俘虏撩汉日常_九小二【完结】(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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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半生负了太多人,却绝不能辜负了曾苦心教导他的两位老师,那一份师恩他得还。

  话虽这样说,可他原本也是想要将这个重任jiāo给雍宁去完成的,谁让雍宁不巧也是两位老师的学生,可如今既然他还活着,那这件事qíng还是由他来做吧。

  卫峰垂着头,低声问道:“殿下希望长孙将军成事吗?”

  黎绍长叹一口气,感慨万千地说道:“我的希望若都能成真那该有多好。”

  黎绍这话说完,主仆几人之间便没了声音。

  “殿下,”邓义适时开口,温声道,“到了傍晚,这院子里的风就凉了,殿下您要不要回房里去?您中午吃的晚,这会儿可要再吃点儿什么?还是说要等到了晚一些时候吃一顿夜宵?”

  闻言,黎绍长舒一口气,将胸中的忧思一并吐出,而后才不紧不慢地站起来,淡笑道:“回房去吧。这会儿还不饿,你们也别忙了,都歇会。”

  “是,殿下。”

  嘴上应着,四个人却还是小心地护着黎绍回房,邓义和云珠一如既往地在内室照顾黎绍,卫泽和卫峰兄弟则守在外室,即便是无所事事,也不敢放松警惕。

  三更天时,黎绍早已熟睡,守夜的卫峰坐在内室的椅子上,百无聊赖地观察着缩在chuáng头和chuáng尾的地上酣睡的邓义和云珠。

  虽然这东厢房的两边有特地给他们准备的小房间,可他们谁也不愿离开殿下身边,即便被殿下赶去了房间,也总是在殿下睡着后再溜回来。

  “吱嘎”一声响,卫峰腾地起身,杀气腾腾地紧盯着被人从外面拉开的屋门,当看到走进门来的人是长孙伯毅时,卫峰轻轻蹙眉。

  没想到黎绍的房间里还有别人在,长孙伯毅也愣在门口,定了定神才开口问卫峰道:“他睡了?”

  转头看了黎绍一眼,卫峰又看向长孙伯毅,冷声道:“我们殿下已经歇下了,将军若有事,请明日再来。”

  听到说话声,邓义和云珠也从睡梦中惊醒,茫然四顾后才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qíng。

  长孙伯毅却不理会卫峰的逐客令,将房门完全拉开后,就侧身让一位老者进门。

  “吕太医,请进。”

  太医吕秋茂猫着腰进门,在看到房间里门神一样的卫峰时,却又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往前走。

  邓义和云珠都已经走到卫峰身边,见长孙伯毅带了个太医来,立刻就猜出这太医是要来给黎绍把脉的。

  邓义的视线从吕秋茂的身上移到长孙伯毅的脸上,不冷不热地问道:“将军这是什么意思?”

  长孙伯毅有意压低了声音,道:“白日里见他在吃药,便请太医来看看。”

  “多谢将军好意,”邓义拱手作揖,又道,“但不必如此麻烦,殿下并没有生病,也不需要太医诊脉。”

  “没有生病?”长孙伯毅冷下了脸,“既然没有生病,那为什么要吃药?”

  邓义垂下眼,道:“那只是补药而已。”

  长孙伯毅还是不信,便对吕秋茂道:“有劳吕太医给仔细看看。”

  “你!”

  卫峰迈开脚步就要上前赶人,却被突然从天而降落在面前的卫泽挡住。

  卫泽笑眯眯地看着长孙伯毅,说出口的话却是对卫峰说的:“不过就是把个脉罢了,殿下身上又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猫腻,不怕将军从里到外地了解清楚。”

  他倒是想看看知道了真相的长孙伯毅会露出什么样的表qíng。

  ☆、第15章

  卫泽的话说完,卫峰就不qíng不愿地退到一旁,见状,卫泽好笑地拍了拍卫峰的脑袋。

  云珠冷哼一声,也让开了路,邓义转头看向卫泽,见卫泽笑着点了点头,便又转而看向吕秋茂,拱手一拜,道:“那么就请吕太医当心些,千万别吵醒了殿下。”

  这话说完,邓义也退到了一旁。

  吕秋茂抬手擦掉额头上的冷汗,gān笑着应下邓义的嘱托。

  终于进到内室,因为chuáng帐没有放下,所以吕秋茂一眼就看到了躺在chuáng上酣睡的黎绍,尽管昏暗的夜色中并看不清黎绍的面容,可那比寻常人要轻浅几分的呼吸声叫吕秋茂微微蹙起了眉。

  轻手轻脚地走到chuáng边,吕秋茂将药箱放在一旁,而后撩起衣摆就跪在了chuáng边的脚踏上,小心翼翼地将黎绍的手从被子里取出,搭脉看诊。

  长孙伯毅无法安心等在外室,却又有些不敢踏入内室,进退两难,便只好站在屏风旁边提心吊胆地望着。

  两刻钟过去,长孙伯毅终于看见吕秋茂缓缓站起,急忙开口问道:“吕太医,他怎么样?”

  吕秋茂却没有立刻回答长孙伯毅的问话,不急不缓地站起来之后,先动作沉稳地背上了他的药箱,而后才终于理清思绪似的转身对长孙伯毅说道:“请将军恕罪,下官还想再问一些事qíng,不知哪位对……对他的身体状况最为了解?”

