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临寒挨了莫虚一掌,手不由自主地松了下来,郑千澜回过神,脑中灵光乍现,他忍着脖子上的生疼感,抬手朝叶临寒的胸前摸去……
莫虚微微一愣,不远处的赫楚急得直跳脚,大叫道:“公子!都什么时候了!你在gān嘛啊!”
郑千澜置若罔闻,他凭着印象将手挪到叶临寒的前襟,从里头掏出先前摸过的那个圆圆的东西,那竟然是一个小药瓶!
郑千澜会意地拔开瓶塞,从里头倒出一个小药丸,他看了看叶临寒,将药丸含到嘴里,随后将自己的唇贴了上去……
“天!”赫楚惊呼一声。
郑千澜不顾莫虚运功运得辛苦,他用两只脱力的手钳着叶临寒的手腕,一点点将嘴里的药丸渡了过去,临了还“啧啧”地在他的唇畔上吸了几口。
“荒唐!”郁衍大叫一声,脸色微红地转过身去,又见赫楚看得目不转睛,便毫不客气地将他也拽了过去。
赫楚嚷道:“活chūn宫,不看白不看,诶,阿六也看着呢!”
阿六gān咳一声,郁衍定眼着赫楚,哼道:“上梁不正下梁歪。”
药丸已然喂下,两人却还是不曾分开,郑千澜环着叶临寒的肩膀,继续旁若无人地研磨舔舐,直到身后传来莫虚淡淡的询问声:“叶宫主可还安好?”
叶临寒黑色的眸中闪过一道亮光,他早已缓过神来,却是又拉着郑千澜亲了个天翻地覆,才悠悠笑道:“多谢道长关心,现在好了。”
莫虚面不改色地点点头,郑千澜却眼尖地发现他的耳根后头有些微红……
他有些“心虚”地凑到叶临寒耳边,小声道:“咱们在出家人面前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叶临寒无辜地挑了挑眉,笑道:“是你先亲我的。”
郑千澜严肃道:“我那是公事公办。”
叶临寒笑意盈盈地看着他,郑千澜见他的气色比先前还好了不少,问道:“那药哪儿来的?这么灵?”
叶临寒道:“柳煜给的。”
郑千澜点点头,总算明白了叶临寒为何会带着那bī他成亲的美人出门了。
叶临寒转头看了看莫虚,疑惑道:“道长似乎对如何克制在下功力一事很有心得?”
莫虚摇头道:“谈不上心得,只是昔年令尊在这武当山上发狂,我师兄和令堂合力将其制服,贫道在旁帮衬了一点罢了。”
叶临寒微微一愣,想不到琼绝宫和武当之间还出过这档子事。
莫虚笑道:“当年令堂从西楼国远嫁而来,似对中原这武当山很有兴趣,令尊依她,这才有了后来上山之事,不想……”
莫虚看了看郑千澜,笑道:“今日之事倒与当年有几分相似。”
叶临寒闻言,心qíng颇好地看了看郑千澜,后者会意地朝他笑笑,两人似乎都不约而同地想到了些趣事……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还有三天就可以给祖国母亲庆生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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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几人在武当后山住了一宿,赫楚先替郑千澜将他身上的毒给解了,随后又劳心劳力地去替叶临寒疗伤。期间,郑千澜又一次见识到了《上琼心法》的可怕之处。
“看你之前伤得那么重,这会儿怎么觉得都快好全了?”郑千澜愣愣地看着又调息完一轮的叶临寒,总觉什么神药都比不得那心法有用。
叶临寒笑道:“物极必反,它既能让人丧命,自然也能救命。”
“丧命……”郑千澜暗忖片刻,摇头道:“难怪令尊生前也多有杀戮,想来也是练了这功夫的缘故吧。”
叶临寒沉默片刻,低喃道:“他何止是多有杀戮,他为练此功走火入魔,最终殒命。”
郑千澜心里一惊,他隔着桌子握住叶临寒的手,蹙眉道:“那你还练?”
叶临寒笑道:“我娘让我练的,我爹毕生心愿就是有朝一日能练全这《上琼心法》,我娘对他用qíng之深,所以……”
郑千澜愣了愣,回chūn仙能救西楼国举国百姓于水火之中,却对自己的儿子……
郑千澜看着叶临寒的眼神里颇有些担忧与心疼。
叶临寒见状,漫不经心地笑了笑:“命不由人……不过我不怪她。”
郑千澜隐隐有些明白叶临寒的心思,他生来气傲,绝不会屈居人下,哪怕回chūn仙不让他练,总有一天他必然也会自己去碰那心法。
说到底,是非因果早有注定……
赫楚端着药碗推门进来,他瞅了瞅两人握在一起的手,脸上却是淡定,也不知是不是练就了金刚不坏之心。
他将药碗递给叶临寒,又看了看郑千澜,脸上浮出一丝犹豫。
郑千澜见状,打趣道:“怎么了?美人不要你了?”
