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轻弦依旧不说话,闭上眼睛不再看霜翎。
霜翎摸不透萧轻弦的意思,既不像消气又不像盛怒,也就闭口不言,摇着手臂安抚哭闹不休的萧时。萧时今日累了,方才睡着就被萧轻弦惊醒,躺在霜翎怀中委屈的哭红了小脸,没了力气还不肯停下,攥着霜翎的衣角哼闹。霜翎被他闹得头昏脑胀,顾不得再看萧轻弦脸色。直到马车停下萧时依旧在哭闹,霜翎没了办法,不管萧轻弦理不理会,告了个罪便抱着萧时进府去找rǔ母。方从萧时房中出来,就看见萧轻弦站在门口,手腕一紧被他拿住,霜翎挣了一下未能挣脱,便也不再费力,跟着萧轻弦进了一旁的卧房。
qíng(那个)yù来势汹汹,霜翎与萧轻弦亲(那个)热久了,没几下便被他带入佳境,只是今日的萧轻弦不似往常温柔,动作键颇有些惩罚的意味,霜翎知他是心中恼怒,只是这般不言不语倒似是默许了自己方才的话。近在咫尺的这个男人虽说不懂体谅他人,却不掩其骨子里的温柔,霜翎微微挑唇,迎上去吻住萧轻弦的嘴亲了亲,在他耳边低声道:“多谢王爷。”
原本今日是想惩罚霜翎,耳畔听到了霜翎温柔的话语,动作就再也粗bào不起来,萧轻弦不悦的瞪了霜翎一眼,重新温柔下来,静静的享受着与他契合的身体。
云收雨歇,萧轻弦躺在chuáng上喘息着搂着怀中的人,两人沉默了半晌,终是开口道:“日后你自己拿捏分寸。”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却叫霜翎松了口气,这是答应了不再束缚自己,动了动身子,霜翎只觉萧轻弦留在自己体(那个)内的白浊黏黏腻腻,撑着坐起身来点了点头道:“多谢王爷。”便要越过萧轻弦下地。
萧轻弦伸手拦了拦随口问道:“做什么去?”
霜翎顿了顿方含糊道:“我去沐浴,可要给王爷也准备?”
萧轻弦懒懒的嗯了一声,跟着坐起身来,淡淡的道:“快到午饭时候了吧,让紫玉准备水进来,洗过后用饭。”
白日宣(那个)yín,霜翎顿时脸红过耳,垂着眼帘站起身来吩咐守在门外的紫玉准备热水。
霜翎身子渐好,在府中闲得无聊,便重新护送萧轻弦每日上朝。早在萧时的满月宴上他便将京城的官员认了个七七八八,此时站在宫外无聊,看着进出上朝的官员,更是在心中捋了个清楚。他站在宫墙外等萧轻弦,严峻煊当值时路过宫门也会出来与他寒暄两句,只是职责在身不可久留,霜翎也存了避嫌的心思与他疏远了些,两人倒不如从前热络。严峻煊三日总轮得到两日当值,霜翎也习惯了时常与他见面,只是两日都未见他身影,霜翎心中疑惑,却看到巡逻而过的禁卫军仍旧是严峻煊的副手带领。他与这副手只是点头之jiāo,与外臣相jiāo又是内臣大忌,是以霜翎不好上前发问,只得与那副手点了点头目送他带人走远。
萧轻弦下朝时脸上似有些喜色,外人看来虽仍旧是那般淡然,霜翎却知他心中定有欢喜之事,待回了府忍不住问道:“王爷今日上朝可有何喜事?”
萧轻弦淡笑着点了点头:“萧锁辞自掘坟墓,我替他欢喜而已。”
霜翎有些诧异,今日上朝时还看见了萧锁辞的身影,难不成是朝堂上说了什么冒犯萧洛的话语?忍不住疑惑道:“七王爷?”
萧轻弦笑道:“今日朝堂上父皇大发雷霆,当着朝臣的面杖责萧锁辞十下。”
对王爷的杖责自然比对朝臣轻了不知多少,更何况十下更是伤不到什么,只是起个警示的作用。但萧锁辞深受萧洛喜爱,怎么会平白受了这十下杖责?
