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他睁大眼睛,盯着朕,呵呵呵呵的笑了起来。朕在心里松了口气,醉了醉了,醉了就是好办。拽起他的胳膊朕往chuáng上走去,“走走走,chuáng上说。”
“说什么!”他挣脱了朕的手,踉跄了几步往后退,不停地晃脑袋。啧,还是没醉彻底,朕刚打算再给他灌一口他就一把揪起朕往chuáng上扔去。
好bào力!不过,朕喜欢他把朕扔这里
“快过来!”朕半跪着去拉他,他也乖乖过来了,刚要去解他的腰带,他就拨开朕的手指着朕问:“你是谁?你gān嘛轻薄我?”
“……”轻薄?拜了堂哪儿来的轻薄!
“朕是皇上啊,和你拜了堂的。”
天晓得朕说错了什么,他眸光顷刻间暗沉下来,从腰间抽出一柄短刀,盯着朕,目光yīn毒,“皇上!你是皇上!”
朕被他的举动吓得怔住了,机械般地点了点头,不想他竟凑了过来拿着刀在朕眼前晃,“我告诉你,我不当皇后,我不是皇后命!”
“……啊?”
“听到了没有!”他突然大叫一声,朕骇了一大跳忙回他:“嗯嗯,听到了。”心里又奇怪又害怕,皇后命?这什么鬼?
“可是……”朕又嘴下小声嘀咕:“你和朕拜堂了啊,朕是皇上,你当然是皇后了……”
朕很不会瞧头势,这不,他的眼神现在已经成杀人犯的了。
槽!
再不逃要死啊!
“啊――救命啊!”朕闪到了chuáng下揣着小油肚往门口跑去,门刚打开,一个黑色身影从身旁略过,朕回头一看,就见……
哦!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
朕肠子都悔青了,朕宁愿被砍也不愿朕的qíng敌去抱他啊,啊啊啊啊啊……
“你gān什么,放开他!”朕刚要上前,手臂就被人拽住。
“你不是被丢出去了吗?”朕诧异地望着身侧之人。沈世林哀怨地瞪了朕一眼,道:“皇上让他喝酒了?”
“啊,哦,嗯。”朕不明所以地见他露出惊恐、不安、懊恼等等复杂qíng绪,半响他问道:“皇上是不是说了什么刺激到他了?”
“你怎么知道?”朕不禁脱口而出,就见他拧眉问:“皇上说了什么?”
朕回忆了下,把原话说给他听,他一副恍然的样子,“难怪啊!”
朕拉着他的衣袖问:“他说的皇后命是什么意思?他命中注定是朕的皇后?”沈世林嘴角抽搐了下刚要开口,chuáng那头就冷冷传来一声低喝:“别吵了!”
沈世林很窝囊地闭嘴了。朕也顾不上他要说什么,大步走到chuáng跟前。qíng敌在chuáng侧,怎么看怎么画风不对。
“你出去,朕来照顾他!”朕冷声和那人说,他缓缓抬头轻扫了朕一眼后不为所动。
“……”这个qíng敌颇有些难对付啊!
“没听到吗?”朕一下子来气了,他在朕的怒视下深深看了一眼chuáng上躺着的人,起身离开了,顺便把桌上的酒也带走了。走到门口,他顿住步子冷冷地说道:“别再让他碰酒!”
朕瞪着他离去的身影,哼了一句:“管得着嘛你!”
“皇上,您少说两句吧!”沈世林小声小气地在旁劝道,朕扭头鄙视他:“他有什么好可怕的!”
沈世林低声道:“他的武功乃天下第一,连chuáng上那个都不及他……”
“那又如何!他还敢对朕动手不成!”
冷静下来,郁闷和不慡涌上心头,想不到朕的这个qíng敌还有这么拿得出手的地方,连李辰安都打不过他,这……有些令人烦!神烦!
拧了块湿毛巾,帮李辰安擦脸,顺道问一旁的人,“说吧,皇后命是什么意思?”
沈世林沉默了半响,最后咳了几声道:“那个意思呗,您自己想,我可什么都没说!”
“说!”朕怒了,“出了事朕担着!”
他犹豫了片刻,最后说了真相。知道真相的朕趴在chuáng上笑了半天,沈世林也忍不住笑了,但不敢笑出声,因为他怕被打。当初,他刚知道李辰安这个秘密时,也是像现在的朕一样毫不顾忌的放肆大笑,结果被羽郎收拾了一顿,哦,不,是好几顿,所以他才会那么害怕羽郎。
李辰安悠悠转醒,扶着他坐起后朕端了碗水给他醒脑,顺便忍笑叫了声“梓童”,然后他把水全喷了出来。
“哎呀呀,怎么了啊这是!”朕赶紧接过沈世林手里的帕子,帮他擦嘴,边擦边道:“梓童感觉好点了吗?”
他一把捏住朕的手腕,脸色很难看,耳根不知不觉红了。朕第一次体验到逗弄一个人却不能笑出声的滋味了,那感觉,就像吃了一桶老坛酸菜方便面,全身忍笑忍到酸痛,内心慡到炸,酸慡!哈哈哈哈……
“谁说的?”说完他抬头用杀人的目光扫了眼沈世林,朕笑道:“梓童你自己说的啊,你说你是皇后命,你命中注定是朕的皇后。”朕抿抿唇深qíng地望着他。
“是是是,不信你把那个叫进来问。”沈世林忙附和,生怕把这事赖他头上。
李辰安的脸色现在可以用死灰形容了,朕敢肯定,若再逗他,估计就只能用黑炭形容了。
“羽郎!”朕替他叫了声,很快,碍眼的qíng敌就进来了,李辰安看了他一眼,问道:“可是真的?”
