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你是王爷,你说的话就是命令,我哪儿敢不听啊。”苏玉珩说话的语气颇为应付,手下为遇君焱擦汗的动作却是温柔,“身上的伤口疼不疼?”
“还……好。”遇君焱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的主儿,听到苏玉珩的温言软语,刚刚那种高高在上的气焰瞬间就灭了一半,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发烧的缘故,身上的伤口此时火辣辣的疼得密集,但他从来不愿意在人前示弱,只是咬着牙轻声说道,“没事。”
苏玉珩似乎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转过身拿过一个茶杯在调制着什么,一会儿的功夫端到遇君焱面前,说道:“来,把这个喝了,乖乖睡上一觉,就不会觉得疼了,醒来的时候我们也差不多回到王府了,到时候我再给你开退烧的药。”
“这是什么?”遇君焱捂着鼻子问道,“味道这么难闻。”
苏玉珩无奈的说道:“我身上没带这么多的药材,能调出这个已经不错了,再说了,你没听说过良药苦口么。”
遇君焱半信半疑的盯着那一碗苦口“良药”,心想着与其这样浑身骨头散架似的难受,若能一觉睡到王府也不错,于是接过碗将药汁一饮而尽。
“靠在我身上睡一会儿吧。”苏玉珩揽过遇君焱的肩膀,让他靠在自己身上,“这马车太小也躺不下,等到了王府我叫你。”
遇君焱正因弥漫在口腔与喉咙间的苦涩一阵阵恶心,冷不丁的被人拉到了怀里,竟一时间忘了反抗。闻着苏玉珩身上若有似无的淡淡药糙香,遇君焱不禁想到了那一天在破旧的木屋之中,也是这样淡淡的让人心安的香味,自己因为药物的作用在他的身下婉转承欢,而他的动作虽然生涩却是温柔无比,云雨之刻他俯在耳边轻声的叫着自己的名字,透着无尽的宠爱。遇君焱不知道在这一场以为自己解毒为目的的jiaohe中苏玉珩究竟有没有真心,但他清楚的感觉到自己似乎眷恋上了那种温柔,那丝味道,那一个人。
“我说你放松一些啊。”苏玉珩的手指划过遇君焱依旧挺得笔直的脊梁,“你这样子紧绷着身子睡得着么?”
苏玉珩将外袍脱下盖在遇君焱的身上,见他的手搭在额头,关心的问道:“头疼么?要不要我帮你揉一揉?”
“你……对待病人都是这样么?”遇君焱忽然问了这样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苏玉珩不解的反问:“哪样?”
遇君焱支支吾吾:“你对待其他病人是不是也是这般……体贴。”
苏玉珩转了转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问道:“君焱想问什么?”
“没,没什么。”遇君焱有些慌张的闭上眼睛,却感觉到苏玉珩的手轻轻的环上自己的身体。
耳边传来透着氤氲水汽的低沉声音:“君焱说的体贴,可是这一种?”
遇君焱没有回答,长而卷翘的睫毛却颤抖个不停。
“君焱,我想亲亲你。”
虽是问话,苏玉珩却没有半点等他回答的意思,轻啄他透红的耳垂,含住那饱满柔软的可爱ròu球,用牙齿轻轻的蹭着。
这下子,遇君焱颤抖的不止是睫毛了。
“你……”
“君焱并不反感我这样,不是么!”苏玉珩轻笑,“看,你并没有躲开啊。”
“我……”遇君焱语塞,的确,那种苏苏麻麻的奇妙感觉他并不反感,甚至是--喜欢。
“苏玉珩。”
“嗯?”
“你是认真的?”
苏玉珩盯着他的眼睛,一脸严肃的问:“我的样子还不够认真么?”
“我……不知道。”金牧将军教会了遇君焱许多本事,却没有教他如何去分辨一个人的真心,而眼前的苏玉珩,可以装疯卖傻这么多年,瞒过各种明里暗里的试探,他的骗术一定不凡。遇君焱不敢凭直觉去断定他的话究竟可不可信。
苏玉珩紧紧贴上遇君焱的胸膛,两个人都能感受到除自己以外的另一个有力得让人心安的心跳。苏玉珩的舌头略生硬的撬开遇君焱的嘴唇和牙齿,两片柔软的jiāo缠,勾勒出欢喜的形状,遇君焱缓缓闭上眼睛,努力放松僵硬的身体,身体的高温让他全身的每一个毛孔都渴望温暖,而苏玉珩恰在此时供应了一个舒适的温度。
遇君焱勾住苏玉珩的脖子,使两个人的身体贴得近一些,更近一些,放纵的享受着这种温暖,许久,两个人才难舍的分开,苏玉珩的眼眸中似有水波流动,透着柔和的光!
耳旁响起带着笑意的低语:“君焱,我是认真的。”
☆、第61章 解围
在遇君焱与苏玉珩快马加鞭赶回王府的同时,皇帝也收到了御衣卫的消息。静寂的大殿之中,皇帝冷眼看着跪在下面黑压压的御衣卫,漆黑的眸子中透出寒气森森。
“不是让你们带着遇君焱的人头来见朕么?带回来了么?!”皇帝吼道,跪在下面的御衣卫一个个压低了脑袋,生怕被皇帝注意到似的,恨不得钻到地底下去。
“你们这么多人,竟然杀不了一个遇君焱?朕养着你们有什么用!”