抬眼见霜翎面露疑惑之色,萧轻弦微微笑着续道:“萧锁辞前日召严峻煊进府,不知严峻煊哪里冲撞了他,生生叫他打断一根肋骨。”
什么!霜翎一惊,难怪这两日都没见严峻煊身影,原来是受了萧锁辞私刑。莫非萧锁辞是为了当日在皇宫中的事要给严峻煊些苦头吃?想了想霜翎开口问道:“严峻煊身为禁军统领,武功高qiáng,怎么会叫七王爷打断了肋骨?”
萧轻弦依旧笑道:“夜白回报说严峻煊生生受了萧锁辞几下并未反抗。没想到严峻煊如此木讷之人也有这般心思。”严峻煊并不反抗,摆明了是要故意在萧锁辞手下受伤,萧锁辞重伤朝臣,萧洛也不能包庇定会责罚,严峻煊便可一言不发叫萧洛重责萧锁辞。
霜翎闻言却摇了摇头,严峻煊不会有如此心思,八成是觉亏欠萧锁辞让他出气,只是辩解的话与萧轻弦说了也是无益,徒增他不快。霜翎跟着微微笑道:“年根底下责罚七王爷,这样一来七王爷威信立减,恭喜王爷。”
萧轻弦嘴角带笑也甚是开怀,只是样子还需在外人面前做足,当下吩咐老霍带人到七王府送了几位珍贵的药材,看在他人眼中不论真假几分,占得一个兄长宽容慈爱的名分。
萧墨笙的婚期定在了正月十六,正是元宵过后,宫中自初一至十五休朝,十六这日因着萧墨笙婚事也休了朝。十五这日本该摆家宴,却因着萧墨笙喜事之故取消。天家多年未有嫁娶喜事,迎娶的又是东勺公主,自然不会怠慢,御厨从十四便开始杀jī宰羊翻炒烹炸忙得不可开jiāo。萧墨笙虽是在宫中迎妃,自己府上却也张灯结彩布置一新,摆了七日的流水席,他不喜热闹,十三那日将陆闻送到宫中自己便躲在王府不肯见客。
萧轻弦与萧墨笙虽仍是淡淡的,却比从前好了许多,等陆闻进宫后便带着霜翎到大王府拜访。
跟来的侍卫去与大王府侍卫通名报姓,霜翎虽是侍卫,却又是萧轻弦的枕边人,便也跟着萧轻弦站在马车旁等大王府侍卫通报,一转眼瞥见街角一个黑衣人影,恍惚是邱梓易的模样,霜翎忙仔细看去,却又不见了踪影。陆闻已经进了宫,邱梓易又怎么会在这里出现?疑惑的转过头来正想说与萧轻弦知道,就见大王府的侍卫跑出来请萧轻弦进去,只得将此事按下。
虽是喜事,萧墨笙脸色却并不喜庆,甚至颇有些苍白,霜翎与萧墨笙见过礼便站在萧轻弦身后听他二人说话。
萧轻弦此番来也并无目的,只是因着陆闻的关系心怀歉意。随意说了几句,萧墨笙府上的侍女便送了点心进来,萧墨笙指了指桌子上的点心笑道:“我府上厨子这道点心做得倒是不错,三皇弟可要赏光尝尝。”说着仰起头看了萧轻弦身后的霜翎一眼笑道:“霜翎,你也过来尝尝。”
他这一仰头,脖子从衣领里露了出来,萧轻弦眼神一沉,萧墨笙脖子上几个红红的痕迹他再是熟悉不过,霜翎颈窝处也有几个相似的痕迹,乃是自己前夜含(那个)吮而出。萧墨笙分明说过他心爱之人已死,陆闻身怀六甲自然也不会做这等事,那这脖子上的痕迹从何而来?眯着眼睛在萧墨笙脸上看了看,萧轻弦拈起一块点心放在口中,萧墨笙身为王爷,只要想要,身边自会有侍寝之人,这等事自己何须放在心上?
