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段小兔子会想,那些北方的小国也是为了生存,不得不那么做而已,不豁出命去打,是饿死的下场,豁出命去,说不定还能从他们手中抢到一些口粮,还能有顿饱饭吃,总比做个饿死鬼qiáng。
听完战报,前线的qíng形并不乐观,或许再过几天,皇兄就会下令派兵支援,到时候……
段小兔子的思绪突然被一阵香气打断。
“好香啊,绣儿……”
“呐,给你的,整天这么发呆,看你都快成呆子了,本来就不聪明,这可怎么办啊……”
听着林绣儿碎碎念,段小兔子额上滑下一排黑线,低下头,一手捏起一块糕点就往嘴里送。
“怎么就用手抓了啊?!不是给你筷子了吗?”
段小兔子不理,转过身背对着林绣儿,继续往嘴里塞。
“好绣儿我正饿着等下再用筷子……”趁着咽下糕点的间隙,段小兔子抬头匆忙说道。
“不行!”林绣儿伸手去抢盘子,却见段小兔子突然转过身。
“嗝――”
林绣儿愣了一下,低头看去,手里jīng致的盘子上已经只剩下了糕点的碎屑。
“你你你……竟然吃完了?!”这可是满满一屉啊!
仰头看着林绣儿有些惊愕的脸,段小兔子一脸乖巧地点点头,眼神闪亮亮,他不止吃完了,他还吃撑了,很需要被遛一遛。
段小兔子看林绣儿还在发呆,顿时知道了她暂时没有牵他遛一遛的想法,那他就只好自己去了。
手里扯着一朵开得正艳的jú花花瓣,段小兔子走在御花园里有些走神。
“章大人,你就说你站在哪一边?”
耳畔突然传来说话声,段小兔子还没回过神,手指就要继续扯花瓣,却不想扯了个空,低头一看,手里本拿着的花只剩下了一个小小的花蕊……
“这……”耳边又传来说话声,这回他听出来了,这分明是那个章尚书的声音!不过另外一个人是谁?
段小兔子的身形正好被假山挡着,不远处的人看不见他。
“你可是要想清楚,这回我北翎与蛮方合作,可不止三十万兵力,况且,安平皇此刻就算不死也已经只剩下了一口气……”
“轰――”的一声,脑海里似乎有什么崩塌了,段小兔子脸上一片惨白。
手里的花枝猝不及防落在了地上,现在的他,满脑子都萦绕着“死”字……
不会的,他的皇兄这么厉害,怎么会死,一定不会的……
“怎么可能?!”很显然,章尚书听到这个消息也很是震惊。
“这有什么不可能?你们的大将军可都是我们的人!”为了劝服章尚书,对面那人不由得拿出更大的筹码。
“你是说……叶……叶荣他……”章尚书不由得动摇,若是投靠北翎,他绝不只是一个小小的尚书而已!
“没错!”
“好……我答应你!”章尚书眼里划过一抹坚决,“不知大人有什么吩咐?”
“算你识相,”章尚书对面的男人勾起嘴角,“很简单,你只要在明天的早朝上……”
段小兔子听着两人的话,本是一片茫然的眸子渐渐变得清明,他不相信他的皇兄会有事,现在他不在,就由他来替他看好这片天下!
北翎的手竟然已经伸向了他安平朝廷,不过,既然他已经知道了两人的计划,那么,他定不会坐以待毙!
作者有话要说: 为期中考头疼大半个月,一看发现一个半月没更了……真的是差点在论文堆里jīng尽人亡……
☆、兔子急了会咬人
虽说段凌睿御驾亲征了,国事还是要处理的,段凌睿出征前早已安排好一切,群臣照常上早朝,早朝则由老丞相主持,大臣们商讨国事,最后由老丞相定夺。
老丞相已是三朝老臣,德高望重,这道旨意当然无人反驳,而这早朝,说穿了就变成了群臣议事会,而这么多天过去,安平国内还是安稳如初,不得不说朝中群臣都是有能力的。
“报――”群臣正在议事,突然传来一阵急报声,只见一个身着铠甲的士兵飞奔前来,手上还高举着一根金色鸽羽。
见此,群臣心里莫不是一震。
金色鸽羽,这是八百里加急才会用到的东西,皇帝御驾亲征时期,见到手持金羽的传信士兵,宫内上下一律不得阻拦!
而这士兵的样子,并不像是喜讯……
“报告丞相,前方传来战报,大将军叶荣敌前叛国,现已出逃,皇上陷入敌军陷阱,身受重伤,已于五个时辰前不治身亡!我军伤亡惨重,正被北翎大军围困,亟待援军!”
虽说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但当段小兔子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里还是不由得一震。
朝堂内鸦雀无声。
“什么?!”老丞相闻言,一时喘不上气,昏死过去。
“怎么可能?!就凭皇上的武功和计谋又怎会为敌军所杀?!”有大臣反应过来,众人一听,纷纷附和。
他们的皇帝虽说年轻,但安平王朝在他的治理下越来越繁荣昌盛,国库足足比先皇在世时还要充盈五倍有余,这足以说明他们的皇帝是多么英明睿智,而今,又怎会因为小小的北翎而死?!
