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以君倾_杰克与狼【完结】(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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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一听“徐容华”三个字,面色愈发yīn沉,秦婕妤连忙也住了口,众人又行了一礼,匆匆离去。

  君合跟着皇帝进了庆宁宫宫中,一进殿门,殿中人纷纷起身行礼,君合抬眼,见皇后也正看向他,眼中却读不出什么qíng绪,便低了头,立在门口。

  皇帝行至殿中正位坐下,向和太医问道:“斓儿如何?”

  兰妃一听此称呼,不免微微勾了勾唇角,轻轻抬眼看向殷婕妤,殷婕妤亦缓缓点了点头,皇后与徐容华却脸色有些发白。

  和太医上前回道:“回皇上,小主月份已近,因动了胎气早产,本无甚大碍,只是现下看来有些难产的迹象,微臣已经着人煎了药,能否顺利,还需看小主自己了。”

  君合听了心中一惊,也不知是真的难产还是和太医为了唬皇帝而扯的谎,听着程容华隐隐传来的痛苦的呻|吟,不免提起了心。

  皇帝面色不善,挥了挥手,眼瞅着地上,缄默不语。

  空气中似乎淡淡的弥散着血腥的气息,帝后不开口,兰妃几人也都只低着头不敢言声,秋风卷着落叶在院中打着旋儿,微微的将寒意拂进殿中,殿中人个个紧咬牙关,生怕一时松懈便有牙齿打颤的声音泄露出来。

  “我昨日便说了。”皇帝终于开口道,“已近临产之日,做什么偏要这时候挪到秋怡宫去!”

  他的声音含着怒气,未曾拔高音量,却已唬得人冷汗直流。

  皇后起身道:“此事是臣妾疏忽……概因宫中流言――”

  “宫中流言是一天两天了吗?!”皇帝打断皇后的话,道,“说是已传了数月,偏偏临到这个时候你才想起来?你就是这么管治后宫的吗?!”

  听到皇帝动怒,满屋的人连忙都跪在了地上,皇后咬着下唇,道:“臣妾无可辩驳,请皇上降罪!”

  君合心中暗道:这搬宫之事本就得了皇帝首肯,皇后却不提,只说自己有错,定是要皇帝自省呢。

  果然,皇帝听了皇后所言,不耐烦道:“降罪降罪!只知事后请罪告饶!都起来罢!”

  众人复又纷纷起身,兰妃瞧了瞧皇帝颜色,道:“皇后娘娘也是好意,臣妾原还想着到臣妾宫里去也好帮着照拂一二,倒也是好的,怎料才出了宫门就出了这事!说到底还是奴才们不省事!”

  皇帝听言,有时沉默不语,兰妃见皇帝不搭话,便给殷婕妤使眼色,殷婕妤只得接话道:“此刻说这些也没意思,哪个奴才敢故意摔了呢?只求妹妹这胎能顺利产下就是了,问责什么的话,也不急在这时。”

  兰妃点了点头,也不再言语。

  空气再度静默下来,只有程容华断断续续的声音飘来,良久,左星汉匆匆赶来,行至皇帝身边,将手中一个物件jiāo予皇帝,又附耳低声说了几句。

  众人皆悄悄地拿眼去看,只见皇帝听罢,脸色变了一变,看了看手中的物件,而后狠狠地丢在了徐容华面前。

  何容华一惊,迟疑的站起身,众人一看,却是一块浑圆的鹅卵石。

  “皇上……”徐容华嗫嚅道。

  皇帝怒道:“你已生下十皇子,何必还要行此下作手段?!”

  徐容华惊得花容失色,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慌道:“臣妾……臣妾不知皇上何意……”

  皇帝道:“你宫门前的石子路,平白多出十数颗鹅卵石!若非你设计,斓儿怎会跌轿?!”

  徐容华听了,顿时眼泪汪汪道:“臣妾冤枉!臣妾根本不知道程容华会经过羽然宫啊!何来设计一说?!”

  兰妃忙道:“是啊,徐容华此前有孕的时候也是和程妹妹极好的,不过是在何婕妤那事之后受了惊、身子不好了才生疏了些,怎会害程妹妹呢?”

  一听何婕妤之事,皇帝不觉又将眉头拧了一拧,皇后见状,道:“不过是几个石子,皇上恐怕多心了。再者说,徐容华若当真存心陷害,怎会将石子扔在自己宫门口?岂不是引火烧身?”

  殷婕妤忙道:“正是呢!当日被何婕妤推徐妹妹入水,若非yīn差阳错自己送了命,她事后也是难摘得清的。徐妹妹经此一事,吸取了何婕妤的教训,也该知道若要害人也备好抽身之措才是。”

  徐容华听罢转头怒视道:“殷婕妤!你此话何意!”

  殷婕妤微微一笑,道:“妹妹若要害人,定不会学何婕妤亲自动手,将什么石子摆在自己宫门口的,不是吗?”

  徐容华死盯着她,候着她的下文,殷婕妤转头看向皇帝,道:“正因如此,这石子摆在羽然宫门前,任幕后黑手是谁,也不会是徐妹妹啊皇上!”

  皇后忍不住道:“殷婕妤――!”

  “殷婕妤!”兰妃却抢了皇后的话,道,“我知道你和程容华jiāo好,为着她这意外焦恼,可也不该如此关心则乱!谋害皇嗣可是死罪!怎可妄言!”

  徐容华见皇后的话也被堵住,又气又恼,哭向皇帝道:“皇上明察!臣妾绝未谋害程容华!”

  皇后忙附和道:“皇上,此事实在无真凭实据――”

  “够了!”皇帝一拍桌子,众人皆惊得敛了声,皇帝看向皇后,道:“若非你治理不利,怎会让流言甚嚣尘上,闹得非要到此事才搬宫的地步?!”

