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很厉害吗?”玉清风显然接受不了,却不急,只是轻轻的问。慕容策那个人确实不好惹,但……那层外壳下他还是有好的地方。就比如没把他给杀了。虽说他不会轻易去感谢谁,但慕容策……他很敬佩。
如果这个人就这么死了,那还有什么意义呢?
“幽桓,我去料理料理王爷的衣裳”宁忻沙哑着嗓子说,转身抹了把老泪。
司徒胤看了一眼道:“你也准备准备离开吧!”
玉清风独自回了冬墨院,于他而言,慕容策走了不仅仅意味着自己的报复会更曲折一点,也意味着一个风华卓绝之人与世长辞,饶是曾经名流,多年后,也会被人遗忘。
吏部。
吏部侍郎董乐道:“据青鸾殿的宫俾说,当夜盗走诏书之人是一位女子,且右臂被暗卫刺伤。臣想,可以此为突破口查这案子,一旦揪出女子的主人便可顺藤摸瓜找到防火之人。”
慕容央严沉吟道:“董侍郎可想过,此人为何要放火?既已得到诏书,却还返回放火……这其中,未免有些说不通。”
董乐道:“栗王可是另有看法?”
“本王觉得这件事qíng没有那么简单。不过,确实可以按照你说的方法去办,先找出那位女子的主人。”
“王爷准备从何下手?”
“这养杀手的,唯有达官显贵,那女子敢入宫盗诏书,她的主子肯定不是个小角色。本王若是没有说错,这女子是洛王府、岐王府中的人,也有可能……是煜王府。”
“那臣这就去一一搜查。”
“本王就去煜王府走走。”
慕容央严到煜王府时,外面正在张罗白绫,司徒胤见他来,倒觉奇怪,更奇怪他所带的羽林军。
“栗王殿下。”
慕容央严差人送上一叠白绫,道:“五弟与本王虽非同母,却也是血脉兄弟。他为救廉王与之一道去huáng泉,做兄长的也该过来看看。这布是西域的上等雪莲制成的,做成亵衣穿着,必定舒服。你拿去快些给他做件衣裳,趁盖棺之前换上。”
司徒胤伸手接过,看着布匹确实是好料子,只是,此时送这些未免太不合时宜了。“栗王即来安抚,糙民理当请栗王入内坐坐,只是,不知栗王带这些羽林军作甚?”
慕容央严道:“本王奉命彻查青鸾殿一案,有人说当夜有一位女刺客盗走废太子诏书并受伤而去。本王算着算着,便对每个王府进行搜寻一一排除,恰巧此刻论到煜王府了。”
司徒胤若是猜不出慕容央严弄出如此阵势是为了什么,那他就妄为府中副总管,更甚至白跟了慕容策这么多年。不过眼下他可不能再弄出什么幺蛾子来,免得牵连了人。“栗王是怀疑盗诏书之人出自煜王府中,眼下煜王尸骨未寒,栗王便兴师动众的要搜查他的王府,未必不合时宜。”
慕容央严微微一笑,道:“正是迫切找出凶手才在此刻搜查煜王府,煜王府若是没有问题,大可接受本王的搜查,本王也好向其他几位王兄王弟们jiāo代不是。”
司徒胤懒得多费口舌,也知他不搜是不便善罢甘休,便让开身,做了请“那栗王便里面请,只是,我这丑话说在前头。若是没查出个什么来,栗王可得在王爷面前三拜谢罪。”
慕容央严不屑,这偌大煜王府难道真的是半点问题都没有,何况,令狐宇早将这里摸了一遍,问题大得很呢。不过这些关面子话都得说清楚的“那是自然。”
慕容央严入了煜王府中,立刻让人四处搜查。
“副总管,王府中的侍卫在何处?让他们出来见本王。你最好别耍什么小伎俩。”
“好。”
司徒胤让人去找他们出来,而这个时候,一些早已出门在外,留下的都是一些近侍,他自然不担心。只是,南宫碟尚且还在王府中,莫让他们看见了。
慕容央严则带着一个人前往后院找令狐宇所说的那座院落,等他找到时,那房门紧闭,还有一把大锁锁着。如此看来,这间屋子当真是有问题了,喝令一人上前砸开门,他要进去看看。
等他进去后,却发现屋里挂着的都是字画,更多的是一个白衣翩翩的年轻女子,时而藏匿花丛,时而取花而嗅,时而扶着花团扇,时而静静躺在水中……这个女子,他从未见过,便仔细一看,才知这是慕容策的母妃林昭。
没想到,慕容策的母妃也非倾城倾国之貌,却清丽脱俗的很,那双眼眸总是饱含太多怨和泪水。想起他母妃为何而死,慕容央严还不得不敬畏这位母亲,为自己的儿子前程似锦选择付出xing命。
想到这,他还有些嫉妒,嫉妒慕容策能有个这样的母妃,甚至,还能得到自己母妃的多般照顾。想起上古广揽让他多多照顾慕容策就觉心qíng烦闷,随手扯下一副揉成团摔在地上,可也就是这么一扯,他藏在这副画卷后的一幅画赫然出现在他眼中。
画中人一身白衣趴在琴弦上,她的四周全是桃花,那额间一点朱砂将她衬得如幻如梦。
他的母妃的画怎么会挂在这里?
“王爷,并未发现什么异处?”
