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翊醒来后听身边的人禀告过此事 ,说是十八殿下来看他却因为他睡觉被李青嶂拦下了。当时听是生气李青嶂善作主张,如今听了是心疼长安。那个孩子是真的在意他。
莫白将军虽然向魏帝告状不满意长安的善作主张,可经长安这么一闹后莫白将军反而会把一些任务jiāo到长安手中。
一转眼鲜卑已经进入了冬季,糙原上的雪下了有一尺多厚,柔然人在鲜卑和北魏的攻势下节节败退,莫白将军对长安说:
“明年开chūn儿,我们就可以回京了。”
下了大雪,柔然人消停,北魏士兵也能安心过个年,一大清早长安穿的跟一个年画娃娃似得在营帐收吉祥话。
吴石走进帐子看到长安,笑嘻嘻的走到长安跟前:
“恭喜殿下又长大一岁!”
长安乐呵呵得收了,一扬下巴示意身边的亲兵赏,那俊小伙打开手里的匣子给吴石抓了把金瓜子儿。
吴石连忙接了。
侍卫队的官兵们陆陆续续走进帐子,见到长安跪下请安行礼说吉祥话:
长安让人端出一盘子稀罕物件儿让他们各自选了去。
吴石撇嘴:
“早就知道十八殿下大气,没想到殿下居然这么大气。这要是殿院殿中御史看到了一定参您个挥霍无度。”
长安扬眉:
“他们敢!”
“嚯,您可是越来越霸道了!”吴石取笑长安。
晚上中军帐宴,从五品以上官员全部在中军军帐喝酒,长安凑热闹也喝了不少,一时间有些上头,浑浑噩噩出去撒尿,身边也没有跟上一个人。
晕晕乎乎走了半天总是找不到茅房,有些恼了随便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解决了个人卫生问题。
尿一撒完,冷风一chuī长安这稀里糊涂的脑子就清明了不少,正要离开,却听见一些奇怪的声音。
痛苦不像痛苦,舒服不像舒服,听上去怪别扭的。
长安心想是谁大过年的体罚士兵,让爷我揪住了要你好看。怒气冲冲的就冲这声音的位置走去,一掀开帘子还没等他骂出声眼珠子差点儿掉在地上。
两个兵士脱光了搂在一处,一个兵士将另一个兵士按在chuáng榻上,两个人的屁股一起耸动着。这两个人做的太忘qíng一时都没有留意到打开帘子看了许久的长安。
长安默默地放下帘子退了出去,一只手抚上额头半天回不神来,刚才看到的东西有些复杂,他需要想想。
吴石带着长安的亲兵四处寻找长安,最后发现长安和岗楼上站岗的士兵在一起。
那士兵看到吴石上来悄悄示意坐在一边一脸呆滞的长安。
吴石把长安接下来,发现长安神色恍惚,有些担心的问:
“殿下,您怎么了?”
长安好像才缓过神来,他睁大眼睛问吴石:
“吴管带,这男人可以和男人做夫妻吗?”
吴石一怔,随即尴尬的抬手摸上鼻梁,犹豫思考再三:
“其实吧,想和什么人做夫妻全在这个人自己的心意,他如果喜欢的人是男的那他就可以和男人做夫妻,他如果不喜欢和男人做夫妻,那他就不可以??????”吴石见长安一脸茫然笑着拍拍长安的肩膀:
“等您回京了让皇上给您找两个侍妾就懂了。”
长安白了吴石一眼:
“谁要娶侍妾。”
吴石笑着改口:
“好,您不娶,您娶您喜欢的男人。”
长安脸色都黑了。
长安回去以后在他从前总和雪翊看书的那间暖阁里见到雪翊,雪翊还是以前的样子,只是又长高了些,看到他回来雪翊很高兴,摸上他的脸颊喃喃:
“怎么瘦了这么多,脸也黑了。”
长安笑着歪过头打量雪翊:
“我只是瘦了吗?没发现我长大了么?”
雪翊温柔的看着他,应着他的话:
“长大了。”
长安着急的问:
“那我都长大了你可以和我做夫妻吗?”
雪翊捏上他的脸,轻笑着靠近他,吻他的唇,吻他的脸,最后解开了他的衣服??????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长安是笑醒的,只是他一醒脸上的笑就变成了惊恐,伸手将被子一把蒙在头上,刚蒙进去却又立马钻出来。
他看着他身下一滩黏糊糊的东西,脸上满是惊恐,随即想到十六皇子和他说过的在欢喜殿学到的东西,脸黑的又像一个锅底。
一把抽了chuáng单和身上的亵衣一股脑的扔进炭火盆里。
亲兵早上端水给他洗脸的时候险些被帐子里的烟味儿熏出去:
“殿下,哪儿来的这么大烟味儿啊?”
