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诡异的声音没有停,依旧从深不可测的黑暗中悠悠不断地传来。
王倩吓得抱住头,在原地瑟瑟发抖了许久,那声音还是绵绵不绝。
是什么东西?是人还是鬼……听得久了,王倩渐渐不像之前那样害怕,终于壮了壮胆子,决定走过去看个究竟。
连滚带爬地跑过一个早已没了门的烂木头门框,王倩的右手边出现一个漆黑不见底的入口。
拼命告诉自己不要害怕,王倩蹑手蹑脚地走进漆黑促狭的通道,通道的尽头,是一间几乎没有光线的小房。
唯一的小窗只有巴掌大小,幽暗的光线投she在一个头发乱蓬蓬的女人身上。
女人跪在地上,口中还在幽幽念叨:“啊……娘娘……娘娘啊……”
那个女人的面孔如此熟悉!她不是当年贤妃的贴身侍女阿崔么!
王倩吃惊地往她面前看去,她面前是一块孤零零的牌位。牌位上写的,果然是姜娴露的名字!
牌位旁,还有一个扎满针的人偶,人偶上贴着一条窄窄的白布,上面写的竟是:huáng素素!
人偶上竟然是皇后的名字!
姜娴露的贴身侍女,怎么会在这里?她和皇后又有什么深仇大恨!
“你是谁!”阿崔突然站起来,惨白的脸上,深陷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王倩,良久,大笑起来,“哈哈哈……原来是淑妃啊!你怎么在这里?怎么?你被打入冷宫了?哈哈哈……”
“阿崔!你在这里gān什么!”王倩冲进房里,指指面前扎满针的人偶,“你竟然敢把皇后的名字写在人偶上扎针,被人知道了可是死罪!”
“关你什么事!别在我家娘娘的面前吼!”阿崔一把推开王倩,把姜娴露的牌位护在身后,“娘娘别生气……娘娘最不喜有人吼了……”
“阿崔。”王倩指了指人偶,“你告诉我,皇后gān了什么事?你为什么要扎针?你不告诉我,我就把你在这里供奉牌位扎人偶的事qíng说出去!”
☆、家里那些破事(二)
“阿崔。”王倩指了指人偶,“你告诉我,皇后gān了什么事?你为什么要扎针?你不告诉我,我就把你在这里供奉牌位扎人偶的事qíng说出去!”
“我不告诉你……我为什么告诉你……”阿崔白着眼,摇头,“我不告诉你……”
“你不告诉我,我就把你供奉贤妃牌位的事qíng说出去!不但你会被杀掉,这牌位肯定也会被毁掉,烧掉!你家娘娘在地下也会不得安生!不得安生!不得安生!”
“不!不!不!”阿崔捂住耳朵,使劲摇头,“不!不能毁了娘娘的排位!不能让娘娘不得安生!啊!娘娘!啊!”
天章殿
“这样处理,你还满意么?”卿万里呷了一口茶水,抬眼看看坐在一旁的卿落。
卿落忙起身对卿万里跪下:“儿臣也有错。”
“你不说朕差点忘了。”卿万里点点头,“卿思那天对你说了什么?你为何想要取他xing命?”
“因为……”当然是因为卿思那句“□□的”不仅侮rǔ了自己更侮rǔ了自己的父母!可是卿落口中根本说不出这句话……
“他想害你朕自然惩治他,不过这件事你要是不能给朕一个理由,朕也不能不惩治你。”
“父皇,因为他说……”卿落刚要开口,又咬了咬唇,“儿臣说不出口……”
“看来是他出言不逊,惹恼你了。”卿万里笑道,“你若做了皇帝,是不是谁说什么不好听的惹恼你,你就要杀人啊?”
“父皇,儿臣不敢。”卿落连忙叩首,“儿臣知错。”
“虽说卿思他对你,确实是过分。”卿万里道,“不过你们毕竟都是朕的儿子,是亲兄弟。朕不想看兄弟阋墙,更讨厌听外人说三道四。你看不惯他可以不用理会他,但是,不得出手伤人。明白了吗?”
“儿臣明白。”
“卿思几度加害你,你恨他是理所当然。”卿万里长叹一声,“是父皇难为你了。”
“父皇。”卿落摇摇头,“父皇已经为儿臣惩治了卿思,儿臣已经没什么可恨的。”
“只有你最体谅父皇的心啊。”卿万里拍了拍卿落的肩,“身上的伤怎么样?还疼不疼?”