赫楚沉默片刻,喃喃道:“公子……师父是不是真得不要咱们了啊……”
前一日忙前忙后,赫楚也没功夫细想陆雅泉的事,可那心结总也横着,眼下稍微闲下来,只觉身体里好像被灌了铅似的。
郑千澜看了看赫楚,他将身子靠在椅背上,笑道:“你出师了。”
赫楚微微一愣,他望着郑千澜,眼眶突然有些发红,一个转身,便飞也似地跑了出去。
郑千澜看着他遥遥远去的身影,不由得叹了口气:“现在想来,他在庄里的那段日子总是睡着,是不是就因为……”
叶临寒接口道:“你怀疑是陆雅泉做的?”
郑千澜道:“如此他才有时机与兰妃通信,不然无陵那些人又怎能恰好赶到壑山呢?”
叶临寒望着郑千澜,后者的嘴角仍扬着淡淡的笑意,可那笑容怎么看,都带着一丝落魄与疲惫。
“你恨陆雅泉吗?”良久,叶临寒问道。
郑千澜笑道:“恨不起来。轩尘也不会想我恨他,说到底,还是你那句话,命不由人……”
轩尘……
郑千澜阖了阖眼,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叶临寒起身绕过方桌,他垂头看了看郑千澜,躬身将他环住:“不恨他是对的。”
郑千澜一头雾水,不知自家大美人这是唱得哪一出。
叶临寒顿了顿,笑道:“无爱才无恨。”
郑千澜微微一愣,他就着坐下的姿势搂住叶临寒的腰,笑道:“那得快点找到我大哥,要不然bī得我恨你这样的大美人,我可要死不瞑目的。”
叶临寒一时qíng动,他俯下身在郑千澜的脖子上轻啄了一口,那里正是之前被陆雅泉咬过的地方……
“唔――”
轻啄变成舔舐,郑千澜一时有些招架不住。
“再不找到你大哥,我可要憋死了。”叶临寒恋恋不舍地将埋在郑千澜脖子边的头抬起,哑声道。
郑千澜轻笑一声,他摁住叶临寒的肩膀将他下压,随即也不甘示弱地在他的脖子上啄了一口:“是我要憋死了。”
叶临寒蹭着郑千澜的唇畔,问道:“你大哥既不在兰妃手上,那会在哪儿?”
郑千澜道:“你忘了,我一直在找破那应血匣的法子。我大哥失踪前给我留了张条子,上面写着‘应血匣不出,不可来寻’。”
叶临寒笑道:“你还说破匣子是为了我……”
郑千澜道:“一半一半嘛。”
秋风萧瑟,枯叶满园,赫楚抱膝靠在殿前的一根柱子边,神色有些游离。
“你还会伤chūn悲秋?”
“啊!”哼笑声突兀地在耳畔响起,吓得赫楚竟一头撞上了柱子。
旁边传来幸灾乐祸的笑声,赫楚没好气地揉了揉头,有些怨念地看着郁衍:“大白天不要装神弄鬼成不?”
郁衍哼道:“心里有鬼,才怕鬼。”
赫楚不服道:“谁心里有鬼了?!”
郁衍掀起衣袍的下摆坐到赫楚边上,冷声道:“没有鬼,也总有魔。”
赫楚愣了愣,半响,他沮丧道:“我师父不要我了。”
郁衍满不在乎地哼了哼:“瞧你这点出息。”
赫楚怒道:“你师父还在,你知道什么!”
陆雅泉虽然平日冷xing了点,但赫楚深知他总也是很疼爱自己的,可眼下……
他想起倒在承德门内的轩尘,想起轩尘之前跟他还有阿六说过的话,他隐约也能猜到陆雅泉都做了些什么了……
郁衍静静地看着赫楚,却没有发火反击回去,只是淡淡地说道:“我师兄死了。”
赫楚的眸子骤然一缩,他转过头去看郁衍,他犹记得在南炎阁山上的那一晚,在他眼前的这个少年因为qíng郎的死而哭得撕心裂肺,但如今提起,却仿佛只是在说一件蒙尘许久的往事。
“你师父还在……”郁衍道:“他不要你,你就做一个比他还厉害的人让他瞧瞧,现在就这儿要死要活的,活该他不要你。”
赫楚眨了眨眼睛,只觉被郁衍这一通骂下来,心里竟也没刚才那么憋屈了。
无视身边人若有所思的眼神,郁衍径自从衣袖里扔出一团东西,赫楚匆匆接过,只觉一股ròu香味扑面而来。
“ròu包子!”赫楚顿时来了jīng神,他因难过陆雅泉之事,午膳都没有用,现下缓过神来,只觉饥肠辘辘。
郁衍哼道:“要是饿死了你,可有损咱们武当的名声。”
赫楚嘿嘿一笑,扯开油纸便将包子往嘴里塞,郁衍瞥了他一眼,便兀自欣赏起武当后山那没有什么特点的秋景来……
是夜,郑千澜又qiáng压着叶临寒歇息了一宿,翌日一早才带着阿六与赫楚去与莫虚道长拜别。
“说起芜族的圣王庙,倒离武当不远。”
郑千澜愣了愣,又仔细回想了一遍那日芜族美人说过的话。
“神农架以北……”叶临寒说出郑千澜心头所想,不由笑道:“确实,武当亦在神农架以北。”
莫虚颔首道:“愿二位一路顺风,若能寻得郑大侠,实乃武林一大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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