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君慢声回答：【这张照片说明，那个时候的朱心，还不是朱心。】
离歌皱眉，又将放大了数倍的照片缩回原来的尺寸，【系统君的意思是，2015年4月21日这一天的朱心，还不是小说世界里的朱心？】
【是的。】
【那他们是在哪一天重合的？我的意思是，小说世界里的朱心，是什么时候离开小说世界，来到现实世界的？】
系统君沉默了一分多钟才回答，【很抱歉，宿主的这个问题，本系统无法回答。】
连系统君都无法回答，可见这个问题的棘手程度，离歌也不打算再为难它，她不再看电脑屏幕上的这张照片，转而请系统君再次打开它拷贝过来的朱心加密文件。
将目光聚焦到名称为贺厉诚病历的文件夹上，离歌深吸了一口气，才将其打开。
她原以为里面会是贺厉诚的各种治疗qíng况和心理咨询记录，系统君将文件夹打开后，她却见里面――是空的。
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离歌百思不得其解，既然是空的，朱心为什么要将这个文件夹特殊加密？
其他病人的病历档案都详实地记载着病人的治疗qíng况，怎么就偏偏贺厉诚的病历文件是空的？
系统君说：【本系统经过数据跟踪，发现这个文件夹内曾有内容，但在某一个时间段，里面内容全部被删除，至于是文件中内容是什么时候被删除的，还需要本系统进一步探查，这需要一定的时间，请宿主耐心等待。】
文件内容，是朱心删的吗？……
离歌退出了系统君的透明对话框，她低头电脑屏幕上的时间，此时居然已经将近十二点。
再不休息，大概会猝死。
离歌忙着收拾自己准备睡觉的时候，系统君提醒：【宿主至今仍未完成技能训练室内的打败鸣山任务，也未获得读心术技能。进入深度睡眠后，宿主是否考虑开启擂台赛继续任务？】
【不，不开启。】离歌盖上被子，意识已有些迷糊了，【我现在还打不过她，继续任务，只会白白丢失生存时间，这个亏我不能吃。】
***
离歌早上是在大龙虾的清香味道中醒来的，没有副本任务，她睡得安稳极了。
抬手拿了chuáng头柜上的手机看时间，离歌见现在正是早上八点。
她起来，拎起趴在棉拖上睡得正熟的huáng兔，打开卧室门，见贺厉诚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见她起chuáng，他抬头，“早。”
离歌回应，“早上好。”
她进了卫生间，再出来，见餐桌上已经摆了一碗热气腾腾的海鲜面。
大块的龙虾ròu，白里带红，摆在面条的最上面。
一圈儿的蛤蜊，围在碗周边，边上又有整条的青菜点缀，确实是色香味俱全。
离歌端起海鲜面，走到了沙发前坐下，和贺厉诚一起看电视。
“猜一猜，谁会是下一个拳王？泰森？曼尼？也许，这个人就是你！全国业余拳击比赛，三月开启，等你来战！”
电视上正在播放的广告，居然正好是贺秉前辈生前最在意的业余拳击比赛，离歌扶着碗，看看电视屏幕，又偏头看坐在她身边的贺厉诚。
贺厉诚手握着电视遥控板，眼睛直视前方，脸上没有什么太大表qíng变化。
他看着电视机屏幕，问她：“面好吃吗？”
离歌点头，“好吃。”
他转头看着她笑，“那就好。”
离歌挑起一筷子面，刚要下口，贺厉诚说，“有一件关于你的事，我很抱歉。”
他的说话声音低低的，却又饱含着一些被压抑的难过qíng绪。
离歌放下筷子，“什么事？”
贺厉诚说，“业余拳击赛，你不能参加。身为CBI探员，有义务向公众保密自己的身份，这个业余拳击赛要求实名参加，而且全程直播，会泄露你的私人信息，会对你以后的工作，造成不利影响。”
离歌还以为是什么很严重的事qíng，原来只是不能参加业余拳击赛而已，于是笑着说，“没关系的，本来也是贺老前辈拜托我，我才会想着去参加。”
贺厉诚“嗯”了一声，“如果你真的喜欢拳击，我可以陪你打。”
他看着她，补充了一句，“当被打的沙包也行，我身体结实，不怕挨揍。”
离歌差点笑出声来，她挑眉看他，“所以，你这是打算拿身体补偿我不能参加比赛的失落吗？”
贺厉诚低头，笑了一声，再抬起头来，他神qíng认真，“只要你开心，我无论做什么都愿意。”
这下离歌完全崩不住了，她笑出一声来，正想着说点什么比他说的话更酸的话酸他，眼前的贺厉诚，却是稍稍向前挪动了上半身。
离歌还没反应过来，他略带着淡淡消毒水和早晨清新味道的吻，已经轻轻落在了她的唇上。
他回身，笑着抹了抹自己的嘴唇，“面煮得有点咸了。”
离歌的脸“轰”地一声红了个透，刚才她的确是觉得面有点咸，只是碍于这是他的辛苦付出，所以没好意思直说。
没想到现在被他以这样的方式说了出来。
一时之间，她完全懵了，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她甚至开始思考，现在就按倒他，会不会太早了？
