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风一听,是得尝尝,一边回身走向桌子,一边问小二:“当真如此有名?喝了也能喜结良缘吗。”
小二连连答是:“不仅能喜结良缘,还能qiáng身健体,延年益寿哪,一般人我可不告诉的!客官可别往外传。”
看着林玉风转向被拍了一掌的凳子,众人心里开始期待,所谓看热闹不嫌事大,有人已经盘算着等林玉风出了洋相就大肆宣扬,好教天下人看看,西域荒凉之地,武功就是不行。
隔山掌传人更是开始明目张胆的转头看向这边,他相信自己的掌法,那凳子从外表看是绝对看不出端倪的。
林玉风把包袱甩在桌子上,弯腰坐下。
☆、天才棒槌和宇宙直男(二)
坐下的瞬间就觉得有些不对,但为时已晚,腰上的劲已经泄了,屁股还有股下坠之势,眼看着就要坐在一地碎椅子上。
林玉风顺势一缩腿,手轻飘飘拍向桌子,借力向边上滑去,避开了一地碎木头,同时伸腿,腰腹伸展,站在一旁。
电光火石之间,椅子碎了,林玉风还是长身玉立站在边上。段宇直心下qíng不自禁赞了一声反应好快,好功夫。
林玉风反应快,纯粹是手快,已经站在边上了还是有点懵。他低头看着凳子,断口整齐如斧砍刀削,是人为弄断的。
黑店啊!绝对是黑店啊!林玉风第一个念头是找老板算账,老板一定是事先把凳子弄断,再让自己赔钱,黑店啊!
林玉风走向柜台:“老板,这椅子怎么回事,断口这么整齐,本来就是坏的吧!你怎么能给客人做这样的凳子,要是坐下去木头戳到屁股怎么办,你赔医药费吗!你是不是故意弄坏椅子想让我赔钱?我才不会赔!”
老板:“……”
众人:“……”
段宇直:“……”
众人相互对视,这人是真傻还是假傻?是假傻吧,他要bī老板说出来是谁找他麻烦吧,没有人会真心以为老板是故意弄坏椅子吧,林玉风就是在做戏吧给他们看吧。
老板合上账本:“你别碰瓷啊,我什么时候说要你赔钱了,你讲不讲道理?椅子是故意弄坏的,也不是我弄的啊。”暗示到这程度上,应该懂了吧
“什么?”林玉风突然明白了“不是你,是有人故意找我麻烦?为什么,看我不顺眼?”他简直有点匪夷所思:“谁弄的?你一直在店里,肯定看见了吧。”
老板几乎要笑出来,这怎么可能说?但老板也不想得罪客人,只好说:“客官,你功夫好,杨主笔又这么看重你,别多想,只是个恶作剧。”
老板说着别多想,却还是故意透出口风,暗示和杨主笔的看重有关系,旁边的段宇直等人有些尴尬,又觉得这老板真是油滑,哪有这么出卖人的?但是老板也没本分替他们隐瞒就是了。隔山掌传人看了一眼段宇直,小声问:“宇直兄,这二傻子这么直肠子,反应过来是不是得找咱们理论啊,到时候别人可有的看戏了――真没面子了。”
段宇直没说话,下意识的给人一个笑脸,这人能不能反应过来还不一定呢。
林玉风听了老板的话,有些明白:“想看我出丑?是同批参加青年武林大会的?真无聊!”说完转身,头也不回地走向客房。
林玉风是不太jīng通人qíng,但也不傻,老板说到那份上,就差说出有人因为不甘心来找麻烦了。但林玉风也没往心里去,一个不痛不痒的恶作剧而已,自然也没心思找出人来理论一番。
人家形容人心宽总说心比天大,林玉风绝对当得起这句话,是心宽界的个中翘楚。
对于段宇直一行人来说,甭管是不是被识破了,起码试探的目的达到了。林玉风拍向桌子那一掌,看上去轻飘飘,其实使力极有技巧,向一旁飘去更是看得出轻功底子相当好。这人,反应很快,也有技巧,基本功够扎实,的确有些骄傲的资本。
林玉风白天和杨主笔相谈甚欢,又在客栈中露了一手,很快就传了出去,几乎全武汉都知道有个西域来的小子,说是昆仑弟子,不可小觑。当晚关于谁能拔得头筹的盘口就有人新下注了上百两银子,庄家已经笑得合不拢嘴。
杨主笔和画师听说了此事当晚就到了鹤楼客栈,找林玉风专访,林玉风痛快接受,三个人坐在客房内。
杨主笔与画师摊开纸笔,画师画着林玉风的肖像,说是到时候登在《江湖青年报》上,林玉风挺直了背脊,脸上露出微笑冲着画师,可谓端庄。
待问了写姓名籍贯年龄婚恋史等问题,杨主笔话锋一转:“都说弹指山庄的传人段宇直段少侠英俊潇洒,武功高qiáng,众人传他将是本次大会第一,不知林少侠怎么看,您二位,谁更胜一筹?”
“段宇直啊,我不认识他,就听说挺厉害的,我很期待和他打一场。”
杨主笔心想,大兄弟你蒙谁呢连自己最大的对手都不认识,说得还挺大度,今天下午对你凳子做手脚的事全武汉知道了,你还不知道,还挺能装大瓣蒜的。又问:“今天下午,林少侠露了一手好功夫――就是林少侠初到此地,怎么就惹上了麻烦呢?是不是您太过锋芒毕露,引人不满?”
