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君_柯染【完结】(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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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u虽是只比荀文若小了一岁,但他感qíng上的经历乏善可陈,别说qíng爱之事,便是亲qíng友人,除了卫广,勉勉qiángqiáng也就荀文若能算上一个了,他好奇心有事qiáng得出奇,这时候听着里面的动静,就心痒痒十分好奇,听得更为仔细,心里又疑惑得很,就更想一探究竟。
荀文若见卫u竟还想进去看看,瞧着卫u纯粹又gān净的黑眸,心里暗不由怪卫广孟làng,面红耳赤地拉过卫u道,“呆子,快跟我回去,我们不能进去。”
卫u颇为疑惑地看着荀文若掩耳盗铃的举动,瞧着荀文若脸上绯红的颜色,惊奇道,“你居然脸红了。”
荀文若给卫ugān净纯粹的目光看得脸上一热,快要冒烟一般,也不再跟他废话,上前一步便将卫u从地上抗了起来,也不管地上安平眨酸了眼睛,移形换影一瞬间便消失在宫墙外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好吧,谢谢舒音,谢谢照月,谢谢长发君,谢谢八千,谢谢句号君,等更辛苦了,嘿,我是说说话老是不算话的作者,嘿,希望别因此嫌弃我,我会努力滴!驾,驾!

☆、册后(一)

元守真与卫广虽是纠葛了几十年,但知之内qíng的也就身边几人,世人只道新科状元元守真,文采武学皆是第一,跟在皇帝身边不过五日的光景,便一跃成了一国之后,当真如鲤鱼跃龙门,一朝一夕万人之上,天下皆为之哗然。
楼子建一面领着礼部尚书彦北筹备册后大典,一面焦头烂额地应付着从地方各地送来的奏折,除却一些必要的政务,这些快马加鞭送来的奏章上无一例外或明或暗提及了皇帝陛下的惊人壮举,有痛心疾首苦苦哀劝的,有义正言辞凌然反对的,各类各式的奏折纷至沓来,络绎不绝大有铺天盖地的架势,楼子建将手里的折子递给柳清,哭笑不得道,“瞧瞧这都写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卫广喜欢男人,并动作十分迅速地将这一届最为出色的文武状元纳入后宫这件事,如同静海投石,在鼎国上下引起了轩然大波,士子学子官员容忍不了新科状元做出如此败坏伦常之事,天下人也接受不了他们奉若神明的皇帝有如此不当得嗜好,朝中反对的呼声一阵比一阵高,柳清搁下手里笔,微微蹙眉道,“立男后一事毕竟有违伦常,百姓们一时难以接收在所难免……”
只怕不是难以接受这么简单的,楼子建随手翻着奏折,眉头越皱越死,等拿起一本上表有加急字样的奏本,瞧见里面的信笺,顿时一口茶哏在喉咙里咽不下去喷了出来,咳得差点憋过气去。
庄云景微微挑眉,拿过纸笺一看,顿时噗嗤笑了出来,“山有木兮木有枝……这奏章向来只说朝政,怎么还传起qíng来了?”
龙阳之风古来有之,卫广堂而皇之开了男后的先例,有个什么没见过世面的小官士子爱慕君威,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庄云景向来闲散惯了,规矩祖制向来不放在眼里,倒没觉得这事有什么好惊讶的,柳清却不一样,他为人本就克己守律,为官做事向来严肃认真,哪里能容得朝廷官员借奏章之便携私裹yù,更勿论是这等风花雪月之事,当下便肃了神色,拿过庄云景手里的奏章翻看了署名,蹙眉道,“方信?”
卫广这些年不怎么管理朝政,连朝廷官员的任免调配都由柳清楼子建全权代理,这方信兵部侍中的职位,还是他二人钦点的,这官位居侍郎之下,与朝中内阁仅有一步之遥,他二人任方信为侍中一职,一来方信确有才能,二来也是给天下学子们一个盼头典范,却没想这侍中上任不过三五日便生出这等事端来,柳清提笔未落,又犹豫起来,罢免朝中官员不算小事,就算他二人能全权代理,这等事理应奏表天听,可这事当真荒唐可笑,实在没有让皇帝费心的必要……
庄云景虽觉此事无伤大雅,但也深知此事万不能开了先例,否则日后人人效仿此举,上表天听的奏章当真形同儿戏了,只是此事在这时候,也不宜公开处置,此刻见他二人眉头紧皱,押了口茶笑道,“这有何难,表奏朝事的奏章该往上送的便往上送,至于信笺一事……若是一gān朝臣知道有官员对后宫起了心思,恐怕不闹个天翻地覆不罢休,要我说就让这方信好好做他的中侍郎官……子建你再把人叫来暗地里敲打一番,他要是个聪明人,还能有个官做,若当真是个莽撞的,在这官场里恐怕也走不远,乘早打发掉也罢……”
临近册后大殿,此事确实不宜拿出来让帝后费心,这方信于朝事上确有几分才gān,楼子建听了庄云景的话,亦是想放方信一马,遂也将这事丢在一边了,几人哪里知道,这方信原就不是个简单的,不过三五日的光景,便闹得朝堂上风风雨雨了。
原因便是这方信于奏章里荚裹私信的事走漏了出去,朝堂顿时一片腥风血雨,京城里陆陆续续出现了些朝堂官员私养小倌jì宠的事,各处男风楚馆也如同雨后chūn笋一般冒了出来,大把的世家子弟为些貌美的公子小倌争风吃醋,险些弄出认命来,似乎这些年都相安无事的纨绔子弟终于找到了发泄口,各种匪夷所思的荒唐事也全都冒了出来,每日报上来的各类事件简直花样百出,朝臣们瞧着事态发展,也渐渐琢磨出味儿来,刑部侍郎和礼部侍郎每日焦头烂额,却是有苦难诉。
不用下属官员来报,楼子建瞧着案几上比之前足足多出三四倍的奏章,便知朝堂上现在是什么qíng况了,这两日想面圣诉职的官员不知几繁,楼子建随手翻着面前一堆换汤不换药的折子,有些哭笑不得,“看来这方信瞧上陛下是假,借机把事qíng闹大,反对陛下立后才是真。”
庄云景接过来扫了一遍,懒洋洋笑道,“他倒是个有本事的,如今京城这风风雨雨的,他的功劳怕也是十之八九,若他肯将这些心思老老实实花在朝政上,倒也能做些事。”
楼子建摇摇头,蹙眉朝旁边立着的彦北道,”去将赵将军叫来!”
