停。
感觉轿帘被挑开,夜Z华只能看到眼前的红布,不禁捏紧了手。
“我背你?”手伸了很长时间还没等到人回应,季灼问道。
夜Z华果断把手jiāo给人,看上去一点也不扭捏。
“新人来了!”一进门便有人大喊。
大堂正中坐的是德高望重的老族长,四周还有一些公认的德隆望尊之辈。小狐狸蹦蹦跳跳来回走动,一点也不安分。门口喧喧闹闹挤了很多看热闹的人,里三层外三层围的水泄不通。
“吉时已到,拜堂!”知宾的声音响起。
季灼拉了拉两人之间的喜服,示意人开始了。
“一拜天地!”知宾喊道。
季灼弯腰,旁边的人顿了顿,也跟着弯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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