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会傅乔殷有反应了,他的瞳孔定焦在了祝辰的脸上,还没等祝辰得意几秒便露出了一副仿佛要昏厥过去的样子,弄的祝辰愣是想不明白自己的脸到底是可怕成了什么样子,竟然能让傅乔殷吓成了那样。
莫不是比青面獠牙的厉鬼更为可怕?他自认为长得还不错啊。
祝辰对自己的样貌产生了深深的怀疑,他看着被自己拽着的显然还是没有打算开口的傅乔殷,终于还是用上了那个他并不是很想用的绝招。
“你要是再闭口不言的话,我便将秦师兄的事qíng告诉沈师兄。”
卑鄙。
傅乔殷的脸上写满了这两个大字,他像是做了一番挣扎,最终还是开了口对着祝辰问道:“你究竟想要什么?”
“我想要你呀,师尊。”祝辰毫不犹豫的说道。
只可惜他这一番肺腑之言在傅乔殷听起来却是无比的讽刺,也是根本就没有信任的价值的话。
在心底告诉自己来日方长,祝辰缓下了心来,在傅乔殷的脸上落下了一个又一个轻吻,这一番暧昧之举配上dòng房一般的屋子无端多了几分旖旎几分缠绵,就像是他们之间并不存在着间隔,而是最为亲密的师徒……也是最为亲密的夫妻一般。祝辰的眸子逐渐的迷茫了起来,他的双手朝下抚去,一层一层的剥去了前一日他亲手穿在了傅乔殷身上的喜服。
一夜的痴缠,待到傅乔殷次日醒来之时看到身上的痕迹愣是满脸的懊恼,自己这一次又着了祝辰的道,本来以为一句话不搭理祝辰的话对方好歹也会恼羞成怒甩袖离开,没想到到了最后竟然还威胁上了。
他暂且过的算不上愉快,唯有自我安慰秦云过的会比他好才稍微舒服一点,饥肠辘辘的肚子早在傅乔殷清醒之时就叫了出声,斟酌片刻趴在chuáng上的傅乔殷这才撑起了身子,左右环顾chuáng侧祝辰是否有给他留有蔽体的衣服。
然而找了一圈回来,出乎傅乔殷意料的是这一次祝辰竟然连中衣都没有留给他。
chuáng侧放着的唯有一个大红色的女子用的肚兜,傅乔殷手上攥着那肚兜脸色变了再变,一咬银牙将那肚兜扔到了地上,gān脆□□着身子站起身来。
总归这屋子里也没有其他人在,他又是堂堂男子,赤身*一次又有何妨?
傅乔殷是想的开,但是当他从铜镜旁走过看到脖子上那驯养宠物才会用上的锁链之时深深的感觉到自己低估了祝辰的下限。
那锁链待他看到之时才被发现显然是下了隐匿用的法术,傅乔殷不懂祝辰想要做一些什么,若说是想要折rǔ他,那隐匿的法术显然不如不下,那效果还更为明显一点;但若是他想的不对,祝辰只是为了栓住他的话却却又讲不通不gān脆连着锁链的形状一起隐藏的缘由。
不过……
傅乔殷像是ròu疼似的扯了扯嘴角。
他现在这一身还真的像一个阶下囚一般,还是看上去就让人遐想翩翩的那种,要不是祝辰在他睡觉的时间帮他清理了身子,傅乔殷敢肯定,任何一个人看到他都会觉得他遭受了怎么样的泯灭人xing的nüè待。
其实也没被做什么,就是正常的做了一番成人会做的事qíng罢了。
心魔由心而生,傅乔殷若是对祝辰还惧怕非常的话必然只会温养那心魔,让它不断的壮大,直至到了傅乔殷自己也不能抵挡的地步。反之,若是傅乔殷对祝辰没有了那劳什子恐惧,可以以平常心对待的话心魔自然会消散不见。
每一个修者在筑基之后的第一课,便是如何抵挡自己的心魔。
若是以前的话,傅乔殷还在浑浑噩噩的过日子的那个时候,就算是滋生心魔他也不甚在意,反正他对自己结丹的这件事并不抱希望,早死就早死了,也没什么牵挂,最多是对不起将他养育成人的青枋罢了。
但是现在,他并不是只是为了他自己一个人在活着。
他还有熟识的友人在等着他,还有梅儿的魂魄等着他来解放,还有白孟的身体等着他来复苏,最重要的是傅霖还在等着他,他那一个可爱的要命的儿子。
就算不为了自己,傅乔殷也不可能放任心魔再发展下去,他必须bī迫自己不再惧怕祝辰。
铜镜的一角照映出了两个人影,傅乔殷先是愣了几秒,在模糊的镜面上辨识了半晌这才勉qiáng认出秦云的身影,他的身侧跟着一个比他高上一点的青年,虽说看不清面庞,但看身形应该是沈泞。
……这两人是怎么又搭在一起的了?他之前是为了什么牺牲了自己让秦云先走的?
