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要嫁人_花消遣【完结】(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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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记住什么”,陆遥溪甩开手,非常不屑瞟了戚继音一眼,一个小子能记住什么。
“瓷瓶里装的是口服的,一天三次,一次两粒。这三样是外敷药,早晚上药。早晚饭一个时辰后喝这个,五碗水煎成一碗,连喝两天。三餐前喝这个,三碗水煎成一碗,喝几天你还没讲。”戚继音娓娓道来,分毫不差。
陆遥溪显得有些吃惊:“行啊,记xing可以啊。这样看来你也不是除了哭就一无是处么。”
戚继音低着头,没有再说话。
陆遥溪将其他的事项也一并jiāo代了,之后让大富把郑叁从chuáng上扛起来,背走!
大富背着郑叁,戚继音背着竹篓,走到院子门口,戚继音突然回头对陆遥溪说:“陆大夫,再会。”
陆遥溪惊了,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一直和他吵个不停的小子怎么临行前还跟他打上招呼了?
伸手不打笑脸人嘛,更何况这傻小子心智上只是个娃娃,他可是弱冠之年的人,怎么说也不能以大欺小吧(熊孩子除外)。陆遥溪不好薄戚继音的面子,只得支支吾吾的回他:“嗯,那个,再、再会|”。
郑叁人高马大的,身材壮实,大富背走他走了几里地就不行了。换下一个人来接力。两手空空的大富就准备替戚继音背药篓。戚继音拒绝了。他背不动郑叁,但是他起码可以帮忙拿药啊。要是连这个都要让别人代劳的话,那他就真成了陆遥溪口中除了哭就一无是处的人了。
一行人为了照顾到郑叁的身体,路上不敢走得太急。结果早上从陆遥溪家里出来的,到了下午才回到云山。
刚进寨门口,大富他们就被围住了。 “怎么样了?”
“还没醒么?”
……
不管是谁都丢下手里的活儿赶过来询问qíng况,把寨门口堵得水泄不通。
狗子跑过来,拨开众人,看到脸上没有一丝血色,身上缠满纱布的郑叁,半天都说不出话来。昨天郑叁和戚继音都没回来,后来去的大富也没回来,狗子就去问王地宝怎么回事,王地宝说郑叁受了伤,大富留在药庐那儿照顾他了,却没想到伤得这么重。
“别担心了,陆大夫说已经没事了。我送当家的回房,你去煎一下今晚的药吧。”
狗子看看郑叁,无声的点点头。
“药在小音那。小音,你把今天要用的那包药材给狗子哥。”
戚继音把药篓从肩膀上卸下来放到地上,然后从一大堆的纸包里挑出要用的递给狗子。陆遥溪说这些能管一个礼拜,如果一个礼拜后郑叁还没有醒,就按照他给的药方去镇子上的药房拿药。要是醒了,就派人去喊他,到时候在看具体qíng况开方子。
狗子去厨房煎药,大富把郑叁放到郑叁自己的chuáng上,戚继音则搬个板凳坐在郑叁的旁边,盯着郑叁的脸,仿佛那脸上有花一样。
好像一切都处理好了,现在只要等郑叁醒来,云山就能恢复成往日的样子了。
结果第二天一早,云山就又炸开了锅。
原来是陆遥溪突然跑到了云山,吵吵着让大伙去给他搬家。问他为什么,他也不说。大家觉得他就是故意来捣乱的,这样的事qíng以前也不是没有过。但是现在郑叁还昏迷不醒的,他跑来捣乱就真有点儿过分了。寨子里有人说了他几句,结果陆遥溪脾气上来跟人家吵了起来。直到王地宝过去问qíng况,陆遥溪才支支吾吾的开口,说他一个人不敢在药庐呆了,院子里死过人,害怕。
王地宝无奈的摇摇头,派人回药庐把陆遥溪家的医书,药材,什么的都搬了过来,之后又让人将竹楼腾出一间给他住。
作者有话要说:  尽快完结,好写《病医》!!神医和三品武将军等我啊!!!

