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儿要犯上_汐杨【完结】(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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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家小儿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左五公子第二天就派人放出消息,说是织云坊丢了一本秘密账本,此消息一出,水云帮帮主倒是不动声色,熙州知府卫知书却如坐针毡,当天就把水帮主请去府衙喝茶了。

  卫知书的施压之下,水立天也不得不急了起来,账目丢失一事他自然知道,甚至知道就是虹满楼那几个臭娘们做的好事,只是深知她们不敢无端bào露自己不会拿着账目上府衙,所以才能一直淡定地朝她们施压。

  而此刻事qíng闹得大了,虽然无人知晓账本上具体有什么问题,可是单单是那秘密账本四个字,就足够让一贯胆小如鼠的卫知书对织云坊严加看管,以免出了任何纰漏,要连坐治罪。

  这场热闹看了小半个月,京师那边就一连送了好几封书信过来,左大将军字里行间的怒意已经从京师烧到了熙州,想来要不是年底事务繁多脱不开身,他就随着书信杀到熙州拎着左玄歌的耳朵带回家了。

  水云帮苦于卫知书和虹满楼的两头夹击,对江南一带商道掌控大大松懈,正给了寻疆族机会,从州一路向东拓展,终于彻底打通江南之道。

  左玄歌既不动声色地报了一箭之仇,又完成了对寻疆族的承诺,终于可以默默功成身退,熙州百姓只当这纨绔公子哥终于在熙州玩耍够了,领着他的浩dàng人马扬长而去,无人想到这一场风波竟全出自他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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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车悠悠行驶,入冬后几次降温,天已经极冷了,道路两旁的山丘呈现荒凉景象,车内却是一片暖意。

  “师父,虹满楼来送账本那日,你说你见长辈去了?”左玄歌还是对当日的事有些耿耿于怀,事后,司徒凛月也从未提及过当夜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嗯。”

  “你说的长辈可是咱们珩羽派的创教师祖?”

  “是。”

  左玄歌瞬间来了jīng神,他坐正了身体:“那师祖可瞧见我了?他喜欢我吗?”

  “很喜欢。”

  左玄歌心里有些欢喜,他丝毫不会武功,本以为祖师爷这一关将是极难过的一关:“师父莫不是在安慰我吧?”

  “我一向实话实说。”司徒凛月看了看几乎瘫软如泥的左玄歌,他倒是坐得极舒服,“我师父说你很好,让我快些带你过门。”

  ……

  等等,过门?

  左玄歌再三确定司徒凛月面上的表qíng,确定他丝毫没有带着捉弄的神色。

  祖师爷的画风果然不太一样……被带偏了的左玄歌突然觉得方才与师父的对话也显得有些奇怪了,问长辈对自己的印象什么的……相媳妇么?

  呸呸呸,一定是他想太多了,师父不太可能往那个方向想吧。

  马车突然停下,才让左玄歌这胡思乱想跟着停下,他此刻心qíng正十分复杂连带着说话的语气便不太好:“什么事!?”

  范一明显被自己公子突如其来的脾气给吓着了,结结巴巴地说道:“公子,前、前边有辆马车拦了官道,堵上了……”

  “往旁边让让。”

  “……公子,让不开啊……”

  左玄歌粗bào地掀开了马车帘,看着堵在路上的庞然大马车才知道范一说的不错,确实让不开。

  那辆马车显然不是按着制式打造的,也不知哪个没公德心的改造了这么个一丈余宽的马车,直接将官道占满,完全避让不开。

  “这可如何是好?”范一苦着脸望向左玄歌。

  左玄歌沉了沉脸:“让他们让道。”

  说完便钻进了马车不再受这冷风chuī。

  那庞然大马车上的车夫似乎也跟里头的人报告了这一qíng况,两方僵持不下,范一不得不起身到对面马车前去说明缘由。

  好好地过去,居然鼻青脸肿地回来了,左玄歌掀起车帘愣了三秒,实在不敢相信眼前这个脸肿的跟猪头似的人是范一。

  左玄歌跳下了马车,虽说还没在州地界上,可是哪个不开眼的家伙连“左”家的旗帜都认不得吗?

  司徒凛月紧跟其后,这儿是风城边上,而那让整个江湖为之俯首的凤舞山庄便在此城。

  对方马车上也下来了一个锦衣少年,玉带宝冠一看便是有点家底人家出来的公子,那小子一脸跋扈下了马车便直冲左玄歌吼道:“哪个不长眼的敢挡你风爷爷的道儿!”

  与此同时,左玄歌也看清了为首一面旗帜上那霸道威风的一个“风”字。

  左玄歌笑了笑:“真是冤家路窄啊。”

  他扭头看了看司徒凛月:“师父,你看我要不要再送寻疆族一份大礼,把凤舞山庄也直接端了?”

  司徒凛月温柔望定他:“你说如何便如何。”

  为什么左玄歌听了司徒凛月的回答反而心里惴惴的?一定是师父的语气问题……

  那少年听了师徒二人的话更是气得直跺脚:“你们是哪里来狂徒,知道我是谁吗!?”

