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来找我。”柳筠衡这话倒不是开玩笑。
宇文淇看他眼底里那股认真的劲,他笑着应:“若是真有那么一天,我肯定要去找你。你说了会护着我的。”
“嗯。”
又走了一段路,宇文淇指着前面一处对着柳筠衡道:“这里我还真是第一次来,先时有听过康亲王府里有一处绝景,想来可能是这里。我们过去看看吧。”
“王爷,王爷。”秋枫急匆匆的赶了过来,见他两人停下,这才喘着气道,“宫里来了懿旨,太后娘娘召您进宫去。”
“可有说是何事?”宇文淇有些奇怪,如何是太后的懿旨。
“你先去吧,无妨,来日方长。”柳筠衡低声对他说道。
宇文淇这才点头离去,秋枫不过朝他略点了头,也随着匆匆离去。
“剪桐拜见公子。”
“起来吧。”柳筠衡方才就知道剪桐就在旁边,这下来了,倒也好。
剪桐起身,这下才得以细细打量了柳筠衡。
“这些年,辛苦了。”
“这本是剪桐分内之事,不言辛苦二字。”剪桐摇了摇头,她们两个当年接下了这任务,就知道自己该面对的一切。可如今一切安好,自然是不再计较。
柳筠衡点了点头,也不知该多说什么。
“本该是和秋枫一起来谢的,这下她有事,剪桐先行谢过。”剪桐说着,福了福身子。
“都是为了他,又何必谢?”
“也是。公子如今有何打算?”剪桐笑道,这难怪会是继任之人,想来也是不易。
柳筠衡思忖了一下:“面上还是这般,静观其变。我那边一直都备着,别慌,只是他如今还需人替他防一防才是。”
“好,我和秋枫都依公子的。”剪桐自然答应。
在那石桥上待了一会,剪桐这才引着柳筠衡往屋里去。
“这边,是王爷的书房。公子若无事,在外间看书倒是可得。里头的,那得问王爷了。”
“问我什么?”身后传来宇文淇的笑语。
柳筠衡看着他,唇角上扬,并不答话。便又听宇文淇道:“筠衡你别这么拘谨着,只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家才好。”
“嗯。”柳筠衡不过微微颔首。
剪桐见状,忙走开了去忙自己的事。
“你回来的倒是快。”柳筠衡说着,随他走到书房去。
宇文淇含笑应答:“没多大的事qíng,不过说了几句就让我回来了。”他自然不肯多说,太后不过是问了他今年生辰在何处过。
“嗯。”
“书房的后面我是不肯让人来的,因为……”宇文淇故意卖了个关子,他将书房的隔间打开拉他进去。
原来,这隔间后面,将窗打开,正对着外头的景色。几杆青翠的竹子,远一点还有溪水流过,看着倒是闲适。更有一小榻依窗放着,倦了还可小憩片刻。
柳筠衡一看那小榻就明白过来,他也不多说,只是笑着摇了摇头。
作者有话要说: 书房暗藏玄机哟,想看等明天【嘿嘿,来打我呀。噗哈哈哈】等一个人等了十年,是不是很傻?
万更第二天,下一更在12点半
☆、书房剖白
“你常来这么?”
宇文淇摇摇头:“我虽想,也不过是想想。总有烦心的事,哪得呢?”
“我让长赋带给你的东西,你没看到么?”柳筠衡见他这样说,也只是笑着问了一句。
宇文淇点头,转身从壁上取下一个暗格,又从里头取出一个小锦囊,正是柳筠衡托凌长赋带给他的那个。“我看了,也努力照着做了。可是,我……”
“别心急,昨儿你也说了,这十年,你没白活。如今,你还有我。”柳筠衡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宇文淇一把将他的手握住,对他道:“衡儿为什么那么喜欢揉我的头?”
“。……没有原因。”
沉默了一会,宇文淇忽然想起唱戏之事,开口就说:“檀儿,十年期至,你不该兑现承诺麽?”
柳筠衡真是无奈,这人能不能固定一个名字叫他。
“唱戏是可以,只是我想过几天,今日嗓子有些不舒服。还有,你这里有戏服么?难不成,你还想在听一次《牡丹亭》?”
“不,想听别的。只是,非要穿戏服?”宇文淇有些惊讶,他只听闻柳家公子会唱戏,没想到还有这些怪癖。
“那我唱小生。”
宇文淇立马打断他的话:“不行,我想听你唱《贵妃醉酒》。这样,我过几天命人把戏服取来。只是为何一定要戏服?”
“我说了无衣不入戏,偏生你还要听旦角的戏。”
宇文淇扁了扁嘴,这话他昨儿就说了,倒是他忘了。因笑道:“那你此生只能给我唱旦角的戏!”那话语间满满的霸道。
“嗯,我余生只给你唱戏。”柳筠衡说着,又揉了揉他的头。
宇文淇没有反抗,他笑着拉着柳筠衡在小榻上坐下,转身看着外头的风景,他含笑道:“这一处,很像洛云殿我原先住的地方。”
“你幼时住的地方?”