☆、第二十章

第六天的中午,郑叁揉着沉重的脑袋,悠悠醒来。暗红色的chuáng单被罩,棕褐色的木桌衣柜,阳台上是戚继音种的那株小红花,虽然现在已经凋零,但开过的痕迹还在。微尘浮在在午后的阳光中,每一颗都无言。如此安静祥和,让人仿佛置身梦中。
郑叁撑着手,准备坐起来,发觉后背火烧火燎的,疼得厉害。疼痛的刺激,让眼前如同梦幻的一切,逐渐变得真实起来。
郑叁低头,胸前是厚厚的纱布。从前胸绕到背后,又从背后绕到前胸,来来回回的不知缠了少道。看着那层层叠叠的白纱,不禁自嘲起来,裹成这样,过冬都不用穿夹袄了。
戚继音趴在郑叁chuáng边闭眼睡着,脸色很差。不知道是梦见了什么,双眉微蹙。看到戚继音一副疲倦不堪的样子,郑叁不禁伸手摸了摸那颗小脑袋。指尖触碰到那柔软的头发,一时间百感jiāo集。
“大叔……”这一声不知道是叫在梦里,还是叫在现实中。
戚继音迷迷糊糊的醒来,看到郑叁后,愣了两秒,然后忍不住惊呼,“你醒了啊!”
郑叁看着面前这个傻小子,忍着后背的痛感,捏捏他的脸:“怎么还跟以前一样咋咋呼呼的”。
“大叔,你、你终于醒了”。这么多天以来,压抑在心底的担心与害怕,对未知结果的惴惴不安,全都变成了眼泪夺眶而出。
“我、我去喊陆大夫。”戚继音挂着眼泪说。
见戚继音转身要走,郑叁忙叫住他:“等会儿”。
戚继音回头,眼里水雾朦胧,像是冬天早上的湖面。
“过来”。
戚继音看着郑叁,懵懵懂懂,挪步回到chuáng边。
“让人看见了笑话”,郑叁抬手很自然的给戚继音揩去眼泪,“以后可不能这么爱哭。”还记得自己扑出轮回阵的那一刻,这小子也是哭红了眼。鼻涕眼泪一大把的,看上去láng狈不堪。当时真想给他擦gān净,奈何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戚继音破涕而笑,重重的点头答应:“嗯,我以后再也不会随便哭了!”
一言九鼎,一诺千金。
“这还差不多。女娃娃才哭哭啼啼的。”
狗子端着托盘,进来给戚继音送饭。看到chuáng上的郑叁,激动得语无伦次:“你,当家的,醒了啊,可算。”手上的托盘差点儿没掉到地上。
“咋啦,话都说不利索了,那天跟我吵架嘴皮子不是挺溜的吗?”郑叁忍着身体的不适,跟狗子开玩笑。
“我当时不是气头上么。”狗子见郑叁说话中气十足的,放心了不少。
郑叁没有回话,而是深深地瞟了眼旁边的戚继音。看到戚继音纯良无害的笑容,郑叁觉得狗子当时骂得真对。任谁都看得出来这傻小子心xing单纯,当时自己怎么就以小人之心去猜忌他了?想到自己还伸手打了他,郑叁就恨不得抽上自己两巴掌。
狗子眼睛一直望着郑叁,笑逐颜开的将托盘里的饭菜和药拿出来:“那什么,小音,你在这儿陪当家的,我去喊陆大夫。”
“陆遥溪在寨子里?”细想起来刚才傻小子也这么说了,只是当时自己没在意。
“恩,陆大夫五天前来的,把药庐的东西都搬了过来。”
“都搬了过来?”
“嗯,陆大夫说他要在这儿长住。”
听到陆遥溪要在云山长住,郑叁心里打起了算盘。他要好好跟陆遥溪谈谈戚继音的事qíng。
见郑叁低头若有所思,狗子道:“当家的有话要我给陆大夫带去吗?”
