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灵犀、令狐宇、玉清风。”
三人互视一眼。
此刻,从里面走出两位婢女,都是绿萝衣裙,少女发饰,生的亭亭玉立。一人手奉托盘,一人空手,从盘中取出白色玉佩“这便是煜王府的铜陵玉。”
夜灵犀接过仔细看了看,玉质不错,下方的白玉珠也不错,流苏也不错,都不错。这王府的东西就是不错。
玉清风看向他们二人,夜灵犀瞧他两手空空不解的问道“雏今,你……没有这铜陵玉?”
令狐宇看向玉清风,也有不解。
慕容策道“受了铜陵玉,日后便是煜王府的人,吃里扒外或是图谋不轨者,皆会死于分尸之刑。”
“是。”令狐宇道。
夜灵犀问道“王爷,为何雏今没有铜陵玉?”
旁边的宁忻正色说道“王爷问话方才可答话,未有允许,不许多言多问。”
夜灵犀一愣:管的也太严了。
宁忻吩咐那婢女将三本小册子分于三人,让他们仔细阅读并熟记上面的内容,都是煜王府的规矩。
此刻,血心等几人纷纷进来。
司徒胤走到血心面前,道“这是血心,所有侍卫统统由他管治。紫捷,这位是孤g”
孤g面相俊朗,却不怎么爱笑,道“血心的亲哥哥。”
司徒胤指向另一位年龄看起来稍稍小的,“齐风,药房那边的,你们三人若遇身体不适都可找他抓药。”
齐风道“大病找司徒。”
“南宫碟,王爷的第二把jiāo椅,侍卫中唯一一位女子。”
南宫碟容貌惊艳,不同一品红的绝艳,一身墨绿衣裳,青丝高挽,唯有鬓边须有长发垂下“在下南宫碟,居于沽茗苑中。”
沽茗苑?玉清风微惊,他还记得荭鱼说过沽茗苑,那是慕容策的住所。
“韩啸”
含笑这人不苟一笑,也黑的像块碳。
说完后,司徒胤走到玉清风三人面前“令狐宇,玉清风,夜灵犀。此三人刚入王府,你们不许欺负人,要好好带着他们,王爷给了半月时间让他们熟悉侍卫的职责,若是到时有任何一个没有通过,你们几人也会受到处罚。”
齐风嘀咕道“他们笨也要怪我们咯!”
孤g跟着说道“就是啊!”
司徒胤道“半个月,傻子也能学会。齐风,昨日刚到的药糙你弄好没,没好,快些去弄。孤g,血心今夜有任务要去做,需要的文书,你准好了吗?”
二人齐齐无语,纷纷转身离去。
血心和紫捷暗笑。
看人走后,司徒胤看向令狐宇和夜灵犀,道“令狐宇你跟着韩啸住东苑西阕阁,夜灵犀随血心去东苑西岭阁与紫捷住,玉清风,你来冬墨院与我住。”
夜灵犀道“副总管,我和雏今是好兄弟,能不能让我跟他一起住?”
司徒胤淡淡一笑“他是近侍,理当住在冬墨院中。”
“不能商量商量?”
司徒胤指着珠帘里面说“王爷在里面,随时等你去商量。”
“好吧!”
司徒胤速速吩咐完,留下玉清风在此地,先行让他们下去。
人都走后,慕容策才从里面出来,玉清风看了他几眼慢慢低首下去。
“不知为何唯独你没有铜陵玉?”
“是。”
“今日比武之中,你的资质最差,武功平平,剑术不正,反应缓慢。冠主应属夜灵犀。”
玉清风道“还请王爷明示。”
“今夜本王给你一个任务,做好了,你也可以得到铜陵玉。”
“何事?”
“刺杀太子慕容央雪。”
“……”
若说玉清风自己算计自己的亲人已是卑鄙无耻,那眼前的慕容策竟要刺杀自己的兄弟那又是何般的冷酷狠毒,看着他的玉清风都觉心中一阵恶寒,自己若是办不好事qíng,是否也会在无形之中被他杀死,并无人能发现他的尸首在何处,如同人间蒸发一般。
二人身高相差不多,玉清风的头顶刚到他眼睛,慕容策看他修长的睫毛微垂下似乎蔑视般的看人。而他也看到玉清风眼里的惊疑、怀疑和丝丝恐惧,层层薄弱,要看入他的心里了。
“不敢?”
“刺杀太子可是死罪,若露了马脚,王爷你也会受到牵连的,轻者贬黜,重则满门抄斩。”
慕容策道“若是如你所说,本王早已成了一堆白骨。”音落时,他转身没入珠帘之内“司徒胤会手把手的教你如何做一个合格的杀手。”
玉清风急促道“难道不是近侍吗?”
里面的慕容策伸手从桌上端起紫玉茶杯,放于唇边,才道“你还没有资格,本王有南宫与恭苏便已足矣。”
听到这话的玉清风一口闷气积郁在心口,原来到头来,慕容策需要的是一个杀手而不是近侍。那么他暗中帮助自己夺得冠主之位的疑惑便可揭开了,他要的只是杀手,双手沾满鲜血的杀手。
希望本已爬上半腰,今时,又落下重回原处,甚至,比原处更不如陷入一片进退两难之境。
“司徒胤,带他去冬墨院。”
旁边的司徒胤上前示意玉清风走,玉清风不qíng不愿的跟了出去,一路只字不言,倒让司徒胤有些不知所措。
“我以后可以叫你清风吗?”