长安面无表qíng:
“衣服昨晚衣服吐脏了被我烧了。”
亲兵摇头:
“哪儿用您动手的,留下今儿我给您洗了。”
一想起chuáng单上的东西,长安又忍不住臊了一张脸大踏步走出帐子前和亲兵jiāo代:
“再给我准备一套亵衣和chuáng单,之前的我都给烧了。”说完留下目瞪口呆的亲兵快速消失。
吴石发现自从过完年以后十八殿下的脾气特别不好,尤其在听到男人、夫妻、兄弟这类词时脸色黑的跟锅底似得。吴石私下里跟亲兵打探过长安的qíng况,可那亲兵也是一问三不知只是说十八殿下最近烧了不少chuáng单儿剩下知道的连他都不如。
最近长安过得也是极不容易,半个月了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不是梦见和雪翊的chūn梦便是梦到雪翊和他决裂,他梦到雪翊指着鼻子骂他:
“长安,我把你当兄弟,可不曾想你竟然这般龌龊。”眼底全是黑眼圈。
睡不着也不敢睡,只好把时间都用在训练上。
功夫上突飞猛进,个子也是快速的长高着。
十一岁的年纪看上去已经有了十三四岁少年的个头。
吴石放心不下长安,向莫白将军询问该怎么办,莫白只是笑着摇摇头:
“小年轻儿有劲儿没处使你就让他练吧,过些日子就好了。”
这过些日子一直等到大军将柔然人赶出祁连糙原的前一天。
这一天晚上长安拎了两个酒坛子出现在吴石面前,两个人不发一语拿起就gān,喝到后来吴石人事不省,昏昏沉沉的他感觉长安要离开还听见长安像是问他又像是问自己:
“到底什么是喜欢?”
吴石自己知道什么喜欢,可他不明白,十八殿下的酒量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
莫白将军带兵与鲜卑汗在祁连山下会和,敌人被赶走牧民们随着王汗重新回到他们世代居住的地方,马粪羊粪燃起的炊烟在糙原上袅袅升起,一时间,生活静谧而美好。
长安拿着马鞭骑在马上在糙原上溜达,已经接近傍晚,牧民们都在忙着将羊群和马群赶回圈里。帐篷外面有年轻的鲜卑姑娘在忙着熬奶茶,有牧民看见长安打马走过,笑呵呵的冲长安行礼。
长安听得懂鲜卑话,他听到老人对他说:
“年轻的将军,进来喝杯热茶吧。”
长安点点头翻身下马进帐。
熬奶茶的姑娘也弯下腰走进帐篷里为长安端上奶茶,摆上羊ròu。
老者坐在长安身边:
“将军是南朝人?”
长安点头:
“我母亲是鲜卑的莲染公主。”
老者了然:
“莲染公主是糙原上最美丽的姑娘。”
长安笑着点头:
“我们鲜卑的女人容貌都很美丽。”一旁的鲜卑少女红了脸颊。
远处有一众马队急骋的马蹄声响起,最后停在了老者的帐篷外。
吴石在帐外恭敬的禀告长安:
“殿下,鲜卑汗有请。”
长安笑着向老者告辞,带着众人打马离开。
王帐里鲜卑王摇着头对拒绝留在鲜卑的长安说:
“你这样的孩子不适合留在南朝,那里房屋众小,哪有糙原广袤。”
长安亲自为鲜卑王添了酒:
“舅舅,我的父亲和母亲我的兄弟全都在南朝,南朝才是我的家。”
鲜卑王举酒怅然:
“是啊,有阿爸和额吉的地方才是家啊。”
从王帐出来,长安看着远处升起的月亮,再过不久他也就可以回家了。
魏帝听到大军回朝特意命太子带着酒和金银恩赏出城郊犒军。
雪翊在京郊犒军却没有见到长安,后来听说是长安捡了小道带着人提前回宫了,回到宫里谁也没见直接把自己关在自己宫里大睡三天,谁叫都不醒,谁来都不理。吓坏了莲妃和魏帝,着急了雪翊。
长安睡着的第二天雪翊守在长安身边,叫也叫不醒怕他不吃东西坏了身体命人熬了参汤慢慢的喂了长安喝下。
长安的梦里一直有雪翊,生气的,高兴地,他能闻到雪翊身上他熟悉的熏香味道,一种温暖到心底的味道。
第三天长安睁开了眼,一看到眼前的雪翊长安下意识的将头扭到一边,雪翊心中一痛但还是笑着说:
“十八弟不喜欢我来,那我可就走了。”说完放下参汤碗就要起身,被长安一把按住扯进怀里。
直到把雪翊这个真真切切的人扯进怀里长安才感觉他冰冻了许久的心开始有了生气,有了热流涌进,仿佛麻木了这么久的脸终于有了可以笑的理由。
雪翊是心思沉重的人,纵然是谁真的得罪了他他也不会表现出来,可刚才长安开头的一瞬间雪翊感觉他的火直接涌出头顶,气的他讲太子说话的礼仪都忘之脑后,险些就爆发出来。
雪翊被长安搂着,心中的无名火慢慢熄灭,弯了唇角:
“这么大人了怎么还抱着孤不放。”
长安红了眼眶:
“我想太子哥了。”
“想孤刚才还把脑袋扭到一边。”
“我以为又是梦。”
“常梦到孤?”
“嗯。”
听到长安肯定的回答雪翊温柔的眉眼,轻轻用手抚摸上长安的后背,许久没见,长安健壮的都有些让他认不出了:
“真是个傻孩子。”
长安侧过头轻轻吻上雪翊的耳朵,雪翊有些吃惊随即释然,只当是长安太过想他做出的失宜之举。
醒来后长安去正德殿叩见魏帝,魏帝看着长安进来啪的将奏折摔在桌上,黑着脸骂:
“现在知道来见朕了?一回宫就大睡三天,像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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