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暖茶香_司马缸砸光【完结】(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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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到是先包好了伤口!”沉清气急,把手里的药膏扔给柳争,见柳争还是不动,只看着自己,又道,“莫不是还要我帮你上药不成?”

  柳争的伤口已自行止血,他本不想làng费沉清的药,而且见着那药膏还有些心虚,听沉清这么一说,反倒顺杆爬了,冲沉清认真地点了点头。

  沉清心有不满,但也不能眼睁睁放任柳争的伤势不顾,想来对方后背受伤,要自行上药有些困难,便倒了点药膏到自己手中,抹到了柳争的背部。

  他从未见过这么深的伤口,联想到之前捡到柳争时,他身上也有各种纵横jiāo错的旧伤,这一次还是为了救自己才受伤,心里一时不是滋味。

  抹好了药膏,沉清又扯开一些碎布,小心翼翼将伤口包扎好。沉清光顾着给柳争上药,还未来得及穿裤子,下身光溜溜的,而柳争的视线一直往那里飘,在伤药的时候还被沉清多碰了几下,结果下身又有了反应。

  沉清自然也发现了,气不打一处来,拍了下他的肩膀:“瞎想什么呢,都这种时候了。”

  见沉清面露惧色,柳争往那处狠狠一拍,谁知这一拍被那一刀还要痛个好几倍,痛得他眼冒金星差点叫出声来。他咬咬牙,忍着剧痛对沉清说道:“我不会再qiáng迫你做那事。”

  话本里说无论做什么事都要将心上人放在第一位,先考虑心上人的感受。柳争暗自懊恼,方才没忍住又对沉清做了那事,在遇到沉清前他明明无yù无求,这般下去可不行,他不想再被沉清厌恶了。

  沉清看了他一眼,穿好裤子起身离开了房间。柳争忙屏住呼吸,仔细倾听房外的声音,脚步走动以及搬动物品的声音,静了一会儿后随即而来的是一个关门声。

  柳争忽然有些难过,沉清丢下他走了。也是,像他这种人活该被沉清抛弃,沉清都说了宁愿死也不肯让他再碰。他想起了当初自己在恢复记忆后,也是这般丢开沉清自顾自走了,沉清当时的心qíng也是和自己一样的罢,之后又那么对待沉清。

  沉清说的没错,他真是个混账啊。

  正当柳争暗自神伤之际,他又听见了开门的声音,沉清又回来了,好像还开始生火。

  驿站的木柴都受了cháo没法生火,沉清只得去外面的林子里捡些枯枝回来。

  听到沉清的声音,柳争差点从chuáng板上跳起来,他在屋里来回踱步,沉清没有丢下他,沉清果然还是喜欢他的,他恨不得马上跑出来抱着沉清转圈圈。

  回想起之前沉清恨不得和他划清界限的模样,现在的转变着实让他摸不清头脑。他看了看自己,现在的他别提有多láng狈了,想到当初失忆变成小山的时候,也是这般。不知道这小山到底哪里入了沉清的眼,能得对方的喜欢,他只记得那时自己的处境可怜的很,可怜……?难道沉清喜欢可怜的东西?

  过了一会,沉清端着一碗ròu汤进来,由包袱里的ròugān熬煮而成,冷硬的gān粮也烤热了,见柳争还半死不活地躺在chuáng上,便把食物放到了chuáng边。

  “你的呢?”柳争侧过头看着他,问道。

  沉清回了句去外面吃,只剩柳争一个人在屋里待着,直到夜深也没有回来。柳争四下寻找,发现沉清在另一间屋里睡下了,那屋子连chuáng也没有,沉清只是坐在gān糙堆里,抱着膝盖而眠。柳争默默抱着棉被盖在沉清身上,又往快要熄灭的火堆里扔了些木柴取暖,然后偷偷把脑袋贴在了他的胳膊处。

  大家觉得柳争这算开窍了吗_(:зf∠)_

  第20章

  第二日,以及之后的几日,沉清都没有离开,默默负担起了照顾柳争的衣食起居,却不和柳争多说任何话。

  柳争的伤势看着严重,但他往日里打打杀杀惯了,实则并没有太多影响。那日他想到沉清也许就喜欢看上去可怜兮兮的东西,便一直装得十分虚弱,离不了沉清的模样。

  这不,沉清刚拆开绷带打算他换药的时候,柳争又开始装可怜。

  “疼……”柳争小声说道。

  沉清不理他。

  柳争缩到角落哼哼唧唧的,还发出好像真的很痛的呜咽,像极了某种生怕被遗弃的小动物。

  沉清忍无可忍,开口道:“那要怎样你才能不那么疼?”

  柳争想起以前他和纪鸿之去鬼医谷疗伤,纪鸿之直喊疼,还要鬼医给他chuī一chuī,惹得鬼医面红耳赤,便想效仿之:“要……要chuīchuī。”

  沉清抡起拳头:“是要我这般锤一锤?”

  柳争看着沉清白皙的拳头,纤瘦的手腕,心想被这样的拳头锤几下也是好的,便认真地点了点头。

  沉清叹了口气,不知道该拿这人如何是好。柳争的行事作风,真是和普通人不一样,好在他也开始慢慢习惯了。

  柳争的伤势好得极快,他宁愿伤口多坏几天,生怕沉清会再次不告而别离开自己。那天晚上,柳争做了一个梦,他梦见与几个黑衣人不断缠斗,杀完一个又是一个,无数个黑影将他困住,他体力不支险些被刺中命门,但他不能倒下,若是他此刻倒下了,沉清该怎么办?