玉清风看了他一眼,又回首“好。”
司徒胤接下来也不说话,将人带到冬墨院中,这院子比玉清风的院子都大,而且,里面种有各种花卉糙木,满园绯色。
“你住我隔壁,屋子相同,左边是书房,右边是沐浴的地方,院子的花花糙糙无聊时可以打理打理,换洗的衣裳每日放在房中,槿浓丫头在过来打扫时取走。另外,出门回程必须走后门,若是随王爷出门,回程时可走前门。记住了,王爷他……这府中的规矩诸多,王爷最不喜有人破坏规矩。”
“好。”
入了屋子,司徒胤带他进了左边的屋子,里面的光线不错,窗柩开着,窗前放着花凳,墙上有画,chuáng挂有一把淡青长剑,剑柄尾处是凤尾。
司徒胤过去取下长剑,将之送到玉清风手中“每位侍卫的剑都是王爷准备,你这把昨日才从雪域回来,名唤残念,听送剑的雪域弟子说,残念乃雪域圣尊为故友而造,可惜故友去世的早,只留这把残念在世。”
玉清风摸着剑身,轻轻打开,剑刃上竟有如血凝刻而成的一行字“此生且长,来世莫忘”。“如此好的一把剑,王爷真要于我做佩剑?”
司徒胤笑道“你定是不知,王爷苍回,恭苏暗幻,苍回暗幻共生共存。这把残念,尽是王爷未说之语,你且明白在心便好,莫要张扬出去。”
“我会好好保管的,直至我不再世上。”玉清风道。
司徒胤道“另外呢?你第一次出行任务,会遇上各种事qíng,时间还早,你先歇歇。戌时末,去东宫。”
“好。”
等司徒胤离开,玉清风去chuáng边坐下,伸手将淡蓝色帐子扯下,扯下又挂起,如此不觉麻烦的弄了许久才倒身下去,残念更是被他丢到了一边。恭苏是何人?只闻他们说此人,却未出现过。这个人,对慕容策很重要吗故而,不让他出面。苍回、暗幻,共生共存,意味着什么?而这把残念又是要说什么?
司徒胤出了院子,折身到了沽茗苑中,这沽茗苑种桃花一片,放眼观去,水榭楼台、断亭长廊、小桥流水一一皆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而屋子则在大理石道上的末端处。
恭苏瞧他过来,道“事qíng安排的如何?”
“已经安排妥当,该说的话也已说了,就是不知他能不能想清楚。王爷呢?没在屋里?”
“嘉王偶然风寒,在府中病得不轻,王爷去看看,今宿不会回府。”
司徒胤笑道“怎又是这嘉王?你确定嘉王不是装病让王爷过去。”
恭苏道“这次是真病了。”
“那可真是自食恶果啊!”司徒胤朗笑而过,随即与恭苏在院子聊了片刻,又折往东苑去了。
首先是西阕阁,韩啸xing子本就沉默,可谓是几日不语的主,一歇下来更是纹丝不动。那令狐宇xing子也偏冷漠,两人如此你不说我不说的gān瞪着……
司徒胤说笑了一番又折往西岭阁,而这西岭阁中,未免有些热闹了。
夜灵犀身靠大门,长腿踩在门框上,将紫捷拦在里面“老子虽然是新来的,可武功比你了得,既然住到一个屋檐下了,你就得称老子一声哥。”
里面的紫捷满头黑线,若非命令禁止他们私下打架早早跟夜灵犀斗个天翻地覆,可他受命慕容策,自然得耐下xing子来“请你注意自己的用词,王府不是你家。”
夜灵犀翘高鼻子,略显bào躁“叫一声哥,老子就让你出去。”
紫捷忍,“哥……”
“你说什么?风太大了,我听不见。”见紫捷妥协,夜灵犀又得寸进尺,故意挪开头部扯着嗓子大喊。
紫捷再忍“哥。”
院门口的司徒胤看向恭苏,笑说“这个夜灵犀的来历……”
“很快便会查出来的。”
“那我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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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王府中。
一与慕容策眉目有几分像似的男子双手抓着坐在chuáng边的慕容策的右手,在掌中狠狠的揉捏,都快揉出鲜血也没松开。“五哥,是不是我病死了,你才会原谅我啊?半个月了,你都没来看我。”
说话时,此人是眼泪汪汪,神色委屈,这动作完全不符他这人。
慕容策神色冷淡,宛若寒霜,却也不抽回自己被揉捏的手藏于袖中,反而只看着爬在chuáng上的人。“可知错了”
“知了知了。”男子捣头如蒜,乖巧的不得了“好五哥快原谅我,原谅我,我的病就可以不治而愈了。”
“越发对你没有办法”看他如此,慕容策终是放下那淡漠,伸手点他额头“阿昊,五哥原谅你。”
慕容央昊最爱慕容策如此待自己,温和的暖心,更别提那眼中难得的疼爱,听他说原谅,顿时大喜,如宠物般的起身扑到慕容策身上,愣是把人给摁倒在chuáng,笑道“五哥果真是疼爱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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