“哦,没有,你去喊那家伙吧。”
狗子走后,郑叁望着桌上的饭菜问戚继音:“你这几天都在房里吃的饭?”
“嗯”,戚继音看着郑叁,笑着点头。
“怎么不去饭堂?”答案明显的摆在郑叁面前,可郑叁这榆木疙瘩就是看不见。
“因为我想很大叔待在一块儿。”
郑叁看着戚继音,突然间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撑着手准备把身子再往上支一点儿,结果牵着了未完全愈合的伤口,后背像重新被刀割了一样,疼得他冷汗直冒,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大叔怎么了?”戚继音瞬间收敛起笑脸,慌忙扶住郑叁,眼里满是担忧。
“没什么”,郑叁咬着牙,对戚继音摆摆手。
“是不是大叔的伤口裂开了?”
“可能吧”
“呼~呼~,小音chuīchuī,痛痛飞飞。”
戚继音突然俯身对着郑叁的肩并xué附近chuī气。郑叁还没反应过来,温热的气息就chuī在他的肩上,拍到脖子上了。弄得他又苏又痒,有几分心猿意马。郑叁看着近在咫尺的戚继音,脸上又红又烫,跟个火球似的。
陆遥溪正在研制他的新□□,狗子跑来说郑叁醒了。醒来的真不是时候!
陆遥溪背上药箱嘟嘟嚷嚷的过去。结果一进门就看到了戚继音俯身对着郑叁嘟嘴。
“喂,你俩gān嘛呢!”真是的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怎么能能做这么有碍风化的事qíng!
戚继音不明所以,愕然的扭头,看到陆遥溪后,非常有礼貌的说:“陆大夫好。郑大叔,疼,我给chuīchuī。”
“要是chuīchuī气就不疼了,那还要大夫gān嘛!”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戚继音最近对他有礼貌了不少。但陆遥溪还是看戚继音不顺眼。别人是爱屋及乌,陆遥溪是恨乌及屋。戚继荣就是那只该死的乌鸦,因为戚继荣的关系,他连带着不喜欢戚继音这小子。
平白无故被训斥了一番,戚继音委屈的低下头,眼睛时不时的瞄向陆遥溪,像是小孩子做错了事,偷看大人的反应一样。
“你凶他做什么?”
“学会护短了?要不是我救你,你现在还有命跟我这儿叨叨!”
“我又没让你救我。”郑叁对陆遥溪翻个白眼,懒洋洋的说。
陆遥溪被气得咬牙切齿,直勾勾的瞪着郑叁:“没过你这么无赖的人!”
郑叁刚准备回击陆遥溪,戚继音就小心翼翼的就拉住了他。戚继音你用手挡着自己的嘴巴,在他耳边轻轻的说:“大叔,我大哥说,不要惹陆大夫生气。“
郑叁疑惑的看看戚继音,又看看陆遥溪。难道这傻小子的大哥在打嘴仗上吃过陆遥溪的亏,所以奉劝自己的弟弟不要招惹这个人?
陆遥溪不知道戚继音和郑叁说了什么,只知道郑叁现在用一种非常鄙夷的目光瞟向自己,立即凶道:“看什么看!”
“你这脾气是越来越坏了。”
“要你管!”
“要你管”这三个字就是陆遥溪的口头禅,任何场合,任何事qíng,任何人惹他不高兴了,他都会这么说,天天挂嘴上也不觉得累。
这三个字都说了,郑叁也没什么好回陆遥溪的了。两人暂时“休兵罢战”。
陆遥溪气呼呼的过来给郑叁号脉,完事儿后把他的胳膊一甩:“行了,已经没什么大碍了。药该喝的喝,该抹的抹的,安心养着吧。”
郑叁看着陆遥溪,过了半晌,忽然说:“谢了。虽然陆遥溪对病患的态度粗鲁,嘴巴也厉害,但是陆遥溪有一点儿确实没说错。自己的这条命是他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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