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七泄了气。他就知道,就算两人在一起了,岳听松也依旧是油盐不进,认定的事一百头牛都拉不回来。
听不到想要的答案,岳听松继续用可怕的筷子在赵七身上戳来夹去。这次,他虚心听取了赵七的意见,除了rǔ.头之外,还夹拧赵七腋下的软ròu,戳顶他怕痒的肚脐,将小小一双筷子耍弄得出神入化。如果不是在自己身上,赵七都忍不住要拍手叫好了。
“饶了我、饶了我吧!”快感伴着痛楚汹汹而来,他躲都没处躲,只好乱叫着告饶,“少侠、小呆、听松,我真的想不出了。你轻点、轻点……”
“真要轻点?”岳听松探手下去,轻轻抚摸着赵七早已抬头的那话儿。
yù望得到抚慰,赵七立刻记吃不记打地软下了身子,满面晕红,腰肢随着岳听松的动作款款摆动,魂早就飞到九霄云外:“嗯……再重一点……”
岳听松却立刻移开了手。赵七早被勾得yù火焚身,瞪起一双湿漉漉的漂亮眼睛,不满地开口:“我实在不知道哪里做错了。你要是还不H我,我就自己she了啊。”
听到这不伦不类的威胁,岳听松哭笑不得,将筷子一丢,问:“在山dòng里,留青也在的时候,你趁着我调息,做了什么?”
赵七依言回想,不禁气道:“你这人怎么如此小气。我不就是偷偷亲了你一下,至于这么耿耿于怀,大不了让你亲回来就是了!”
“你倒是大方。”岳听松俯下.身,捏住赵七的下巴,“有外人在场,怎么能做那种事qíng?”
赵七闻言一怔,眼珠子乱瞟,略有些心虚。
他被调弄得太久,过去在人前làngdàng惯了,别说自渎,挨H的时候被人看着也不觉得有什么,压根就没往这方面想。过了一阵,才咕哝着辩解:“……我早就蒙住他脑袋了啊。你也知道我身上有花信丹,你又在身边,忍不住嘛。”
“听见声音也不行。”岳听松搂住赵七,语气有些发狠,“你是我的。”
与赵七的司空见惯不同,岳听松原本对这事一窍不通,也察觉不到赵七的态度异于常人。可现在,他已识qíngyù滋味,又入了魔,恨不得将赵七揉到自己心口里,连看都不让人看,怎么忍得了这个。
赵七听到这话,瞬间想通其中关节。他嘿嘿一笑,将脑袋埋在岳听松怀里,神qíng却黯了黯。
岳听松的话还没有说完:“以后,你只能在我面前做这种事,就算是你自己偷偷来,也是不行的。”
“蛮不讲理。”赵七闷声笑道,“你怎么不这样?”
“我也不会自己做的,只跟你做。”岳听松一本正经道,“我也是你的。”
“你是我的……”赵七缓缓重复了一遍,眼神亮了起来。
仅仅四个字,就让他四肢百骸都涌动着非同寻常的满足感。他头一回完全拥有了另一个人,这是一个承诺,更是一种宣言。
“嗯,你是我的!”赵七有点得意地重重点头。他一只手抱着岳听松,另一只手则轻车熟路地伸到岳听松衣服底下,一把握住:“这里也是,若有人敢跟我抢,我一定揍得那家伙亲娘都认不出来!”
然后,他讨好地蹭蹭岳听松的下巴,指尖灵巧地逗弄着那根灼热的yáng句,软声恳求道:“我现在知道错啦,以后一定只在你一个人的面前做那事,你消气了么?你方才答应让我吃的,还算不算话,能不能现在就给我?”
第89章
赵七端着空碗来到溪边的时候,两眼发直,步伐飘忽。汤良正蹲在一边洗衣服,瞧见他魂不守舍的模样,奇怪地瞪了他一眼。
“喂,脏水都飘过来了,你去那边洗!”
“哦。”赵七随口应是,竟真的乖乖走去一边,默默清洗手中的碗筷。
这人……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老实了?
汤良对赵七还是不太放心,便留心提防。这一细看就发现了问题,黑了脸问:“碗怎么少了两个?!”
“对不住,不小心打碎了。”赵七无jīng打采地道歉,“我身上一文钱都没有啦,多给你gān几天活行么?”
然而,他越是这样温吞,汤良就越是生疑。
在南水镇,赵七的名声就不好。汤良清楚地记得,他那次遇到一个人在街上闲逛的赵七,是怎么被这人突然轻薄的。
那时候,赵七拦下了他,没说几句话,上来就要摸他的脸。汤良身为堂堂男儿,遭人欺rǔ,自然大怒,直接同赵七厮打起来。当时他看赵七比自己高,还以为定有一场恶战,不料这家伙完全是个绣花枕头,脚步虚浮,拳脚无力,没几下就被打趴,呜呜咽咽地求着住手。
汤良刚刚跟着家人从临镇搬来,还不晓得他的恶名。见这人如此不济事,也没往心里去。等到真的祸及家人,他才悔之莫及。
好在有恩公从天而降……
想到这里,汤良突然觉得自己找到了答案,忍不住幸灾乐祸问:“你怎么跟只掉了毛的鸭子似的,是不是岳大侠教训你了?”
赵七抬起脑袋,朝他翻个白眼:“你懂个屁,老子跟听松好着呢。我倒盼着他‘教训’我,可他不舍得!”
一想起这事赵七就生气。他费了老半天劲,好容易哄得岳听松将那东西给他吃。可那小子也不知在想什么,心不在焉的,只让他略含了含,就不让他再碰。赵七心急火燎的,不依不饶地想要霸王硬上弓,没想到岳听松见状,竟直接动手把自己给掐萎了!
