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君焱眼神闪烁:“那你……真的看到了?”
苏玉珩笑道:“真的看到了我还能这么大摇大摆的走回来?”
遇君焱知道苏玉珩最是狡猾,那个女人应该是吃了哑巴亏的,但还是担心的说:“那个女人现在已经注意到你了,咱们的计划以后恐怕没有那么容易实行了。”
“苏果自称是元国人。”苏玉珩的神色凝重下来。
“哦?”遇君焱诧异问道,“她告诉你的?那她有没有说她是谁派来的?”
苏玉珩摇头:“她什么都没说,只是让我不要妨碍她做事。”
遇君焱问:“你是怎么回应她的?”
苏玉珩道:“自然是置身事外。”
“好。”遇君焱点头,“现在敌我不明,不知道她元国人的身份是不是一个套咱们话的幌子,先要弄清楚苏果身后的主使者究竟是什么人,我们在做打算。”
☆、125.计划
糙原上的族落经常会举行赛马,英巴邀苏玉珩夫妻去观看,遇君焱不愿意穿着红艳艳的女装到处走,以身子不便为由拒绝了邀请,等到晚上苏玉珩回来的时候,看到他正伏在桌子前画着什么。
“天都黑了怎么还不休息?”苏玉珩责怪的拿过遇君焱手中的笔,“你怀有身孕,不适宜熬夜的。”
“玉珩你看。” 遇君焱将桌子上的手绢举起来。
苏玉珩看见手绢上栩栩如生的画着虎牛相斗图,奇怪问道:“这图是什么意思?”
遇君焱解释道:“先帝在位时曾暗中培养一批线人,他们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从事各行业,有着各自明面上的身份。这些线人被先帝安cha在了各个领域以便于收集qíng报,他们直接听从皇帝命令,不会让皇帝之外的任何人知道他们线人的身份,即使线人之间也是互不往来的。”
苏玉珩不解:“这样的话他们怎么接收任务?皇帝不可能亲自去将任务jiāo到他们每个人手里啊。”
“问得好。” 遇君焱扬起手中的手绢,“这正是虎牛相斗图存在的意义。先帝在不同的地方暗中设立了qíng报点,任务从宫中密封好传出,被人送到qíng报点藏好,线人们会按时去那里拿去任务,而他们获得的线索,也会以同样的方式放好,等待被拿回宫里。而任务,都会写在画着虎牛相斗图的丝帛上。”
苏玉珩道:“所以说那些线人只要看到这图,就知道是有任务了。”
“不错。”遇君焱回答,“这图就是我父王设计的,所以我记得很清楚,玉珩,你找机会将这条手绢给苏果看,如果她认得上面的图样就说明她便是线人。”
苏玉珩将手绢折好放入怀里,说道:“好,我会找机会的。”
与此同时,在族长的帐篷内,苏果看着已经睡死过去的图路族长,厌恶的用脚踢开他搭在自己身上的腿,起身下chuáng,从脱下的衣物中翻出一个jīng致的木盒,打开雕刻着蔷薇花的盒盖,里面平铺着一层绯红色的胭脂,苏果沿着胭脂的边缘轻轻一拔,胭脂就被拔了出来---原来这木盒有个夹层。
胭脂下面的夹层里,一只莹白色的蚕似的小虫子在缓缓蠕动着。
“小宝贝儿,睡醒了?”苏果用染了色的指甲逗弄着盒子里的小虫,“那个臭男人真是烦死了,粗鲁又没qíng趣,等我们完成任务,就让他七窍流血而死,好不好?”
“主人。”
一个轻得飘忽的声音传入帐篷,正是苏果身边侍女阿元。苏果好像完全忘了帐篷里还有一个人一样,让阿元进了帐篷。
“让你打探的消息都打探到了没有?”
“打探到了。”阿元回答,“少爷那边送来消息,他并没有派其他人过来。”
“不是少爷派来的人,那就是敌人了。”苏果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继续逗弄着小虫问,“与苏玉珩同行的还有什么人?查清楚没有?”
“回主人,查到了。”阿元回答,“苏玉珩只带了一个人来,是他怀孕的妻子,但是那女人从来不出帐篷,说是要静养安胎,也不知道究竟在做些什么。”
“哦?女人?”苏果挑了一点胭脂点在唇上,“什么样的女人,你见到过么?”
“没有。”阿元摇头,“不过听给她送饭的阿月说是个美人。”
“美……人?”苏果冷笑一声,“能有多美。”
阿元见状急忙说道:“自然是没有主人美的!”
“呵~算你会说话。”苏果勾了勾手指召阿元过来,在她耳边低声嘱咐了几句,“明白了么?”
“嗯,明白了!”阿元点头,“我这就办!”
苏玉珩早上一睁眼右眼皮就跳个不停,虽说他并不迷信,但心里隐约觉得今天将会是波折的一天。
果不其然。
一大早他就被英巴叫了去,当英巴把一段发黑的甘糙根放到苏玉珩手上时,他的眉毛狠狠的皱了一下。
毒xing已经这么深了,能不能救回来,实在难说得很。
英巴就算不懂毒术,看到变了颜色的树根也隐隐察觉到了什么,咬牙切齿的问道:“父亲中的毒是不是很严重?”
苏玉珩摩挲着树根又看又闻,许久,才缓缓开口:“我只有五成把握。”
“五成……”英巴的眼神黯了下去,轻声问道,“只有……五成么?”
