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此刻,玉清风一边跑一边系头发来了。
“来了来了。”浔音道。
慕容策回身看去,恰好看到玉清风匆忙的样子。
玉清风系好头发气喘吁吁的站到慕容策面前,笑道:“绝不会有第二次,我保证。”
慕容策将他上下打量了一下,确定穿戴完好才说:“司徒胤没有提醒你吗?”
“司徒昨夜出去了。走吧!”
上了马车,玉清风坐在上次做的那个位置,当然,他不知自己不该做这个位置,可慕容策也懒得说,他就坐着了。
马车走的有些匆忙,但由于路途平坦,颠簸的不是很厉害。玉清风靠在那感觉要打瞌睡,几次揪自己的眼皮才清醒着。
走了不久,慕容策说道:“这有一碗热粥,吃了它。午膳在饷午才能吃。”
“我的?”
“嗯。”
捧着一碗热粥,玉清风吃的十分忐忑,因为他知道慕容策是断袖,而他自己不是。忽然之间,对自己这么好,不可能只是因为他是他近侍这么简单。
吃粥时,玉清风时不时抬首偷瞄慕容策,而慕容策总是闭目养神,许是很累,在马车上都要“打瞌睡”。
当然,慕容策如此做不是对玉清风产生了什么不该有的念头,他只是把他当作近侍看待,近侍,伺候文墨,出门跟着,送饭跑腿,参与一些私、密任务。这粥,只是他细心的一面,他知道玉清风一上午不吃东西,肯定熬不过去,才让人早早备好。
而玉清风是真的误会了什么。
长玉6荒唐
慕容策与慕容央严两人彻底成了死对头,虽说慕容央严如今依旧在上朝,可朝中的势力慢慢的倾斜,如同被冬雪覆盖的翠竹,狠狠的弯下腰倒向另一边,而中立者也甚是居多。
慕容熬近日也不再提那什么青鸾一事,相反的,立翼王为太子在如今的局势下是一个无非明智的决定。既能压住慕容央严又能暂时压住慕容策、对于上次慕容央严所分析出来的,他也在留意如何分慕容策的掌中的权力,明的是来不了的,暗中却有没有什么可取。若是唐突,权未收回,肯定会让慕容策蠢蠢yù动,到时,他便是损兵折将。
早朝一过,慕容策一如既往的向千机处走去,而慕容央严朝着三书省而去。
途中时,他与玉连觉碰到了,这玉连觉这段日子老了不少,鬓边可见如雪白发,眼角皱纹也多了许多,看他眉目无神,嘴唇泛白,慕容策大概能猜出为何。
“玉大人。”
玉连觉回首看去,见是慕容策有些惊讶,随即转身施礼。他不是瞎子,也不是什么高洁之士,遇到栗王拜栗王,遇到煜王拜煜王,他所要的无非是全身而退,子孙平安。
“大公子回程许久,本王还未邀他喝一杯酒。既然在这遇见玉大人,不妨带句话去,说明日一道去城郊she猎。”
对慕容策的邀请,玉连觉内心不安,不知他打得什么注意,而他更不知颍娥去了栗王府让搭线玉清境和慕容央严两人,盘算了一下,还是点头应下去了。
立在那的慕容策看着玉连觉走远,淡漠的凤眼之中毫无波澜。
转身折往千机处,去时,大家如同什么事qíng都未经历过各司其职,当然,慕容策在这,他们更不敢费言废语。只有百无聊赖的玉清风坐在案台前研墨,慕容策上前一看,道:“别研了。”
闻话的玉清风这才收手,等着慕容策安排。
慕容策坐下后,取过旁边的一本书册放于眼前,又取一本要紧的文案放到他面前,道:“这是十五年前东方叔满门抄斩一案的文书,你仔细翻阅,将其中的疑点找出来。其中,若有问题不许开口,直到饷午。”
玉清风接过文案看了看,他以为这个很简单,就拿这笔翻阅。
慕容策看他认真在做事,便翻开自己的书看了起来。
丞相案乃是十五年前,前任丞相东方叔联合皇室融亲王招兵买马预谋篡位而引发的两门抄斩、党羽及其三代亲属皆被斩首的血案。
此案发生时慕容策年仅十岁,十岁的他已经蜕变,用稚嫩的皮囊掩藏野心勃勃的心和锋芒、智慧,而也是如此,他从融亲王身上入手顺藤摸瓜揪出东方叔,并查出种种罪证,在朝堂上几言让东方叔、融亲王死无全尸,后不留人。而东方旬是唯一的被遗漏的,事过多年,东方旬出现要找他报仇,这让冷却下去的事qíng再次有了值得一查到底的价值,毕竟当时年少,再是何等聪明、推测,也难免当时为人所利用隐瞒了另一个真相。
他如今要让人重新查一次,将这件事qíng刨根问底,或许,会有很意外的收获。这对做惯捕获者的他来说,无疑有很大的吸引。
至于这玉清风能否看出什么不对,且要看最后。
秦淮递上一份奏疏,jiāo代几句后退去。
一上午,玉清风就捧着那本文案看啊看,终于在半途倒下去了,藏在书后大睡。
慕容策批阅奏疏批的认真也没留意玉清风,而千机处的人已经走的差不多了,最后的一两个也在饷午时率先出去了。
温和的阳光透过窗格落在呈亮的地板上,又被折she到玉清风淡青衣裳上,倒是安宁,让人一片心静。
凤徊殿那边的公公来催着用午膳,慕容策这才放下朱笔,将奏疏合上,看了一眼确定没有奏疏才说马上过去。那公公看了一眼趴在文案上睡着的人,一语不发的离去了。
慕容策是想让玉清风一同过去,哪知一看,看到文案立着,其中有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冒出了一点点。顿时,是一片无语。
他早该料到玉清风会睡着的?那外面那群大臣岂不是看见了?若真是看见了,估计又会被取笑一番……失误失误。
“玉清风。”慕容策伸手拿去挡着他脑袋的文案,合上放在一边,而这玉清风睡的可真沉,窝在双手间,脸颊有些红晕。
听到声音,又被刺眼的阳光she着,玉清风不适的调转方向继续睡,根本没有醒来的迹象。
这让已经丢过一次脸的慕容策煞是不悦,起身直接拎着他的衣领朝着凤徊殿去了。
“嗯……喘不过气了。”
“……”
“松手啊!”