那个狠劲,赵七看着都痛,又不知他在生什么气,自己也不由偃旗息鼓,没了哪方面的心思。
然而他问岳听松是怎么回事,那小子疼得直摇头,却死活不说。最后赵七就赌气出来洗碗,打算在回去之前都不理他了。
汤良没听出他的言外之意,但也看出两人之间怕是有些龃龉,洗了会儿衣服,摇头叹道:“两个人凑一块过日子,总是要互相迁就的。”听着竟似是有感而发。
赵七将陶碗浸在水里。溪水冰凉,他缩缩肩膀,嗤笑道:“你唬谁呢。才多大,还教训起我来了,你知道什么!”
汤良把眼一瞪:“我已经讨到媳妇了!”
赵七一听,大为惊讶。他在这个年纪时,只会整日追在沈兰卿屁股后面,缠着他陪自己玩,而汤良已经是做人丈夫的了,思及此,语气里也带了点钦佩:“真是人不可貌相……咦,可你的妻子在哪里?”
汤良黯然道:“在她娘家,我们逃得急,还没来得及成亲。”
“原来是未婚妻……”赵七撇撇嘴,“我只知道你不是南水镇的人,原来你们是逃来的?为什么啊?”
“我爹好赌,欠了人银子。”或许是被未婚妻勾起了回忆,或许是久居深山急需倾泻,汤良有问必答,将一段伤心往事娓娓道来,“赌坊的人扬言要砍死他,我们一家都整日提心吊胆,连买个菜都小心翼翼。那里是没办法呆了。后来听说南水镇地界繁华,我们就想搬过来讨生活……我不愿让她跟着我受苦,离开时也没跟她说。”
赵七恍然:“难怪,南水镇是赵禹成的地盘,不许人持械斗殴,又只有我这个恶霸,你们躲来这里是来对了。说起来,你爹他――”
“他是我爹。”汤良睇目而视,“你想拿银子换我,他宁可给你磕头都不愿意。我就是苦一辈子,也要攒够钱替他还债,让我们一家人堂堂正正重归故里!”
“我、我要说的不是这个……”赵七气短心虚地小声嘀咕。过了一阵子,才鼓起勇气问:“我知道我做的事很坏很坏,可若我忏悔补偿,你们能不能原谅我呢?”
汤良搓洗着手里的衣裳,没吭声。
赵七将最后一个碗浸到水里,自言自语地说:“因为这事,我糟了不少报应,可也遇到此生最大的福祉。我一辈子的运气都用在这一件事上了,说不准哪天就因为我以前做的错事化为乌有……所以,无论怎样,我都想让你原谅我,好让这份福气绵延得久一些。”
汤良将手里的衣裳甩进盆里,审视赵七:“你是真心悔过?”
赵七连连点头:“你若是不解气,可以把你爹找来,我给他磕头也行的。”
“我又不是你,没兴趣看人磕头。”汤良不耐烦道,“若说那件事,赵老爷差人赔礼道歉,你又被岳少侠当场教训,其实也够了。你要是想积德,还是找别人去吧。”
说完,他就端着木盆离开,留下赵七一个,呆呆注视着并不平静的水面。
这是……被嫌弃了,还是被原谅了?
赵七想不明白。他慢慢将洗gān净的碗摞在一起,看到最上面那只积了些水,蓝天白云倒映其中,好像盛放了一整个天地。
第90章
收拾完东西之后,汤良说家里的米面不多,要去附近的明水镇上采买,并让赵七跟去帮忙。正巧赵七还没消气,不想同岳听松说话,就找了块头巾包住脸,撑着根棍子上了路。
两人沿着大路走了约莫有一个时辰,来到并不算繁华的明水镇。赵七留心观察,没发现赵府中人活动的迹象,也就稍稍安下心,一瘸一拐地帮忙拎东西。
汤良在集上买了不少吃的用的,还顺便将赵七带到药房,请大夫给他看了看扭伤的脚腕。那里红肿未消,所幸大夫说并无大碍,只是需要静养。赵七松口气,又哼哼唧唧说自己腿疼走不动。汤良磨磨牙,便去镇子另一头租骡子。
赵七在药房里略坐了坐,远远看见街那头聚集了一群人,隐约有叫骂声传来。听人说是一嫖客和一窑姐不知因何当街对骂,他顿时来了兴趣,兴致勃勃地跑去围观。
虽然有些不登大雅之堂,但他最喜欢看这种热闹,因为能听到好多骂人的话,回去之后就可以变着法地骂赵六他们――过去他一点不会骂人,被欺负得狠了也只会用“无耻”“放肆”这两个词来回乱叫,自从发现了这一番天地,他常常能将挤兑他的人反骂得哑口无言。
这次也一样。虽然不必再用这种方式保护自己,可习惯却不是那么好改的。赵七津津有味地听着听着,冷不防一句话闯进了他的耳朵:“你这千人H万人骑的烂婊子,脏成这样,白给嫖都不要,老子还硬不起来哩!”
好似迎面一个耳光狠狠打在脸上,赵七眼眸一黯,心里一阵阵针扎似的疼,半天没缓过神。
他没心思继续听了,失魂落魄从人群里踉跄着挤出来,撞到别人身上也没注意,摸回药房,坐在门口浑浑噩噩地发呆。
直到汤良回来,把赵七跟买来的米面油盐一块堆在板车上,用雇来的骡子一起拉回家,他也没再说一句话。
回去之后,赵七默不作声地gān完了活,就窝到杂物房的那张小chuáng上,自顾自想起了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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