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为卿狂[古代兄弟]_梅清木秀【完结】(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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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凌遥只好又退了一步,与她保持一段距离,忍不住朝凤凰所在位置看过去,这一看,便再也无法移开目光。

  凤凰仿佛被抽去魂魄般僵在那里,略显憔悴苍白的脸上早无昔日那般神气的模样。

  他也在看着顾凌遥,深深蹙着眉,眼神说不出的失落和悲伤。

  顾凌遥突然一阵揪心,不自觉加重了语气:“秋荷姑娘,请你打消这个念头,你若真的无处可去,顾某定会另作安排,想来今后你也不适合停留此处,或许你可以去更远的地方从新开始生活。”

  婉秋荷不依不饶,她早已看清顾凌遥是个重qíng重义的男人,知道自己再不抓紧就会错过了,楚楚可怜道:“当初若不是你,我也不会被迫离开凝香馆。虽然在外人眼中那不过是个上不了台面的风月场所,但好歹也是一个可以栖身的住处。事到如今,只剩我一个弱女子,无依无靠的。你怎能忍心丢下我不管呢?”

  顾凌遥还没来及拒绝,倒是一旁的顾凌逍开口了:“咳咳,我看我还是先回避一下比较好,你们俩慢慢商量,慢慢解决问题,我先告辞啊。”

  “哎!哥!”顾凌遥急了,更让他忧心如焚的是顾凌逍走的时候竟然也要把凤凰带走。

  “走吧,我们在这里不合适,给他们点时间让他们好好聊一聊。”

  不合适?

  凤凰木然地看着他们,猛然发现自己从头到尾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傻瓜,偷偷地喜欢上人家,还妄图得到相等的爱,一厢qíng愿的样子一定很可笑。想着,就真的笑出声来,只是鼻间突然一股酸涩涌了上来,难受地连眼眶都涨红了。

  想说点什么,想张口骂人,但是张了张口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因为他发现自己根本没有什么资格和立场来阻止他。

  顾凌遥真的很想他能拿出点像之前那样不可一世的张狂和自信来,哪怕是冷嘲热讽也好。

  可是凤凰什么都没做,他只是附和着朝顾凌遥点点头,便转身随他举步离去。

  “你说得没错,他们站在一起才是最合适的,我们不该在旁打扰。”凤凰走的时候甚至还好心地带上门,站在台阶前,对顾凌逍发出这翻感慨。

  月色清明,夜风严寒,他突然觉得有些冷,用手使劲搓了搓肩膀,可是还是觉得彻骨的冷。

  顾凌逍不知怎的,觉得有些歉意:“这里风大,我送你回房休息吧。”

  凤凰摇摇头,答非所问:“你说,如果我就这样离开了,他会怎样呢?”

  顾凌逍语塞。

  没有回答,而他也早已不知想要什么样的答案。

  顾凌遥当然没有答应婉秋荷,他费了半天的劲才说服这个固执的女子放弃跟随他的念头。

  婉秋荷也有骨气,见他确实没有对自己动qíng,最后只得死心。也不要他任何补偿,只求他再过几日护送自己平安返乡。

  第二天,当顾凌遥心急火燎地去找凤凰解释时才发现早已人去楼空。

  凤凰走了,走得静悄悄的,没有惊动任何,走得这样gān脆决绝,什么都没有带走。

  顾凌遥呆在门口,整个人都傻了。

  他想,他是真的爱过这个人的,不然为什么,一想到他是以什么心qíng离开的,就觉得心疼难忍。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那人就融为他生命的一部份,如今他一离开,就好像是从自己身体里生生分离出去的,刻骨的疼痛和悲伤从心底最深处涌出来,遍布身体每个角落,痛得他几乎站立不稳。

  直到现在,他才发现自己是这么不了解凤凰,他不知道他有什么朋友和家人,如果他离开,还能去哪里。

  整整两天,顾凌遥发疯一般地寻找凤凰,可是一无所获。

  在他后悔迷惘的时候,宋言让宋之平传来消息,说是林言君今夜在府中摆酒设宴,邀请了许多生意上的朋友,想来到时会十分热闹,说不定连那幕后主谋也会出现,或可趁此机会夜探林府。

  此事关系重大,顾凌遥只得暂时放弃寻找凤凰,转而qiáng迫自己冷静下来,换一身夜行衣去了林府。

  ☆、风流

  是夜,月朗星疏,寒风阵阵。

  林府却是一派热闹景象。院中早早就张灯结彩,仆人们来来往往,手脚麻利的搬桌挪椅,上下打点一切。

  到了戌时,受邀的客人陆续上桌。

  院子里越发热闹,没有人发现高墙上的某一处无声无息的隐藏着一个暗色身影。

  顾凌遥暗中观察,只见里头足足摆了十来桌,那位坐在西首席上看起来三十多岁的高大男人应该就是林言君,其他人位列东西,围着他依次排开。

  时辰到,便有容貌美丽,彩衣翩翩的女侍手拿托盘按照次序鱼贯而入,进酒添香。

  不一会儿,就见案上列满了海错山珍,玉液琼浆。

  香烟馥郁,烛影摇红,辉映着正前面一个新搭建的戏台。

  台上的美人拨琵琶、chuī笙管,秦一曲嘹亮仙乐。几名鸾裙翠袖,身材曼妙的女子伴随着声声婉转的歌声翩翩起舞。一个扭腰旋身,总算让底下的人看清面貌,皆是蛾眉螓首,千娇百媚,绰约多姿,一颦一笑足以令人浮想联翩。

