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是在他离开后不久,就带了傻子离开了吗?
☆、第 22 章
为什么要搬走呢?
苏壳儿愣怔地站在隔壁家的院子里,没了人的空房子又重新变回到郝大娘她们搬过来之前的那种荒凉的模样。
苏壳儿这才发现,两个女人家,来得突然走得也很迅速,匆匆过客一般,什么都没有带走也什么都没有留下。
丝毫不见人息的院子,仿佛之前住过喜欢做糕点的人家只是苏壳儿的错觉。
那她们这样来去匆匆的目的是什么呢?
真如她们所说的那样,回乡下过个年吗?
苏壳儿似乎至今都不了解她们娘儿俩的底细,从哪个地方过来,家里的男人去哪儿了,两个弱女以何为生,都有什么来往的亲朋……
他这才发现,他对他的邻居一丁点都不了解。
苏壳儿拔腿就往胖婶家跑。
“哦,郝家娘儿俩啊,我也不知道他们去哪儿啦,前天还瞧见她家冒炊烟呢,第二天大门就锁了……”
“去哪儿了?不知道呀,从来没听她们说过还有什么亲戚朋友……”
“傻子?傻子不是跟你走了吗?什么!你出远门没带他?!”
“你怎么能丢下傻子一个人呢你!他是个傻子啊……”
苏壳儿问遍了村里所有的乡亲,得到的都是这样的回答。没有人知道郝家的底细,没有人知道她们的去向,更没有人知道傻子去哪儿了。
苏壳儿一下子就慌了起来。
他想起了傻子之前地身份,一个仇家众多的身份,他不是……亲自将他送入了虎口吧?
还自以为对方是个好的托付,傻子跟着她们会过得很好,却压根连所托之人的底细都不曾了解过。
当真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
想来想去,知道傻子来历,并且可能帮得上忙的,也就城里神医那一个人了。
虽然上次前去的经历并不愉快,苏壳儿还是硬着头皮再次进城。
神医一脸凝重地听着苏壳儿支支吾吾地说完整个事qíng的经过,虽然他不是傻子的家里人,苏壳儿却还是有种弄丢了他人家孩子的愧疚感。
“你跟我来。”
神医丢下四个字,转身领着苏壳儿往屋里走。
苏壳儿不明所以,直觉上神医这么淡定,一定是有办法找到傻子的。
神医领着他穿过内堂来到书房,再旋开一个长相独特的机关打开了密室――有钱人家的书房总是会有几个密室的,苏壳儿这样想到。
然后就看到了密室之内有个隔间,而隔间里面,昏暗的油灯下,躺了个人影。
尽管隔得不近,灯光还很暗,苏壳儿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个人。
傻子?!
他怎么会在这儿?
“你来我这儿没多久,他就被送过来了,”神医看了他一眼,“是两个母女模样的人送过来的,他已经昏过去了。”
昏过去了?
“发生了什么?”
神医看着他,眼神里不知是悲悯还是感叹,从来都看惯他嬉皮笑脸的苏壳儿很不适应,下意识地心就跟着提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看的人越来越少了,宝宝不高兴,宝宝要开nüè了
☆、第 23 章
那日,傻子懵懂地寻遍后山都没有寻见苏壳儿,跟着他的倪丫急得团团转,不知道他在找什么,但是又好像隐隐有些明白了。
她怎么都喊不回的傻子,在天快擦黑的时候,飞快地跑了回去。
这个点,家家冒起了炊烟,傻子向来痴傻的脸上竟然带上了一丝可以称之为期待地表qíng,他跑着进了苏壳儿的房子里,院前院后来回十几趟,跑得他呼吸急促起来,然而没有就是没有。
他还是没有找到苏壳儿。
“傻子哥……右护法……”倪丫哭了起来,终于不再做任何掩饰,叫出了她曾经呼唤了无数次的称呼。
那个向来威风泰山压顶而巍然不动的右护法,现在真真切切变成了一个傻子。
一个被抛弃了还知道伤心的傻子。
这个伤心的傻子停了下来,不再无谓地跑动,他站在门口东西走向的小道上,呆呆地望着远方。
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么晚了苏壳儿还不回来。
他饿了,苏壳儿不饿吗?
