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吗?”听到夜无宸类似宣言般的话语,齐樾迷茫的喃喃自语着:“那可千万别让我失望啊。”似乎从来没有人跟他说过这种话,自从母后去世后,自己就也不会不敢去信任哪个人,曾经他信任过的,但是后来却不敢了。哪怕是他的父皇,自己就这一个父亲,但他却不是只有自己一个儿子的,而且毕竟是父皇,先是皇,才是父的,这些年来他对自己的不满自己都是清楚的,要不然也不会将他一个储君调离京中,恐怕要不是母后当年留下的qíng分,自己这个东宫太子早就做到头了。
至于母后留给自己的那些人以及自己的外祖家,甚至于后来自己悄悄培养的那些属下,他们忠于自己,更多的从属的,和自己拴在了同一条线上,一荣俱荣,若他这个太子倒了台,以二皇子的残bào而言,他们也绝不会有什么好下场。自己可以信任他们,但并非是夜无宸要求的这种平等的信任。如今看着夜无宸亮的吓人的眼睛,太子殿下莫名的有些心动,很想要去试一试。但是,永远都不会背叛?可能吗?在内心嘲笑了自己的痴心妄想,生在这深宫中,哪里来的真qíng?这世间,又怎么可能会有永远?收回那些不知名的qíng绪,齐樾嗤笑了一声,高傲的像上古时的凤凰,轻挑起夜无宸的下巴,一字一顿的说:“那就把 你的真心证 明给 孤看。”
“遵命,夫人。”说罢便想凑过去想要亲吻太子殿下,却被齐樾嫌弃的撇开。夜无宸也不恼,轻笑着别过齐樾的脑袋,qiáng硬的吻了吻他的嘴角,还没等齐樾发火,便放开了他,起身离开,“我出去一趟,媳妇儿,等我回来。”
太子殿下很不高兴,也许是想起了某些往事,夜无宸一走他就发起了呆,小脑袋瓜里乱糟糟的,毕竟这些天发生了太多事qíng,就算父皇近些年来有些不喜自己的软弱,但始终还是护着他的,但现在呢,他甚至还没来得及思考就被推到了如今的境地,他也是被bī疯了,才会想要去相信夜无宸说的那些,他一个乡野刁民,武功高又能怎样?这里又不是他那寨子里,他终究不过只是一人,就算有他手底下的那些流寇,那也不过是群乌合之众,怎么能与他紫云国的军队相比。他齐樾何时沦落到如此境地,怎么就轻易地就信了这么一人?
似乎很久之前,自己也曾相信过一人,甚至不过短短数日,便将那人看作很重要的人,但那又怎样呢?最后那人还不是将他一人丢下,音信全无。齐樾嘲讽着自己的痴心妄想,摇摇头挥去脑海里这些不着调的思绪。接连几日里夜无宸都没有回来,太子殿下躺在chuáng边,看着自己空dàngdàng的身旁,忽然之间心里有些不舒服,也许是他孤单久了,这些天有了这么个粘自己粘那么紧,说什么唯自己马首是瞻的人,竟还有些舍不得那人的离去了,齐樾的心里有些涩涩的,但他立马将这种qíng绪一扫而光,靠人不如靠己,有那个不满自己被那刁民抛下的闲工夫,他还不如想想之后该怎么办呢?
说起来他这个太子当的也是够失败的,朝中虽也有大臣支持,但并无实权。他的二皇弟囚禁着大臣的家眷,还有着部分兵权,尽管只是部分,也已经很不错了,如今紫云的军队除却在边疆守卫的战士,二皇子手中握着部分,光明正大的在深宫侍疾,皇宫中戒备森严,剩下的则由大将军叶泽掌控着,他手握虎符,但却始终持不参与皇子的斗争中,看起来一副谁是皇帝他便忠于谁的态度,至于龙椅上坐的是谁?这不是他一个武将该关心的,只要不是危及到江山社稷,他便什么都不过问,就算自己有心jiāo好也无动于衷。还有一部分在父皇手中,但他现在昏迷不醒,没有信物,自己也调不动这些人,所以现在的他已经无计可施。 夜里,夜无宸一回来就看到眼前这幅场景,他恨不得捧在手心里的人儿把自己缩成了一团,窝在chuáng角,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连他进来都毫无察觉,若进来的歹人,他还能见到这惹人怜爱的小人儿吗?心疼的将太子殿下搂在怀里,却不料小心的动作也惊动了怀中的人儿,将他从思绪中拉回。
“你回来了。”太子殿下的语气里透漏着连他自己也不曾发觉的依恋和喜悦,不知在何时起,他已经如此依赖身边的这个男人,以至于窝在他的怀中,一扫多日的不安。“嗯,媳妇儿,听话,先把这碗粥喝了。”夜无宸语气轻柔却不容拒绝的说罢,便拿起汤匙将自己手中被内力烘热的粥喂齐樾吃下,直到一整碗粥见了底,才满意的放下手中的碗。
“为什么不吃饭?”齐樾轻轻的挣扎了一下,见没有挣开便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窝在夜无宸的怀里,“没胃口。”夜无宸相当满意太子殿下的动作,稍稍迟疑了一下,便拉着他去院子中散步,免得积了食。在花园中看着满院子的姹紫嫣红,太子殿下的心qíng也变得愉悦了,乃至于夜无宸装作无意的询问他的往事时,也只是稍做迟疑,便回答了。 “孤从小的就有伴读和侍卫在身边,大些的时候便与各家的公子jiāo好,再后来到了朝堂,便多和文人雅士一块。”
“那有什么于你而言,特别的人吗?”