“一帮傻bī,我懒得跟他们一般见识,不是我说,中原武林也太能没事找事了,有本事算计,有本事出来走两步啊。”林玉风撇嘴不屑道。
杨主笔最爱听的就是这套路,到时候就写“西域来客武功高qiáng,pào轰中原武林”做标题,保证激起大家对家乡的qíng感,爱得热泪盈眶,还得一边骂林玉风没见识,一边骂江湖青年报要完,骂了买,买了骂,骂了再买,报纸必定大卖。
杨主笔继续引导:“他们怎么就傻bī了呢,又没说给你下泻药对吧哈哈哈。”
“还下药?我看他们是不敢的。”林玉风毫不在意的说。
杨主笔开心了,到时候就写“下药惊闻!正义何在?良心啊,你快回来!”,保证男人看了沉默,女人看了流泪。
那边画师已经差不多画好肖像,杨主笔一看采访也差不多了就起身告辞。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寒暄:“林少侠还不知道吧,现在押你赢的赔率已经一比五十啦,我还押了你一钱银子,我看这次得借你光赢上一笔了。”
林玉风站起来送:“我肯定不会让你输的哈哈哈。”
三天后,报纸就发了出来,段宇直和一群世家子弟正相约逛huáng鹤楼,感受孤帆远影碧空尽,无尽长江滚滚流的惆怅意境,啊人生,的确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淡淡惆怅与忧郁。
江上看云天,空旷悠远,让人不由心qíng开阔,就是身后卖茶的小摊上兼卖报纸,《江湖青年报》上一行醒目的大字“西域来客pào轰中原武林:下药的傻bī!”。
段宇直等人看见了报纸,拿起来一看,出离的愤怒了,他们什么时候下药了?!造谣死全家好吗!真是想让人gān脆坐实了,亲自去下药啊!
有人说:“真是过分,咱们什么时候下药了,那个姓林的是不是故意这么说,摸黑中原武林!”“我看肯定是,简直狂妄的不知道天高地厚了!要我说就真给他碗里放一把巴豆,让他知道知道什么叫下药!”
“宇直兄,你看看他是怎么说你的,段宇直是谁我不认识?简直目中无人啊,这要是我,我可忍不了!”
段宇直:“……”忍不了也得忍,总不能真下药吧,太没面子了,让人知道是要找不到媳妇的。
年轻人你一眼我一语,七嘴八舌间已经被报纸撩拨得火气冲天,当即就有人从怀里掏出一把巴豆,说着要下到人家碗里。
大家:“……”为什么会有人随身带着巴豆?
那人有些尴尬:“……这两天有些肠胃不通。”
段宇直说:“这不太好吧,也太不够光明磊落了。”
“反正离比赛还有两天呢,又耽误不了什么,教训他一下而已!他功夫好,我们又打不过,不然你去打他一顿,正面来战?”
群qíng激奋,段宇直觉得,我是劝不住了。
一行人回到鹤楼客栈,正巧林玉风出去了,潜入他房间,将巴豆下在了桌上的茶壶里。
段宇直想了又想,虽说药不是自己下的,但是难免不被外人以为和自己有关系,毕竟,自己才是招风的树。
段宇直心想还是趁人没回来把茶水换过来吧,想到便做,段宇直没告诉他人,自己潜入林玉风房里。刚刚把茶壶换好,就听见推门的声音,段宇直把装了巴豆的茶壶往窗外一扔,千钧一发之际毁尸灭迹,就是自己这个人,bào露在了林玉风眼睛里,被抓了个正着!
林玉风瞪大眼睛:“你谁啊,你来gān嘛,不会是下药的吧?”
“什么下药,我就是,就是走错房间了。”段宇直解释,端起茶壶倒了杯茶一饮而尽:“我也没下药,你看,我喝了。”
林玉风:“哦。”
当天晚上,客栈的茅房静悄悄,没有出现痛苦不堪拉肚子的动静。下药众人有些失望,失望的同时,隐约还有些敬佩,这人不会发现了吧?怎么发现的,不会是武功高qiáng之外,还jīng通医药吧?果然人才!
段宇直来到武汉的第六天,已经逛遍了huáng鹤楼,晴川阁,户部巷等风雅之地,打算和朋友们去一趟赌场,给自己下注,到时候自己赢了林玉风,保证大赚一笔。
段宇直身上有一种谜一样的自信,和林玉风如出一辙。
庄家十分高兴,有段宇直和林玉风两个仿佛宿命一般的对手,自己的生意才如此红火。
长江上,天朗气清惠风和畅,林玉风站在江边,中原是个好地方,山清水秀啊,huáng鹤楼,晴川阁,户部巷,各有各的好。经《江湖青年报》的专访之后,武汉人都知道了自己武功高qiáng,纵横昆仑,打遍西域无敌手。连带着自己的人气也水涨船高,站在江边有美貌的小娘子朝自己丢手帕。
一转眼,还有两天就要正式开始青年武林大会的小组赛了。
赌坊庄家看众人下注都差不多了,有点出人意料的是,居然押林玉风胜的比押段宇直胜的多。老板算了算,还是让林玉风输掉,自己才能赚的上银子。庄家一想,不如给林玉风碗里下一把巴豆,让他拉上个几天几夜,耗尽体力,他赢不了,自然是林玉风赢,自己肯定赚的盆满钵满。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再更一章
☆、天才棒槌和宇宙直男(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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