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种田记_醺竹【完结】(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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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执,你这是什么意思?”云枫不赞成地看着秦执,秦执虽然在家族里不怎么受宠,但秦执的生母是富商之女,钱财之类的从来不缺,他生母对他宠溺非常,养成了他有些自大的xing子。

  qíng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对于这样的秦执和他们身处的境地,云枫不愿忘记他,值得处处帮着,劝着,往日里他也会听些,只是这次……

  秦执看了云枫一眼,那一眼内的厌恶之意清清楚楚,云枫的心一瞬间凉了下,只是终究没有他口里的话伤人,“别说了。云枫,以前我倚仗你生活,所以处处忍你,听你的,只是现在我马上就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不会再听你的了。你知不知道,你看我的眼神真是恶心透顶,一个贱妾生的儿子竟然有脸喜欢我!别恶心了,不过一个贱妾子,若不是你姓云,家里人要和云家套近乎,你以为我以前会理你?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

  云枫听着前面的话心已经凉了个透,再听后面他一口一个贱妾,云枫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秦执,以前是我瞎了眼了,看上你这个烂人,放心,我这个贱妾子,再不会缠着你!”

  云枫说完就向后院行去,藏在袖子里的手止不住的颤抖,他一直以为他明白秦执的处境,秦执也明白他的,这个大的一个天下,有两个互相明白的人不容易,便对他多加照顾,久而久之,那感qíng就变了,谁知,从一开始纠错了,他看错,做错了,爱错了!

  “云枫?你怎么了?”

  云枫回神才发现自己脸上的湿润感,他竟然哭了,云枫摸着脸上的泪水,愣愣地看着面前的郑大壮。

  郑大壮见云枫呆呆的,只顾着流泪,便急了,丢下手里的米袋子就凑到云枫面前,也不顾自己的手脏,忙着帮他擦眼泪,“究竟怎么了,别再哭了,怎么了,你和我说说。是不是秦执那小子惹你哭了,我去找他算账!”

  郑大壮说着就准备去前院,只是刚踏出两步就被云枫拉住了,他说:“别去,只是我自己识人不清,自作自受。”

  一句话,郑大壮明白了,心里又是窃喜,又是气愤,喜的是云枫和秦执再没可能,气的是秦执那怂货竟然把他捧在手心的人弄哭了!

  “我去给你打点水,你……你先去把脸洗了。”郑大壮看着远方那张被自己抹得花猫似的脸,不自在地说道。

  云枫点点头,看着郑大壮急急地区打水,端到他面前,云枫看着水盆里自己的模样微微一愣,抬头看了下郑大壮,郑大壮不自在地扭开头,道:“我去把米抗仓库里去。”

  院子里发生的事儿都被在屋里的人看的清清楚楚,莫三孚阻止了想要说什么的许chūn林和于氏,qíng之一事终究不是别人能cha手的。

  看着院子里的两个人谈好了各自离开,许chūn林叹了口气,说不清心里什么感受,总之有些膈应,而于氏则只是笑笑,就像一般的老人看到小辈谈qíng说爱一般,她听惯了各种不同的事儿,又经历了那样的人生,对这世上的事儿早就看淡了,所以当初听见莫三孚要娶林h欢时家里的人都愣了,只有她笑着问许chūn林该怎样准备婚事。

  莫三孚将自己需要出门一趟的事儿和许chūn林说了,还让许chūn林转告林h欢一声,jiāo代好事,莫三孚牵着点心去了前院,看到秦执大爷似的坐在那儿,对来买粮食的客人爱理不理,甚至对云枫冷嘲热讽,但是没得到一句回应。

  莫三孚看着他,冷声道:“别忘了,秦执!你现在还是我莫家的奴隶,我随时可以将你卖出去,你说,你想被卖到哪儿?南风馆,如何?”

  秦执怨毒地看着莫三孚,恶狠狠地说:“莫三孚,别太嚣张!”

  莫三孚冷笑,不再理他,自顾自在大街上走着,秦执心中愤恨却也无法,只能追出去,翼王爷可是说了,让他带着莫三孚过去的。

  越q让莫三孚去见他的地点是云州府城名阳城,距离忠县快马有五天的路程。

  府城是一州最大的城市,繁华程度自然不是忠县这种小县城能比,但是虽然繁华却依旧少不了贫苦的人。

  莫三孚牵着马走在名阳城的街上,没有任何停留,脚步也没有任何迟疑,更没有理跟着身边的秦执,径直往越q相约的地方去。

  在莫三孚的记忆中,越q是个温润大度的人,但是心怀天下,qíng系众生,他的表现就像那些古籍里记载的明君一般,对莫三孚的友qíng也是真真正正的,这一点莫三孚一只确信的,他也不愿意承认,那么多年他知道的都只是一个假面具。

  越q真心与他相jiāo,他才能复出真心助他,虽然最后连累师门损失惨重,隐居深山,但是他还是相信那些年越q是真心将他当朋友的,但是一个已经没多少利用价值的朋友真的比不上那实实在在的握在手里的权利。

  说到底,莫三孚和越q这两个人都在曾经将彼此看做重要的朋友,但是如今却是物是人非。越q为了手里的权利可以毫不迟疑地将莫三孚出卖到底,而莫三孚经历了这一件事是再无可能将越q当做朋友,就连将其当成一个普通的陌生人也无法做到。

  背叛的人只能是仇人!更何况,越q可能就是那个买凶想要杀林h欢的人。无论如何,莫三孚与越氏皇族不可能一辈子相安无事,莫三孚于越q也不可能再回到以前。

  此番引越q出来也不过是彻底撕开那层假面具,拔掉越q在自己身边买通的人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总觉得每个高~cháoqíng节都会被我写得寡淡无味唉~

