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才遇见兵_落落的风【完结】(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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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初这粗犷的汉子,在红狐狸巷挂着一脸络腮胡子,醉了酒,调戏自己时穿的貌似就是这件衣服。

  一晃好多年过去了,七年了,这些年两人兜兜转转,聚少离多,对彼此未尝不是种遗憾。

  所幸时光正好,还来得及补偿。这天晚上,夏芸张罗厨房做了一大桌子菜,都是篱义山爱吃的,将房间好好布置了一番,看着很是温暖。

  傍晚,篱义山回来时,有些讶异,笑问今天是什么好日子。

  夏芸摇头,轻笑了下。

  饭罢,晚间,夏芸带着篱义山去了江边。

  依旧是之江桥上,绿糙绵延,萤火虫带着点点亮光飞在岸边,当初毛团儿就是从这里捞出来的,如今少年依旧如皓月,gān净好看。

  篱义山瞧着他,心里一阵阵甜味漾开,三生有幸,若是没有遇见这个人,恐怕也没有如今的他。

  是他教自己读书知礼,知人qíng兵伐,还那么爱着他,他很开心。

  他轻轻将人拢进怀里,头埋进他的脖颈里,有淡淡清香入鼻。嗯,芸儿提前沐浴了。

  八月的之江岸上飘来阵阵桂花香味,很浓郁,却也没掩住夏芸身上独特的清香。

  “芸儿身上怎么这么香?”他问。

  夏芸红了脸,呼了他一巴掌,回道:“大男人香什么香!”

  好吧,他确实是用了香。

  今天在铺子里,苏若水凑过去,神秘兮兮的给了他一瓶玉露,然后献宝似的跟他说此物的妙用,巴拉巴拉的说了一堆,跟个神棍似的,最后在夏芸的一个白眼中结束了最后一句:“晚上包管奏效!”

  ……把这个江湖骗子给我拖远点好吗。

  不过夏芸最后还是接下了,因为不要钱。苏若水送的。

  他试着打开闻了下,还挺香,那就留下吧。晚上还真因为好奇倒在水里洗了个澡,挺香的。

  当然不是白香的,据说这香味有催qíng的功效。

  按理说,他和篱义山也用不着这个,不过,还是因为好奇试了下。

  篱义山可不知道这些,此刻反正只觉着他身上香就是了,香的后果就是当晚两个人好、好恩爱了一番。

  催qíng香对两个本就相爱的人而言无疑是烈火烹油,更加谴倦缠绵。谴徊绵的后果就是第二天夏芸趴在chuáng上起不来了,被做的起不了chuáng这种事简直是一种耻rǔ,当下决定将那瓶玉露给丢掉,再也不用了。

  苏若水,你这笔账我记下了!夏芸幽幽的咬牙恨着,一点也没觉得是自己的错。

  ……

  午后,夏芸揣着毛团躺在chuáng上休息,毛团年纪大了,懒懒的待在chuáng上不想动。

  在房间里闷到晚间,夏芸才到庭院里乘凉,七月流火,正是炎热,只有晚间才稍稍凉快些。

  院子凉亭里有人在说话,他凑过去听,是篱义山和一个女子的声音。

  那女子道:“篱大人,我爹爹提的条件还望您好好考虑一下。我李家在钱塘有世代的根基,两家联姻对彼此都好,我也……我也心悦于你。”

  那女子说着说着就往篱义山身上靠过去了,媚眼如丝。

  她叫李小婉,是钱塘总督的女儿,有权有势,又自恃貌美,认定这人不会拒绝她的。

  篱义山乘势扶起怀中香软的身子,两人温言软语的不知说些什么。

  夏芸一直在墙角蹲的脚麻了,才看到二人款款不舍得分开了。

  想想虽然不太可能,可这境况明显有□□啊!夏芸在墙角默默盘算着。

  正想的入神时,突然脚边听到“唉哟”一声,李小婉就摔在了自己脚边,夏芸惊得目瞪口呆。

  篱义山听到动静,快步走至亭下,就看到这一幕,忙将人扶起来,很是小心。

  李小婉乘势靠在他怀里,怨毒的瞪了夏芸一眼。

  她面上却抽抽搭搭的,一副委屈模样,眼眶含泪,委屈的不行。gān脆窝在了篱义山的怀里哭诉,摔疼了云云。

  夏芸有点看不过去了,这人也太明目张胆不要脸了些。而且最关键的是篱义山他没拒绝,还神色淡然的将人搂住了,这是在自己眼下出轨啊有木有!

  这就要明摆着红杏出墙了?果然男人有权有势就负心了,这是要完。夏芸顿时就绝望了。

  还没等到他脑补完这出大戏,就听到篱义山说:“你该回去了。”

  是对李小婉说的。语气透着冷森之意,带着明显的不耐。

  ……

  最后篱义山就这么将人毫不客气的赶走了,全程冷着一张脸,两人并没有夏芸以为的莺莺燕燕qíng意,或者说,是那女子一厢qíng愿罢了。

  直到回房,夏芸才缓过来,自己最近怎么想的特别多了,他使劲拍了拍头,才对篱义山道:“她好歹是钱塘总督府的千金,你刚才那样对她不好吧?”