“你果然知道。筠衡,你到底是谁?到底,是何方神圣?”宇文淇忽然转身回来看着柳筠衡,见他摇头,他忽然掐住了他的锁骨。
柳筠衡平静的看着他,平静的开了口:“戏子,剑客,先生。也不过这三个身份,你不是都知道了么?”
“不,你到底是谁?”宇文淇加重了力道,看着柳筠衡一脸的平静,他忽然有些恼了。
柳筠衡被他弄得有些难受,宇文淇这般看着他,他也有些有些尴尬:“你不信我么?”
宇文淇摇了摇头:“我信你。”可我怕。后面半句话,他没敢说出口。
隔间里的两个人依旧沉默着,趁着柳筠衡没注意,宇文淇轻轻将唇落下吻住了他,却又只是蜻蜓点水搬的吻了一下。
“阿淇……”柳筠衡有些惊讶,他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做什么,这人变脸变得太快了。
“衡儿。”宇文淇低低的唤了一句,顺势将柳筠衡扑倒在小榻上。
他没再多说一字,柳筠衡也没吭声。两个人就那样抱着躺在小榻上,整个小隔间里安静的只有他们的呼吸声。
柳筠衡知道宇文淇的意思,只是对他来说,他觉得有些奇怪。他们认识的时间并不长,如何宇文淇会对自己产生这般qíng意?他是不在意这些qíng爱之事,可宇文淇毕竟是王爷,这以后要如何?
宇文淇的头还埋在柳筠衡的发间,只是感觉柳筠衡轻轻的拍了拍自己的后背时,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阿淇,你还小……”柳筠衡实在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只能开口劝他。
“筠衡,你这话,是在骗我,还是在骗你自己?若是十年前你说这话,我还兴许会听。可如今我都快弱冠了,你就不能换个说辞?”宇文淇有些着恼,却依然坏笑的说着。他撑起身子,看着柳筠衡。
柳筠衡不答,却也偏过头去不去看他。
“衡儿,你看着我,看着我。”宇文淇压抑住内心里的恼怒,耐着xing子同他说话。他本想去摇柳筠衡,可这软塌太小,怕自己摔了下去尴尬。
柳筠衡无奈,只能看着他,四目相对,他咬了咬下唇,问他:“为什么?”
宇文淇正想开口,又听他问道:“我一直不明白。阿淇,当年不过一面之缘,如何我提了十年之约你会答应?”
“哼,想来不过是因为想着还了这人qíng。”他嘴里,满满的不屑和不qíng愿。
“是么,那现在可算是还了。”柳筠衡说着,又偏过头去。
宇文淇见状,颇有些无奈。沉默了一会,他问道:“你还记得十年之前你曾路过锦瑟殿的后面麽?就是,从永庆宫出来,那条几乎无人的小道。”
柳筠衡闭了闭眼,似在回忆,继而看着他点了点头:“记得。”他自然记得,就是在那里,他遇见了宇文淇,确切的说,他救了宇文淇。
“我八岁那年本想着死了一了百了,偏生又被你救了。我担心你嘴不严话多才深夜去找你,你却对我许了这么个十年之约。我这十年可真没白活,只是活的实在太累。”宇文淇说着,声音渐渐有些压抑。他不是很喜欢去回忆往事,可这下既然提起,他自然要好好回忆。
他顿了顿又继续开口:“但是十年过去了,托你的福,我不想死了。可我却想着把当年的罪魁祸首留在自己身边。柳筠衡,十年太长,我要你用一生来还!”宇文淇从冷静说到愤怒,口气里还带着他独有的霸道。
可听了他这话,柳筠衡不但没有生气,反而笑了。
“你笑什么?”
“好一个罪魁祸首,好一个让我用一生来还。宇文淇,平生,你还是第一个敢对我说这话的人。好,我还真想看看,你要如何让我用这一生来还。如何,让我心甘qíng愿的用这一生来还。”柳筠衡看着他,嘴角微微上扬。
宇文淇也笑了,这人应当不会让他失望。若是这样,自己这一生的感qíng,也不会付诸东流。
“好,一言为定。我会做到的。”宇文淇斩钉截铁的答应。
柳筠衡看着他,轻轻抱着他起来。“阿淇,我说了,我会陪着你的。”
“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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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隔间离开的时候,两个人的面上都很平静。宇文淇只说自己累了,央着柳筠衡陪他回屋。柳筠衡带他回屋之后,一直等到他睡下,这才离开。
柳筠衡轻车熟路的到了后花园后面,程风正在和秋枫说话,见他来了,忙走了过来。
“公子。”“秋枫见过柳公子。”
“程风,你来的倒是快。”柳筠衡看着他,笑了笑。
程风倒是一脸得意,他笑道:“那是,您也不看看我是谁,哪能误了您的事。”昨天刚接到凌长赋报信,他就往景王府赶。
“我也不多话,你照先前的计划办吧。我这目前也没多大事,其他人,让他们各自待着就好。”柳筠衡吩咐道。
程风只得点头,他知道柳筠衡的xing子,不会多说的事qíng,他是不说的。
日暮渐临,程风推说不便先走了。留下秋枫看着柳筠衡,向前一步问道:“那,公子,秋枫需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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