  “知道知道当然知道。”左玄歌大声应道,“你不就是姓风的小狗崽子嘛。”

  左玄歌此言一出立刻引起了一阵笑声,那锦衣少年显然觉得受到了侮rǔ,张牙舞爪就要朝左玄歌扑过来,司徒凛月赶忙将左玄歌拉至身后,生怕那少年上来伤了他。

  哪知那少年却只在原地挥舞着手脚,丝毫也没有上前一步,原来在他的身后两个弟子紧紧拉住了他。

  “少爷,老爷吩咐了不许您随意在路上惹事。”

  “是啊,而且……而且那是左家的旗帜啊……”第二个人的声音明显降了下来,却还是叫左玄歌听得真切。

  那小子丝毫不理会身边人劝说,继续叫骂:“你有本事上来跟我决斗!躲在人后算什么英雄好汉。”

  左玄歌将师父拉至一旁,给了他一个宽心的眼神:“师父,瞧那些凤舞弟子的反应,这个小少爷应当是糙包一个。”

  司徒凛月却还是拉着他不让他上前:“再糙包也是凤舞山庄出来的,总有些功夫在身。”

  左玄歌无奈:“师父,他打了我的人,我总要教训他的,这样一个小破孩总不能叫你出手吧,那多丢珩羽派的面儿啊,我跟他糙包对糙包,别人也不会说咱们以大欺小。”

  “跟你的安危比起来,珩羽派的声誉不足为道。”司徒凛月坚持地将左玄歌拉至身后,他上前直接将那个口出狂言的少年拎着领子带了过来,身后的凤舞山庄弟子一齐拔剑,与此同时,左玄歌身后的将士也都亮出了兵刃,气氛霎时紧张了起来。

  “你gān什么!你放开我!你要是敢杀我我爹绝不会放过你的!我爷爷绝不会放过你的!”那少爷抡起拳头胡乱砸在司徒凛月身上。

  左玄歌面色一沉,将少年的两只手抓住:“范二,给我拿绳子来。”

  “是!”范二积极地将绳子递过去。

  左玄歌一边在那少年手上绕绳子一边恶言恶语的警告,丝毫不管已经兵刃相jiāo的两拨人马:“你爹?你爷爷?我告诉你就是你祖宗从棺材里蹦出来了我也不怕,小小年纪如此张狂,你爹你爷爷教不了你的就让我来教教你。”

  左玄歌一脚踹在少年的屁股上,让他摔了个狗啃泥,终于震慑住了那班凤舞山庄的弟子,领头的一个终于意识到此刻已经不是双方对拼就能解决问题的了,毕竟连他们的小少爷都已经让对方给抓去了,这擒贼先擒王的道道还是从将军世家出来左玄歌更胜一筹。

  那人勒令所有凤舞山庄弟子停下打斗,上前来朝左玄歌行了一礼:“左公子,我们小少爷有所得罪,等我回禀了庄主自有庄主来管教,又何须劳烦公子动手?”

  地上那láng狈不堪的凤舞山庄小少爷终于收敛了气焰,呜咽道:“樊涛!你快来救我啊!”

  左玄歌瞥了地上那小子一眼,真没骨气,倒跟自己是一路人,他笑嘻嘻地望着那个被称为樊涛的人:“不麻烦不麻烦,我一向最喜欢帮人教训不知好歹的小儿子了。”

  “左公子。”樊涛目光冷了冷,“与凤舞山庄为敌实在损人不利己,您这又是何必呢?就连令尊左大将军也看老庄主几分薄面,在与铁戟门一事中也不愿与凤舞山庄为难,您难道就不念及左大将军的心思吗?”

  “哟,搬出我爹来吓唬我啊?我还真不吃这一套,我爹便是站在我面前,我也敢这么说。”

  司徒凛月淡淡忘望了左玄歌一眼,想起上回父子见面时的场景,他倒是真敢说。

  左玄歌丝毫不为所动,继续大言不惭:“想要你们小少爷好好地回去,便去将你们的庄主请来吧,让他来教教他儿子什么是待客之道。”

  地上的风小少爷又开始鬼喊鬼叫:“樊涛!你别听他的!不许叫我爹来,我就不信他真敢把我怎么样!”

  眼见得跟左玄歌讲道理实在毫无益处,樊涛只得调转了马头回去搬救兵,叫不叫庄主前来倒是其次,可是总得搬些救兵来,现在他们的人手和左玄歌的兵马相比,实在是势单力薄,要救人也没有底气。

  作者有话要说:  过门,嗯,师父完全没有说错,左歌也完全没有理解错,就是这个意思。

  ☆、挨了两掌

  “你就不怕风庄主并不买你的账?”看着樊涛扬尘而去,司徒凛月侧头看着左玄歌。

  “我倒是怕他自作主张不将这事告诉风霜刃。”左玄歌瞥了眼地上láng狈的少年,“看他这行事风格,便知凤舞山庄在风城有多逍遥自在了,这会儿咱们得罪了这小少爷,若是没有风大庄主亲自护送,这一路上指不定还得出多少乱子。”

  小人物狐假虎威狗仗人势,大人物才懂得进退有度谨慎行事。

  幸而樊涛还没那么大胆子,半个时辰过后,一个威风凛凛的高大中年男子一马当先,领着数十骑马奔驰而来。

  还未到近前,风霜刃便勒马停止,下马步行至左玄歌身前:“左公子,小儿无状多有冒犯,还望左公子见谅。”

  他架势摆得十足,言语也颇为好听,神qíng却不是那么乐意,心里估计已经在狠狠骂娘了。

  “好说好说,让你儿子跪下来给我道个歉,再由你亲自护送我们出风城,我便既往不咎决不再与凤舞山庄为难。”

  风霜刃咬了咬牙,看了看地上那捧在掌心宠着的爱子,从小到大,就是他也舍不得打的孩子却被左玄歌这般丢在地上,这一口气如何咽得下去,然而咽不下也得咽,老头子发话了,就算他是凤舞山庄的庄主也只得听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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