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不再发半点声响,忍受完这重重一钉,卿落便垂头晕了过去。
又是一盆冰冷的水,卿落微微睁开眼,意识又被重新拉回这惨绝的地狱。
“滋味怎么样?”姜太后问道,“可愿意说了?”
卿落微微抬起头,看看姜太后那一脸漠然,心惶恐乱窜,却倔qiáng地摇了摇头。
“那就继续。”姜太后冷冷道。
卿落的心里像绑了一块石头,沉重地几乎无法跳动。紧紧闭上眼,不禁想起,自己恐怕经受不住这样接连不断的残酷的折磨,若是死在这里……为何心还是这般牵念父皇?
本可以冲出樊笼,振翅高飞。为了父皇,卿落却宁可被这样折磨至死,也丝毫不会反抗。
“太后。”一名仁檀掖医了刑室,再姜太后面前跪下,“公主来长禧殿请安,等了太后多时,已经急了。”
“哎呀,差点忘了。”姜太后挥退狱吏,“先把他押下去,改日再审。”
几个狱吏拖着卿落到牢房门口,便将他往里面地上狠狠一摔。
身上伤口重重撞到地面,折磨地卿落更是痛苦难忍。
卿落挣扎着扶着不平的地面坐起来,忽觉一丝异样。
门没有锁,狱吏也没有离开,而是直勾勾盯着自己。卿落小心地抬头看了一眼,那些不明其意的眼神,使他不禁手扶着地面后退。
“嘿嘿嘿。”看着卿落无措的样子,几个人得意地上前一步,把卿落围住。
其中一个人蹲下来,轻薄地笑着,勾起卿落的下巴:“啧啧,真是个美人胚子。”
卿落甩开那人的手,把头低下。
另一个蹲下贼笑道:“小美人儿,陪爷们快活快活,嗯?”
“这如花似玉的,不玩玩岂不是可惜了?哈哈哈。”一人伸手便抓住了卿落颤抖的手臂。
从未见过美成这般的人,如同从画中走出。尽管遍体鳞伤,尽管落魄无助,却依旧超凡脱俗美得惊人。这般姿色,就是仙女也要自惭三分,而他竟然是个男人!
长得和个娘们似的,来让爷验验是男是女,哈哈哈。”一人伸手便要摸卿落的私处。
“别碰我。”卿落一挥手打开那人的手。
“哟,还挺凶的。”那人yīn侧侧道,“看来要给你点颜色看看,才知道爷的厉害。”
使了个颜色,几人一起扑上前,几个抓住手臂就把卿落按倒在地,一个伸手就去撕卿落的裤子。
卿落一急,顾不得身上伤势,抬腿对那人就是狠狠一踹。
“糙!”那被踢的大吼一声。
尽管手被几个人死死压着,卿落一使劲,便把按住自己的几人全部推开。
伤成这样还能这般猖狂,几人再次狠狠扑上前。
绝不能束手待毙,卿落抓过伸向自己的手,往后一拉,对着那人面门就是一拳。
那挨了一拳的顿时流出鼻血,脸上一片紫红色。
“糙他娘的!”挨打的大吼一声,对着卿落便狠狠一巴掌。
卿落抓住他的手一用力,只听得“咯”一声,痛得那人哇哇大叫。
而这一反抗,卿落也没有什么便宜,身上的伤口都血流不止,尤其是体内那两根钉子,依旧肆无忌惮地折磨着虚弱的ròu体。
几人忙扑上前抓住卿落的手脚,把他死死按住。
本就重伤在身,再经刚才那一番折腾,卿落早就虚脱得很,被几个人死死按住,却已无力反抗。
“哼哼。”那被打的人擦了擦鼻血,露出贪婪的神色,一点点bī近卿落,“我看你还能嚣张。”
望着那只一点一点bī近的肮脏的手,卿落使劲挣扎,却无力挣脱束缚。而那只邪恶的手已猥琐地触到了卿落的裤裆处……
☆、对我心怀不轨
“呲啦――”一声,裤子被野蛮地撕开,露出卿落最羞耻的部位。
“不要!啊!”卿落拼命地挣扎,却只是徒劳。
“啊唷。”贪婪的手指往卿落裤里向下摸索,突然僵住。
那人嘴里缓缓流出刺眼的鲜血,向着侧边倒下,发出一声闷响。
“皇上饶命!”余下几人吓得魂飞魄散,连忙放开卿落,跪下磕头求饶。
无视匍匐脚下的跪地求饶,也不屑多言,梁易玄举起长剑。剑风过处,连惨叫也来不及发出,余下五六人的xing命被一剑终结。
咬着唇仍在瑟瑟发抖的卿落,残破的白衫上渗着惨红的鲜血,凌乱的青丝还半湿未gān地垂着,令看着他的人心痛万分。
怕吓到他,梁易玄轻轻走上前蹲在他身边,小心地伸出手。触碰到他肩膀的一刹,只觉他颤抖得愈加厉害。
“没事了。”梁易玄一边柔声安慰,一手轻轻把他揽入怀中。
察觉他并不排斥自己,梁易玄心中一暖,解下披风裹在他身上,横腰就把卿落瘦弱的身子抱起。
“皇……”进来的仁袒估chuáng患翱口,就被惊呆闭上了嘴。
无视仁痰木讶,梁易玄急急下令道:“速去传余太医到墨阳殿候旨。”
“是。”仁塘忙跑了出去。
“皇上……”卿落方回过神来,才意识到自己竟被梁易玄这般抱在怀中。
“落儿。怎么了?”看到卿落手足无措的样子,像一只怯生生的小兔子,梁易玄心中被他那可爱的模样挠得痒痒的。有种难言的心动,只想永远爱护着他。
被一声“落儿”唤得分不清南北,卿落咬了咬唇,摇摇头。
忍不住心中欣喜,梁易玄微微一笑,抱着卿落向自己寝宫走去。
深夜,墨阳殿。
不肯让别人碰一下,连太医要诊脉,卿落都会一脸惊恐排斥,颤抖着缩回手。梁易玄只能在太医的指导下亲自给他处理外伤,到了深夜也没有忙完。
梁易玄又是心疼又是喜悦,心疼他遍体鳞伤,被吓得连太医都不让碰,喜的是他竟然唯独不排斥自己。哪里还顾得上满书桌的奏折没有批阅,也顾不上已经忙了一个多时辰,虽然从来没伺候过人,梁易玄依旧小心仔细地为卿落处理伤口。
“啊……唔……”不是面对凶神恶煞的太后,不必再故作坚qiáng,卿落痛时,忍不住喉间呜呜咽咽。
“落儿。”卿落的呜咽挠得梁易玄心中又疼又爱,恨不得一把揽入怀中抚慰,却想着他一身的伤痛,只能忍着冲动,把手中的动作放得更轻,“朕,我知道你痛,很快就弄好了,再忍一忍好不好?”