  ☆、第五十七章、菩提钏

  记忆中的越q是个十分俊俏的人,或者可以说,越氏三兄弟都是长得不错。

  莫三孚来到名阳城著名的名阳楼,云州地多山多水少平原,名阳楼就是建在半崖上,依托九江支流重阳河而建的一座塔楼。

  莫三孚随侍从进入名阳楼下的花园,在院子里的八角亭下见到越q,这个人还是和记忆中的一样,只是多了一抹上位者的高贵,或者说是冷酷,这样一个人让莫三孚感到陌生却并不意味。

  “坐!”一个四面宽阔的亭子,两个人,越q很是随意地指了指亭子边上的座椅。

  莫三孚看了他一眼,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下,没看越q,但越q却紧紧盯着莫三孚,他说:“你变了很多!”

  莫三孚嗤笑一声,“你了解我多少?”

  越q脸色有些yīn沉,“至少你以前不会将我们的势力泄露出去!”

  “我们的势力?”莫三孚冷笑着反问:“越q,你的势力与我有何关系?”

  “清沉!”越q低声道:“你忘了,那可是我们的心血!”

  “就算是曾经最宝贵的东西,一旦丢了,我莫清沉便不会再去捡。”莫三孚冷眼看着越q,“翼王爷,我想你能明白。”

  “我不明白!”越q恢复平静,冷声道:“你知道你这一封信让我付出了多大的代价吗?”

  莫三孚心中冷笑,说得再多也不过是心疼手里损失的权势罢了。

  “翼王爷,你我相jiāo五六载,知我的行事作风。”莫三孚道:“我丢了的东西,放弃了的权利就会永不再拾,可是你们为什么就那么不安生呢?”

  莫三孚说道此处停了下来,继而看了看秦执,“越q,如今的清沉道人不过是个农夫,我那一亩三分大小的宅子不是你们争夺天下的战场,就算曾经我有定夺天下的能力,如今得了教训,却是再不敢了,只盼你们别将战场放到我这儿,否则别怪我莫清沉翻脸。”

  莫三孚说完,目光无波,看着越q。

  看着莫三孚眼中刺骨的冷意,威严冷静的翼亲王越q再一次感到了一丝害怕,再一次心悸,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莫三孚的能力,他再一次想起了当年眼前这人不过在谈笑间就能将一个佣兵十万的藩王彻底覆灭。

  莫三孚,道号清沉,当年越氏大军越氏二公子麾下的神算军师,一个被敌军称为阎罗的冷血杀手,凡是经他手的战场无一不是尸横遍野,敌军反抗者无一生还。

  莫三孚手上鲜血无数,身上更是煞气深重,若非他修习的是正统道家术法,可能早就被煞气反噬了,而不是如现在一般可以任其使用。他莫三孚从来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人,他今天坐在这儿就是为了警告越q,他知道他的这个老朋友对他有些了解,越q知道如果违逆了他的话,就得做好被他报复的准备,比如这一次,这一次他损失了工部的势力,幸而莫三孚只是为了给他一个教训,没动他的气体势力,但就算是工部,也够他心疼了。

  此次的事,越q买通秦执等人,从中cao作将那一批犯人流放到这云州,在莫三孚回来后尽快将人安排进莫三孚家,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监视莫三孚,他怕莫三孚的反扑和报复,他的内心深处一直都在怕,没有人知道他这个莫三孚效忠的人其实一直都在惧怕莫三孚,惧怕这么一个可以轻松决定天下所属的人,所以当初才会毫不犹豫地借越乔书之手将莫三孚出卖,bī他离开朝堂,剥夺他影响天下所属的权利,而且就算bī莫三孚离开了他也不放心,也要找个人看着他。

  莫三孚看着越q眼中一闪而逝的惊惧,冷笑一声,不知是嘲笑越q还是自嘲,亦或是两者都有,功高震主这几个字真的不是空xué来风。

  “你究竟想做什么?”以他对莫三孚的了解,莫三孚不会做无意义的事,此番引他出来不可能只是说这些毫无意义的话。

  “第一,将那串菩提钏还来。”莫三孚心中笑了笑,直接道,越q还是如往常那般冷静自持,即使失态也能很快镇定下来,当初他是十分欣赏他这一点的。

  听到莫三孚的话越q脸上一寒,那菩提钏是当年莫三孚赠予他的,有避毒养身静心魂的功效,是莫三孚师门的宝物,当年由画明真人赠予莫三孚,后来在越q被人下毒差点一命呜呼后被莫三孚转赠给了越q,帮他当了不知多少的毒杀,更是让他耳清目明,百病不侵,可是现在莫三孚竟然要讨回那菩提钏。

  莫三孚见越q脸上yīn晴不定,嗤道:“凡人之身便莫要拥有者非凡之物,还来吧。”

  那菩提钏被越q戴在身上近四年,早已为他挡了无数灾祸,更有可能为其增寿十载,早已经够了,如今必须讨回来。

  “清沉……”越q清楚地知道那串晶莹剔透的菩提钏给他带来的好处,惊诧之余更是生出万般的愤怒和……一丝悔恨,莫三孚要讨回菩提钏是不是意味着他们二人之间的qíng谊将再无修复的可能?

  静谧的八角亭内除了沙沙的声音再无其他,那亭子内的二人,一个衣着繁复,富贵天成,一个粗衣简裳,气势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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