傅乔殷的脑壳一阵一阵的疼,不过祝辰既然没有给他准备衣服还拿了条锁链拴着他,他不回头给祝辰下一条绊子他也就不是傅乔殷了,这时候天时地利人和的,虽说对秦云可能有点抱歉,但是若是被误会自己和祝辰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的话或许更为麻烦一点。
在心底对秦云道了声抱歉,傅乔殷将椅子推到了一边自己则蜷缩在地上,做出一副双目空dòng无神的样子来。
秦云和沈泞走得很快,祝辰的法阵也不算难以破解,傅乔殷刚摆好了姿势他们就已经闯入了祝辰的屋子中来,秦云先是环顾了一圈屋子,在看到蜷缩着的傅乔殷之后眸子中闪过了一丝恼怒,他咬牙切齿的回头瞪了沈泞一眼,一句话也不说的切断了傅乔殷脖子上的锁链。
“没事了,穿上吧。”秦云说道,他从储物戒指中找出了一件衣服披在傅乔殷的身上。
傅乔殷没有说话,他只是双手颤抖的将秦云递给他的衣服穿了上,末了,他对着秦云开了口:“谢了。”
“没甚,你回去之后跟魔尊说这只是一个叫夙曦的疯婆子捣弄出来的东西就行了。”秦云扮作无所谓的说道,傅乔殷听着他这句话眉头微蹙,开口问道,“你不回去?”
“不了,我在这边……还有点事qíng没有做完。”
第五十四章
再三思量之后,傅乔殷相信了秦云的话。
秦云本身便是岚山派的弟子,他会入魔也是青枫真人一手设计的,而且还是全心全意为了秦云的前程考虑的那种,这样的话在傅乔殷看来,就算沈泞跟秦云纵使有着天大的仇恨沈泞也不会这么光明正大的对秦云做些什么。
而他自己?
开什么玩笑,能跑gān嘛不跑?还要推三阻四的让来让去等着祝辰回来把他逮个正着才好么?
到时候祝辰要是破罐子破摔把他和秦云的事qíng捅了出去倒霉的不还是他自己,倒不如现在就听了秦云的话早些时候离开才好。
跟秦云道了别,傅乔殷朝着他指的方向离去,他身上祝辰下的禁制被沈泞解了开,这一会就算为了低调行事不能御空飞行也比纯靠*走路qiáng的多,再加上这些年来傅乔殷也学了不少的隐匿用的法术,这会儿打起了十分的jīng神一股脑的全部用了出来,竟也让他在没有遇到任何一个人的qíng况下几近走到岚山派大阵的边缘。
只剩下百米的距离,祝辰的手便没有办法触及到他所在的地方!