朝中大臣纷纷表示怀疑。
“这是副将云长海的信……”传信兵从贴身的衣袋中拿出一封信,老丞相还没来得及拿,就被正好在一旁的章尚书把信夺了过去。
宽大的袖子有一瞬间挡住了竹制的信筒,下一刻,竹筒被呈到老丞相手中。
段小兔子呆愣愣地站在一旁,刚刚那一幕,他已经看得清清楚楚。
老丞相才刚被人掐着人中唤醒,一手颤巍巍地打开竹筒,展开里面的信纸,却只见笔迹凌乱的两行字――“吾皇遗诏:立段凌睿为新皇,立高威远为摄政王,章孰逸为佐政大臣,割郡阳关。”
凌乱的笔迹已然说明写字之人下笔之时的急切,只怕这副将也已经凶多吉少……
老丞相眼前一黑,险些又昏了过去,幸得身边有人扶着。
“丞相大人,事已至此,我们应该遵命才是……”章尚书一脸悲痛,缓步上前道。
“国不可一日无君,既然先皇已经下旨,我们为人臣子的,自该遵旨!”
“丞相大人……”
大殿中,渐渐传来附和的声音,越来越多,老丞相倒是显得越发平静,推开扶着他的手,面容威严。
“如今国难当头,如何渡过难关才是当务之急。”老丞相一开口,朝堂内的声音渐渐平息,各大臣都静下心来听他说话。
“还请安王主持大局!”老丞相掀起袍子,对着段长安的方向,动作缓慢而恭谨地跪倒在地。
朝堂中人无一不被老丞相的话所惊,早听见遗旨时也只是想着段长安是皇室唯一的血脉,而身后又有摄政王和佐政王,完全不需要担心,而现在,却是让他主持大局……
犹豫不过只一瞬,群臣顿时跟着老丞相跪倒在地,“请安王主持大局!”
段长安默不作声地在众人之间缓缓走上前,朝堂之上寂静无声,只有那缓慢而沉着的脚步声在群臣心底,一步一个印记。
身旁的衣摆慢慢地晃过,在段长安独自站在大殿高台上的时候,群臣似乎才回过神来,这一身的气度与沉静,似乎是这小王爷身上所与生俱来,竟不输皇上一毫!
章孰逸与另一人对视一眼,心下顿时一紧,他们,似乎漏算了一点。
这个被皇帝宠坏了的小王爷,竟然会在关键时刻cha上一脚,不过,似乎并不重要了……
章孰逸眼中划过一抹贪婪之色,在段长安站定的一刻,山呼道:“恭贺新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群臣之中,小半的大臣附和:“恭贺新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剩下的大臣有些无措,不是尚未下定论?!怎么小王爷就这么继位了?!
章孰逸冷笑,只要这新皇的位置一确立,那他就是名正言顺的佐政大臣,还有谁能站在他头上?!段长安,不过是个傀儡罢了!
段长安站在高台上,目光放远,似乎并未理会那一殿拥立自己为皇的大臣,直到大殿门口出现一抹金huáng色的身影,段长安收回目光,看向章孰逸。
章孰逸不由得一颤,目光中的冰冷,是他从未在这小王爷身上见过的。
“无耻北翎勾结蛮方国竟妄想将我安平吞并……”大殿高台上,段长安缓缓开口,声音是都属于少年的清亮,其中又带着皇室中人独有的尊贵与威严。
一听见这句话,大殿中一人的拳头握得死紧。
段长安面无表qíng,眼中一片冷漠,却将大殿中的一切收入眼里。
“而这朝堂之中,竟还有北翎人,还有,北翎人的傀儡!”段长安的语调冰冷。
话音一落,朝堂中的大臣不由得心中一震。
身旁一小侍传上一个卷轴,段长安将至捏在手里。
章孰逸额上已经冒出了冷汗,一手悄悄向某处打着手势。
“章尚书,不必再费心神了……”段长安微微勾起嘴角,长臂一挥,手中的卷轴摔落在人群中,散开。
那是一份名单,各个大臣的名字、职位,赫然一一入目。
顿时,朝堂中一片混乱。
“清君侧!”高台上的少年一声清喝,清亮的声音传遍整个朝堂。
大臣们心中一凛,转头看去,大殿之外,一队御林军迈着整齐的步伐一路小跑而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名单上的人一一拿下。
“怎……怎么会……”章孰逸满眼不可置信,他布置在殿外的人,足足有一万,可是现在……人呢?
“在找你那一万章家军?早就一个不剩了!”眼前是一个一身金huáng的人,像是整个人都被huáng金所包裹,偏偏又长得一副气宇轩昂的样子。
明明是俗不可耐的打扮,到了他身上却找不出一丝违和感。
此刻的章孰逸完全没有欣赏他的闲qíng逸致,整个人都被他的话吓傻了。
长孙u朝着还站在高台上的段长安努努嘴,一副玩世不恭的姿态:“哝,别得罪他啊,他狠起来他哥都不认识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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