太子殿下一下子变收回了脸上的笑容,不自觉地联想到那个将自己抛下的人,瞬间没了xing质,冷冷的回答:“孤累了,要回去歇息了。”夜无宸不知为何齐樾便不愿再理他了,但自己想问的事qíng还未问出口,虽已有了很大的把握,但他仍想亲口得到这人的承认,自己于他而言是特别的,是不一样的存在。他们在很早之前,便已经结下了不可解的qíng缘。看着齐樾走掉的背影,他始终没有问出口,毕竟当年是自己不辞而别,兴许这小心眼的人儿还记恨着他呢,算了,还是等一切安顿下来,再解释给他听吧,毕竟自己还有余生都能陪在这人的身旁。
但夜无宸却没有想到自己没等来得及去跟过去和他亲爱的压寨夫人温存,便被属下的新得的消息绊住了脚,这一忙便是半个多月。深夜,忙了数日来不及梳洗的夜无宸胡子拉碴,眼神幽暗的看着chuáng上的人儿,只着中衣的太子殿下在睡梦中也不老实,凌乱的衣衫轻搭在身上,漏出他jīng致的锁骨和大片的胸膛,甚至连一旁的朱果也若隐若现,夜无宸吞咽着口水,越发觉得口中渴的厉害,火热的眼神盯着仅属于自己的美妙景致,直到看的chuáng上的人儿似有察觉,揉着惺忪的眼悠悠醒来,才用满透着yù望的低沉嗓音说:“媳妇儿,若有一日,你发现我骗了你,千万要听我解释,别不要我。”听出了夜无宸话中的深意,睡得迷迷糊糊的太子殿下还没来得及思考,便被压至身下:“亲爱的殿下,刁民想与您chūn宵一度,可否?”也不等齐樾回答,便将他未说出口的话咬碎了变成破碎的□□,吞咽到自己的肚子里,一夜间被翻红làng。
因着夜无宸昨日的放làng,待齐樾醒来已是午后,看着满身的痕迹,□□虽然涨但格外清慡,想来是在昨日里自己昏过去之后那色胚为自己清理的,傲娇的太子殿下还算满意的点了点头,哼,多日未归,一回来就想着那档子事儿,果真是刁民。回神却突然发现自己已不是在之前入住的宅子里,而是许久不回的东宫。原来自己不知何时竟回到了宫中,此时竟是躺在了自己东宫的chuáng塌之上。
“陛下,您醒了。”自己东宫之中的小太监小李子一脸殷勤的看着自己,‘陛下?’齐樾吓了一大跳,还没等细问,便被人穿上了龙袍,等他一是过来便已坐在龙椅之上,接受朝臣的晋拜,底下的人不断的站出来进言 。
“陛下,如今意图谋反的二皇子已被压至天牢,不知陛下该如何处置?”
“陛下,登基大典何时举办?”
直到此时齐樾的jīng神都是恍惚的,静静的看着站在殿下一身戎装的夜无宸,似乎在等待着他的解释。却在此时听到了国丧的钟声,门外有宦官急急忙忙跑来通报,“启奏陛下,先帝驾崩了。”‘驾崩?他的父皇始终是没等到他这不孝子吗?’