“回皇上!”为首的黑衣人听出皇帝话中的杀意,急忙颤抖着解释道,“属下的确在绵山打好了埋伏,只是……等了许久不见王爷的踪影,属下在想,或许……或许王爷根本就没有经过绵山。”
“你这话什么意思?!”皇帝的声音更冷了,“你是说朕让你们受错了地方?!”
“属下不敢!”为首黑衣人急忙说道,偷偷的向皇帝身边的陈善使者眼色。陈善依旧是带着谦卑的笑容,不紧不慢的凑到皇帝耳边轻声说道:“皇上息怒,老奴倒是认为他们说的也有几分道理。”
“有什么道理?绵山可是链接斩北斩南的唯一纽带,遇君焱若想要回到斩南就必须要经过那里。”
“皇上说的甚是,但如果幽安郡王并没不在斩北呢?”
皇帝的面色变了变:“你的意思是……迟蔚的qíng报有误?”
陈善立刻说道:“老奴不敢。”
皇帝想了想,自己对余州的qíng况,对遇君焱的动向都是靠迟蔚告诉自己的,而每次都是通过信中的寥寥数语,的确很多事qíng都说不清楚,于是说道:“传朕的口谕,余州知州迟蔚速速回帝都来见朕。”
陈善应道:“老奴遵旨。”
御衣卫离开大殿后,一个人偷偷的跟首领说道:“咱们的人还差三组没有回来,我们明明收到了他们的暗哨,赶到他们埋伏的地点时却不见他们的踪影,但是在附近的一间破旧木屋中发现了gān涸的血迹,会不会?”
“什么会不会!”黑衣人首领立刻低声喝斥道,“你是嫌脖子上的那颗脑袋太沉了是不是?!哪里少人了?哪里有什么血迹!要不是老子平日里没少给那个老太监好处,他刚刚能帮着咱们说话?他若不帮着咱们,你以为今天咱们还能这么两条腿站着从那大殿里走出来?所以,闭上你的臭嘴,别给老子没事找事!”
那人被首领一阵训斥,吓得不敢再说话,只等垂头着跟在他后面。大殿里皇帝用手支着头,面如死寂,良久,才缓缓吐出一口起,喃喃自语道:“遇君焱、遇君谦,不除掉你们,朕的这张龙椅坐得不安慰呐。”
“陈善。”
“老奴在。”
“传信给楚楚,让她盯紧了遇君焱,任何风chuī糙动,立刻朕汇报!”
“是。”
不知道是那碗苦涩的药汁起了作用还是苏玉珩怀中的温度让人觉得心安,遇君焱这一觉睡得很沉,苏玉珩摇晃着他的胳膊叫了半天才缓缓的睁开朦胧睡眼。
遇君焱一脸茫然的看着苏玉珩,含糊不清的问道:“唔?怎么了?”
苏玉珩为他理了理领口,笑着说道:“我们到了。”
遇君焱一听到了王府,整个人都警觉了起来,他坐起身来,闭上眼睛揉了揉内眼角,再睁开是,眼中一不复刚刚的迷蒙,取而代之的是居高临下的高傲。
马车正要驶入王府时,一抹艳丽的身影映入苏玉珩的眼中,他皱了皱眉眉头,嘀咕了一句:“糟糕,她怎么在这里?”
“谁?”遇君焱凑过来一看,也皱起了眉头,“楚楚怎么会在这里?”
“看她四处张望的样子,像是在等你呢。”苏玉珩说道吗“早知当初给她下重一点的药,让她下不了chuáng。”
“她能来这里恐怕是皇上的旨意,就算是抬也会叫人把她抬过来的。”遇君焱担心的说道,“我从外面回来并不奇怪,只是怕她发现我身上的伤。”
话说道此,马车已经停了下来,遇君焱拍了拍仍然昏昏yù睡的脑袋,在下人的搀扶下缓步走下了马车。
“王爷。”楚楚见到遇君焱立刻走了过来,“臣妾给王爷请安。”
遇君焱摆了摆手,淡淡说道:“起来吧。”
楚楚站起身,看了看遇君焱,又看了看他身后笑逐颜开满脸傻气的苏玉珩,故作奇怪的问道:“这么晚了,您这是从哪儿回来啊?”
楚楚会问这样的问题是遇君焱早就猜到的事qíng,不能表现的过于紧张或者反感,以免此地无银三百两,他故作神秘的一笑,说道:“我去的地方可是不能告诉你呢。”
“哦?”楚楚的眼中闪过一道不易察觉的冷厉,随后依旧是挂在她那小家碧玉般的娇俏笑容,嗲声嗲气的追问道:“究竟去了哪里嘛,王爷说嘛。”
遇君焱不急不缓的反问道:“楚楚可知着世上嘴好喝的酒是什么酒?”
楚楚摇摇头道:“臣妾不知。”
遇君焱哈哈大笑,对身边的朱斌说道:“你来告诉夫人。”
朱斌跟随遇君焱多年,自然最能明白他的意思,于是顺口接道:“夫人,这世上最好喝的酒,自然是花酒了。”
楚楚听出他们是在戏弄自己,却故意中圈套般的瞪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望着遇君焱,喃喃重复道:“花……酒?”
遇君焱说道:“就是那种莺莺燕燕的烟花之地,楚楚可是要去看看?”
楚楚装作慌张的样子急忙摆手道:“不不,臣妾才不去那种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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