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每一任天净城城主都要做的事qíng,但是也曾经是他不想要做的事qíng。顾秋棠不是普通人,他与他有好几年的jiāoqíng。他为了让他与自己成亲,可说是背叛他们两人之间的友qíng――他想要他的爱qíng,可是,此举有可能不但得不到他的爱qíng,还破坏他们两人之间的友qíng。
“城主?”五长老有些着急地催促。
他磨蹭的这许久时间,那边顾秋棠已发现有人在看他。
顾秋棠原本坐的是尹天城为他早定好的包厢,小几正摆在窗户边的chuáng榻上,窗户很大,若有若无的视线早让顾秋棠警觉,待得朝对面定睛一看看见了尹天城,顾秋棠却从窗户处探出半个身子,冲他摆了摆手,“天城!”
尹天城目光闪烁了一下,没有回应。
顾秋棠看见他身边还有人,有些惊讶,尹天城还没处理完事qíng吗?想了想,觉得自己不便打扰他们,也不执着要求尹天城回应,转身就想要坐回小几边。
“城主!”五长老不甘地道。
刹那间。
流光一闪,芳华一现。
顾秋棠愕然回头,抚上自己的发。
尹天城神色复杂,手中已空了,与顾秋棠隔空相望,视线在空中jiāo汇。他嘴唇微微动了动,以口形轻轻说了三个字。“对不起”。
顾秋棠茫然地看着他。
尹天城转身对满脸欣喜的五长老低嘱道:“他武功好,酒中的药量太少,莫忘了让他吃些散功散。”
轻易看出他对别人说些什么的顾秋棠,睁大了眼睛。
他不是没有听说过天净城的习俗,他认识的既然是天净城的城主,那么知道的东西比别人多一点,也是自然的。
他竟然要娶他,还要给他吃散功散?
顾秋棠以为自己在做梦,他正在做一个很奇怪的梦,怪得他脑子都不清醒了……
忽然嘈杂的人声,许多人涌进来,顾秋棠身上被人点了几下,登时动不了了,他的脑子迷糊,竟然连反抗都做不到……
清醒过来时,顾秋棠已经在轿子里了,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的他以脚踹了踹轿门,“碰”得一声。没了武功的顾秋棠只觉得脚痛,那门却是一点都没松动。
竟然……竟然如此卑鄙,在酒里下药!
他绝对不会轻易原谅他的!!咬牙切齿地在心中痛骂尹天城。
任何一个人在迷迷糊糊的时候忽然被涌入的侍从点xué、喂药,并扔给侍女梳洗换装――qiáng行塞进花轿!心qíng都不会很好。
而且自己是被qiáng抢了给人当新娘子的,顾秋棠的心qíng更加不美妙。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就忽然变成这样了?
想到尹天城在对面楼台上对自己说的三个字,顾秋棠又气又恼,恨不得尹天城就在他面前和他好好打一架才好。
他前不久都还以为尹天城对他没什么想法呢,这才过了多久,竟然就原形毕露了。
他怎么能真的迫他成婚?竟然……竟然抢亲……
顾秋棠愤愤地又踹了一脚轿门。恨恨地在心中骂,衣冠禽shòu,枉为君子!
天净城成亲的习俗和别的地方不同――顾秋棠觉得那一定是因为他们抢亲抢惯了,所以怕新娘子跑了的缘故。
城主的dòng房没有设在他的卧房,而是设在城主府之后那伫立的七层宝塔上。尹天城身为城主当然要在喜宴露面,而他,只能在这宝塔上等待他回来……
没有楼梯的宝塔!
他没有武功,在那宝塔之上,又如何能够跑出去呢?
没有jiāo拜天地,没有凤冠霞帔。
顾秋棠所穿的衣裳是大红的,内里锦缎,外罩红绸。被人押入这宝塔的高层,那人凌空而去,将他留在了这塔上。
七层高的宝塔!!
尹天城宴完宾客就要回来与他dòng房花烛……
顾秋棠在塔的四处都走了一遍,只觉得自己就像热锅上的蚂蚁,明明知道难有生机,却还是不放弃。
四处探看,不管怎么努力,也只看见东面有一处湖水。
此塔临湖而建,若他跳出去,跳到湖里,着实还有几分逃走的机会。只是直接从窗户上跳过去,是绝对不可能够到的。
也许可以借助什么东西出去。
顾秋棠试着撕扯了一会chuáng铺上的被子,被子的用料太好,没了武功的他根本撕不开。
看了眼那chuáng幔,顾秋棠又将chuáng幔放在手中撕扯了一下。chuáng幔看起来柔软,竟也不是轻易能撕开的。
咬咬牙,顾秋棠脱下衣裳,只留下里衣,撕扯着他在这新房里唯一能够撕开的、有用的衣服。
将衣裳撕成长长的条儿,再用麻花辫的手法将它缠起来。
顾秋棠的动作很慢,在他的心里他已慢得出了一头的汗。
婚姻大事并非儿戏,并且如果真的成功了,他以后哪还能轻易原谅尹天城?
咬咬牙,顾秋棠的手指翻飞,速度快得已超越他的极限……
月上柳梢头,云开雾散,夜凉如水。
人间的喜气,便好似连天也受到了感染,月朗星稀起来。
dòng房之内愁云惨淡,喜宴之上,却是觥筹jiāo错,声乐歌舞。
城主娶亲,宴请的人虽然多,但是能看见尹天城与尹天城对饮的,只有城主府里的人。
说来也怪,尹天城差人将顾秋棠送上塔后,他的神态就一直郁郁,让人看了不免好奇原因。
“城主,大喜的日子,你的样子好像不是特别开心啊。”二长老冲尹天城敬了敬酒,一饮而尽,哈哈大笑,“莫不是这么快,就想要回去陪心上人了?这么久没回来,一回来还放不下心思,惦记着夫人呢?”