慕容央严隐忍着将上古广揽的字画取下,轻手卷好,看他这次如何跟慕容熬解释这幅画。“出去。”
玉清风收拾好东西,跨上行李准备离开,走时看见挂在chuáng头的剑,想想还是带走。慕容策已经给他了,他走时带走也是理所当然的事qíng,并非是盗他人之物。出去后,正好与司徒胤撞上。
“清风,等等再走,栗王派人搜查王府。你此刻出去定会引起怀疑。”没想到玉清风真的要走,司徒胤看见时还有些惊讶。
玉清风道:“栗王搜查王府作何?煜王今日才去,他便搜查王府。”
“是啊!王室亲qíng如履薄冰……你先找个地方躲起来,不要乱走。”
“好。”
司徒胤走后,玉清风拽紧行李,跃上屋顶去了别处。
不消片刻,孤g等人便被带到前堂,这其中自然也包括令狐宇。
夜灵犀看着眼前那群人,因为被打扰而觉不慡“大白天的都在这商议国家大计呢?”
齐风嘟嚷道:“这王爷才走不到半天,就有人来抄府了,速度是不是有些快了啊!好歹让我卷些宝贝啊!”
血心和孤g忽视一眼,孤g瘪嘴。
紫捷笑道:“齐风,你还要什么宝贝啊?难道你要吧整个王府都搬到你那去?小心被这些宝贝弄死啊!”
“嘿嘿!财不嫌多,能弄死我,说明我的财够多,死的也慡快呀!”
慕容央严过来看了一眼,钦点了下人数,问:“五弟身边有一位贴身侍卫,本王见过他,他人在何处?”
夜灵犀环胸说道:“王爷都死了,他肯定跑了呗!难不成像我们一样等着被你查呀?”
慕容央严轻笑“这位贴身侍卫可是五弟的师弟,若说他跑了,还不说他被你们藏起来了。”
“栗王知道未必太多了吧!”夜灵犀道。
赶过来的司徒胤说道:“恭苏在收到王爷遇难的消息后便入宫去了,以他与王爷之间的jiāoqíng,怎么会跑了?”
说时还瞪了夜灵犀一眼,那夜灵犀吼道:“你瞪我作何?”
司徒胤懒得计较,慕容央严也不纠结,只要去宫里一看便知,而,今日的重点不是恭苏而是那个女侍卫。他扫过众人,目光落在令狐宇身上“府中可有女侍卫?”
令狐宇看他不语。
紫捷等人自然是知道隐瞒,只是那夜灵犀拔高音量说:“有啊!不就是南宫碟吗?听说她住在沽茗苑的。”
慕容央严挽唇看向夜灵犀,而后看向司徒胤“劳烦副总管将那位女侍卫带出来。”
司徒胤真想一巴掌呼死夜灵犀,多嘴,整日聒噪。“好。”
司徒胤一走,慕容央严让人搬了椅子在那坐下,夜灵犀在那不断说话,惹得众人十分不满。
这司徒胤去冬墨院后并未瞧见玉清风,想起自己方才让他先躲起来,知道现在肯定找不到人,而他又不能真把南宫碟jiāo出去,这一旦jiāo出去就证实盗诏书之人是她,而她又是受慕容策之命的。虽然人已不在,至少这些罪名也得一起带走。
见司徒胤一人出来,慕容央严挑眉。
“南宫一大早便出去了。”
“出去?”慕容央严笑说:“一大早的就走了,太巧合了吧!副总管是要让本王动真格的吗?”
司徒胤道:“王爷若是有耐心可稍加等候,南宫出门,午时必回。”
“呵!”
慕容央严有的是耐心等待。
不久,从门外进来了一个人,那人手握一把红色长剑,身着红衣,面有一层薄纱遮着。
太子9重逢
不久,从门外进来了一个人,那人手握一把红色长剑,身着红衣,面有一层薄纱遮着。
几人纷纷看去。
那人走到司徒胤面前,道:“听说王爷他……”
这声音有些低,但司徒胤还是认出他是谁,当即为他捏汗“王爷走了。南宫,你莫要……”
说时,玉清风惊诧的丢了手中的剑扑进司徒胤怀里轻哭。
血心等人从未见过南宫碟这般过,声音更是从未如此低沉有些粗,他们所知道的南宫碟可从不如此,还与司徒胤如此贴近。
但新来的夜灵犀和令狐宇便不清楚了,他们也只见过南宫碟一次,了解的甚少。
慕容央严起身看着那人,又笑说:“副总管艳福不浅啊!”
司徒胤闻话,将玉清风扶起,玉清风趴在司徒胤怀中时使劲的拿小洋葱熏自己的眼睛,以至于此刻慕容央严看到的是他满脸泪水的模样,将那层薄纱都给润湿了。
且说玉清风,他正是一朵桃花朱砂点于眉间,青丝放下,用眉心坠固着些许。加之,眼尾稍上红色眼影,看起来更是楚楚动人,他本身就好看,如此一抹,倒也是雌雄难辨。
慕容央严道:“扯下你的面纱来。”
玉清风看了一眼司徒胤,又说:“我这面纱自戴上后从未取过,就是王爷也未曾见过。”
慕容央严伸手拿起他的右臂,恶狠狠的说:“脸见不得,那看看你的右手臂总无碍吧!”
玉清风觉得疼,却没有说,直视他“你要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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