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脚下,尽是流氓_八千楚翘【完结】(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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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叫吃豆腐,”季灼耐心纠正,“是夫妻jiāo流感qíng。”

  “放开,”夜Z华冷着脸,“朕要去御书房。”

  “恕臣不能从。”臣字说得特别重特别重。

  夜Z华撇撇嘴,态度好了一点,“我要去御书房。”

  “为夫舍不得。”季灼得了便宜不卖乖,耍赖道。

  “阿灼。”夜Z华不qíng不愿地从嗓子里发出两个音节。

  季灼脸上带着得逞的笑,“好。”

  “这样笑特别欠揍!”夜Z华咬紧牙关。

  季灼从善如流,换了张温润如玉微风拂面的笑脸,请教道,“这样可好看?”

  夜Z华:“……”真烦人!

  ☆、多好

  临至初夏,天气渐渐热了起来。

  季灼经常找各种理由进宫,不带重样的。

  今天哪儿有个乐呵事儿。

  哪家的千金又在抛绣球了,据说二十好几都没嫁出去,急得她老爹嘴上起了一圈泡。

  城东新开了一家店,那人多的呀,长龙一样从街头排到街尾。

  路上听到一个大妈说自己家的猪每天吃了睡睡了吃,长了好几斤瞟。

  桥口有个算命的非要缠着看手相,一口一个免费,结果一看,竟惊的给他跪下,头磕的那叫一个惨烈。

  最常听的还是抱怨相府里的饭菜油少盐淡,下人们nüè待他,扎个小人成天咒他进宫。

  “咒?”夜Z华眉一挑,“朕的皇宫不好?”

  “他们私下里都说臣总有失宠的一天。”季灼道。

  夜Z华:“……”

  “臣都那么卖力了,”季灼道,“可皇上还是说臣秒。”

  夜Z华黑脸,“再给朕提一遍试试?”

  “什么?”季灼无辜道,“秒?”

  夜Z华脸通红,季灼你不要脸!

  “该惭愧的是臣,”季灼幽幽道,“皇上何必替臣惭愧?”

  “闭嘴!”过了半天才闷声道,“朕不喜欢听。”

  追及原因,那啥jiāo流感qíng时,季灼总是在人受不了求饶的时候,凑过来低声问,“秒?”声音低沉魅惑,尾音恶劣地扬起。

  于是夜Z华一听到这个字就条件反she,下意识想起某些不好的记忆。

  季灼换了个话题,随意说道,“府里这几天一直在熬汤……”

  夜Z华听着。

  “鹿茸――”

  “厨房拆了。”夜Z华打断人,语气不容置疑。

  “可――”

  “搬进宫。”夜Z华冷静道。

  鹿茸鹿茸,吃什么鹿茸!

  于是季相就这样搬进宫,御书房、寝宫、御花园全是帝相两人纠缠在一起的身影,咳咳,别想歪,人家在看风景,顺便商议国事。

  有一次季灼押了一个月的俸禄,牺牲掉三晚侍寝机会,放弃酒池ròu林,打消烽火戏诸侯的念头,软磨硬泡,终于把人哄到璃山下的小屋子里。在把茅屋烧了一半后,夜Z华瞪着还活蹦乱跳的鱼,又瞟了眼目光灼热的季相,淡定地拍拍手上的灰,主动勾上人脖子,反正呢,也没事可做。

  季相加深这个吻,屡屡如此,好像也不亏。

  夜Z华拽拽人的头发,真是越来越过分了,真该打入冷宫,发配柳州。很快的,铺天盖地的□□漫过了这个经常在脑海里打转的念头。

  谁让自己一时头脑发热,和人拜了天地?夜Z华经常这样想。

  宫里经常的,太后公主围在一起聊八卦,说到帝相二人时激动不已,从攻受说到xing格,最后说到xing格决定攻受。

  夜Z妍一脸坏笑,啧啧,“皇兄傲娇又别扭。”

  话传到人耳里,夜Z华只是淡定道,“别扭是qíng趣。”

  夜Z妍闻言:“你们狠!”

  好几次,几个老臣在御书房说着国事就夸起自家儿子姑爷怎么好怎么好,彼此炫耀,喋喋不休,甚是烦人。

  “皇上,您觉得呢?”李尚书笑得谄媚。

  夜Z华想都没想,甚至批奏折的手也没停下,“季相就很好,青年才俊,尽职尽责,风华绝代,话本子里把他夸上天也是有迹可牛卿们可有异议?”

  夜Z华没发觉,自己提起人,满嘴都是夸奖,心里全是满意。

  说着说着,曾经的画面一幅幅闪过。

  好像是很久以前了,季灼那混蛋面露为难,说出来的话能气死人,臣近日忙得很,已经很长时间没写赋赞美自己了,臣这几日很忙,在发呆,臣心有郁结想游山玩水……

  相府中,那个声称要写赋的人却熬夜查遍西南历年旱涝史,旱灾计划缜密周全,找不出一丝破绽。邳州那么大的案子,季灼不声不响,大刀阔斧地把邳州地带贪官污吏挖了个遍,邳州百姓感恩戴德,心心不忘浩dàng皇恩。

  他说在我眼里你只是我喜欢的人罢了,

  他曾经无奈道,什么时候你才能躲在我身后,让我保护你?

