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矜赶紧翻身一躲,刀只砍到了稻糙堆上。
"什么人?!"
那人并没有说话,而是继续朝着林子矜的方向挥刀,因为被押入牢中,林子矜身边并没有武器,只能赤手空拳地与对方搏斗。
他看清刀的位置后灵巧地躲过,然后抓住那人的手臂,控制住刀的下一动向。可刚轻身上前,逮住了那人后,林子矜便感觉到一阵头晕。
就在他昏沉的这一会儿,那人趁机摆脱开林子矜的束缚,林子矜见势不妙,赶紧伸手去抓,却被那人溜开,只抓下了那人的面纱。
"是你!"
林子矜感到十分诧异,因为他怎么也没想到,不久前才因为愧疚感给自己道歉的刑部尚书魏谋,这一刻却在牢狱中举刀要谋杀自己!
"对不住了,林将军!"
反正都被看到了面容,刑部尚书也没什么可犹豫的,反而像是没有绑脚的东西,行动比刚才更加灵敏地向林子矜刺杀去。
为了避开攻击,林子矜准备蹲下身去,可刚移步的瞬间,他感觉到天旋地转,没有办法集中注意力,刚迈出去的脚就像踩空了一般,整个人跌倒了下去。
这昏沉感实在是不正常!林子矜反应过来。
"你给我的饭菜里下了迷药?"
"是,还要感谢林将军的抬爱,肯赏脸吃我给的饭菜。"
可恶,大意了!
林子矜没有想到过平日里素未来往的刑部尚书会来刺杀自己,再者牢房里没有银针,迷药无色无味,林子矜中计也是无可厚非的事qíng。
"尚书大人!我平日里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谋害我?"
"林将军,我也是迫不得已,为了皇上,为了祯国,你必须死!"
说完,黑夜中,魏谋找准了林子矜的位置,一刀向其挥去。
其实魏谋的身手根本比不上林子矜的一半,奈何现在自己头晕无比,不然他早就将他擒住了。
可现在林子矜躺在地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白刃落下。
怎么办?!
就在这时,魏谋的手腕突然被一块石头打中,让他一时无力,手中的刀在刚要接近林子矜脖子的时候脱落了下来。
"矜儿!!"
虞萧扔出这石子后,赶紧冲进牢房一拳将手无寸铁的刑部尚书打到在地,随即跟着进来的奎琅就将他控制住了。
虞萧抱起倒下地上的林子矜,紧张无比地查看他身体的状况。
"受伤没有?"
林子矜微笑着摇摇头,其实刚才他看见魏谋的刀直冲自己挥来的那一刻,他就预感到虞萧会来救自己,没想到他果真来了。那种心有灵犀的感觉,让林子矜觉得很是温暖。
"能站起来吗?"
"能。"
说完,林子矜站起身来,刚走出一步,那种踩在棉花上的感觉让他不由得身子倾斜。
见状,虞萧赶紧上前去扶住他。
"还逞qiáng呢!"
他不由分说地将林子矜打横抱起来,往牢房外走。
"去哪儿?"
"当然是回寝宫了,让太医过来看看。"
"可我现在是罪臣,若是离开这里,怕是又要落人话柄。"
"你今天怎么这么糊涂?"
"什么意思?"
"这局势已不像我们所预料的那般发展了,如果我没猜错,恐怕这反朝之事不久就会展开了。"虞萧转身看了一眼被奎琅绑住的魏谋,"对吧,魏大人。"
"奎琅,把他一起带到麒霄殿来。"
"什么?我堂堂流丰国王,你竟然指示我?!"
虞萧笑了笑,毫不理会奎琅的抱怨,头也不回地抱着林子矜先走了。
麒霄殿内,许昭和李宏戊正看管着于本华。看见虞萧不仅带着沉睡的子矜回来了,还将刑部尚书一同捆绑了回来,许昭略微有些诧异。
"子矜没事吧?"
虞萧把他放在chuáng上后,许昭赶紧跑过去查看qíng况,见他并无大碍后,也就安了心。
"这是怎么回事?"
许昭用视线扫了一下魏谋,然后向虞萧询问。
"你不知道?"
难道说这与太傅勾结之人还有被许昭漏掉的?
两人疑惑地看着对方,各自摇头。
"据我所知,站在太傅一旁的人,绝对没有刑部尚书。"
许昭为了确定,还看了一眼身后的李宏戊,看见他对自己点头后,他便更加肯定了。
若果真如此,那此人又是出于何种目的呢?
"魏谋,你为何入狱行刺?"
"皇上,臣都是为了你好啊!"
虞萧被这突如其来的理由弄得一头雾水,为了我?杀掉我心爱之人竟是为了我?
见虞萧怀疑地看着自己,再看了看旁边被同样捆绑住的于本华,魏谋叹了口气。
"前几日,于大人来找我借钱,开口便要一千银两,因为我俩官职相当,所拿俸禄也差不多,按理说于大人不应该来向我借银两才对。我觉得事有蹊跷,让他告诉我要这笔钱的目的,不然,我决不相助。后来,于尚书为了拿到钱,不得已才告诉了我关于青龙会的事,还有关于……关于皇上与林将军的事……"
"于是你也与青龙会有所勾结?"
"臣并没有!"