  吕秋茂的那一声“三殿下”差点儿脱口而出,可思及长孙伯毅和黎绍之间的恩怨,吕秋茂还是机灵地改了口。

  闻言,长孙伯毅的心一沉,立刻转头看向卫泽几人。

  卫泽笑笑,低声道:“那么我跟邓义随将军到院子里聊聊吧。”

  若叫阿峰和云珠去,这两个人保准不会老实地跟长孙伯毅说实话,可他们凭什么要让长孙伯毅过上什么都不知道的惬意生活?殿下疼他、宠他,可他们却跟长孙伯毅没有半分jiāoqíng,又凭什么顾虑他?

  听到卫泽这话,长孙伯毅和吕秋茂就一起往东厢房外走去,卫泽与卫峰和云珠jiāo代几句,便和邓义一起跟了出去。

  走到外面,卫泽依旧是一脸带着点儿狡诈的笑容,邓义将房门关好后,便走到了卫泽身边,看着吕秋茂不冷不热地问道:“吕太医想问什么?”

  吕秋茂捋了捋自己的山羊胡,问邓义道:“敢问他之前是住在何处?”

  邓义不假思索道:“殿下一直幽居于紫兰殿内。”

  “紫兰殿?”吕秋茂蹙眉,追问道,“可是后宫里的那个紫兰殿?季贵妃的住处?”

  “正是那里。”邓义点头。

  “这就怪了……”吕秋茂垂眼,一脸困惑地捋着胡子。

  长孙伯毅紧张地问道:“吕太医,可是有什么不妥之处?”

  琢磨一下,吕秋茂到底还是没将心中的疑惑想明白,便只能连同那疑惑一起跟长孙伯毅说了:“下官年轻时也曾去紫兰殿给季贵妃请过脉,那时候世宗独宠季贵妃,紫兰殿也是特地为季贵妃建造的,季贵妃体寒,因此紫兰殿的门窗设置都是最大限度地迎合了日光,好让季贵妃一整日都能晒着太阳,那是皇宫里唯一一个可采朝阳又能纳夕阳的地方,殿内的通风和保暖也做得十分周到,照理说住在那里的人不说身体qiáng健,也该是如普通人一样健康,可……可从脉象来看,那位的体内似有寒气久聚不散,已成顽疾,且五脏受损,睡着时的呼吸与寻常人相比过轻过浅,似乎还有旧伤未愈……这可不像是住在紫兰殿那样的地方养出的身体啊。”

  “……你说什么?”长孙伯毅蓦地变了脸色,有些震惊又有些慌张地看着吕秋茂,“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怎么会有旧伤未愈?”

  寒气入体也就算了,黎绍的内腑五脏怎么会受损?他的身上又怎么会有未愈的旧伤?

  “这……”吕秋茂睨了卫泽和邓义一眼,冲长孙伯毅拱手一拜,道,“其中详qíng,下官无法从脉象判断,请将军恕罪。”

  长孙伯毅也没有要责怪吕秋茂的意思,转头就问卫泽道:“为什么?好好的他怎么会五脏受损?他身上又怎么会有旧伤?”

  卫泽哂笑道:“这可有些不好说,兴许是黎征苛待殿下,又兴许是殿下为了给将军设下陷阱而有意为之。”

  长孙伯毅竟然还问为什么?他是怎么想的才能把这话问出口?

  看着卫泽满不在乎的笑脸,长孙伯毅勃然大怒,一个箭步上前就扯住了卫的衣领,将人提到眼前:“别给我嬉皮笑脸的,我问你他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卫泽毫不畏惧地与愤怒的长孙伯毅对视,冷笑道:“你有什么资格问?我又为什么非得告诉你不可?我想与你说,那是我高兴,可我现在不高兴了!”

  “在吵什么?”

  黎绍的声音突然从旁边传来,吓得卫泽和邓义当即就打了个哆嗦,长孙伯毅也是一惊,赶忙放开了卫泽的衣领,满脸尴尬。

  “你、你怎么醒了?”长孙伯毅有些心虚,只瞄了黎绍一眼,就不敢与黎绍对视。

  黎绍的视线在院子里的几个人身上打了个转,而后叹一口气,道:“你们闹得这么大动静,我若是醒不过来,那你们就可以给我准备一口棺材了。”

  其实他只是恰巧起夜,又恰巧听到了院子里的吵闹声。伯毅也真是的,想知道他的身体状况不会来问他吗?做什么请个太医来?还非要选在这深更半夜的时候偷偷摸摸地来给他诊脉……

  “请殿下责罚。”卫泽和邓义立刻转向黎绍,跪地请罪。

  黎绍瞟了卫泽一眼,而后看向长孙伯毅,淡然道:“我的身体没什么大碍,你不必担心。”

  不等长孙伯毅开口,吕秋茂就急切地抢话道:“可您若不好好调养,那是要折了寿元的啊!还请您将其中缘由告知下官,下官对症下药,必定能调出良方,保您平安!”

  “不必,已经……”

  “想知道缘由不会自己去紫兰殿找啊!”心知黎绍又要糊弄过去,云珠赶忙开口打断黎绍的话,把这话说完后就自觉地跪了下去。

  闻言,长孙伯毅的眼神一亮,拔腿就跑。

  望着长孙伯毅的背影,黎绍低声道:“你们啊……与他说这些又有什么用?”

  “怎么没用?”云珠愤愤道,“能让他心里不舒坦就是有用!又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受苦,他有什么资格埋怨您?您自个儿不心疼自个儿,可我们心疼!违背您的命令是我们的错,您要罚便罚。”

  说着说着,云珠就又哭了起来。

  叹一口气,黎绍无奈地说道:“罢了,安排一下,我也进宫去看看。”

  他们也都是为他好,他怎么能罚他们?

  “殿下您去做什么?”云珠不满,抽抽搭搭地说道,“这深更半夜的,外面又凉飕飕的,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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