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儿要犯上_汐杨【完结】(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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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父?”左玄歌也顾不上礼节,直接便推门而入了。

  已经穿戴整齐的司徒凛月正坐在房间正中的圆木桌前,抬头看着他,有些意外又有些惊喜,昨晚他虽然醉得厉害,可是难得的是整个晚上发生的事qíng却是清清楚楚历历在目地记在脑海里,本还想着若是左玄歌跟他生气,今天该如何是好,想不到他非但不生气竟然还会一早便来找自己。

  左玄歌在师父对面坐下:“师父,可否将我送你的玉佩借来一用?”

  闻言,司徒凛月的脸色立马沉了下来,昨日茗香问他要玉佩的话司徒凛月可是听得清清楚楚。

  “你要将玉佩要回去?”

  “那玉佩也不是什么值钱东西,师父若是喜欢,等回了京城徒儿再多送几块更好的给你。”

  “若是我只想要这一块呢?”

  “师父……”左玄歌低了头,良久才有些无奈地道,“这块玉佩徒儿现在确实有急用。”

  “哐当”一声一枚洁白温润的羊脂玉落在了桌面上,司徒凛月定定地望住他:“你要,便拿去。”

  左玄歌也丝毫不避讳他直白郑重的目光,手上的动作虽然迟了一瞬,终究还是拿起了桌上的玉佩,转身走了。

  他知道身后的目光有多么的bī人灼热,可是左玄歌并没有回头,他也知道师父想到哪儿去了,他却并没有解释。

  出了司徒凛月的房间,左玄歌将范一召到了书房,当即修书一封将书信和玉佩都jiāo到范一的手里:“你将这两样东西叫阿蛮送去给宋小人。”

  范一皱了皱眉,似有些犹豫:“公子,老爷不是不让你将这玉佩离身么?你把这玉佩送给司徒先生就很不妥了,怎么现在还要将它送给宋先生啊?”

  “谁要把玉佩送给宋小人了?我不过是想让宋小人看看这个玉佩有什么玄机,他不是号称书袋子的宋家传人吗。”

  “这玉佩有什么问题么?”

  “就是不知道它有没有问题所以才要叫宋小人看一看。”

  瞧着左玄歌的耐心耗尽的样子,范一不敢再多问,捧着那封信和玉佩出了门急匆匆往后边阿蛮的住所而去。

  察觉到茗香似乎对这块并不算稀世珍宝的玉佩似乎格外感兴趣之后,左玄歌便越发觉得有些蹊跷,在虹满楼他第一次将玉佩拿出手的时候,琉璃的神qíng似乎便不大对,而他将玉佩给了司徒凛月之后,便引来了那四大高手对其的围攻,这么多事qíng撞在一块儿总不会都是巧吧?

  左玄歌隐隐还觉得有些别的不妥,一时也无法想得透彻,与其自己在这儿猜的那么辛苦,倒不如找个机会同虹满楼开诚布公地谈一谈呢。

  作者有话要说:  借酒qiáng吻,很好,这很师父~~

  ☆、梅园赏雪

  布置得jīng巧微妙的女子闺房中,艳红幔帐随风浮动,隐约可见墙上几副古色古香的泼墨画,梳妆案前不施粉黛的艳色女子正自顾梳头,风似乎紧了些,挟裹着霜雪的寒意冲进来,屋子里的火苗一暗,chuáng前突然多了一个人。

  月光包裹在来人姣好诱人的玲珑曲线上,正梳头的女子也回头,开口说话却是与她容颜不相称的冷然刚毅:“如何?”

  窗前的黑衣人摇头:“查不出关联来。”

  她的声音也是极好听,娇而不媚,柔而不弱。

  梳妆台前的女子转了身,看向那月华笼罩女子的眼神有些不一样,声音也柔和了下来:“这般急地将你召回来实在是形势所bī……”

  “琉璃姐,别说了。”夜行衣包裹的女子望了望窗外越来越紧的风雪,“无论我身在何地,总是玉虹轩的人。”

  “对了。”黑衣女子回过头,自怀中掏出一卷羊皮,“我在凤舞山庄里发现了这个,觉得眼熟便带回来了。”

  灰白羊皮上纵横笔画弯曲成一团麻乱的未知图形,琉璃一见那羊皮便全然忘了气度,瞠目结舌忘了言语。

  琉璃抖着手从梳妆桌下找出了一个檀木匣子,取出压在箱底的一张泛huáng纸页,跌跌撞撞地奔至黑衣女子的身前,将纸上的图案那同羊皮上的图案细细比照,每一点笔画勾勒都不放过。

  “一样的,是一样的,完全一样的……”琉璃止不住激动,双肩微颤。

  黑衣女子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我只在小时候见过一次这图案,想不到有生之年竟还能找到一张一模一样的……”

  琉璃满面不知是喜是悲的眼泪,她仰面望着黑衣女子:“这张羊皮的主人是谁?”

  黑衣女子摇头:“在一个已经荒败的院子里找到的,似乎已久无人居。”

  “无论如何,这羊皮的主人当是风家的人……”

  “可要我再去探查一番?”

  “罢了,查了十多年也没个结果,我已经让碎雪上清心峰了,就看那通天晓地清晓先生是否愿开尊口了。”

  见她眉间yīn郁不散,黑衣女子低声问道:“琉璃姐,虹满楼的qíng况可是不大好?”