“再闹信不信本王将你扔出宫去?”
“……”
等到了凤徊殿,玉清风彻底清醒了,可他很不高兴,被慕容策那么对待,很不高兴。可他就是摆脸色,慕容策也不会道歉。
一品红见到玉清风时还有些惊讶,随即笑道:“你的近侍可不是一般的好看呀!用来诱惑何人?”
一品红在玉清风眼中,是一个宛若夜间曼陀花的女人,红的妖艳动人心弦,艳的倾尽天下。
慕容策道:“研墨用的。”
“噗!”笑得可不是一品红,而是闻声的慕容指霜,她从里间窜出来,手里摇着自己的长长发辫“五弟,杀jī焉用牛刀,研个墨也需要这么好看的人嘛!”她走到玉清风身边,轻佻的说:“五弟不妨将他送给我如何?算是还你欠我了的。”
玉清风觉得这公主像个男孩子,穿的也像,听她这么说,心里肯定反感。
慕容策道:“九姐似与雪衣侯有婚约。”
“婚可以取消的嘛!对不对?”慕容指霜一挑玉清风的发丝,让玉清风冷清的看了她一眼,只觉有一股山间水落入心间,凉的刺骨,绝对不同于慕容策的寒冷。
一品红道:“阿九胡说什么,策儿的近侍再是不及也轮不到你来呀!”
这话说的很有意思,慕容指霜脑子转的快,立即笑问:“难道五弟有断袖之癖?"
慕容策轻笑。
“策儿,走,用午膳去,莫管这死丫头,一张臭嘴尽无好话。”
“母后,儿臣没有说错呀!五弟都二十五了耶!还不娶妻,除了“自身”原因外,唯剩癖好了。可五弟身体硬朗的很啊!可以排除“自身”问题了。”
慕容指霜的分析让一品红哭笑不得,可她认为慕容策很正常,毕竟也是他抚养大的人。而慕容策也很确信自己是正常的,但玉清风却悄悄后退好几步,他可不喜欢男的。慕容策若真是断袖,他可以使劲撮合他与那位舞者。
几个人各有心思,但也不妨碍吃饭。
尽管慕容策和一品红都在,慕容指霜还是将玉清风逗得脸红,说的都是那些没羞没臊的,让人怎不脸红,后来,一品红受不了,让慕容指霜回去用饭她这才安静下来,不过,她觉得玉清风挺有意思的,说几句露骨的就会脸红。
饭后,慕容策和一品红在后面谈话,慕容指霜就把玉风拦在一边的湖上亭子里戏弄,弄的玉清风直直咬牙,后来被bī急了,说道:“王爷他喜欢的人是那个跳舞的男人,不是我。”
这话声音够大,慕容策和一品红听的很清楚。
慕容指霜却被他这一句弄的大笑,笑了好一会儿才说:“你知不知道你这句话像极了吃味呀?”
玉清风坐在栏杆上chuī风,这个公主真是烦人,他长得好看就是慕容策的禁脔了吗?
慕容指霜不知适可而止,就在玉清风被问的快要跳湖的时候,慕容策过来了。
“九姐,适可而止。”
闻话的慕容指霜掉头看向他,挑眉,“九姐也甚是担心你的婚事呀!太后也念叨着跟你选一个王妃,就昨日,我还看见明贵妃送了一本花名册去。你说你都多大了,再不娶妻,就成了白发老头了。”
慕容策道:“王妃的事qíng就不劳烦九姐与太后了,此事,我会慢慢斟酌,找一个合适的人做煜王妃。”
“你觉得你有这个自由,莫说太后了,就是父皇那,你也过不去。”
“也好过你胡扯。”
“……”慕容指霜哑然。
慕容策看向玉清风,示意他走,两人这才走出凉亭,可身后却传来慕容指霜的声音“五弟,要不要找个男妃呀!许今生断子绝孙后继无人,诺一世白头长守啊?”
玉清风一听,脚下一滑,整个人摔了下去。
坐在马车上,玉清风想霜打似的靠着车窗,在想如何尽快撮合慕容策和秦墨烟或是那个舞者,这样,兴许,他就清白了。
车到府门外,马夫掀起车帘,慕容策率先下车,玉清风慢吞吞的下来,慕容策本来是不打算扶一把的,因为他没有帮人的习惯,只是看到玉清风裹着石膏的脚后还是伸出了手,玉清风一看,果断转身从另一边跳下去,而他这次,绝对可以在chuáng上趟个个把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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