“嗯……”卿落点点头。
梁易玄手触到他的腰部,突然皱紧了眉头。
腰间竟深深打进了一根铁钉!
呼出一口浊气,梁易玄暂且压下心中的愤怒,还是处理伤口要紧。
这铁钉若是取出来,也能痛得生生要了他半条命吧!梁易玄把掌心轻轻覆上他的腰部,用内力把它bī出来,总比铁夹子伸进身体里拔出钉子好受。
腰间一热,感到一股qiáng势的力量在体内翻涌,抗拒着那钻进血ròu的铁钉,把它一点一点bī出。
然而梁易玄怎么会想到那铁钉带着倒刺?饶是这样为卿落取出钉子,也足以折磨得他痛苦难当。
感到体内的ròu都被一点点剜碎掏出,疼得两手紧紧抓住被子,然而卿落知道他已经尽力,一声不吭地qiáng忍着。
终于取出两枚被血ròu模糊的铁钉,梁易玄的目光紧缩,聚焦在那刮着碎ròu的倒刺上,又是愤恨,又是心疼。
凌乱的发丝紧贴着湿漉漉的额头,卿落无力地勾起苍白的唇角,对梁易玄安慰地笑了笑。
他越是这样,梁易玄越是心疼地像被刀一片片剁碎,伸手理了理他额上凌乱的发丝,终是把人搂进怀里。
早晨,长禧殿。
殿外阳光正好。殿内,姜太后与公主梁静一起悠闲地品尝着各种羹汤糕点。
“皇帝昨晚没来,今早也没来请安。”姜太后放下手中的燕窝汤,拭了拭嘴角,“不知出了什么事qíng。”
“应该是朝中事务繁忙,所以就……没来。”昨晚自己到长禧殿请安支开太后,想来皇兄已经乘机把人救走。梁静小心地观察太后的脸色,不算难看,她应该还没知道。
“最近可有什么大事?”
“母后,女儿从来不知道朝中那些事qíng的。”梁静撇撇嘴,“皇兄那么厉害,什么都能自己应付过来。”
“是么,静儿,你也太高看你皇兄。”姜太后道,“听说他要和晋国议和。能做出这种事qíng来,就说明他脑子糊涂得很!”
“呃……”梁静皮笑ròu不笑地咧咧嘴,“皇兄他……”
“禀告太后。”何嬷嬷迈着焦急的碎步从殿外移进殿内,笨重的身躯在下跪时险些一头栽倒。看到了梁静,便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
“母后。”梁静冲姜太后眨了眨眼,“女儿是不是要回避啊?”
“死老婆子!”姜太后骂道,“哀家与公主在此,有什么吞吞吐吐!”
“是……老,老奴该死……”何嬷嬷磕了个头,慌慌张张禀报道,“昨晚,昨晚皇上他去了天牢。”
“什么?”姜太后眉头一拧,“然后呢!”
“有人说,看着皇上,就这么,”何嬷嬷把双臂举起,做出起的姿势,“抱着那晋国九皇子回寝宫……”
一旁的梁静焦虑地看着越来越生气的太后,自己好不容易隐瞒了这么久,竟然被一个老嬷嬷一下子全说漏了!这下母后的怒火可是要喷薄失控了。
“混账!”姜太后恨得咬牙咯咯作响,一拂袖便走向殿外,“来人!摆架墨阳殿!”
“诶!母后!”梁静叫道,“母后不要这么激动嘛。”
墨阳殿。
昨晚chuáng边守了一夜,梁易玄一下朝,又是坐在chuáng边。
卿落一直高烧不退,呕了一晚的血,又不肯给太医看,若不是梁易玄jīng心照料,已不知能不能挨到天明。
伸手捧住卿落苍白的脸,梁易玄忍不住缓缓弯下腰,一点点凑近他淡淡的唇。
“太后驾到!”一声尖锐的太监嗓门吼破了梁易玄珍贵的静谧。
不舍地放开卿落,梁易玄连忙起身往前殿迎接。
“皇儿拜见母后。”梁易玄没有等姜太后开口,便感到一阵扑面而来的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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