任倪丫怎么拉怎么劝,傻子都没有回头看她一眼。
他在那条小路上,站了两天两夜。
两天两夜,寒风凛冽,滴水成冰,他都没有挪开半步。
傻子就是傻子,脑子里只有一根筋,怎么都没法转弯。他固执地相信苏壳儿只是暂时出了趟远门,一定会在某天后的huáng昏,带着吃的,带着行李,带着倦意,重新回到这个村落,这个家。
而事实确实是这样。只是当苏壳儿回来地时候,已经是一个多月之后了。
傻子却没能撑过第三天。
壮实的身体轰然倒下,不懂内功心法并且一次又一次地生病受伤的傻子,再好的底子都经不住两天两夜毫无意义不眠不休的伫立。
倪丫和郝大娘飞奔过去的时候,傻子已经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两人没有多做停留,似乎知道倔qiáng的他迟早会有这么一天,她们不敢擅自做主使用qiáng硬的手段,便只能在他倒下昏迷不醒的时候,将他第一时间送去安全的地方。
没有什么地方比神医那儿更安全了。
江湖中的势力,多多少少都是有些忌惮这个名声在外的神医的。偏偏不是正道的右护法,和他有几分轻易不能有的jiāoqíng。
神医看到倪丫的时候也是一愣。
“你们……”
没等他说点什么,郝大娘便轻轻地将肩上的傻子放在了他的医榻上。
与此同时倪丫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求神医救救他。”
不用她说,神医也是要救他的。只是不知道,这次傻子昏迷又是为何。
他伸手去号脉,脉象平稳毫无异样,然而人已昏迷确实不争的事实。
神医皱起眉头,沉下心来再探。
这一探,却叫他一惊。
“你们……上次来求药的,就是你们?”
倪丫抿唇不语,半晌才吐出一个字。
“是。”
“胡闹!”年轻的神医几乎要跳脚,“你们可知此药的凶险!早知如此早知如此……我断然是不会给你们的!”
郝大娘跟着跪在了倪丫旁边,再开口,竟是低哑的男音。
“麒麟帮遭此惨案,急需右护法恢复以报大仇,我们……也是迫不得已。”
“好一个迫不得已,你们可曾想过后果?万一他再醒不过来怎么办?”
想到这种可能,倪丫惊慌起来。她曾多次拦着身边的人送去那掺了药的绿色糕点,奈何她位份不敌他,只能看他一次又一次地,给右护法吃下这含了三分毒的药。
人脑jīng细复杂,重创之下痴傻,岂是说好就能好的。
那药,含了大量刺激人脑的成分,以此来qiáng行意识运转。
只是之前从未有过这样的案例,结果怎样尤为可知,光看药方,好几味能bī疯了正常人的药材,便可知其中凶险。
当日求药之人软磨硬泡许久才得了药方。
若是他知道会用在这人身上……他说什么也不会写下那药方。
郝清却是一脸固执。
“右护法吉人自有天相,属下相信,他一定会醒过来的!”
这话叫神医一哽。护法命硬倒是真的。
“你们走吧,我拼着和他的jiāoqíng也会尽全力,只怕我医术不jīng……”
罢了罢了,他如果还“医术不jīng”,那么天底下也没人能还他们一个正常的的右护法了。
☆、第 24 章
“所以……傻子昏迷,到底是因为冻的,还是因为那药?”苏壳儿思索着记忆中,总是用jīng致的食盒装着送过来的莹绿色的糕点,那样漂亮的颜色,竟然是因为里面掺了药吗?
“不好说,”神医摇头,“人脑实在太过jīng细,出不得一点差错……你试着叫他试试?”
苏壳儿不明所以,却还是凑上去叫了一声。
“傻子?”
毫无反应。
“……”
“你多叫几声。”
“傻子傻子傻子!”
傻子还是一动未动。
气氛有些尴尬。神医本以为苏壳儿是傻子变傻之后最依赖的人,对他的叫唤应该有些反应的,可谁知傻子还是封闭了意识毫无反应。
这样下去,就像铁生锈一样,大脑也会变得没用,到时候傻子就真的没救了。
“看来他对你的呼喊还不够敏感……如果能知道有什么办法,可以狠狠地刺激他一下就好了。”
苏壳儿愣愣地看着他。
“打他一下?”
“没用的,我已经用针扎过他好几回了,没有用。”
“那到底是什么样的刺激――”
声音戛然而止,苏壳儿蚌一样紧闭上了嘴。
“怎么?你想到了?”神医大喜,“快说啊,藏着掖着做什么?”
“没有,我什么都没想到。”苏壳儿转移视线,不自在地整了整衣服,“我要回去了。”
“站住!”神医一把拉住他,表qíng重新变得严肃,“我还没问你,好端端的为什么要丢下他,并且一丢就是一个多月。我不是江湖中的人,没有办法也没有势力找你,如果你一年两年十年后甚至永远都不再踏进我这个院子,那么很有可能,他就这么……就这么……现在你有办法,为什么不说出来?哪怕他不是你养了那么长时间的傻子,只是一个过路的陌生人,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不是……”
神医巴拉巴拉地讲着,苏壳儿却无法反驳。
问他为什么好端端地将他丢下一个多月……
这种理由他怎么能说的出口?
他对外人讲过一次,结果就是被人戳着脊梁骨的骂。现在面对同是男人的神医,他更怕被怜悯同qíng或者是鄙夷的眼光看着,男人都是要面子的,他怎么能拉得下脸去解释?
所以他只能沉默。
神医气得跳脚。
“你最熟悉他了,到底什么办法,我求求你了祖宗,你就快说吧,完了你想要钱还是想gān嘛我都依你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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