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风道:“我知道你需要我,难道,你不想要玉清境听命于你吗?玉清境手握五千jīng骑,帅兵攻退蛮胡侵扰,其父为朝中三品文官,其长姐为皇之诺妃……如此一块肥ròu,无疑不是你们几位王爷眼中的圣物,你当真要让之与他人?”
慕容策眼无波澜,只道:“连自己长兄和父亲都会算计的人,本王若是留于身侧,岂不是养虎成患?何况,你所说的肥ròu于本王而言可有可无。”
“那你要如何才会答应?”这是玉清风唯一的机会,可在此人眼中却是可有可无的。让玉清风着急、
“看在与玉清境的份上,本王留你一宿,明日一早自行离开。”慕容策起身拂袖负背而立,大有睥睨之境“你的jiāo易到此为止。”
玉清风看向那人傲然的背影,眼中有太多落寞。
离开添香院时,恭苏从黑暗之中跃下落在慕容策身边,不解的说道:“王爷明明需要玉清境,却为何拒绝那人?”
慕容策道:“若让他轻易得逞,岂不让他以为本王十分需要他。本王怎可能让人牵制?你明日去玉府一趟,将他的身世查清楚。”
“是。
万寿无疆:卷一
三月的阳光温暖而不腻,宛若一盏嫩茶温润的身心,透过素雅的窗柩落在淡紫色蚊帐长,照出里面那人的绝世容貌,恐怕只有睡着后方才洗脱他的那份冷清,安宁的与孩童无异,不沾尘世俗事,不喜风尘纷杂。
许久后,玉清风抬开疲惫的眼睛,缓缓撑起上身撩起蚊帐坐在chuáng边,兴许是昨夜的追杀扰的他半宿无眠,此刻醒来还有些睡意,又忍不住的靠着chuáng栏打瞌睡。
翠绿裙带随着小门的打开而随风飘入屋内,一缕淡淡荷香悠然侵入这座雅舍,那人轻步上前,将靠着chuáng栏的玉清风仔细打量了几番,唇边笑意不断,心中又默默赞叹:好一个风华绝代之人,王爷本是锦城名角,此人,却与王爷不相上下了。不过,睡着的模样可真安宁。
许是此人的眼光过于炙热,惹得玉清风睡的不踏实,朦胧的太开眼,见有人在,又小眯片刻才醒来。
“这位公子可清醒了?”小姑娘笑道。
玉清风看她很是陌生,仔细想了之后才知自己不在玉府,他起身说道:“姑娘,何时了?”
“辰时末了。公子昨夜可是睡得不好?我们王爷此刻怕是要下朝了”
玉清风习惯晚起,一年四季都是如此,在辰时末起身不觉晚,只是在这些人中恐是懒了。他有些尴尬,捂嘴轻咳“这是何处?”
女子去旁侧搁下浴盆,示意玉清风过去洗簌,笑道:“王府别苑,添香院。”
玉清风微惊,将手伸入微热的水中,冷清的眼睛将四处扫视。昨夜还来不及仔细观察,今时一看,倒也别致,藏在华丽雕镂之中的世外小院,沁鼻竹香久久不去,窗柩外是茅屋小亭,亭下一汪池水碧波涟漪。美景!
“煜王素日住在此处?”
“王爷呀!他素日住在东苑的沽茗苑中,若是二日不上朝,便会在添香院或是旁边的红修院留宿。不过,”女子别有意味的看向正在洁面的玉清风,那玉清风被看的不舒服,疑惑看去“王爷嫌少留人在府中夜宿,便是嘉王爷来此也是在南边厢房住着,而公子你……”
玉清风倒是不知这慕容策惯于在三个院中休息,听后也觉得奇怪,他这人整日来来去去的也不嫌麻烦吗?在何处歇息又无区别,不过是个睡觉之所。心中轻笑,后闻女子那般说,不得不猜测起来。
洗完后,女子带他出府去,一路幽静没有多余的人,玉清风知晓这怕是后门的路了。
“姑娘何名?”
女子扶着柴门说道:“荭鱼,公子,便送你到这了。顺着这条街,很快便到玉府。”
荭鱼?玉清风多看了她几眼,与他府中的丫头浣烛有几分调皮之色,只是,毕竟是王府的丫头,比浣烛规矩了许多,更甚有些文墨之气。“荭鱼姑娘,再会。”
“慢走。”荭鱼掩上门,趁着fèng隙对玉清风摆手作别。
随着大门的关闭,玉清风回身离去。走了几步又回身看向那门,他相信自己终有一日会让那人认可自己,自己也能从大门进出。
刚刚回到玉府,玉清风便与玉夫人颖娥撞见了。
颖娥看向玉清风,道:“一宿不归,又在何处?可知老爷担心了一宿,上朝前仍在念叨你。”
玉清风眉目清冷,只道:“遭人毒手,进退不得,得人所救,一时忘了回府。”
“即是回来了,就回自己的院中。今日,你大哥从边疆回程,我不希望你在夜宴上出现。”
玉清风心中掠过丝丝讽刺和不屑,神色却没变换多少“夫人如此厌恶我,何必再说玉清境是我大哥。”撂下一句话,玉清风疲惫的折身离去,这些人他何必多去理会,何须看他们的脸色,多少虚qíng假意也不过如此而已,既然厌恶、不喜,便不给自己神伤。
望着玉清风离去的背影,扶着颖娥的丫头碧烛鄙夷的说道:“好生无礼的人,从小便无教养,真不知老爷接他回来作何?”