新帝登基恰逢国丧,举国上下守丧三年,不得婚嫁,打着为先帝祈福的名声,齐樾并未将二皇子、三皇子赶尽杀绝,而是封了王,让他们带着自己的母妃去了封地,未经召唤,终生不得进京,登基的事项一切从简。事qíng捋到他们进京那天开始,或许还应到更早他遇到夜无宸的时候,哦,对了,现在不应该叫夜无宸了,得叫叶无宸,人家可是叶家嫡孙啊,枉自己还曾将他视作刁民,叶无宸,他好大的胆子,将朕耍的团团转,他算哪门子的刁民,整个一乱臣贼子,早就存了不臣之心,明知他的身份还将自己戏弄于手掌,看着自己在他面前一副焦急的蠢态。若不是怕刚登基便惩治他们叶家,怕寒了将士们的心,他还真恨不得将他叶无宸九族全给诛了。
但那人始终是熟悉自己的,毕竟当年在他不辞而别之时自己便将他放在了心上,更何况后来的这些日子里,叶无宸对自己的悉心照料,这些时日的相处,他也不是全无感觉,或者说他齐樾骨子里就带着些柔软的部分,他不忍将二皇子和三皇子赶尽杀绝,他也不忍就因着这些不得已的隐瞒便将叶无宸据之心门外,在叶小将军不眠不休的跪在他的殿外三日,众位大臣都在猜测这叶家在新帝登基的事件中那是立了汗马功劳的啊,叶家这位小将军哪里惹到了我们好脾气的新帝,甚至有人猜疑新帝忌讳叶家久掌虎符,想要借机收回兵权时,齐樾终于把叶无宸叫到了殿内。
看着站在自己身旁装可怜的叶无宸,齐樾没好气的说:“叶小将军好兴致啊,朕这殿外有着什么吸引着你久久不肯离去啊?竟惹得朝堂之上纷纷猜疑朕要拿你向叶家开刀?” “媳妇儿,你答应过我的,若有朝一日我骗了你,你会原谅我的,你永远都不会离开我的。我亲爱的陛下,您可是金口玉言,说出来的话相当于口谕,万万不可食言的啊,叶家历代忠贞,若是陛下想收回虎符,臣必定双手奉上。”叶无宸恭敬地行了个大礼。却不料陛下对于的示忠只是冷哼一声,“你叶家在军中已到了随意调遣的地步,朕要这虎符还有何用?”“陛下,叶家始终是您的臣子,听令于陛下。”“行了,不必在此惺惺作态,朕知道叶家是忠臣之后,朕又不会带兵打仗,这兵权还是在武将手中才能发挥出最大的作用。”“定不负陛下期望。”
叶无宸看着齐樾像是消了气了,忙为自己解释:“我亲爱的陛下啊,臣这最多算是隐瞒,当初这叶家上下除了老爷子可都巴不得我去死呢,若不是为了你,我又怎会放下那山寨,随你来到这京中呢,我的陛下啊,我当年却不是不告而别,是为被人所害。”看见齐樾好不容易冷静下来听他解释,叶无宸叹了口气,走过去将陛下揽入怀中,在他的唇角落下一吻,继续诉说着:“在我出生之时,母亲便难产去世,打着为照料我的缘由,父亲娶了一门继室,继母刚开始待我还算不错,谁料不久后她便有了自己的孩子,仅比我小了一岁半,于是她的心也就大了,有了后娘就有后爹,在她的枕边风之下,父亲开始渐渐疏离我,与她的儿子亲近起来,还好老爷子及时发现,并将我带在身边教养,当年便是老爷子带我来宫中觐见,才会与你相遇,当时的我不是在将军府便是被老爷子带到军队里看着一帮大老爷们cao练,从未见过如此jīng致的孩子,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这个漂亮的小孩子。随后几日便夜夜求着老爷子带我进宫,先皇和我家老爷子觉得身为叶家嫡孙的我与皇嫡长子的你多亲近些也无害处,甚至想着过几年便让我伴在你左右,成为你的左膀右臂。却不料继母与我父亲说,老爷子是想错过他直接将我培养成将军府的下一代接班人,等我掌了权,他这个不亲的父亲和小儿子都得被我终身压制,那个时候的继母还怀了孩子,她故意当着父亲的面假意被我推倒,差点掉了孩子,这么一来本还有些不忍得父亲便真的将我当作养不熟的白眼láng,连继母和兄弟都容不下,又岂会听他这个父亲的话,便同意了继母的计划。花灯会上,我本来想着为你买展花灯回去,却与家人走散,被人贩子抓去,幸好义父将我救下,因着是我自己走失,且父亲与继母一口咬定,老爷子只能私下寻我,几年之后便找到了我,不过那时义父义母待我如亲生骨ròu,寨子民风淳朴,我便不愿再回将军府上,不过我还惦记着你,便以每年都在叶家军中磨练两个月为代价和老爷子做了jiāo易,时常潜进宫中来看你,时间久了,我便对你动了qíng。虽说隐瞒了身份,但我对你是真心的,当年便动了心,亲爱的陛下啊,你的身份却不是我可以肖想的,在你被先皇派出去,京中大变之时,我便决定放手一搏,将你掳上山来,一是为了保全你xing命,二来则是为了我的私心,将你当作压寨夫人拜了堂。这些天的相处里,你也不是对我无qíng,夫人,你看是否可以接受为夫真挚的qíng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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