傅乔殷的心脏激烈的跳动着,他的步伐也从一开始的平稳到了跑起来。
固然祝辰这两天对他做的事qíng跟他做的事qíng相比算不上过分,固然祝辰对他这个仇人可以算的上是宽容,傅乔殷也不会愿意自己生活在别人的手掌心中,那一种要随时随地看饲主的心qíng才能过下去的日子对他而言还是无法接受的。
然而最终,却还是让傅乔殷失望了。
“师尊,你这是要去哪儿?”青年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同时也让傅乔殷从头冷到了脚,他的步伐没有停下,却还是逐渐变得缓慢了。
毕竟,他内心的深处并不相信他还有可能离开。
步伐从缓慢又逐渐到了停止,傅乔殷转过身子,郁郁葱葱的树林之前站着的青年宛若天人,白底云纹的长衫被山风chuī的微微鼓起,就仿佛随时随地会登梯而去一样。
唯一的缺点,可能是他的眼神过于专注过于疯狂了吧,不若幼时话本上的那些仙人不食五谷、不近人烟,那一双眸子中隐藏着的种种qíng绪唯有凡人才会有。
傅乔殷的心神定了定,祝辰这般失态却误打误撞的让他猛然想了明白,自己之前的一味的逃避并不能解决他们之间的问题,纵使他可以一次一次的逃过祝辰,但是到了最后又有什么用,徒增心魔罢了?倒不如gān脆顺其自然的跟他说清楚还好得多。
那么多年来的恩恩怨怨也是时候让它走到一个结局了。
就是有些对不起特地冒了风险将他放出来的秦云了,明明给了他这么好的机会离开却还是被他放开。
默默的在心底跟秦云道了声抱歉,傅乔殷开了口:“从何而来,自然是要归去那里。”
祝辰没有说话,像是默认了傅乔殷的话,又像是不愿意跟他在这种方面争执一样,这正好给了傅乔殷机会,他扯了扯嘴角好不容易才扯出了一个对他自己而言算的上是友善的笑容,抱着商量的意思说道:“自从入了魔,我思量了过去的种种,还是应该向你道歉。”
傅乔殷的这句话让祝辰脸上的表qíng有一丝的guī裂,他不知道傅乔殷现在卖的是哪壶药,怎么说道歉就道歉了跟之前那种‘抵死不从我虽然错了但是你也错了所以你要我道歉这是不可能的事qíng’的态度完全扯不上关系,就是在一天前,傅乔殷对着他的态度还算不上是友好。
这是想要握手言和的意思?
祝辰的心底隐隐有着一丝期待,他不介意傅乔殷恨着他,但不管是谁,都不会希望自己的爱人是被qiáng行的拴在自己的身边。
只是傅乔殷的话最终会让祝辰失望了。
“在你幼年的时候对你做了那些事qíng,是我鼠目寸光见不得有人比我好,让你的童年遭受了yīn影……对不起。”
“你之后的报复我本身也是愤怒异常,只是回过头来想想,若是有人在我幼时做了那些事qíng我只会做出更加过分的事qíng,这样一想的话……终究还是我的错。”
“我不会奢求你的原谅,只是想要知道,有没有什么事qíng可以让我补偿的?无论你做些什么我都不会有怨言,只是唯有一点……希望你可以同意。”
“放了我的一条命,最起码让我可以活着见到我的儿子。”
说完这么些话傅乔殷便也沉默了下来等着祝辰的回应,他本想说妻儿,却在盯着祝辰许久之后还是没有将那个妻说出口,最终说的只有自己的儿子。究竟是为了什么没有将妻说出口,傅乔殷自己也不知道,可能是明白祝辰也知道他的身体不宜娶亲,可能是因为一个谎话需要用千万个谎话来圆,也有可能,只是单纯的说不出口罢了。
“儿子?”祝辰皱着眉头,不知何时他已经走到了抬手就能抓住傅乔殷的手臂的距离,“你已经有道侣了?”
祝辰的问题让傅乔殷的大脑竟然有一瞬间的卡顿,隐隐约约之间甚至还有一丝的气恼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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