  “嗯?怎么不好?”篱义山问他。

  “就是……就是说她家在钱塘也身居要位,这样公然得罪,怕是总督大人会不高兴吧。”

  “哦?那我去把她追回来?”明显不以为意的戏谑口气。

  “……我跟你说正事呢!”夏芸认真道。

  篱义山:“放心,钱塘总督职位没我大,这点你完全不必放在心上。”

  “……”这猖獗的语气。

  “再说,谁会将这些女儿家的小事计较到男儿官场上的,若真连这点子事都搁在台面上清算,李总督就不会是今天这样的人物了。”他又淡淡补了句。

  貌似是这样,夏芸便也没再追究了。

  这桩事也就这么平淡的过去了,夏芸却有些忧虑,篱义山如今行事会不会太猖狂了些,会不会又像当初初识时那样得罪权贵、官场不顺。

  后来夏芸见到他处事之方时才渐渐认识到,他确实不必担心篱义山的,嗯,他做的很好,做起事来井井有条,一日日过去,也没见他得罪什么人。

  那位李总督还老是带着锦盒来踩夏府的门槛,对他很是满意。

  篱义山说是夏芸教的好,可夏芸不记得自己有教过他什么。

  ☆、大婚

  一月后,钱塘出了件奇闻。

  听说新来的经略节度使篱义山要娶亲,说起来这本也不是什么大事,而关键是这娶的是谁?

  “哦?是谁呢?”苏若水端着茶盏和同窗闲聊。

  “是夏府的旁支亲戚,这几年声望颇高的夏府公子夏芸啊。那可是曾经和你卷一个被褥的好兄弟啊。”

  “哦?真是他?”苏若水淡淡的品了一口茶。

  裴炎闽一拍大腿道:“可不是吗?这还有假!那彩礼都抬到夏府大门口去了。”

  他愤然道:“虽然他官大,老百姓也不敢说什么。可是你说说,他这可不是rǔ人吗?都是男的,要qiáng他嫁给他,还三媒六证下了彩礼,不过架势可大着了,我估摸这夏芸要是不答应,他能bī亲。”

  “这么厉害?”

  “不好说,不过夏府也不是无人啊,要是硬来,两家估计能打起来。”

  看着裴炎闵认真分析的样子,苏若水禁不住笑了。

  裴炎闵愤然道:“你还有心思笑,那可是你兄弟,你还不快去帮忙护着点,别真让人给qiáng抢了。”

  “……”

  苏若水淡淡扶额道:“那是我兄弟,又不是我媳妇儿,我怎么护着。”

  “况且他们两个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我□□去也太不识相了些吧。”

  裴炎闵愣了下,“你说啥?他们是……自愿的?”

  “……嗯。”

  “可出了稀奇事儿了……”

  “走,咱们也看看去。”苏若水放下茶盏,摇着折扇出门。

  “哎?你不是不去的吗?”裴炎闵问。

  “哦?我何时说过不去了?芸儿可是我兄弟,这等热闹事我自然得去看看了。”苏若水一脸淡然。

  还问了句:“你去不?”

  裴炎闵木木的摇了摇头,显然还没缓过来。

  苏若水一笑拿着扇子大摇大摆的出门去了。

  此时夏府门前堵了不少人 ,就等着看彩礼被人从门里丢出去,好顺便捡点拿回家。那么丰厚的彩礼,丢了多可惜,是吧?还可以顺带看看热闹。

  然而,一个时辰过去了,没有。

  两个时辰过去了,没有。

  三个时辰过去了,还是没有丢出来。

  终于有人耐不住了,陆续的开始回家了,唉,估计这事儿是成了,真是件稀罕事。

  苏若水瞥了眼熙熙攘攘的人群,淡淡抿嘴一笑,摇着扇子进去了。

  夏芸府里也的确是热闹着,人群穿梭,不过却不是在打架,是在备晚饭。

  远远瞥见那两个人在凉亭喝酒,香气醇厚。苏若水咳嗽一声,夏芸闻声瞧见了他,将人拉过来一起坐了。

  “府里的人越来越没规矩了,你来了他们也不知通报一声。”夏芸责难道。

  “是我没让他们说的,直来往的走惯了。怎么着?怕我突然打扰坏了你们好事?”苏若水促狭道。

  “苏兄说笑了,来,喝酒,一起喝!”篱义山声音洪亮掩过了夏芸微红的脸。

  苏若水也不再难为他了,小酌几杯后,问道:“你二人婚期定在何时?”

  “……还,还不知道,看他的意思。”夏芸吞吞吐吐道。

  “切,小媳妇儿样。”苏若水淡淡嫌弃了一把,将眼神投向篱义山。

  后者淡然一笑,抓住了夏芸的手,含qíng脉脉看着对方眼睛,厚脸皮道:“自然是越快越好,我都等不及了。”

  风中夏芸红了整张脸,苏若水在抬头望天,默念着提醒自己:我也是有妻子的人,我也是有妻子的,没关系,这狗粮我还吃的下!

  三日后,夏府和篱宅两处发来了请柬,大红请柬是喜事的象征,二人正式成亲了。

  因为双方都是男子,倒是少了许多不必要的繁文缛节,更简单明了,喜房中只准备了喜幛喜被合酒,贴了喜字,红枣花生桂圆莲子倒是一个都没放。

  喜chuáng是上好的丝缎做的,更映的人肌肤如雪,夏芸的脸喝的红红的,趿拉的躺在大chuáng上,红唇微张,漫着香醇的酒气。

  “芸儿……”篱义山凑过去将他的脸扶过来,轻拍了拍。“醒醒……”

  夏芸微迷的睁开了眼,嘤咛了声:“嗯?”

  篱义山低声诱哄道:“乖,我们还有事没做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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