  好女,好酒,好菜,这样好的氛围,客人们都放开了吃喝,席间欢声笑语渐多了起来。

  林言君轻抿一口杯中的酒。轻扬着的嘴角浮起一抹云淡天高的微笑,貌似在听着旁边的人谈笑风声,实际上心思早已不在此处。

  类似的宴会林府每年都会举办,次数多了,他便有些心生厌倦。

  正漫不经心的轻摇着手中的杯盏,台上的歌伶舞jì不知何时已经退下,另换了一拨人登台唱戏。

  林言君扫了一眼,眸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是掩不住的惊诧和喜悦。

  而不远处的顾凌遥也同样浑身一震,呼吸紊乱,险些因此bào露了行踪。

  即使隔得这么远,他还是一眼就看清台上那个轻声吟唱的人正是凤凰。

  只见他身穿羽蓝色柔绢曳地长裙,三千青丝挽起,发间花钿珠翠流光溢彩。脸上画着jīng致浓艳的妆,眉毛又细又长,眉梢微微上挑,纤长入鬓,衬得一双雾气蒙蒙的眼乌黑幽深,一回首,一回眸,万种风qíng,勾魂摄魄。

  他没有忘记凤凰还有伤在身,但他却唱得那么认真,那么投入。

  他的出现几乎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顾凌遥也不知他演得是谁,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天地间唯有他一人清晰地嵌入眉眼。

  长长的薄绡水袖在眼前翩舞翻飞,划过一道又一道绮艳的流光。

  凤凰唇角微扬,恍惚是笑,只是那笑却凄微浅淡,他在唱,轻轻地吟唱,声音悲凉感伤:“丝竹声声寄风尘,雨幕潇潇叹离别。是谁相思似海深,浮生一诺死生相随。是谁qíng爱如纸薄,前尘往事只作笑谈。叹qíng缘难续,恨天命难违,回首刹那年华暮,天涯淡月照孤人。”

  顾凌遥从来没想过,凤凰会将戏唱得这么好,他往台上一站,便成另一个人。一举手一投足翩若惊鸿 ,冶丽丰姿让人根本移不开视线。

  一曲终了。在众人还未回神的时候,他颔首作揖,淡然离场。

  耳畔惊叹不止,大家纷纷jiāo头接耳,打听这个面生的人是谁。

  顾凌遥紧紧按住手中的剑柄,指骨泛白,手上青筋bào起,可见他已震怒到极点。

  他分明看到林言君已经不复方才疲怠倦懒的样子,脸上露出饶有兴致的表qíng。随后伸手招来一个侍从,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那侍从点头离去,不一会儿,果然就见他将凤凰引到林言君席边。

  凤凰已卸了妆,面上不施粉黛,眉清目秀,长发高高束起,在头顶梳成一个简单的发髻。一身深紫色长袍,收腰束腕,中和了身上的yīn柔之气,显得英姿飒慡,一眼望去与方才判若两人。

  林言君再次发出赞叹,在那人向他走近时就迫不及待的伸手揽过他的腰,将他带入怀里。

  凤凰也不恼,反而朝他露出一个落落大方的笑容,顺势在他腿上坐下,完全不理会周围齐刷刷扫来的或艳羡或妒忌的视线。

  之前林言君几杯酒下肚,就有些薄醺了,现在美人在怀,见了他的笑,更是醉得飘飘然:“美人,你叫什么名字?”

  凤凰一边替他斟酒,一边轻答道:“你叫我玉儿吧。”

  “玉儿,玉儿,美人如玉,温润如玉,好名字,哈哈,真是好名字。”

  说实话,林言君其实长得一表人材,身上有着成熟男人的儒雅气质,所以即使一言一行略显轻佻却也不会太让人反感。

  “多谢林大人夸奖。”凤凰哄着他喝下酒,转身又斟了一杯。

  两人有说有笑,旁若无人。

  如果不是考虑到太子殿下的吩咐,顾凌遥现在连血洗林府的念头都有了。

  他眼睁睁地看着凤凰偎在别人怀里,与他花前月下,传杯弄盏,而自己却毫无办法。他从未像此刻这般后悔愤怒过。

  不知过了多久,宴席才结束,客人三三两两地散去。

  林言君不知不觉喝得酩酊大醉,此刻正歪歪扭扭地倒在凤凰身上。

  平常伺候他的两名婢女心照不宣的对视一眼,不敢多说什么,只乖巧地引领凤凰朝主人的房间走去。

  凤凰也喝了不少,但好在还算清醒。折腾半天总算将他给弄到chuáng上。

  “请大人和公子好好休息,有什么吩咐只管叫奴婢,奴婢先退下了。”

  等到人自散去,四周终于安静下来。

  林言君一个翻身就将凤凰压在身下,伸手去扯他的衣。

  凤凰忍着身上的疼,用力推拒着:“林大人,你可知我现在是谁的人,你今夜碰了我,明天就有大麻烦了。”

  林言君略有些急躁,手上动作不停:“我管他是什么人,我就要定你了。”

  “您是无所谓,可到时候被我家主人知道,却是苦了我,毕竟他可是朝庭命官,我们谁也得罪不起的。”

  “什么朝庭命官,我……我会怕?”

  “我知道,可您毕竟只是一个商人……”

  “放心,有什么问题有林……林大人……”林言君醉得厉害,渐渐有些神志模糊,只是凭着本能

  抱着他,手不断在他身上摸索,可是却怎么也解不开那该死的穿得那么严紧的衣服。

  凤凰循循善诱:“谁?你说的是谁?你一直在替他办事吗?”

  林言君困得几乎睁不开,模模糊糊的回应道:“嗯……林章,我……我只听命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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