苏玉珩听出少年语气中的不甘和无助,愧疚的叹了口气,“抱歉,在下学艺不jīng。”
“不,你已经很厉害了。”英巴仰起头看着比自己高出将近一头的苏玉珩,“父亲常说,糙原上讨生活,谁也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所以糙原上的男儿,只要有一分的可能都要努力去争取,何况是五成。就请你为父亲配药解毒吧!”
苏玉珩在回去的路上,反复想着英巴稚气未脱却带着十足倔qiáng的脸,其实西瓦人并不都如传闻中的那般嗜血残bào,他们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手段自然要狠一些,这也正是糙原上特有的血xing,如果能和他们成为合作的关系,说不定是很好的合作伙伴,到时候不仅能减少战乱,还能互利互益岂不一举两得。
但是这样的相反,别说得到元国皇帝大臣们的赞同,连遇君焱这一关恐怕就过不去。
苏玉珩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走进帐篷,看到桌子上摆放的胭脂水粉和发簪耳坠,一脸不解,问道:“君焱,这些是怎么回事。”
“这些都是苏果派人送来的。”遇君焱回答,“看来这个女人对我们的警惕很高啊。”
“她是想引你去见他。”苏玉珩把玩着桌子上的胭脂盒,冷笑道,“你收了族长夫人的礼物,一定要当面向她道谢的,呵~这女人还真是jīng明。”
“既然她想见我,我就让她见好了。”遇君焱满不在乎,“正好也让我看看她究竟是何方神圣。”
“可是……”苏玉珩犹豫的看着遇君焱高高隆起的肚子,“你现在怀有身孕……”
“行了行了。”遇君焱不耐烦的打断苏玉珩的话,“不过是怀了一个孩子,你别说的我像的了什么不治之症似的,还动弹不得了?”
“不许胡说!”苏玉珩紧张的捂住遇君焱的嘴。
“唔~~~”遇君焱挣脱开苏玉珩的手,看着他颦眉的样子,内心一片温暖,笑着说道,“我只是打个比方。”
“不许打这样的比方!”苏玉珩不依不饶。
“好了好了,是我说错话了。”遇君焱伸出食指压住苏玉珩眉心处鼓起的小丘。
听遇君焱这么说,苏玉珩才露出了满意的微笑,从身后环住他粗壮的腰身,凑到耳边轻声问:“那你打算要去见苏果?”
“恩。”遇君焱点头,“对了,图路族长身上所中之毒要不要紧?”
苏玉珩叹了口气:“我正要和你说这件事。他身上中毒颇深,就算是我也没有完全的把握将他救回来。”
“中毒颇深的意思是……他会死么?”这下换做遇君焱皱眉了,要知道图路族长可是他计划的核心,若是死了他的计划恐怕就要泡汤了。
“图路族长不会死。”苏玉珩回答,“但是他会成为完完全全的傀儡,行尸走ròu般的完成主人的一切命令,就算主人下令要他去死,他也会毫不犹豫的自杀。”
遇君焱意识到,这比死还要麻烦。
“不过君焱你也不要太失望,现在下结论还为之过早,族长的毒我会想办法祛除。”苏玉珩掏出那段变了色的甘糙根,放在烛火上烤了烤,容颜冷峻,“现在不知道那个苏果是敌是友,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能想到把人变成傀儡这么yīn毒招数的人绝对不会是个善类!”
☆、126.牢狱之灾
苏玉珩亲自为遇君焱梳洗打扮,打算带着他去向苏果道谢。遇君焱穿着红艳艳的裙子,头上cha着一步三摇的珠钗,浑身上下不舒服,一张脸就算是不施脂粉也是倾国倾城美艳无双。
“君焱。”苏玉珩托起遇君焱的下巴,调笑道,“你若是女子,定是美艳不可方物的大美人!”
“又在胡说八道。”遇君焱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我可是铁骨铮铮的男儿身!”
人虽美,但这低沉的嗓音却是瞬间bào露了遇君焱的xing别。
“这样不行。”苏玉珩摇头,“那女人一听就能听出来你是男子。你要学着女子的声音细声细气的说话才是。”
“细声细气……”遇君焱犯了难,“我说了二十多年的话都是这个样子,你要我怎么细声细气?”
“就是……捏着嗓子说话。”苏玉珩给遇君焱示范了几下,说道,“就是这样,你来学学看。”
遇君焱学着他的样子细声细气,一副战战兢兢没见过世面的小媳妇儿模样,只说了几句,遇君焱便喘起了粗气。
苏玉珩担心问道:“怎么了?”
遇君焱回答:“累!这么吊着一口气说话,真是太累人了!”
苏玉珩笑道:“大家闺秀可不是这么好当的。”
遇君焱愤愤道:“一会儿我还是少说话吧。”
对于苏玉珩和遇君焱的到来,苏果认为是意料之中的事,她命阿远端上酒水糕点,冷眼看着遇君焱,美则美矣,只是过于唯唯诺诺,坐在苏玉珩身边一直垂着头,桌子上的瓜果都是要苏玉珩说了她才吃,否则碰都不碰一下,偶尔说几句话,声音比蚊子都小,没说完一句还要看一眼苏玉珩的脸色,生怕自己说错话一般。站在一旁的阿元小声对苏果说:“看那女人生得高大,怎的这么没有骨气,看她怕男人怕成了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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