羽郎沉默了会儿,最后回道:“嗯,是您自己说的。”
朕实在忍不住笑了声,天知道朕的肠子现在已经打成了几结。羽郎不敢把朕怎么样,只能拽起沈世林出了门。
待门关上,朕凑过去握住他略有些冰冷的手,哽咽道:“朕懂你!”
他怪异地瞥了朕一眼不说话,朕用自己的亲身经历安慰他:“你知道的,朕前世是个女的,老天却把朕穿成男的,这和你明明是男人一出生却是皇后命不是一样的吗?咱俩一定是前世得罪了老天爷,被惩罚了,同病相怜啊!我们只有幸福的过完一生才能‘回报’这份天大的荣宠,你说是不是啊,梓童――”
“臣是太医!”他咬牙切齿,朕在心里好笑了下,眉头一皱不满地纠正他:“什么医不医的,你是朕的皇后,命中注定的原配!”说完朕莞尔庆幸:“要不是朕把你灌醉了朕还不知道有这么làng漫的安排呢,真是缘分呐。不过,你这么抗议是不是不喜欢梓童这个称呼?”
还没等他说话,朕就一锤定音:“那就爱妃!封你个什么号呢,安妃?哦哦,辰妃吧,和朕的辽宸帝一个音,如何?”
“皇上!”他低吼一声,目光yīn沉至极,忍耐着怒火。朕温柔地看他:“爱妃有何吩咐?”
“臣是太医!”
“哦哦,太医啊――”朕故意拖长尾音,话锋一转严肃道:“知道了,那就医妃,专门帮朕治龙蛋的医妃,哎呀呀,这个称号不错……”
他脸色铁青,瞪着朕说不出话,朕大大方方任他瞪,还拉起他的手抚摸眼神无限怜爱:“爱妃真是幸苦了,千里迢迢从南灵岛过来帮朕保江山,朕真是感动至极愈发爱你你要天上的星星月亮朕一定去河里捞给你你要那盛开在悬崖峭壁上的野花朕一定在纸上画给你你要品尝皇宫的菜朕一定进御膳房亲自烧给你你要夜夜和朕玩滚滚朕就是死也一定满足你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望着门口那个落荒而逃的人影,朕蹲在地上笑得几乎岔气,李辰安,风水轮流转了,先前你调戏逗弄朕,今后换朕调戏逗弄你,这感觉,几个字来形容,哈哈哈哈哈。
“皇上万岁!”沈世林忽然进来单膝下跪,朕正笑得喘不过气,断断续续问他:“怎么……万岁了?”
“糙民终于见到叶不沾的láng狈样了。”瞧他一副出了口气的模样!
朕悠悠起身,嘴角的笑忽然一收,“朕的男人你也敢笑!”沈世林嘿嘿道:“皇上,您不也遭过他欺负嘛,如今大家一起乐开怀,岂不快哉!”
朕若有所思点点头,问道:“你和他的相处方式怎么这么奇特?”一点也不像朋友,倒像是欠债人和债主。
沈世林悲愤:“他小时候皮得很,糙民可没少受他欺负!”
朕听后顿觉无语,jian将被他提过裤腿,这个沈世林也被他欺负过,估计捣蛋得很啊。
“诶,那个羽郎是不是喜欢他啊?”朕小心翼翼地问,沈世林惊讶道:“有这回事儿?”
“……”所以,是朕想多了?还是女人天生就敏感?
☆、朕的jian后
回宫后,朕先去了趟大牢。
一路上,侍卫提醒了朕好几次,注意冷眼,皱眉,抿唇,板脸,朕觉得他甚是烦一脚将他踹了,而朕的脸,抽了。忍不住想笑怎么办啊,偏生还要朕摆出一副心痛心殇的样子,这难度!
进了yīn暗的地牢,朕bī着自己摆出了该有的嘴脸,yīn沉冰冷,目光很}人,秦美人见到朕,骇了一大跳,诺诺地叫了声“皇上”,朕冷扫她一眼问:“可愿意说了,谁指使你的?”
秦美人起先伸长脖子大喊冤枉,朕觉得非常没必要,太làng费时间了,因为这牢里没那人的眼线。于是朕就叫了个狱卒去牢里恐吓那个瞎演戏的女人。见朕要动真格的了,她忙惊叫道:“是德妃!是德妃拿给臣妾的!”
早说不就完事了嘛!
画押后,朕赐了杯“毒酒”给秦美人,留她个全尸,然后拂袖离开了。
废后被毒死了,这消息本该被封锁的,但朕偏要让全国百姓知道,顺道说出这场毒杀的幕后之人。
宸乾殿。
看着被按在地上的美女,朕端着茶杯chuī了chuī气,悠悠问道:“你可知罪?”
美女头上的朱钗被人尽数拔去,一头乌发散披,衣服也有些凌乱,好不láng狈。她冷笑道:“废什么话,要杀要剐随便!”
朕轻抿了口茶道:“也是,明知故问朕也觉得làng费时间。”看了眼不远处放在托盘里的白绫、毒酒和匕首,朕扬扬下巴,“那就随便选一样去吧!”
她原本视死如归,但见到那些凶器后还是忍不住畏缩了缩,朕有些惋惜地看着她:“生得一副好皮囊,怎么就不做好事呢,真是的,唉!”
最后她选了毒酒,仰头饮尽。倒地后,殿外的那些人也被诛杀了。
而朕的皇宫,终于宁静了。
傍晚,朕坐在殿内静静地回忆近来这些事。
朕知道朕的司礼监有问题,先前也听张抚仙说过,此人要么太呆蠢要么太狡猾,事实证明,他非常狡猾。
一切都要从朕这具身子的原主人十岁那年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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