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豺等人此番并未跟他出来!脑子中灵光一闪,突然明白了……
一黑一灰两人一个使剑一个用刀,配合得却是□□无fèng,利剑才从碎雪门面刺过,大刀便紧着扫她下盘,碎雪独力难撑,那两人又如同一人招式玄妙,形势极度危机。
师父早就提醒过他左玄商身边有高手,只是没想到竟有两名,而现在司师父不在,豺láng虎豹四人又被支开,被左玄商抓到如此好的机会他一定不会放过。
这一招杀手下得够狠。
思绪流转间,后面的那批黑衣人也开始前冲,只是半道上便叫另一个女子跳出来拦住了,这女子武功稍弱,单打独斗对付那些黑衣人自是没有问题,只是黑衣人占着人多势众,很快便有些脱离她的掌控的小兵往左玄歌的方向冲了。
碎雪只能勉qiáng拖住两位高手:“公子,快逃!”
逃,他想逃倒是得逃得了啊……左玄歌先将范一范二两人推了出去:“回左府搬救兵!快!”
转身的同时拔出了那柄看似花哨内里其实也很中用的短剑就势刺中迎面袭来的一个黑衣人。
瞬间涌至的黑衣人果然只是冲着左玄歌而来,对已经跑远的范一范二两人并不穷追,死磕左玄歌力求一击毙命。
左玄歌将短剑倒握,剑刃与小臂相平,紧捏快字诀,虽无法运气却凭着一招接一招令人目不暇接的招式将近身的黑衣人一一击毙。
右手前送接连割破两名黑衣人的脖颈,身体顺着手势向前,脚下一转,短剑向后没入另一名黑衣人的心口,抽剑的同时右手在身侧带出一个大弧,将侧面迎上来的三人径直割喉。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六名黑衣人几乎同时倒下,左玄歌看着脚边堆砌的尸体微微喘息,双眼微红,这是他第一次亲自杀人,不能习武却饱览武学秘籍,那些保命招式一直在他的脑海里,他想要更快没有别的捷径,只有不断缩短每一招的间隙,多招变一招,力求在最短的时间里击毙更多的敌人。
左玄歌嘴角微微上扬,第一次实战效果不错,抬头看见十数名黑衣持剑奔来,心里一个激灵扭头就跑,还是保命要紧!
与两名高手打得正胶着的碎雪,突然卖了一个极大的空档给那黑衣人,碎雪对敌经验极为老道,出手又狠辣,所以尽管论武功她拼不过这兄弟二人,可是却能拖延他们至今无法腾出手去对付那已经jī飞狗跳的左家公子。
所以她乍然露了破绽,黑衣人反而犹疑了没有立即出手,他一停顿,与他配合默契的灰衣人自然也慢了一步,趁着这个空档,碎雪飞剑而出,一道雪光将另一名女子身侧的苍蝇赶走,长剑划了一个圈回到碎雪手中:“小小,去帮左公子。”
灰衣人一剑刺出,却已失去了最佳机会,错开要害刺中碎雪左肩,碎雪唇角一勾现出一抹冷笑,她左肩朝前一松一转“咔擦”一声将灰衣人的长剑折断,半截银剑刺在她的身体里,她却犹如毫无感觉出手反而愈快愈狠。
小小腾空一跃,双脚在左玄歌身后的黑衣人胸前一一踏过,齐刷刷倒下一片,双脚才在地上站稳,便迅速掠至左玄歌身侧,两人后背相靠,死扛四面八方汇聚成圈包围而来的黑衣人。
灰衣人长剑折断本该让碎雪占据极大优势,哪知他不动声色从后背抽出了一柄弯刀,使出与一套与剑法完全相悖的刀法,却比他用剑的时候威力剧增不止一倍,碎雪一直冷静的脸上终于有一丝讶然,这个人,他竟然还没有使出全力。
一刀将碎雪手握的长剑回落,灰衣人目光不动,左手却后扬,将半柄残剑随手一挥笔直地朝左玄歌面门而去,碎雪心一惊,完了……更叫她心惊的是,那半截残剑看似随意地飞出,靠近目标的时候却去势不减,反而越加凌厉。
“叮”的一声轻响,去势凶猛的断剑被打偏了方向擦着左玄歌的鼻尖飞过,左玄歌双眼一闭,再睁开时便看见地上躺着一支断成两截的金钗,远处漆黑夜幕中,突然绽放大朵烟花,可以听见京师长街上欢庆上元节的百姓们嬉笑喧闹的声音,仅仅隔着几个街区,那边是节庆喜悦,这边却是血光汹涌。
欢庆声将这杀人声遮掩得恰到好处。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继续休息哦~~mua~~~
☆、别老打架
一名素装女子从烟花绽放处跃出,素纱裹面犹如天女下凡,她落地后将碎雪的长剑挑起抛回给主人,提剑转身直刺用刀的高手,身姿曼妙无比,那如同舞蹈一般的腾挪挥刺下却是招招致命的绝杀。
左玄歌总觉得这人有点眼熟,却又想不起自己何时认识一个武功这么好的女子,不等他再细想,那些黑衣人又纠缠了上来,左玄歌皱了皱眉,真是yīn魂不散,他将手中短剑狠狠一掷,这由半截青霜宝剑锻造而成的短剑,自带剑气,被剑锋带到的肌肤莫不皮开ròu绽见血封喉,左玄歌身随剑走,在短剑去势已尽向下坠落之时伸手接住。
另一边虽多了一个不知从何来的外援,白衣女子和碎雪二人还是渐落下风,灰衣人双手执弯刀曲肘将弯刀由上而下挥落,霸道内力澎湃而至如在空中激dàng起几圈涟漪,将碎雪二人bī退十几步,碎雪径直扑倒在地,吐出一大口黑血,看看站稳的白衣女子嘴角也渗出丝丝血迹。
碎雪抬头看了她一眼,拧眉道:“你快走,我们打不过他。”
那白衣女子双目流转灿然盈光,隔着白纱也仿佛能看见她那绝世容颜:“你忘了吗,我们只有死,没有逃。”
那灰衣人却似并不想同她们为难,他们此行的目的很简单,取左玄歌的命,至于无关的人他不愿多费力气。
他转身朝左玄歌的方向而去,听见背后兵刃相接的声音也不转头,白衣女子冲向前想阻止灰衣人,却被一旁伺机而动的黑衣高手拦截。
黑衣人看着大哥一步一步靠近那青衣贵胄子弟,微微弯起唇角,左玄歌的命,他们拿定了。
小小见势不妙脚步轻移挡在了灰衣人和左玄歌之间,灰衣人挟裹劲风而至,小小连他的衣袖也没碰着便被bī出了五步开外。
左玄歌周身的黑衣喽们识趣地退散,灰衣人扬起的刀面上映照出左玄歌的脸,青光流转,杀气弥漫。
“等一等。”左玄歌伸出手,要跟眼前这个人斗狠打架那是决计不行的,只能使用拖字诀了。
可那灰衣人却似根本没有听见他的话,兀自将弯刀举高,一刀挥下。
一阵轻飘飘的风拂过,是刀锋带起的风吗?
