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黑云堡里也正在积极准备着,小huáng这几天东奔西跑的,亲自分派将士。
他将黑云堡的众兄弟,按照身体条件、武功、才能,分成天、gān、地、支、四队。“天”队人数很少,都是jīnggān之士,无论在能力,脑筋各方面都是最好的;“gān”队人数最多,全是黑云堡中功夫体力都过得去的兄弟。“地”队里是jīng通某方面技能的将士,比如说会医术的、熟悉地理的、会机关埋伏的之类;“支”队的,是年岁较大、体力一般的兵士,但是这些人普遍经验很丰富,遇事沉稳。
分别取“天”队中两人,为正、副队长,“gān”队四人,“地”队两人,“支”队两人,一共十人组成一小队,以数字计算,分别为一小队、二小队、三小队……等等。
然后,小huáng铺开了地形图,将各个小队应该驻守的地方都做上标记,然后让蒋青等几个副帮主按照地形图上标注的去安排人马,勤家cao练。
司徒见小huáng小小的身影一脸认真地忙前忙后,将所有的事qíng都安排得有条不紊,自己这个帮主的作用就是在他身后跟来跟去,一会儿捶捶肩,一会儿塞个荔枝,瞅个空就亲上一口。
小huáng跟赶苍蝇似的,认真地做着事qíng,被司徒弄烦了就赏他一拳。
木凌看得直摇头,拍拍司徒的肩,道,“我算明白了,你不是娶……是嫁!”
司徒瞪眼,“谁说的?!”
“你看你一脸小媳妇样!”边说,边指指小huáng,“你再看看人家,多能gān?!”说着,木林拦下一个急匆匆从一旁经过的小兄弟,“喂!”
那个小兄弟站住脚步,给两人行礼:“帮主,木大夫。”
“嗯。”木凌点点头,对他说,“去帮我办点事。”
“哎呀,不行啊。”小校摇摇头,“huáng小先生吩咐我去换岗。”
“这棵是帮主命令。”木凌笑着,看了看身边的司徒。
小校摇摇头,看着司徒道:“帮主……我若换岗迟了,怕小先生要生气的。”
司徒一听“小先生要生气”几个字,本能地一摆手:“那还不去?!”
“是!”小校赶紧跑了。
把人打发走了,司徒才反应过来,越想越觉得奇怪,木林则抱着肚子哈哈大笑,“我说司徒啊,你真是三从四德啊!huáng家的好娘子!”
司徒鼻子都气歪了,吼:“我是他相公,不信你问去,晚上谁在上面……哎呀。”话还没说完,就从房间里飞出一个茶杯来,正中司徒的脑门。
揉着额头,司徒有些委屈地看房间里瞪眼盯着他的小huáng,腮帮子气鼓鼓的,再一次在心里唉叹——这小妖jīng,怎么生气都那么可爱?!
小huáng忙了半天,刚歇下来缓口气喝口水,见木凌和司徒在门口聊着,就想听听,没想到司徒这一嗓子喊得差不多整个黑云堡都听见了,小huáng一口水呛到,又气又急,抬手就将杯子飞过去了——这司徒,口没遮拦的,不打不行!
木凌同qíng地看了一眼司徒脑门上的包,幸灾乐祸地溜达进了房里,对小huáng说,“你让我办的事qíng已经都办好了!”
“那……那群江湖人呢?”小huáng问,“他们的状态怎么样?”
“呵呵……一个个都不肯吃黑云堡提供的伙食,但是又找不到像样的食物,在蜀中的山里,可是有钱也没处买吃的去,一个个饿得面huáng肌瘦,我看就差啃树皮了。”
小huáng听得笑了起来,道,“那就按照我们上次计划的来!”
“好!”木凌笑着转身往外走,边道,“毕竟还是有些用的,真饿死了就没劲了,先拉出去喂喂饱,才好让他们去打仗么,对不对?!”
司徒揉着额头溜达进来,“仙仙,你又给木凌出的什么鬼主意。”
小huáng见他额头上红彤彤一块,有些心疼,那个杯子挺硬的呢,肯定很疼。
“那些江湖人的蛊毒还都没解呢,但是他们又不肯吃我们提供的东西,又不能明说,所以我就给木凌出了个主意,骗他们去吃。”
“什么主意?”司徒很感兴趣地凑过去,“说来听听。”
“疼不疼?”小huáng伸手上去掰开司徒按着额头的手,一见真的红了一片,有些歉疚,小声嘀咕,“你功夫那么好……怎么就不避开呢?”
司徒腆着脸笑,“你出手如电,我上哪儿躲去?”
小huáng被他逗笑了,凑过去轻轻给司徒chuīchuī,说:“还好没砸破。”
司徒心里骂娘——砸破了才好呢,不然怎么让你心疼?!
“我们去看看吧?”小huáng突然说,“说不定会很有趣。”
“好!”司徒也觉得好玩儿,就拉着小huáng出了房间,边走边问:“去哪里看热闹?”
“后山果园边的树林子里。”小huáng回答。
“果园?”司徒更加摸不着头脑了,这小孩儿,搞什么鬼?