作者有话要说:我犹豫了好久写不写那个啥,最后决定,隐晦了
妹的竟然头一晕把数字搞混了,多谢e.v帮忙指出=v=
第七十六章(上)
第七十六章
萧轻弦看见了这痕迹,霜翎自然也看到,见萧轻弦不动声色移开目光,霜翎也假作不见微微笑道:“多谢大王爷。”走上几步捻起一块点心放入口中。他并不爱甜食,萧墨笙府上这点心倒是甜咸口味,甚合霜翎胃口,吃的霜翎微微眯上眼笑道:“味道果然不错。”
萧墨笙笑道:“在我这里没那么多规矩,霜翎,坐下吧。”
霜翎谢过坐在萧轻弦下手,听着萧轻弦与萧墨笙闲话,自己则一块接一块慢慢吃着盘中的点心。
在萧墨笙府上用过午饭晚饭,直到天色擦黑,萧轻弦方才带着霜翎起身告辞。他原本不好热闹,但见萧墨笙临近大婚府上却连个道贺的人都没有,心中微微恻然,又兼萧墨笙府上厨子手艺甚对霜翎胃口,便多留了些时候。
两人上了马车转过街口,霜翎便将见到邱梓易之事说与萧轻弦知晓。萧轻弦深知萧墨笙无心朝政,何况陆闻与邱梓易是表兄妹,思索一番却也没将此事放在心上。
待两人回府,萧时一日未见他二人,此时上不肯睡去,咧着小嘴正在哭闹。霜翎看他涨紫的小脸不忍,哄着抱在怀里,就听身后萧轻弦沉声吩咐rǔ母与紫雯道:“你们先出去吧。”霜翎有些诧异转身看着萧轻弦,莫非是他有话要与自己说?
果然等紫雯带上房门,萧轻弦看了渐渐安静的萧时一眼低声道:“我身在孝中,若想给你个名分,还需再等三年。”
竟是为了说这些,霜翎怔了怔方明白他是看萧墨笙成亲怕自己会起了别的心思。感叹于萧轻弦冷淡之下的温柔,霜翎笑着点点头道:“霜翎早就说过,会相信王爷。没这层身份限制,我言行也可自由些,王爷不必多虑。”
萧轻弦嗯了一声不再多话,等霜翎哄睡了萧时,方才又命rǔ母紫雯二人进来伺候。
十五这日一早,萧墨笙便被萧洛召进宫中,听规矩换礼服闹了一整天,定了十六那日辰时祭天祭祖,巳时迎娶,而后就在宫中大宴群臣。众臣十六卯时便到宫中,等着辰时与萧墨笙一同祭天,至于萧轻弦与萧锁辞,更是十五晚上便进了宫。霜翎身份尴尬,虽是萧时生母,却尚未登得皇族族谱谱,至多算是萧轻弦家臣,自然是入不得宫,他倒也乐的呆在府中陪萧时。
十六不过卯时,霜翎在卧房睡的正香,就听屋梁上一人急促叫道:“大侍卫!”武人警觉立时惊醒,霜翎坐起身子低声道:“谁?”
屋梁上之人道:“大侍卫,属下夜白。”
夜白?萧锁辞此时也该当在皇宫,夜白怎么会在这里?霜翎瞄了瞄屋梁问道:“何事?”
夜白低声道:“大侍卫,昨夜七王爷走前将邱梓易召到书房,属下不敢靠近,只听见他们二人说今日带人从西城门进攻。邱梓易方才离府,属下赶来禀报。”
带人从西城门进攻?霜翎一惊,难不成萧锁辞下定了决心,要联合天水bī宫造反?忙掀被而起,霜翎冷着脸色边穿着衣衫边问道:“可有人追上去了?”
夜白答道:“是,夜永跟着邱梓易,夜孤留在七王府。”
霜翎点点头沉声道:“潜进宫去找机会告知王爷。”顿了顿又道:“务必小心。”听着屋梁上夜白应了一声,霜翎穿好衣衫拿过桌子上的长剑,疾步走出卧房,朝一旁的小书房走去。不待好好研磨,蘸着有些淡的墨汁匆匆写了几句,召过黑鹰,一指齐阵大军所在方向,便匆匆忙忙朝侍卫房走去。尚未到起chuáng时分,侍卫院中一片漆黑,霜翎走到不归门口抬手敲了敲门低声唤道:“不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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