毕竟现在才早上八点……
瞪大了眼睛看着贺厉诚，离歌整个人都紧张起来。
而她紧张的直接后果就是――“哐当”一声，她手里的大瓷碗掉在了地上。
而且因为他的吻让她太过惊讶，她一时间没控制住力气，两手紧捏着瓷碗，居然就让它……
粉身碎骨了！
低头看着脚下碎得不成样子的瓷碗，离歌简直哭笑不得。
贺厉诚也惊讶极了，“你力气这么大？”
“抱歉。”离歌站起来，“我平时力气没这么大的，一不小心没控制住自己。”
她走去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喝，嘴唇才一碰到玻璃杯，贺厉诚便说，“这杯子我刚用过。”
那就是自己又和他间接吻了一次？
离歌握着玻璃杯，脸又“轰”地一声红了。
水壮怂人胆，见贺厉诚含笑向她走来，离歌不由得往前走了一步，“又要亲？这次我要做主动的那一个。”
贺厉诚被她这句话说得脸上笑意烂漫，“我只是想拿垃圾桶处理碎瓷片。”
离歌：……
她手里的玻璃杯又被她捏碎了。
捏成齑粉状……
第78章 78
听了贺厉诚的话，不cha手处理玻璃碎片的事，离歌摊开自己的两只手，低头看贺厉诚蹲在地上，收拾着地面上瓷碗和玻璃杯的残渣碎片。
她连说了好几句抱歉，换来的也只是他一声轻轻的，“没事。”
贺厉诚将一堆碎玻璃渣扫在一起，语气中带着调侃的笑，“认识你到现在，这一次，我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你的破坏力，能达到这个程度。”
居然不说她力气大，直接说破坏力了……
离歌扶额，“我平时不是这样的，今天是因为稍微有点激动了。”
贺厉诚笑着捡起一块稍大些的碎玻璃片，放进垃圾桶，“原来你激动的时候会有这样的表现，那我以后岂不是很危险？很容易伤筋动骨……”
在恐怖小说中时，就已被恐怖小说作者硬bī为老司机的离歌，当然秒懂了他这句话里头的其他含义，她轻咳了一声，“放心，对你，我一定会很温柔的。”
贺厉诚扫起最后一点玻璃碎片，笑着站起身来，将沉甸甸的，装满碎瓷片和碎玻璃片的垃圾桶放进厨房，又在料理台前洗了手。
离歌站在厨房外，斜身靠在门框上看贺厉诚。
他在料理台前弯着腰洗手，却是好久都没再弯腰起来。
离歌疑惑，上前问，“怎么了？”
贺厉诚举起自己的手掌，侧身转向她，“碎玻璃片刺到掌心里面了。”
看到他虽被水冲洗过，却仍有鲜血痕迹的手掌，离歌在心里“啊”了一声。
她忙紧张地上前查看，可她的手还没触到贺厉诚的手掌一分一毫，贺厉诚便放开了自己jiāo握在一起的两只手。
趁着离歌因为着急而站得和他很近的机会，他稍一伸手，便将毫无防备的她捞了个满怀。
而离歌猝不及防地倒在他怀里，除了听到他的心跳声很快之外，就只感觉，他的手放在了她的背上。
力度不轻不重，却能叫她异常清晰地感觉到，他的存在。
她听到他在她耳边低声说着话，声音清晰而又有力量，“离歌，我不是会说话的人。但有一句话，在我心中已经酝酿了太长时间。我担心，如果我一直不向你表达，总有一天，我会忘记这句话的内容。”
这…这是要告白吗？
离歌稳住自己，将脸靠在他肩上，轻声说，“你说吧，我听着。”
贺厉诚沉默着，过了好几秒，他忽然笑了一声，“我说不出口。”
离歌：……
他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爱在心口难开吗？！
低声安慰他，“以后再说可以的。”
离歌将手伸到自己背后，摸到他受伤的大手。
发现他这只手上，扎进手掌的玻璃碎片还不小，离歌问：“家里有急救包吗？”
“有的。”贺厉诚回答，他放开，走进客厅，从电视柜的一个抽屉里，拿出了一个急救包。
离歌跟在他身后，从他手上拿过急救包，打开，找到了碘酒、纱布和镊子。
她指着沙发，“去坐着，我给你处理伤口。”
贺厉诚笑着，“一点小伤而已，不去管它，过几天就痊愈了。”
话虽这样说，他人仍是顺从地向前走，坐在了沙发上。
离歌在他面前蹲下身子，他则摊开受伤的手掌，任离歌查看。
握住了他的手指尖，离歌右手拿着镊子，仔细查看那块玻璃碎片。
尔后，她瞅准时机，拿着镊子，夹住露在外头的碎玻璃一角，往外用力一扯，将整块碎玻璃扯了出来。
碎玻璃被剥离出来的那一刹那，离歌见贺厉诚的掌心，赫然涌出了一小滩鲜血。
离歌抬头问他：“疼吗？”
贺厉诚神色无变，甚至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笑，“不疼的。”
离歌又低下头，快速用碘酒给他的伤口消了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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