"那你是觉得此事天理不容,应当反朝,并且诛杀林将军?"
虞萧说话的语气极其冰冷,显然刻意压制着自己的怒火。
"自皇上登基以来,泰民安,颇受百姓爱戴,这些我都是看在眼里的,自是愿意跟随皇上,为国效力!只是,若有人要成为皇上您的绊脚石的话,我理应要为您除去!"
"够了!!!"
突然,虞萧怒吼一声,吓得在场的人,都不敢出声。
☆、番外(李宏戊X许昭)上
父母被杀害后,许昭逃到了北方的一家钱庄。恨意支撑着他存活下去,刚开始到钱庄的许昭因为来路不明,除了好心收留他的老板会与他说上几句话外,旁人根本不愿与他jiāo谈。
可许昭本就是个内心qiáng大的人,排挤并没有让他在意,慢慢地,在钱庄做学徒的日子让他忙碌地忘记了伤痛般,他努力学习着老板的技艺,又凭借着自己灵巧的头脑各处探取qíng报赚钱,日子便这样一天天的过去,本以为生活会就如此慢慢风平làng静的他,没想到五年后来到钱庄的这个男人会在今后融进他的生命里。
钱庄老板向来信佛心善,李宏戊是被老板在街上捡来的,那时他正满身伤口,衣衫褴褛的倒在路边,一副快要奄奄一息的样子,所幸被路过的老板发现,将他带回了钱庄中,之后李宏戊便同样以学徒的身份待在了那里,并且被安排与许昭同住。
"哼,两人住在一起刚好,野狗配野狗~"
"嘘!小心被他们听见。"
"听见怎么了?许昭那条狗总算是有人陪了,我这是替他高兴呢!"
钱庄的学徒房间向来是两人一屋,而五年里,没有新学徒进来,许昭那屋里空着的位置始终没有人愿意搬进去同住。
说话的两人是钱庄学徒中的纨绔子弟,家里有点钱财,可两人不学无术,父母无奈之下,只得出了点钱财让他们进钱庄来跟着老板学艺。
两人就站在许昭身后不远的庭院处,看着许昭将新来的带进房间去。因为距离不远,谈话的内容自然是被听得清清楚楚。
而许昭若无其事地把李宏戊的被子放在chuáng上帮他整理好,依旧从容自若之态。
"他们那样说你,你不生气吗?"
许昭回头看见一脸认真的李宏戊,觉得有些好笑,五年里,还是头一次有人问他这样的问题。
"那你呢,他们同样骂你了,你怎么不生气?"
"老板有恩于我,不能在此生事。"
"对呀~况且啊,这有什么好计较的,贬低别人的人往往是怕别人超越了自己。"
许昭整理好被褥后,拍了拍沾在衣服上的棉絮,"他们那是看得起我们呢~是吧~"
李宏戊有些吃惊,他没想到眼前这个身板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男人竟是有如此想法。
那是他们第一次jiāo谈,短短几句话却让李宏戊对他心生好感。
钱庄的生意还算不错,每一天都挺忙碌地,许昭因为头脑灵光,他被安排在账房那边,按老板的意思帮李宏戊打理好了住宿后,便又立即回到了账房处帮忙。
李宏戊因为是初来此处,又因为身上暂且有伤在,老板让他去后院帮忙整理打扫。虽说两人被安排在了同一房间中,可是因为事务的不同,很多时候是一人回来,另一人早已安睡,一天下来,两人没有几次jiāo谈的机会。
日子过了几天,李宏戊渐渐习惯着这里的生活,也趁机养好自己的伤。
这天,那两个小少爷知道怎么欺负许昭都不会得到回应,无趣得很,于是便想来换换对象。
两人应老板的命令给李宏戊送饭来,而这本来的饭ròu良多,送到后就成了只有半碟青菜和半碗米饭。看见了在庭院清扫枯叶的李宏戊后故意装出一副友善的面孔。
"李兄,师傅让我们送饭来了~"
"……"
"门口那小huáng今天好像吃得不太饱,于是我把李兄的烧ròu倒给了他,我想李兄定不是如此会计较的人吧,况且你受伤了,还是吃些清淡的好。"
为首的男人是郑府公子,大家都叫他郑少,小huáng是钱庄看门的一条狗,郑少故意说出来,就是想羞rǔ他一番。
可事不遂愿,李宏戊并没有与他一般见识,虽然若是以前的他,或许早就扑过去揍他一拳了,但李宏戊明白目前寄人篱下,不可胡作非为。
郑少见他没有多余的qíng绪和动作,仅仅是接过饭菜吃起来,不免觉得无趣,他原本是想激怒他,然后闹事起来,自己便可以将错误全推辞到李宏戊身上,到时候就可以看见他被师傅惩罚,自己便能得到一点乐趣。
可惜又是一个和许昭一样无动于衷的狗!
见事qíng没往自己想要的方向发展,郑少有些生气,临走前还故意将李宏戊堆积起来的枯叶打散,把它们踢得到处都是。
晚上郑少变本加厉地扣押了李宏戊的饭菜,比中午更甚者,他gān脆不给他拿去。而做了一天劳务的李宏戊虽然早已是饿的不行,但他依然一言不发。
回到房内,今天却不似往常,屋内的烛火还亮着,他看见许昭正坐在chuáng头借着火光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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