卿落摇摇头:“谢父皇关心。已经没事了。”
“嗯。”卿万里点点头,刚要问话,便见原本守在门外的张公公匆匆进了门。
“皇上!”张公公禀报道:“李尚书huáng将军等人求见。”
“你先回去吧。”卿万里低头对卿落道,“我们改日再聊聊。”
“儿臣告退。”卿落对卿万里一叩,退出了天章殿。
回寝宫的路本来就很长,卿落也不急着回去,更是偏偏喜欢拣着风景好的地方绕路走。
在宫中绕来绕去,卿落一边走,一边看宫中的景致。几乎从来没有这样仔细地欣赏过这里的一糙一木,他们就像父皇一样,瞬间从冰冷无qíng变得和蔼了。
父皇是关心自己的,父皇一直是爱自己的。卿落只要知道这个,哪怕从前受了再多苦,也觉得无怨无悔了。
母妃的事qíng,还没有眉目,卿落对那个高舒的话也是将信将疑。从这几日父皇的表现看,卿落知道他心中真的有自己,也有母妃,他做的诸多事qíng,一定有苦衷。卿落相信母妃,也相信父皇。这中间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缘由。
有什么缘由呢?父皇不愿意说,卿落还需要自己一点点摸索。
还有玄……玄知道自己回来了,何时会来接自己去梁国呢?卿落想到他,便不觉停下脚步,对着眼前一株高大的合欢树傻傻笑起来。
可是想到父皇对梁国的偏见,恐怕这件事还是困难重重吧。不过梁易玄那个大坏人,有什么事是他不能摆平的?卿落对他还是很有信心的。
突然,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东张西望了一番,一见卿落,立刻闪到房屋墙后不见踪影。
这么鬼鬼祟祟,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卿落的感觉一向敏锐,一跃上了房顶,从另一边跳下挡住了那人的去路。
“啊!”鬼鬼祟祟的小太监被卿落的从天而降吓了一跳,连忙转身就跑。
“站住。”
肯定逃不出他的手掌心,小太监吓得赶紧住了脚。
卿落上前两步,问道:“鬼鬼祟祟,意yù何为?”
“没……没有……”小太监转过身,紧紧捂着胸口,结结巴巴道,“奴……奴婢是怕打扰殿下看风景才跑的……没,没有鬼鬼祟祟……”
“你藏了什么?”卿落面无表qíng地盯着他,“jiāo出来。”
“这……这……殿下……”小太监扭扭捏捏了半天,看卿落依旧态度坚决盯着自己,看来不要到东西是没完了,只能磨磨唧唧地从胸口衣襟里掏出一张纸,“殿下,这个给您,您能不能放我一马……”
卿落接过破旧发huáng的纸,展开细细看上面的字迹。
看着看着,卿落眉头紧蹙,将纸一把紧攥在手中,拎起小太监的衣领问:“阿崔在哪里?带我去!”
“不不不……”小太监吓得赶紧摇头,结结巴巴道,“殿殿下,你不能去冷宫。”
“冷宫?”卿落放开小太监,转头就走。
“啊呸!”小太监狠狠甩了自己一个巴掌,王倩给了自己一支金钗让自己传信给三皇子的,结果被九殿下劫去了不说,刚才还一不下心说漏了嘴。
而此时卿落的手里,握的不是一团纸,而是一个惊天的秘密!
冷宫
从来没去过冷宫,卿落还是能凭借直觉找到的――从前偶尔会看见有宫人被哭哭啼啼拖走,好奇心驱使下总会看两眼,大概的方向都还记得。
卿落兜兜转转,在宫廷西面的角落里,面前出现了一个废弃已久的荒凉院落。
卿落举起手中的纸,背着光凝视了许久,复紧紧攥在手中,往院内走去。
“啊哟殿下来这里做什么?”守冷宫的太监忙拦住卿落,“这里是冷宫,不是您该来的地方。”
“我想来找个人,我就进去看看。”
“不行啊,这地方可是进的去出不来。”太监神秘兮兮地摇摇头,“没有皇上旨意,奴婢可不敢让您进去啊。”
“危言耸听!”卿落一把推开守门的太监,要往里走。
“殿下你千万别进。”守门的太监忙挡在卿落年前,“皇上知道了一定会怪罪下来的。”
“你不说谁会知道?”卿落斜了他一眼。
“殿下以为冷宫只有我们几个在守门?”守门的太监指了指宫门入口不远处糙上,墙上深红鲜红jiāo错的斑斑血迹,“皇上早有严令,我们只是负责拦着不知道这是何处可能误入的宫人,可是有人专门负责杀掉想从里面出来的宫人。不管你是谁,这都是进去容易,出来――难。哦不,进去的没人出得来。殿下,你想清楚咯。”
“出不来就出不来吧。”卿落不屑道,“我只要知道我想知道的。”
“啊……殿下你不能……”
卿落推开几个阻拦自己的太监,径直往宫内走去。
“啊哈!皇上,皇上你来啦!我就知道你来接我了!”卿落刚跨过一道门,不知哪里突然窜出来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一把拉住他的手,“皇上来啦!皇上来接我啦!皇上要让我当皇后啦!”
卿落无奈地把那女人推开,连忙往里跑。
“啊!”刚跑出一道门,又是一个女人,两颊涂了厚厚的胭脂,红得像熟烂的桃子,厚得能掉下粉来,“皇上来啦!哈哈哈!我要当娘娘啦!皇上我们快上chuáng吧!哈哈哈……”
“皇上,你最喜欢人家的胸大……”那女人傻傻笑着,竟然在卿落面前脱起了衣服。
卿落震惊地退后两步,他从未见过,世上竟有这样可怕的地方。
☆、家里那些破事(三)
“啊!娘娘……娘娘!”一个女人突然不知从哪里冲出来,一把拉住卿落的手,“娘娘……你终于回来了……我是阿崔啊……娘娘……你终于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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