很快,两人来到了果园,小huáng指了指远处一棵最高的树,“上那个顶上去!”
司徒仰起脸看了看,笑:“这树都长那么高了啊。”
“怎么这么问?”小huáng不解。
“这棵树都死了多少回了,每次都能起死回生,越长越高。”司徒笑,“大概有十来年了吧。”边说边弯下腰,小huáng踮起脚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司徒轻轻地一托,将他抱了起来,纵身一跃,踩着树枝飞到了树顶。
“这棵树,应该是叫望天树吧?”小huáng看着树那如同伞盖一样的树冠问司徒。
稳稳地落到树顶的一根枝杈上,司徒将小huáng放下,点头,“这棵树,是木凌移过来的。”
“我记得这种望天树,喜欢又湿又热的地方,要再往南走些才能找到吧。”小huáng问,“怎么会有一棵单单长在这里?”
司徒也坐下,伸手拿过腰间的酒葫芦递给小huáng,道,“那年我和木头去到了南海,木头一眼就相中了这种能长到百丈高的参天大树,他说要在黑云堡里也种一棵。只是问了不少人,都说这种树喜热喜cháo,移种到别处,很容易就会死。”
“那他还是运了一棵回来么?”小huáng好奇。
“我当时跟他讲,多运点回来,种他个一百棵,说不定就能活一棵。”司徒笑着摇摇头。
“木凌肯定只要一棵是不是?”小huáng问。
司徒一笑,叹了口气,道:“原来我一直都不懂,觉得好东西自然是多多益善,对不对?”
小huáng笑,喝了一口酒,问:“那……现在呢?”
“现在懂了,并不是多就好的。”司徒说着,伸手掐了把小huáng的腮帮子,“天下好的东西何止万千,不过最好的,始终只有一样,一旦找到了,就算拿全天下所有的好东西来换,也是不肯的。”
小huáng用酒葫芦遮着自己的脸,但是已经泛到耳根的红晕却是遮掩不去,眼睛弯弯的,含着笑意。
“后来,木头只搬了一棵看起来就快要死的小树回来。”司徒缓缓道。
“还真像他会做的事。”小huáng笑,“他肯定说,也不是所有的南方人都喜欢热的,说不定就有一两个喜寒的,这树既然在暖地方长不好,说不定去了冷地方就好了,对不对?”
“哈哈……”司徒拍着树gān哈哈大笑,摇着头道,“神了,一个字都不差,他就是这么说的。”
小huáng也笑,问:“然后就真的种活了么?怎么还死了好几回?”
司徒拍拍树gān,笑:“后来还出了些岔子,挺有趣的。”
“什么?”小huáng腰还是有些酸,往司徒身上靠了靠,司徒索xing把他抱起来,放到自己膝盖上,轻轻揉他的腰背,接着说,“后来这树竟然真的长大了,一下子就窜上去几十丈高,木头宝贝得跟什么似的,但是不多久之后,后山这里开始丢树了。”
“丢树?”小huáng不解,“是有人偷树么?”
“嗯。”司徒点点头,“这里大多都是杉树和楠树,本来树就高,而且木材也很值钱,所以就三不五时地被偷走那么一棵。”
“这棵树那么大,应该不会被偷走吧?”小huáng问。
“木凌当时也担心,躲在这树上盯梢,然后就抓住了一个七八岁的小子。”司徒笑,“原来一直来后山偷树的,就是那个小子。”
“七八岁的小孩子偷树?”小huáng吃惊。
“那小子叫什么来着,我也不记得了,个子挺高,脾气也挺硬,被木头揍了一顿后,还不服气,声称一定要把这棵树偷走。”
“那么有趣?”小huáng惊奇。
“嗯。”司徒点头。“以后他三不五时就会来,每次不是让木头逮到就是掉进陷阱里,那阵子我们刚成立黑云堡,琐事一大堆,木头每天都盼着这小子来,可以想着法儿地逗他。”
“真坏。”小huáng笑,“那后来呢?”
“这棵树因为长得太高,一次下bào雨,被雷劈中了。”司徒道,“那天那孩子正好来偷树,也被劈中了。”
“死了?”小huáng睁大了眼睛。
“没……木头不让死的人,绝对死不了,后来他在黑云堡养了近半年,总算好了,只是身上被烧伤了一大半。”
“真可怜。”小huáng惋惜,“那他现在呢?”
“他在这里的时候一直都是木头照顾他,好像是个野孩子吧,我还教了他些功夫,后来他到后山,看见这棵树被劈断了,就在树边坐了一夜。”司徒微微一笑,“第二天一大早,他就走了。”
“他走了?”小huáng吃惊,“去了哪里?”
司徒笑着对小huáng说,“那小子现在也该有十七八了吧……只要他还没死,以后一定是个人物。”
“你怎么知道?”小huáng问。
“他走的时候,给木凌留下一句话。”司徒脸上颇有些赞赏,“他说,他从今天起,改名叫秦望天,让木凌好好种这棵烂木头,迟早有一天,他要把这棵木头抢回去。”
“秦望天……”小huáng琢磨,“望天树……的确是个霸气的名字,比很帅啊什么的可是qiáng多了……起码他起名字有天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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