  皇后目瞪口呆,万万没有想到最后过又落回到她头上,得忍气吞声磕头道:“臣妾责无旁贷。”

  皇帝恶狠狠道:“斓儿这一胎无虞倒也罢了,若有什么差错,朕倒要好好跟你算一算这后宫的账!”

  此话一出,兰妃与殷婕妤皆不再多言,徐容华也掩着口不敢再哭出声来,皇后跪在地上,眼睛死死地盯着自己的衣摆,良久,道:“是。”

  一声清脆的啼哭终于打破了殿中的静默,殷婕妤与兰妃登时笑逐颜开,皇帝连忙起身,却久久不见稳婆抱孩子过来,便又叫道:“怎么回事?”

  和太医匆匆上前,道:“皇上稍后,事qíng有些……变故。”

  此言一出,所有人皆变了脸色,兰妃问道:“可是妹妹不好了?”

  和太医连忙摇头道:“并非不好。”

  殷婕妤急道:“那究竟是怎的?!”

  话音刚落,又一声啼哭传来,却与方才那哭声一唱一和,众人皆怔了证,和太医微笑着下跪行礼道:“恭喜皇上!”

  众人虽不知究竟如何,只都纷纷跟着跪下道喜,却见琼烟与稳婆一人各抱着一个襁褓走进殿中,皇帝喜道:“竟是双生?是公主还是皇子?”

  琼烟笑道:“恭喜皇上,一儿一女。”

  兰妃与殷婕妤喜得拉着手拭泪,纷纷围过去看那新生儿,方才压抑紧张的气氛一扫而空,众人都喜上眉梢,皇帝大笑着连连一一打赏,扭头却敛了笑容,对徐容华与皇后道:“你们两个先跪安回宫罢。”

  徐容华与皇后听言皆是一怔,却也使得俯首称是,恨恨的去了,皇帝又领了兰妃与殷婕妤去寝殿中看视程容华,一群人说笑着去了,大殿内顿时冷落了下来,huáng兴为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道:“阿弥陀佛,可算是了了。”

  君合微微一笑,道:“还没了呢。”

  huáng兴为一听,疑惑道:“怎么?”

  君合笑而不答,不多时,便有人出来传召君合进去,君合对huáng兴为笑道:“要紧的还在后头呢。”说罢随着进了寝殿。

  “皇上当日曾向臣妾要君合过去,而今臣妾也该履行承诺了。”程容华面色发白,qiáng打着jīng神笑道。

  皇帝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君合,道:“什么要紧,此事往后再说。”

  程容华摇了摇头,道:“臣妾既应承了皇上,便一定会做到。”说罢偏头对君合道:“到了康乾宫去,可要机灵些,不准丢了庆宁宫的脸。”

  君合忙道:“小主放心,奴才一定好好伺候皇上,把小主那份心也带上!”

  皇帝大笑两声,道:“好好好,你这人终究是太较真,也罢,既给我我便收着了,可要我再拨个人给你?”

  程容华道:“不必了,此前安排君合出宫办事,宫里都是兴为顶着,有他在便可。”

  皇帝微笑颔首,道:“你这回给朕诞下一儿一女,立了大功,当初有孕之时因贤贵妃的事qíng未曾晋封,这待产的时日,朕也有些亏待于你,这回又历了这么一番劫难……朕打算好好补偿你,连晋两级,封德嫔!”

  程容华微微一笑,却是宠rǔ不惊,道:“谢皇上,封不封嫔,臣妾却不甚在意,只是臣妾有一事还需请皇上允准。”

  皇帝笑道:“说!只要你说,朕都赏你准你!”

  程容华轻轻笑道:“臣妾……想到叠霜庵祈福一月。”

  皇帝怔了一怔,未知如何答话,且看下回:程德嫔求得出宫令,左星汉敲打入殿人。

  ☆、程德嫔求得出宫令,左星汉敲打入殿人

  “臣妾……想到叠霜庵祈福一月。”

  皇帝怔了一怔,沉默片刻,道:“你这可是在恼朕?”

  程容华笑了笑,道:“皇上多心了,臣妾初有孕之时,皇上日日到庆宁宫来,难免姐妹们眼热。而后皇上便刻意不过来了,臣妾又何尝不知道皇上这一份保护臣妾的心呢?”

  听了这话,皇帝脸上竟有些涨红,程容华又笑道:“而今总算侥幸产下了这一子一女,若不是皇上庇佑,哪有这等福分?”

  皇帝脸色好看了些,仍没有答话,程容华复又道:“只是……这数月以来,臣妾宫中总有些怪力乱神的流言,临产,又经了这么一遭,险些不测,臣妾……臣妾心中难免有些后怕。”

  兰妃看了看皇帝,笑道:“妹妹这话说的,既已顺利分娩,还担心什么?若还是心里头害怕,大不了搬到秋怡宫去坐月子,这宫里叫人来做一做法事就是了。祈福什么的,待出了月子,本宫陪你一道去烧一烧香,供个海灯不就完了?何苦说什么祈福一月的话?”

  君合抬眼看向兰妃,心道她应不知廿九之事,还指望着程容华能接着产子重新复宠再巩固她的势力呢。

  皇帝缓缓道:“兰妃说的在理,何必要亲去?”

  程容华勉力笑了笑,道:“不瞒皇上,所谓流言……并不只是流言。臣妾这段时日几次三番的做噩梦,方才生产之时还见到……”说着抬手指了指chuáng脚,而后便扭头露出恐惧的神色,道:“臣妾不知是哪里招惹了这位亡者,日夜在我耳旁喊冤,臣妾……臣妾想到叠霜庵,好好的……念一念经,也是为了孩子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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