左玄歌没感觉到身首异处的疼痛,倒是觉得自己好像在飞,难道死便是这样的感觉?宛如悬空,疾风扑面。
确实不疼啊,左玄歌有些疑惑地真开眼,一张惨白披发的面孔撞入眼来:“谁!?”
这是小鬼来抓他去地府吗……
“嘻嘻。”揽着左玄歌的肩膀带他飞驰在京城高屋楼阁之上的轻鬼轻轻笑起来,“左玄歌,你怎么老跟人打架,还专挑这些你打不过的打。”
左玄歌抚着额惊魂未定,这个上元节过得真是jīng彩,他算是永生难忘了。
“你怎么到京城来了。”
“嘻嘻,我给斜阳送信去的啊,顺道过来看看你,老远就听见这边的动静了,好奇就赶过来凑凑热闹,没想到是你在跟人打架。”
“谢谢啊。”若不是轻鬼这一等一的轻功,他今天还真得jiāo代在那古街陋巷了,“你将我送到北边那个只比皇城小点的院子里去,我得带人去找回场子。”
“好勒。”轻鬼掉头带着他往北而去,“我说左玄歌啊,你几时认识的那几个女娃娃?功夫真不错,幸好光丫头没跟我一起来,否则看了该心里不舒服了。”
“光姑娘的功夫不在她们之下。”
“可惜身段样貌就该差多了。”
左玄歌领着浩浩dàngdàng的左家府兵和豺láng虎豹四人赶回战场时,陋巷还是那陋巷,静悄悄黑乎乎,远远地只能看见两名纤细女子搀扶在一起。
那翩然而至的白衣女子,又悄然而逝了无踪影,空dàngdàng的巷子里只站了小小和碎雪两人。
左玄歌挥了挥手,跟在府兵后面的一顶软轿上前,抬轿的侍从将两名女子扶上轿子,不消左公子发话,平稳而快速地送往左府就医去了。
左玄歌看着静谧街道,若不是地上还残留着令人触目惊心的血迹,实在看不出这里便是方才让他九死一生的险地,将这烂摊子jiāo由黑豺等人去处理,他转身走出了街巷。
轻鬼亦步亦趋地跟上来:“左玄歌,你还没说是谁要害你呢,你不打算找他麻烦了?还有架要打吗?”
“要害我的人我自有办法找他的麻烦。”左玄歌唇角的笑意骤然变冷,这京城他是待不住了,走之前怎么着也得给左玄商找点晦气。
他不经意间扭头看了看西南方向,这一次,想好了。
“轻鬼,斜阳还在州?”
“在啊,不过只怕很快便不在了。”轻鬼摇头晃脑地一会儿在他身后一会儿又窜到他身前,片刻也不消停。
“我想请寻疆族帮个小忙。”
“什么忙?”轻鬼终于停下,悬浮在左玄歌面前盯着他看。
“帮我找个人,江湖上是不是有个知晓万事的清晓书生?如果有,替我把他找出来。”
轻鬼咧嘴笑了笑,笑得实在有些}人:“嘿嘿,清晓书生确确实实存在,并且根本不必去找。”
左玄歌有些讶然地看着他:“你该不会要说你就是清晓书生吧。”
轻鬼夸张地挥了挥手:“不是,我是说那清晓书生远在天边就在州。”
见左玄歌还是有些不解,轻鬼继续解释道:“你以为我们为何现在才将宗主下葬入土为安呐,二十多年前的寻疆浩劫,多少寻疆高手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地销声匿迹,宗主也是一样,虽然大家都说他死了,可是却没有寻回尸首,这些年寻疆族没人愿意相信宗主已死,可是二十年都过去了,这事儿也不能一直这么耽误着啊,若是宗主真的死了,岂非总不能入土为安?”
“所以你们便去找清晓书生询问去了?”左玄歌是一点即通的。
“对啊,寻疆族各大外主事分头搜寻那清晓书生的踪迹,最后由离忧在州清心山上找着了。”轻鬼狐疑地看着他,“你要问他什么?听说那家伙牛气得很,打探消息有钱不够,常常还要秘密换秘密,这么一来他说出去一个秘密,又收回一个新秘密,难怪说他是天底下消息最通灵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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