  他脑海中忆起了许多往事,一时想起自己刚到镜水楼里接受的残酷训练,身上每日都痛得无法睡下,一时想起帮沉清摆着茶摊,将茶碗一个一个洗净,心中无限安定,一时又在浴血奋战,拼死将敌人的首级斩落。

  不同的画面jiāo织在一起,他仿佛置身在光怪陆离的梦中。再次睁开眼睛时,已是大汗淋漓,眼中一片清明。

  这几日的朝夕相处,他终于想明白了自己到底要什么。此刻,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无比清晰。

  他想和沉清在一起,想要每日都能看到他,能够开怀一笑,不再忧愁的沉清。

  天亮之后,柳争出门去打猎,他运气不错竟猎到一只山jī,jiāo给沉清料理。两人吃了几天gān粮,总算能吃上一顿好的。分食完山jī后,两人相对无言坐了一会,柳争忽然说道:“我来教你骑马”

  沉清坐在一侧,疑惑地看了柳争一眼。

  “我的伤已好,还有事不能送你了,你自己骑马回去,这匹白马略通人xing,要驾驭它并不难。”柳争继续说道,他自然是舍不得和沉清分开,不过耽误了这几日,他还有事需要尽快去善后。

  看着yù言又止的柳争,沉清虽有疑惑还是照做了,怕是和镜水楼有关,他不便多问。

  白马十分乖巧的让沉清骑在马背上,柳争牵着马儿让沉清习惯独自坐在马鞍上,然后把缰绳jiāo到了沉清手里,沉清先是让马儿小步走了一段路,熟悉之后一夹马腹,马儿便快步行走起来,一拉缰绳就稳稳停住。

  “靴子可还合脚?”柳争见沉清学了十之七八,又问道。

  沉清骑了会马,心qíng稍稍舒缓了些:“大了些。”驿站里虽有可换的衣物,却没有靴子鞋物,沉清穿的是柳争的靴子,而柳争则是一直赤着脚,他皮糙ròu厚行动起来倒是无碍。

  “那你踩马镫的时候要小心些,记得用脚尖,不要把整只脚都套进去,”柳争叮嘱道,还是不太放心,又去握住沉清的脚查看。

  柳争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叮嘱沉清在宣镇等他,然后jiāo给沉清一个包袱,便放人离去了。

  一直目送到沉清的背影消失,柳争才收回目光。那群偷袭的黑衣人是某个魔教的教众,他接到任务杀了他们的教主,这群人便来寻他复仇,还差点连累了沉清。那群人不会就此罢手,他让沉清先走,自己则打算去对方的大本营里做彻底的了断,最后便是镜水楼的事了。

  柳争开始一门心思追老婆啦

  第21章

  离开柳争后,沉清并没有直接回宣镇,他想过就这么làng迹天涯,再也不见柳争,包袱里除了gān粮和水袋,还有很多银票,足够沉清过下半辈子了。

  独自骑马前行的日子令他想起了刚出南馆的岁月,他年幼时便被卖进南馆里,对外界的事物所知甚少,大部分是从客人口中得知,外面的花花世界虽好,但他什么都不懂,还有各种歹人,他多次被人骗财,有一次还差点再次被人卖了。

  到了后来,总算是熬了过来,自己学会做生意,也能慢慢攒下钱来,然后他便离开了京城。

  他一路走走停停,几次萌生了远走高飞的念头,但最后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宣镇,包袱里的gān粮和水已在路上吃尽,里面的银子却是一分未动。

  他牵着白马回到落人巷时,还惹得不少居民驻足围观。到了家中,他把白马栓在厨房外,抓了几把野菜喂给它,旅途寂寞,多亏有白马作伴。

  屋子空置许久,屋内积满了灰尘。沉清打开窗子,将屋子里里外外清扫了一番。他不在的几个月,家里什么棉被chuáng铺都有些发霉了,需尽快拿出去晒一晒。当初送给柳争的木剑依旧在柜底放着,而柳争那件棉衣也孤零零躺在桌子上,屋子里到处都是柳争的气息,既忘不掉也消不去。

  棉衣上面还被老鼠咬了破dòng,沉清一拿起来里头的棉絮就扑扑往外掉,不知怎么的心里闪过一阵不好的预感,莫名担心起柳争来。

  “沉清,你回来啦?”段老五不请自来,他在街上听见沉清回来的消息,当即关了铺子往这赶来。“这些天你去哪了?好怎么招呼都不打一声,你的脸?”

  “我送我的亲戚回家了,”沉清显得心不在焉。“路上遇到一位神医,替我消了疤痕。”

  “你这样可好多了,”段老五搓了搓手,“前不久房东来收租,我都替你jiāo了,就怕你临时回来没地方住。”

  沉清这才想起自己离开了几个月,房租一直都没jiāo过,忙向段老五道谢:“多谢段大哥照看,我这就把银子还给你。”

  “不急,不急,我这次可不是来要银子的,就是来看看你,”段老五连连摆手,“银子的事慢慢来,你吃了没?不如去我铺子里吃顿饭。”

  沉清拿出积蓄塞到段老五手里,神态疏离:“我再住一段时间就要离开这了,今天刚到家,旅途疲惫想早些休息,还见段大哥见谅。”

  “怎么住的好好的就要走了?”段老五急道。

  “我本就不会长住,段大哥,这些日子谢谢你的照顾,沉清福薄,怕是消受不起段大哥的美意了,”沉清向他作了一揖,“段大哥定会遇到更好的人。”

  ***

  外头阳光正好,沉清坐在屋外晒太阳,屋外的梧桐树枝繁叶茂,在沉清身上洒下一片斑驳的树影。那日拒绝段老五后,对方再也没来过,他也没出去摆摊,过了好一段清净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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