  琉璃微微弯起嘴角,将yīn霾一扫而空:“金银上的俗务而已。”

  少时便出行千里独当一面的黑衣女子自然明白,不缺钱的人才能坦然视金钱如粪土:“依托于熙州的四大金主终非上策。”

  “你的意思是?”

  “背靠大树好乘凉,何不趁此机会寻个稳妥些的靠山?”

  “你说左玄歌?”琉璃知她意有所指,却缓缓摇了头,“终究不知他是敌是友,心思手段那般高的一个人,若是心怀恶意……”

  “若是心怀恶意,无论如何都是躲不去的不是吗?”黑衣女子盈盈如水的双眸认真地看着琉璃,“琉璃姐,你若信我的判断,便试一试吧,若是成了自然能保虹满楼百年无忧,也免得姐妹们流离失所,哪怕不成,我想左公子也不会为难于我们。”

  琉璃默然看了黑衣女子一瞬,她自然是相信她的判断的,点头道:“好,就依你所说,找机会将话带给茗香,由她来为我们引荐。”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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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将玉佩要回之后,师徒之间便像是多了一层隔阂,每次见面司徒凛月都有些冷淡。

  “真生气了?”左玄歌远远望着刻意避开他而站在回廊尽头的那身白衣,摸了摸下巴,“怎么说这事儿也该我生气才对啊。”

  对于那一吻,左玄歌始终纠结于他属于男人的自尊上,也没往深里去想,再一个,也是不敢往深了想,他能怎么着想呢?难不成细细深究自己对那一吻并不反感并且积极回应了?

  让他承认自己喜欢师父或许并不难,因为他确实对司徒凛月一直以来不知有意无意的挑逗并不反感,可是要想清楚这种喜欢是何种喜欢到了何种程度,那可就不容易了,就算是现在,左玄歌也依然相信自己不是有着断袖之好的人。

  他脑子里将这些年他流连沁心楼所见的环肥燕瘦都过了一遍,竟然觉得有些想不起来了,就连头牌琴心的面容都模糊了。

  左玄歌不自觉地嘀咕了一句:“我最近是不是真的跟师父厮混得太多了……”

  “公子。”

  身后冷不丁冒出一个声音,把左玄歌吓了一大跳,他跳起来背过身面对着范二:“你吓死老子了……没事鬼鬼祟祟躲在我身后gān嘛啊?”

  “小人该死。”范二忙低下头认错,过了一会儿突然又好奇地抬起了他的小脑袋,“不过公子啊,您刚刚在说什么呢……”

  “没什么。”左玄歌下意识地扭头去看回廊尽头,司徒凛月不知何时已经走了,他不耐烦地瞪了范二一眼,“什么事?”

  “是茗香姑娘,她说她想去梅园看雪。”

  “让姚副将挑一队人随行保护一下。”

  “是。”

  范二转身正要走,左玄歌突然出声叫住他:“等等。”

  左玄歌侧过头看了看绵绵小雪初停后天光大亮的风城,突然有了兴致:“我也去。”

  既然觉得跟师父厮混太久似乎有些不对头了,难得美景佳人在侧,他应该去找回一下从前的自己了,况且,茗香重伤未愈,这个时候要去看雪景,只怕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左玄歌与茗香同乘一轿,领着浩浩dàngdàng的护卫将士便出发了,在风城内左玄歌并无太多担忧,毕竟是凤舞山庄眼皮子底下,他若是在这儿出了事,凤舞山庄也jiāo代不过去。

  茗香时不时地掀起轿帘往外看,眉间淡淡愁色,也不知是因为受伤未好还是因为这黑压压的一片随军给了她压力。

  到得梅园,左玄歌和茗香下轿步行,满园梅树掩映在皑皑白雪之下,枝头艳红梅花朵朵点缀,雪压红花,红白互为辉映,煞是好看。

  茗香下了轿之后,步履踉跄却极快地径直往梅园深处而去,跟在左玄歌身后的野láng都忍不住嘀咕了一句:“这茗香姑娘是赶着去投胎么,怎地这么心急火燎的。”

  左玄歌望着那一袭粉白披风渐渐消失在梅树尽头,伸手拦了野láng一把:“她急,咱们可不急,如此美景,怎么能少了壶热酒?”

  “诶。”野láng愉快地应了一声,转头便上软轿拿了便携的小炉和酒壶下来,就地支着炉子开始温酒。

  饮酒过半,才重新看见一抹粉白倩影从梅林深处款款而出,左玄歌看见茗香的身影,随手捡起只gān净的杯子斟满热酒,待她走近便递了过去。

  茗香也不客气,接过酒杯便一饮而尽,倒也有些好慡气概。

  茗香以袖轻轻擦了擦唇,抬起头来明灿灿一笑:“左公子,可有兴趣随茗香往梅林深处去看一看?那里人迹少,景致也自然极美。”

  左玄歌沉吟未答,茗香又缓缓添了一句:“不过,院子深处本是极僻静的,相传有梅jīng栖息休憩,不可搅扰,所以恐不能带太多人前往了。”

  “姑娘的意思可是要邀请左玄歌与姑娘二人相伴闯梅林?”

  “不错。”

  左玄歌笑了笑,眉眼弯弯煞是好看:“与佳人携游自然不该带上旁人的。”

  说完果真丢下野láng一gān人,随着茗香走了,只在野láng踏前一步似乎要跟上来的时候回头递了个别有深意的眼神给他。

  野láng揣摩来揣摩去都觉得左五爷应当有他的想法,咬咬牙也就没跟上去了,一个姑娘家,又不会武功,想来也不会威胁到五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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