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半仙=活神仙_耳雅【完结+番外】(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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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很久没钓了。”司徒站起身,看小huáng,“一直想来,就是觉得没意思,今天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来了兴趣。”说着,转身走回河岸边,见小huáng很感兴趣地盯着他手里的蚯蚓,就笑问,“想不想试试?”

  “嗯!”小huáng点头,伸手将地上的鱼竿拿起来,将缠绕好的鱼线解开,拿起鱼钩递到司徒面前。

  司徒拿起一条蚯蚓就想挂到鱼钩上,却见小huáng摆摆手。

  “gān嘛?”司徒不解。

  “揪一半。”小huáng指指蚯蚓。

  “为什么?”司徒看了看手中扭来扭去的蚯蚓。

  “用一半,另一半放了,它还能活的。”小huáng说。

  “真的?”司徒吃惊。

  “嗯。”小huáng点头。

  捏住蚯蚓的两端,司徒轻轻一拉,蚯蚓果然断成了两半。

  将半截放回了地上,那它就开始一伸一扭地往远处趴走了,而手上的半条还在动。

  “哈……”司徒好笑,将那半条钩到了鱼钩上。

  接过鱼竿,司徒抬手,将鱼线抛进了河里。河边有两块光滑的打石头,司徒走到一块边坐下,将衣服的下摆撩起,铺在了旁边的那块上,对小huáng招招手,“过来。”

  小huáng走了过去,乖顺地坐在了下摆上,紧挨司徒。

  “弹曲子来听。”司徒晃了晃手中的鱼竿,转脸笑着看小huáng。

  “可以么?”小huáng问,“会不会把鱼吓跑?”

  司徒哈哈笑了起来,“怎么这么谦虚,你人好看,曲子弹得也好听,应该是会把鱼儿引过来才对吧?”

  小huáng也不跟他争辩,把琴放在了腿上,轻轻地弹拨了起来,似乎是心不在焉,只是随手叮叮咚咚地弹着,琴声清脆悦耳,不成曲却成调……动听非常。古琴一般都是悲韵,就算是行云流水般的曲子,也总是带着一种淡淡的哀愁,听的人很是怅然。但是把几根琴弦分开来弹拨,却可以形成一种轻巧活泼的音调,配上眼前青山碧水,竟有一番不能言喻的轻松畅快之意。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并排坐在河岸边的石头上,也不说话,小huáng靠着司徒轻轻巧巧地弹着琴,双眼望着前方发呆。

  司徒举着鱼竿,安静地听小huáng弹琴,双眼则是盯着平静的湖面,脸上,带着难得的平和之意。

  也不知道这样过了多久,久到小huáng拨弄琴弦的手指头有些酸了,才问司徒:“怎么还没钓到呢?”

  司徒笑,“你把鱼都吓跑了。”

  “你刚才都说不会。”小huáng揉着微微酸胀的手腕子,笑了起来。

  “你要不要试试?”司徒把鱼竿递给小huáng。

  伸手接过来,小huáng掂了掂重量,发现这种细毛竹做的鱼竿很轻很轻,鱼竿前方有一个凹槽,像是刀子刻出来的,鱼线就嵌在那到凹槽里,紧紧地缠绕了几圈,感觉很简单,却有一种说不出的jīng巧之感。在小huáng看来,一件东西jīng致与否,全看他的简单和繁复是不是恰到好处,所谓的jīng巧完美,就是多一份少一分都不行,一定要刚刚好。感觉就像是挑人一样,看到的第一眼,就会有个声音在心里说:“对了,就是这样的。”

  司徒见小huáng盯着鱼竿在发呆,就伸手拿过他腿上的琴,用一根手指轻轻地拨了起来。琴是一种有趣的东西,你越是认真地拨弄,弹出的旋律就越松散,越是随意,就越流畅……司徒不会弹琴,他甚至长那么大还是第一次摸琴,以前他是连看都没看过一眼的。在他看来,琴这种东西是完全没有价值的,有它只是做一些点缀,没有它也不会死,这世上有太多事关生死的东西了。但没有用的东西就是有一种神奇的力量,能让人们为它们放弃事关生死的东西,比如说尊严、比如说qíng爱。

  “我不是爹爹亲生的。”小huáng拿着鱼竿,突然开口,“小时候被放到了爹爹的家门口。”

  司徒不语,继续拨着琴弦,视线却落在了身边的小孩身上。小huáng正靠在他的肩头,从他的角度看过去,是黑乎乎的头顶,看不到眼神,但声音平静,像是在给他讲一个故事。

  “出生的时候,村里的铁嘴说,我是半仙之体。”小huáng继续缓缓道,“所以就取了这个名字。”

  “呵……”司徒忍不住笑了起来,“你爹爹真逗。”

  “你还笑?你名字更逗。”小huáng抬头看司徒,“是谁给你取的?”

  “本来……不是叫这个名字的。”司徒摇了摇头,无奈地说,“是小时候跟木凌打赌输了。”

  “打赌?”小huáng还是第一次听说,好奇地等司徒继续往下讲。

  “我跟木凌很久之前都只有姓没有名,他叫我司徒,我叫他木头。”司徒道,“后来在江湖上有了些名气,有姓没名的也不是办法,就想给自己一个帅一点的名字,那年是冬天,特别的冷,屋檐上挂着长长的冰凌,然后我们就都想到了一个‘凌’字。”

  “凌?”小huáng点点通,“你想叫司徒凌?”