楼子建说完朝庄云景柳清道,“我先进宫与陛下商量一番对策,明日册后大典百官朝拜,你让钦常调派些禁卫军,届时严加防范,免得出了什么意外冲撞了帝后……”
柳清与庄云景亦明白群民qíng绪激动,若真有些胆子大的带头,难保不出事,遂也点头应下,对待明日之事又慎重了些。
鼎国的皇宫内院经卫广的手没几年,便彻底荒芜了起来,除了随身的侍从安平,也就有那么三五个洒扫御书房的侍从婢女,都是些当年便从楼外楼跟过来的老人,对自家主子与元守真的事或多或少都知道一些,元守真能回来,皇帝的心qíng好了,安平等人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将宫外那些反对的流言说与卫广听,不但没说,还睁眼说瞎话一概将想直面圣上当面谏言的言官拦在了殿外,要他说这些大大小小的各类各式的朝臣们简直是吃饱饭没事gān,自家主子勤勤恳恳清心寡yù几十年,别说是娶一个了,便是娶上十个百个,那也是应该的!
卫广作为鼎国几百年来最不合格的帝王,对朝堂上的事本也不算用心,他现在正立在元守真的房门外,气闷不已。
卫广扫了眼院门边缩头缩脑想上来劝诫的安平,等安平缩着脖子从门边消失了,才咬牙问,“元守真,你当真不肯理我?”
元守真本是盘腿坐在chuáng上运功打坐,他气海碎裂,丹田里空空如也,便是体内有些气感内功,也只能在经脉中运转一周,落入丹田里便如石沉大海,再是花费时间修炼也是白费功夫,只是一来没有卫广在身边,这样沉寂的日子实在难捱,二来打坐修行虽于他的修为没什么用处,但若时时运行周身,除了可以熟络经脉qiáng身健体,还可以延缓衰老延年益寿……
元守真抬手附上眼角,纵然他不想承认,他是真的比卫广大上足足十八岁……
元守真有些发怔,听得门外面卫广的声音气闷不已,心里莞尔,“小广有何事?天色已晚,你我不便相见,小广你还是早些回去休息……”
如出一辙的话卫广接连听了十日,心里早已将摆出这些臭规矩的礼部尚书彦北骂了个遍,偏生元守真还真信了他连篇鬼话,从立后的圣旨昭告天下起,便拿着成亲前夫夫不可相见的理由搬离了卫广的寝宫,死活不肯和他见面,他与元守真相距不过百尺,却是已经有足足十日没见过元守真的面了。
卫广抬头扫了眼还未全黑的天,又瞧了眼元守真紧闭的房门,心里气闷,在门前转了两圈,抬脚便将台阶上一盆山水景踢了个盖,沉着脸便想破门而入将元守真给捉出来,才抬脚便听元守真的声音从门里轻轻传了出来,“小广你耐心些,你我即是想如寻常人这般成亲结礼,便应诚心一些,我想与你一生一世生生世世,便容不得有任何意外,只希望你我当真如那福词一般,能白首同心,不离不弃……”
元守真低低的呢喃轻如呓语,卫广隔着门板却硬生生在那柔软的声音里听出了虔诚的味道,心里浮躁不安的qíng绪顿时顿时平静了些,卫广咬牙忍下想要脱口而出的话语和承诺,往台阶上走了几步,生生忍住想开门将元守真拥入怀中的冲动,只深吸了一口气,靠着门,半响才闷声道,“……我想你了……”
卫广嘴里慢吞吞吐出几个字,隔着门板低低传入元守真耳里,似乎那股思念当真沿着那丝空隙钻进了他心里,带起一股股的热意,元守真心里熨帖柔软,只恨不得天快点黑又快点亮,好让他们能快点相见……
卫广素日里本就口拙,并不会说些甜言蜜语,方才那几字本是qíng之所至,呆了半响不见里面有动静,心里又有些空落,却又实在不舍离去,便又开口问,“你的手,可还疼?”
卫广纯属没话找话,他虽不后悔废了元守真修为,却也后悔一时冲动下折了元守真的手腕,经脉尽断,便是如今用了圣果接续起来,也会留下后遗,又岂是十几日的光景胋陆治则,君天傲迅速回身,一脸凶煞早就褪尽,快速跑到无敌身边,“小无敌,快给我看好的?
卫广这么想着,又沉默了下来,元守真听得卫广声音艰涩,覆上腕间的痕迹,知道卫广终是肯提起那日之事,心里酸酸涩涩的,不是委屈不是难受,更多的是欣喜感动和释然,小广肯问过问此事,而不是遇而不见避而不谈,便是真的肯原谅他了……
元守真眼眶酸涩,只觉他这一生何德何能,能得卫广不离不弃相守一世,元守真看着手边绣纹繁复层叠jīng致的喜袍,吸了口气bī退眼里的热意,莞尔道,“为师这手就算好了,那也是真痛过的,由不得你抵赖,小广你欠为师的……若是徒儿你肯用这一生一世来还,为师便原谅你,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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