  他那时还说,哪怕什么都不记得,第一眼看到你还是会喜欢上你。

  混蛋,谁信呐……

  那混蛋曾经害朕那么伤心,什么堆雪人赖在被窝里,话全是他说的,却潇潇洒洒甩手就走。

  就算什么都不记得也敢以下犯上,每次以为自己都习惯了,但还是面红耳赤想掐死人。

  全世界都是他的爱慕者,很糟心。破房子里一穷二白,也能凭借好相貌骗吃骗喝骗姑娘。

  他还骗婚,季灼,皇上你也敢娶?

  不懂他心思时经常别扭,处处和他作对,有意无意地打听他的消息,莫名其妙使拌子找麻烦,那不是喜欢是什么?难怪所有人都说暧昧。

  懂了他心思更是给自己找罪受,被人气到咬牙,那人说什么“帝王无qíng”“皇上绝qíng”“jiāo流感qíng”“娘子乖啊”“臣妾心寒”,张口就来,不带重样。

  后来发展到“皇上”“华儿”“相公”“娘子”“为夫”“媳妇”“孩儿他娘”根据心qíng轮着来,乱七八糟,都什么跟什么啊。

  “对啊,”夜Z华忍不住笑了笑,“季相多好。”

  旁人听得是痛心疾首,夜Z华却没发现自己语气中的宠溺。

  后来季灼提起。

  夜Z华不以为然,“你不知道那些人有多能画蛇添足?”

  季灼笑笑,退了一步,“我就听原版。”

  “我当时说,”夜Z华撇撇嘴,一副嫌弃的样子,“妥妥的,流氓。”

  “还有呢?”季灼好笑。

  “不好,反正不好。”夜Z华赖着不承认,悄然落下的笑绘得眉眼更加jīng致。

  阳光透过窗的fèng隙照进来,给几根散落的碎发渡上一层金,眉间带笑的脸跟很多年前的少年重合,季灼一阵恍惚,下意识地去摸人的脸,再熟悉不过的触感,真真实实。

  “可是,”季灼刮了刮人的脸,看着人,像是永远看不够,“你好,特别好……”

  季灼只是笑着,勾起手指,轻轻挠了挠人后脑勺,后面的话却没说出来。

  最常见的凶巴巴好,偶尔的乖巧也好,下意识的面瘫好,倾城而不自知的轻笑也好,你的口是心非好,你迷糊犯傻时也好,你是那么好那么好,好到我都不敢触碰,怕是梦……

  那个一本正经的小太子,总装得像大人一样,小小的,眉挑的还不是很娴熟。他声音中带着怒意,“季灼,看书。”

  我更喜欢看你啊,看你恼羞成怒,看你张牙舞爪,看你打瞌睡时口水留到书上窘得脸红的样子。

  那个刚登基的天子,面色冷峻俯视朝堂,视线却总是不由自主落到丞相身上。成天不知瞎琢磨什么,两人独处时也是“离朕远点”、“季相别来无恙。”

  清醒时云淡风轻,“丞相的心上人真多”、“为季兄选个夫人?”

  一伤心就喝酒,醉了二话不说就表白,像个软软的汤圆一样贴上来,一口一个“我喜欢你”,像是把平时说不出口的qíng话一股脑倒出来。

  明明那么凶,拿着大毛巾给小狐狸擦毛的动作却那么轻柔,说他心肠软,罚起父子俩却毫不留qíng。

  红纱帐中,又是撇嘴又是挑眉,又凶又恼,但还是掩不住害羞紧张,一口一个“骗婚”,话里有多不甘,把人抱得就有多紧。

  ……

  好多好多碎片啊,全都是你,完完整整的你,不为人知的你。

  对啊,我就喜欢你的一本正经,就喜欢你别扭粗bào、面瘫使坏,就喜欢你脸红发火,就喜欢你轻喘主动……,何其幸运,才能赏此美景。

  “华儿,”季灼的唇在人唇上轻轻磨蹭,任细言软语从时不时露出的fèng隙中溢出来,“我不好啊?”

  “嗯。”夜Z华垂着睫毛。

  季灼不气馁,换了个方式继续问,气息浅浅地喷到人脸上,“我特别好是不是?”

  夜Z华闷闷地,还是那个字,“嗯。”

  季灼离开人的唇,脸上的笑大得夸张。

  夜Z华垂着眼,低声道,“出息。”

  随后,脸就刷的变红,比自己嘲笑的人还没出息。

  因为季灼趴在他耳边低语,“你说的每个字,于我而言,都是最美的qíng话。”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了,大家看文愉快哦。

  新人一个,谢谢这么多天的陪伴,所以我想说,“小天使们也好,特别好。”

  鞠躬!

  还有几个番外~

  ☆、番外:冷战(一)

  帝相二人冷战了!

  也不知道谁先发现的,反正之后就像小石子打在水面上,从里到外激起圈圈涟漪。宫里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就人尽皆知。众人心照不宣地有些兴奋,特别不厚道。

  真正得到确认是在今个早朝上。

  皇位上的人比往常更加冷峻,众臣保持着脖子不动的姿势偷偷瞟了眼丞相,发现那位也是冷着张脸。

  众臣战战兢兢禀报完要事,生怕被人揪住小辫子发配到边疆。

  上奏完后,他家皇上面无表qíng,也不知道听了没听。接着朝堂静了几秒。

  正当所有人心里没底时,夜Z华清冷的声音响起,“史大夫。”

  来不及给自己点蜡,史大人急忙出列,“臣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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