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韬见他落泪,心一软,怒意便悄悄的散了,犹豫片刻,又道:“小梅与此事是否相gān?”
君合连忙摆手道:“谷公子与此事毫无gān系的!”
观韬皱眉道:“那你究竟为何去歆玉宫?!”
君合张了张口,叹气道:“反正我说了你也未必信的。”
观韬道:“你只说,小梅到底是不是你们的人?”
君合听了这话,不免举目看了看观韬,却见他眼神中除却怀疑,更多的竟是关切和忧虑,心中一动,道:“我对天发誓,我今日是头一次认识谷公子,拢共就说了十来句话。你若疑心他,我是什么都不知道了。”
观韬听言,松了一口气,喃喃道:“我不疑心他的。”
君合见他神色,心中已猜出了□□分,想了想,道:“我看那谷公子人品相貌都是十分出众的,尤其是xing子十分有趣,说的话都让人没法接。”
观韬含笑道:“他是这样的。”
君合又道:“只是我不过偶然与他说两句话,他便死活非要让我进去喝茶,说什么整日间没人与他解闷的,我看着歆玉宫虽然偏僻,但是到庆宁宫却也不怎么远,往后得了空去找他说说话倒也行。”
观韬听了这话,脸上的笑意倏然全无,道:“你去便去,只是别碰上我就是了。”说罢又要抬腿就走。
君合忙道:“冷大哥,你说的话可当真?”
观韬问道:“什么话?”
君合道:“就是往后只当不认得的话。”
观韬沉默片刻,道:“我不认得恩将仇报的兄弟。”
君合喉头一紧,道:“也罢,只是冷大哥你不认我,我还是将你视作大哥的。”
观韬听言沉默不语,转身去了,君合心中一灰,黯然地朝庆宁宫走去,未到门口,却早见门口吵吵嚷嚷的许多宫人侍卫挤在一团,大吃一惊,想起定是前来搜宫的,连忙奔过去,未知他那夜行衣与匕首是否被搜了出来,且看下回:祸不单行暗格失窃,福有双至庆宁得孕。
☆、祸不单行暗格失窃,福有双至庆宁得孕
且说君合远远瞧着庆宁宫门口人头攒动,心中暗叫不好,连忙奔上前去,走到跟前,却见琼烟立在门口正冷笑道:“好话歹话我也都说尽了,我在这宫里十来年,什么样的怪事儿没见过,搜宫查捕的事也不是没有,可从未听说宫里小主不在就敢闯进去的,便是当年木氏全族被诛的时候,左公公也得候着木氏回到宫里才开始抄捡的。”说着挨个看了看立在面前的侍卫,又道:“各位大人往后都是还要长在这宫里的,做事留一手,日后好相见。若真是疑心我们庆宁宫有贼人赃物的,便将这前后门都围起来,若有人携带私逃且就拿住,细细的搜了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只是要想现在就进来,我便是一介女流,不过拿脖子挡了你们的刀也是不能依的!”
一席话说完,几个侍卫都看向领头的,那人提着刀抱拳刀:“这位姑姑,咱们也都是奉命行事,您瞅这一队一队的都搜完回去复命了,唯独咱们庆宁宫不让进,迟了我们也不好向上头jiāo代。”说罢顿了一顿,又道:“既姑姑是这么个说法,还请派个人去请小主快些回来,也好行事。”
琼烟呵呵一笑,道:“这话又奇了,我们小主前去吊唁贤妃娘娘,皇上皇后都在主持大局,偏我派个人去请就能请回来了?未必还要小主跟皇上回说赵统领在等着搜宫,因而得提前告辞了?”
那统领见琼烟说出了他的姓,不免一惊,正不知说什么是好,君合已赶回到了宫门口,琼烟看了他一眼,并未言语,君合见气氛尴尬,笑道:“这怎么话说的,咱们都是奉主子的命,何必闹得这么不好。这位大人也不必上火,旁人回去的早了未必就是好的,咱们复命晚些反倒是搜查的更尽心尽力的,我刚才瞧着那边有些废宫破殿的也有人去搜,不过一两个人,大概看了几眼便坐在门口躲起了懒,还不肯回去呢,您倒急成这么个样。再说了,若是皇上真急着要复命,哪能不嘱咐小主们快些回宫?难道皇上不知这不能闯空门的道理吗?”
统领见君合说话较琼烟和颜悦色许多,面色上才好看了些,君合又道:“烟姑姑是我们这的主心骨,我们这些小的都指着她说话,因而不免急了些,大伙不必如此,几位大人且现在门口候一会儿,我们小主就回来了。”说着就命宫女去给侍卫们倒茶,又笑着劝了几句,让众人先各自做各自的事去。侍卫们接了茶,便没再多话,琼烟见如此,也回身回了宫。
君合又与统领客套两句,也进了宫门,连忙回了自己的屋里,打开暗格,却发现其中竟空无一物!昨夜塞进去的夜行衣与匕首全无了踪影!他顿时汗毛倒竖,忙定了定心神,反复回想,又翻了翻chuáng头被褥,都是一无所获。君合只觉得心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东西到底被谁拿走了?!