颖娥道:“与他娘一般,是个贱种。”
***
“公子呀!你可真让人担心。”房中,玉清风进去不久便被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给围着唠叨。也唯有此地,他方得人心,方知俗世人心何般真心何般虚qíng。
“昨宿从庙里折回时遇到一点麻烦……不过无碍,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
浣烛道:“让你别去庙里烧香,那香有何好烧的?佛祖若是真怜悯我等凡人,这风尘怎有千种万种无奈与悲喜离合?你这倒好,可伤到哪了?”
“幸及中途遇人所救,这才安然回府。”想起昨夜之事,玉清风平静的心泛起层层涟漪,推着心往某个地方走。昨夜他见到那人,只因今年三月在茶楼见过的方才知晓他是谁,当时他在赌,拿自己的xing命赌。赌那人是否会施手相助,他知晓被一个男人亲吻的后果是什么,当时却被恐慌蒙住了脑子只想逃脱那些人故而不顾他的意愿亲了下去。
慕容策如传闻之中的一样,俊美无双,那双眼睛更是摄人心弦,一旦对上便无抽身的可能。
还好,他赢了。
浣烛道:“那人是何人?可得好好感谢一番,我家公子得他所救方才安然……送何物好呢?”
看着浣烛认真的模样,玉清风有些无奈,却不得有些伤神,靠着桌子想起慕容策的冷漠和高高在上。他要如何方才能踏入那个地方?得到他的认可?
想了许久,浣烛依旧想不出送何物来,本yù问问玉清风如何想,但见他在思索什么,愁眉苦脸的。“公子在想何事?”
玉清风道:“浣烛,我要如何才能得到煜王的认可?”
浣烛大惊,张望了四处,才道:“公子,你思索此事作何?莫听闻外面将煜王说的何般好,就是再好也不是你该靠近的主。他可是煜王,昨夜听老爷与梁大人、李大人说,长太子无能,皇上yù设摄政王辅之呢?而这朝中最佳人选便是煜王。此人切莫接触、”
玉清风被浣烛几句弄得哭笑不得,慕容策有能力攀上那个位置不正说明此人对他的报复有更大作用吗?“为何?”
“傻公子!”浣烛给他倒杯水,苦口婆心的说:“你想想,他是煜王,才能出色定是遭其余几位王爷嫉妒的,暗里明里都巴不得他死,别提是做了摄政王后,他日夜怕是都得枕着棺材睡……所谓木秀于林风必chuī之,他们届时一同联手对付煜王,又岂能放过你?所以,听浣烛一句话,别招惹他。”
“可……”
“别可了。换衣裳,换了后,壁沫带我们出去走走,正好今日大公子回府……夫人又膈应。”
浣烛之语,玉清风懂得,也无话可说,便去换衣裳。
而在皇宫,此刻朝会已结束,诸多大臣已经离了宫回府,有的已折往千机处。
慕容策从一位老臣手中接过一本奏折,翻阅后说道:“楚月城月前水患,朝中已拨下万两救灾,至今,楚月城仍未步上正轨,又需五千两重置百姓房屋以及药费。”
那人正是朝中尚书省左丞秦淮,年过四十,身子硬朗,只是站在慕容策面前明显卑微了许多“据臣了解,楚月城水患年复一年,而此患着实有破解之法,但楚月城县令迟迟未补救水坝,方才引得楚月城中年年受难,国库银两三拨。”
慕容策合上奏折随手丢到旁边的案桌上,凌厉的眼睛看向秦淮,道:“银两三拨……历年由何人启奏此事。”
“楚月城刺史侯金泉、”
“传本王口谕,几刻下拨楚月城药材一千、银两五千,另从其邻城转粮糙千担,此事全权由侯金泉负责。”
“是。”
待秦淮离去,慕容策眼中闪过一丝jīng光,看了一眼都在各司其职的人随后迈步出去准备回府。
慕容策一走,一人说道:“今日栗王爷伴玉将军回程,陛下亲自到孔雀台嘉赏,待栗王之心,路人皆知啊!”
他旁侧一人道:“栗王自出生便受陛下宠幸,二十多年未曾更改,又付之厚望放于边疆历练。若帘妃为后,上无长太子、雀王、洛王,栗王的太子之位便稳坐如泰山了。”
“可不是嘛!这煜王十五步入朝堂,至今已有十年,政治之能可谓我等望之而莫及,文武、才学、相貌品行都是上等物……看他五岁出冷宫,八岁武艺超群,十岁才学评优,十三定蒙山之乱,十五签乌纱凤渊合约,之后更是大功件件……唉!怕是可惜了,只能埋没,不为陛下厚望,唯有摄政王一位将其箍住。”
“是啊!要说这煜王,可谓八位王爷之中最出色者,瞧他行事谨慎缜密,心有城府,稳重而gān练,是个不错人选。只可惜其幼时毁龙袍,为陛下所不惜。若他幼时无错,又有帘妃为其母,太子之位必花落他家。”
……
几人说够,后一位大臣拿起本子送到高处那人面前,道:“方丞相,为何不语?”
方重提笔奋写,道:“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增益其所不能。煜王之所遇,是摄政王也好,是
储君也罢,其后所得必不负前生所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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