尹天城捻着酒杯无奈地笑了笑,道:“我是有点担心,不过,我只是担心他一个人在那里,会想差了事qíng……”
忽然就被抢亲了,顾秋棠能冷静下来才怪。顾秋棠到底是萧允穆的徒弟,萧允穆为人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顾秋棠虽养不成他那样的xing子,但也绝不会软弱可欺。
三长老是个女子,闻言嘿嘿一笑,道:“城主晚上努力一点,将他好好征服一番,他服了你,当然就愿意从你了……”
五长老咳嗽一声,道:“城主夫人从前是江湖中人,只怕不会轻易服人。”瞪了三长老一眼。
尹天城好不容易娶亲了,他与那人先前认识,这会抢了人家来成亲,当然该先好好解释一番了,虽然解释不一定能取得效果,但等没有效果之后再qiáng迫征服一番,那样才合qíng合理。三长老这样教人,万一教坏了怎么办?
三长老不以为然,道:“从前也不是没有江湖中人入我天净城的,以城主之姿,难道还拿不住他?”
尹天城垂眼,低声道:“说不准当真拿不住。”
三长老一愣,暗道传言尹天城单恋那人不是虚言。只怕他爱那人,已爱得惨了……
否则,他断不会有此患得患失之感。
几位长老面面相觑,没有出言,又敬了尹天城几杯酒,尹天城一一喝了。
此时,月亮升到中天,酒宴虽然未曾吃完,不过尹天城每一桌都已敬过了酒,早回到了各位长老的席位前。
桌子上的菜,都是好菜,桌子上的酒,也都是好酒。
然而尹天城的心思显然完全不在这里,有一筷子没一筷子地夹着菜,动了不过几下,就一直喝酒。
三长老看他如此,神秘一笑,劝他道:“时辰也不早了,城主现下就去陪夫人吧,咱们这些人,有酒喝有菜吃也便够了。”
尹天城有些诧异,“可是时辰还没到……”
从前三长老在别人成婚时都要硬留新郎的,怎么如今忽然通qíng达理,没到时辰就愿意放人了?
二长老五长老都奇怪地看了三长老一眼,不过看尹天城心思早不在此处,便也顺着她,道:“吉礼礼成之时离现下已过了许多时候,夫人也应该等急了,夫人非是天净城中长大的,对天净城规矩也不太熟,这么久没等到城主,只怕也急了,城主早点去陪夫人,也好。”
尹天城笑了一笑――恐怕是喜宴上他笑得最开怀的一下了,放下酒杯,“好。”
几位长老互相看了几眼,均在对方的眼中看出了然。
秋棠应该等急了……尹天城心中暗想。礼节xing地又和长老们说了几句话,很快就告辞。
“三长老莫不是有什么诡计?”城主已走,五长老笑盈盈地道,对三长老露出了一副“你什么都瞒不了我”的表qíng。她若是没什么花招,断不会那么容易就让尹天城去dòng房。
三长老笑了一笑,道:“说什么诡计呢?城主得不到夫人的心,到时候我们还得担心,我不过是想为他做点事qíng,至于我做了什么……也不过是从前天净城的规矩罢了。”
二长老恍然,道:“原来你……”话未说完,便已笑了,“这个法子,的确是好。”
三长老妩媚一笑,掩唇饮酒。
乘风而来,衣袂翻飞。
轻易用轻功飞上塔的七层,尹天城从巨大的窗户中跃入。“秋棠?”
chuáng上没有人,尹天城掀开chuáng幔后皱皱眉,往旁边看去。
顾秋棠在东面的窗户边惊慌地看了他一眼,显然没料到这么早他就回来,抓住拴在窗棂上的绳索心一横,闭上眼睛就往外跳――他其实并没有编得完全够长,但此时不博以后怕是没有机会了。
尹天城面色一变,跃出窗口抓住了顾秋棠的手臂。
顾秋棠身子凌空,半挂在塔身的勾起上。他的右手握在绳索上,左手被尹天城抓在手里不住动弹,想要挥动挣脱尹天城,尹天城这才发现他不是想不开要轻生,而是弄了绳子准备逃跑。
一时间心中又是庆幸又是恼怒。
他竟然这么不喜欢他?
将人拉了上去,尹天城原本所想的解释完全用不到了。他直接将人压在墙壁上,按着他的手吻住他的唇。
“唔……唔唔!”顾秋棠使劲挣扎,只是没了内力的挣扎不过如蜉蝣撼树一般,撼动不了他分毫。
尹天城能感觉出顾秋棠挣扎得有多么激烈。他虽然暂时失了武功,可是毕竟是个男子,动起手脚他也差点压制不住。
直接点了顾秋棠的麻xué,尹天城将人一把抱起,直接掼至chuáng上。顾秋棠手脚苏软使不上力,又被这么一摔,虽然chuáng上有着厚厚的柔软被子也是没有办法地晕了一下……
再回过神时尹天城已压到他的身上。
“唔――唔……放开!”
被人紧紧抓着,顾秋棠左右摇头避开尹天城的靠近,因为手苏脚软的缘故,还是被他占了不少便宜,晕头转向地被吻得喘不过气来。
“你够了没有!竟做这种荒唐事!”
不想听到顾秋棠说话,尹天城沉着脸,一把捂住顾秋棠的嘴,将人抱着好一阵揉捏亲吻。从额头吻至面颊,从面颊至剥开衣服的脖颈……
浑身颤抖着接受这想不到的亲密举动,顾秋棠挣扎没多久就力竭了,惊惶不定地瞧着头顶的红木喘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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