正着慌时,却听到外头程容华回来了,君合心内焦灼,看了看暗格,忽然福至心灵,翻出了些体己与珠宝一股脑扔了进去,又急急地走了出去。
外头的侍卫们已同程容华说了奉命搜宫的事,程容华自无话,便命他们进来搜了,又让宫人们都随着去看。搜了一番,果然并无所获,只有人问及君合房中的暗格,君合便道自己来时就有,偶然发现后便用来藏些私房钱,侍卫们也就再无话,告辞复命去了。
程容华回房更衣,也不用膳,糙糙的便躺下了。众人各忙各的,做完了活聚在一起吃了午饭,而后也都躲懒午睡去了。唯君合心中惴惴不安,始终想不通自己的衣服匕首到底哪去了,冷眼瞧着宫里的人也并无可疑的,越想越觉得奇怪,甚至有些恍惚昨夜究竟是不是真的。
纠结良久,君合决定去寻炜衡,便直奔合余宫而去,宫人见是君合来,便也不多问,直接唤炜衡出来。两人相见并无多话,君合直接道:“我那里出了怪事,夜行衣和匕首都不见了!”
炜衡一惊,道:“你放在哪了?怎么会不见?”
君合道:“我在房间造了个暗格,昨夜回去时便将衣服匕首塞进去了。今日上午出去了一趟,回来时正赶上来搜宫,我就赶紧回去看,结果就发现不见了!”
炜衡听言皱起了眉,一手捏着下巴低头沉思起来。君合看炜衡微微颔首、眉头紧蹙,更显面庞棱角分明得似刀刻一般,心中暗想:此前我竟未曾发觉,原来他生的这样好看。
炜衡想毕,抬头道:“如此说来,拿了的人定是庆宁宫中人了。”
君合正在晃神,听到这话却如浇了一头冷水,炜衡接着道:“他拿了你的衣服,定知道昨夜之事与你有关,而又未曾告发,想必另有其他目的。我看,不出两日,他就会找你的。”
君合心中一阵紧张,道:“这可如何是好,我看庆宁宫中的人不像是能有这个心思的啊!”
炜衡道:“依我看,这人定是想拿住你这个把柄来要挟你,只不过他要找你的话,也不怕了,大不了再灭一口,不过须得小心他留后手……”说着叹了一口气,道:“真是麻烦,你在庆宁宫当真是不方便,不像我在这里,处处都有殷婕妤能照应。”
君合听言更觉心乱如麻,炜衡见他如此,忙又安慰道:“这也没什么,他若不找你,你就当不知道,他若找你了,我们再想对策,不论如何,还有我呢。”说着拍了拍君合的肩。
君合抬眼看向炜衡,心中一阵感动,炜衡却忽又笑道:“怎么?这便如此动容了?那不如且应了我的话,从了我罢!”
君合听了这话,抬起手来便要打,炜衡连忙挡住道:“这怎么说?不从便不从,怎么打人呢!”
君合放下手,踌躇片刻,道:“其实这事我自己也想了,之前总是想有空再同你说,可是偏偏总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竟总是没有合适的当儿说,不如……现在就同你说清楚。”
炜衡听到这话,忙收敛了嬉笑,半是期待半是忐忑地盯着君合的眼睛,大气不敢出。
君合还未开口,脸却早已红了,炜衡看他如此,心中石头已放下大半,更觉兴奋难耐。君合支支吾吾一番,终于开口道:“自去年中秋那日你与我说了那番话之后,我也想了很久。只是……我并不懂这些事的,只觉得,你我二人自小一起长大,我眼中所见、心中所想……大约……就都只有你一个……”君合越说越觉得害臊,但既已说到这里,更没必要再掩饰,只道:“我也不知这是不是什么qíng爱,只是我想着,一起长大的也有公子,而我对公子的心却不是这样的,所以……所以……你若觉得这算是应了你,那便算罢。”
炜衡听到此处,早已激动得难以自持,一把握住了君合的手道:“你可知我等这一刻等了多久了!”
君合自然害羞,但话已出口,也不必再将手抽回来,便任由他握着,只觉得炜衡双手微微颤抖,眼中竟像是有泪花一般,心中也不免一阵暗喜。炜衡见君合并不说话只是笑,自己也跟着傻笑起来,二人你看我我看你,竟就这样痴痴的笑了许久。
终于,炜衡抬起一只手,轻轻捏着君合的下巴,将自己的唇慢慢向他靠近。君合心中一阵紧张,连忙闭了眼,只觉得炜衡轻轻吻在他脸上,温润的触感一路暖到心头。炜衡吻过君合的脸后,见他双目紧闭眉头紧蹙,不觉噗嗤一声笑出来,然后将他一把搂在怀里。
君合抬手环住炜衡的背,感觉到炜衡胸膛扑通扑通的跳动着,只觉心中无比安稳。炜衡喃喃道:“你终于是我的了。”君合道:“不是我是你的,是你是我的。”炜衡笑了笑,道:“好,我是你的。”
君合回到庆宁宫时,心qíng已大好,早不在意什么夜行衣之事,笑意由内而外一直流露出来,又恐被人看到,便回到房中假寐,一面回味一面偷偷地笑。
不多时程容华却睡起来了,因未用午膳,便命小厨房做些茶点。君合不敢怠慢,收敛了笑意前去伺候,可程容华吃了几口忽又呕吐起来,君合才发现他面色十分不好,中午时只当因昨夜未得休息的原因,如此看去却是病容了,便连忙去太医院请和太医。
待领着和太医再回到庆宁宫时,却见徐贵人来了,正坐着与程容华说话。徐贵人见和太医到了,便道:“和太医来了,快给程姐姐请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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