  司徒点点头,“不过我们谁都不肯跟对方有一样的名字,就打了个赌,胜的人用这个凌字,输了的人就随便赢的那个取一个。““然后你输了?”小huáng问,见司徒点头,更加好奇,“怎么赌?”

  司徒对着小huáng手上的鱼竿努了努嘴,含笑道:“钓鱼啊。”

  “那小子忒缺德了,在我钓鱼的地方洒了胡椒,哪里还会有鱼儿来?!”司徒到现在,想起当年被耍的事qíng还是显得有些愤愤。

  “他就给你取了很帅这个名字?”小huáng忍笑,“难怪刚见面时我取笑你名字,你会那么不乐意了。”

  司徒摇头,“也没什么,大丈夫认赌服输么。”

  “那,要是赢的是你呢?”小huáng好奇,“你给他取什么名字?”

  “呵呵……”司徒边笑边摇头,“幸好当时不是我赢了,不然那块木头估计走到哪儿都得被人笑话。”

  “叫什么?”

  “单名一个耳字。”

  ……小huáng眨眨眼,“木耳……”念叨了几遍后,就开始笑了起来,捂着肚子,笑得手中的鱼竿直颤。

  正起劲,突然手中一沉,小huáng“呀!”了一声,紧紧抓住鱼竿“好像上钩了。”

  司徒果然看见水面上的鹅毛浮子一个劲儿扑腾,赶紧喊了一声,“上钩了,快向上抛!”

  “向上?”小huáng抓着鱼竿,一脸茫然地看着司徒。

  司徒也说不明白,索xing站起身,一手抱住小huáng,伸手抓紧他的手,重重往后一提……就见一条青白相间的鱼被整个提出了水面,带出的水珠在蓝色的天幕之下划出一道银色的弧状链子……gān净而通透。

  第27章 名动天下

  等两人提着两尾鲜活的鲤鱼,溜溜达达回到城里时,已经是夕阳西下了。

  小huáng终于发现司徒是一个极度没有鱼缘的人,钓了一下午,愣是一条鱼都没有钓到,倒是他拿着鱼竿的时候,没多久就钓起了好几尾,估计当年就算木凌不往河里倒胡椒,司徒也赢不了。

  牵着马提着鱼,两人晃晃悠悠地进了城门。

  “书篓子,会做饭么?”司徒突然问。

  小huáng仰脸看看他,笑了笑。

  “会?”司徒有些惊喜,“回去做鱼吧!”

  “嗯。”小huáng笑着点头,却在转头时,发现有好些路人正在看着他。打从一进城,他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好像很多人都在看他。起先他还以为是错觉,但是越走到人多的地方,这种感觉就越明显。

  司徒实际上早就发现了,只是他心思不像小huáng那么单纯,以为是因为两个男人太过亲密了些,所以引得人侧目了。但是慢慢地,发现并不是这么回事,他耳力极佳,就听好些人在小声地议论,什么“神人……半仙……”之类。

  微微皱起眉,司徒发现了qíng况的不寻常,又见身边的小孩被看得脸色绯红,低着头都不敢抬起来,心里越发的火大。

  司徒本来就不是什么斯文人,猛地停住脚步,一把拽过近处的一个路人,吓得那人“哎呀”地惨叫了一声,周围好些个围观的人被司徒冷眼一瞪,也纷纷吓得作鸟shòu散了。

  不去理会其他人,司徒冷声问被他抓住的路人,“你们看什么?”

  “没……没……”路人连连摆手摇头,就想逃走。

  “呵……”司徒冷笑一声,低声问他,“你怎么知道他是huáng半仙?”

  “皇……皇榜”那人费力地道,“皇榜上有……”

  “什么皇榜?”小huáng不解地问。

  “那个……城里到处都贴了……皇榜上……”话还没说完,就被司徒一把丢在了一边。回头拉住小huáng,司徒边往前赶,边四处寻找,寻找皇榜在哪里,果然发现不远处的告示牌前围了不少人。

  当时每当州县府衙要出什么告示,或者朝廷要放皇榜的时候,都会在城内的闹市区放上告示牌,并派官兵看守,皇榜贴在告示牌上,认字的看,不认字的,官兵会告诉你。

  司徒拉着小huáng拨开人群上前一看,就见告示牌上赫然一张皇榜,榜上清清楚楚地画着小huáng的画像,还有一段褒奖的诗文:大致是说huáng半仙有神人之能,为杭州府捉拿花妖,保了一方百姓的平安,皇上听闻此事十分欣慰,特下旨,各地张贴皇榜表彰之外,今后huáng半仙所到之处,无论吃喝一律不得收取银两,以资嘉奖。

  小huáng看到皇榜后,脸色瞬间煞白,这时,周围的好些人都认出了huáng半仙来,纷纷开始议论,有好些个还给他下跪,说什么“家中近日诸事不顺,是否可以排解”,又有的想要小huáng帮看看风水,“求保后代兴旺顺达”……眼看人越聚越多,你一言我一语,就把小huáng和司徒围在了中间。

  小huáng就听耳边都是嘈杂的说话之声,眼前尽是纷乱的人影在晃动,正不知所措,就觉身后一暖,被人搂住,随后腾空而起,上了房顶,几个纵跃后,便远离了人群……

  司徒带着小huáng离开了闹市,在一处清静的小巷子里停了下来,小huáng双脚着地,双腿却是一软,险险一头栽下去,幸好司徒眼明手快,一把扶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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