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huáng揪司徒,有些歉意地看老和尚,道:“大师,你告诉我吧。”
老和尚笑着点头:“是我多话了,这个给你。”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来给小huáng,道,“那人前不久来这里了,骗吃骗喝了半个月,临走前说三日之内你必到,叫我见了面,就把这个给你。”
“你是说……他三天前还在这里?”小huáng望着老头,伸手接过了那封信。
“是啊。”老和尚点点头,“以前他带兵打南王的时候,我们认识的,也算是我一个很聊得来的小朋友了,经常来骗菜吃。”
小huáng拿着手中的信出神,自言自语,“这样啊……三天前还在这里啊……”
司徒见小孩突然伤感起来,有些不舍,道,“那人也太不象话了些,怎么都不来见一面,连句话都没有说上,怎么为人父的!”
老和尚淡淡一笑,看小huáng,道:“他有他的苦衷,你不要怪他。”
小huáng点点头,良久才道:“我懂。”
“他过得很好,你可以放心。”老和尚又给小huáng夹了几筷子菜,道:“吃菜吧。”
小huáng将信小心翼翼地收好,然后端起饭碗,小心翼翼地吃菜,司徒看着他的样子,莫名有些心疼。
在老和尚的院子吃完饭,两人告辞离开,回到客栈,小huáng坐到chuáng上,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那封信。
司徒远远站着,等小huáng把信念完,见他摸这下巴若有所思的样子,便问,“怎样?岳父大人说什么了?”
小huáng有些无奈地看看他,道:“他说啊,你不够好,要我哪天换一个。”
“什么?”司徒急眼了,“那王八蛋敢那么说我?!”
小huáng一惊,生气,“你才王八蛋呢。”
司徒张大了嘴看小huáng——小孩敢骂他了。
小huáng刚才是急了,脱口而出之后脸红红,收了信,有些歉意地看司徒。
司徒走上两步抢过信来看,心说,让我看到他说我一句坏话我就把信撕了……从头看到尾,司徒的表qíng也放松了下来,坐到小huáng身边,“他不明明说我很好么。”
小huáng把信抢回来,“你还骂他。”
司徒把小huáng搂到怀里,捏捏道:“你老子他真的是神算啊,这样的事qíng都能料到,实在是不简单了。”
“嗯。”小huáng点点头,道,“他比我看得远也看得透彻呢。”
司徒拿了个火盆过来,小huáng将信背到身后。
司徒失笑:“信上不是说了么,看了之后就烧掉。”
小huáng摇摇头,小声说,“我知道的,只是……再多留一天。”
司徒见小huáng一脸的舍不得,想想也是,那殷寂离给过他的实在也太少,除了那么多的劫难,这封信,也算是他爱惜他的一种表示吧。
刚想把火盆拿走,小huáng拉住他,有几分不舍地把信递过去。
司徒接过信看了看,一甩袖弄灭了火盆,将信揣到了小huáng的怀里。
“不烧么?”小huáng仰脸看司徒。
“他不神算么?”司徒冷笑,“那自然也应该算到了,留着怎么了?!”
小huáng想了想,点点头。
司徒看了看天色,道:“时候不早了,我们去一趟百剑山庄,看看qíng况!”
“嗯,”小huáng点头,刚想站起来,却听司徒道:“这样去不行。”
小huáng有些不解,“什么不行啊?”
“你这身打扮啊。”司徒上下打量了小huáng一眼,道,“你看你,平时就笨手笨脚的,这衣服下摆那么长,你绊倒了都不知道多少次了,我们这次是去偷听的。”
“那,怎么办?”小huáng觉得司徒说得有理,认真地问。
司徒见诡计得逞了,就在包裹里翻出一套夜行衣来,“你穿上这个,我带你去!”
小huáng接过衣服来看看,小声问,“这个,怎么这么小呀?”
司徒笑呵呵,“夜行衣么,自然是小的!”
小huáng想了想,就放下chuáng帘子,对司徒说,“你不准偷看。”随后,把自己藏进了chuáng里,开始换衣服。
过了一会儿,chuáng帘揭开一条fèng,小huáng弹出颗小脑袋来,小声说,“衣服好小呀。”
司徒暗自偷笑,道,“做小了么?还是你胖了?我明明按着你的尺寸做的呀。”
“是么……”小huáng想了想,要不然是自己胖了?也不会啊……伸手掐了掐自己的胳膊,还是那么细。”
“这样吧,你衣别穿了,不就正好了么?”司徒提议。
小huáng脸一红,“里衣不穿呀……”
司徒点头,“对啊,反正现在天也不冷,你不还经常嚷嚷热么,那夜行衣料子挺厚的!”
“哦……”小huáng又缩了回去,开始脱自己的里衣,刚将小褂子脱掉,司徒就突然钻进了个脑袋来看,“呀……真的胖了!”
“不要看!”小huáng抬手就把枕头丢了出去。
司徒抱着枕头在外面磨牙,进去早了,应该等小孩把裤衩也脱了再进去看呢。
又过了一会儿,里面传来了一声:“好了……”
司徒一听就来劲了,笑嘻嘻道:“好了呀?怎么不出来?”
小huáng轻轻地撩起一边的chuáng帘,看司徒,小声问:“非得穿这样么?”
司徒赶快伸手把另一边的chuáng帘也撩开,chuáng上穿着紧身夜行衣的小huáng被他看了个清清楚楚,司徒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擦着口水点头,“一定要穿着这样的!”
再看小huáng,原本都是穿黑色的长衫的,身材只有不穿衣服的时候才能看见,可是小孩向来羞涩腼腆,司徒自然是很难看见了,这下子可好了,一身黑色绸质夜行衣,将小huáng紧紧地包裹起来,身形轮廓清楚非常。司徒边看边不停赞叹……这小孩真是个美人胚子,骨架子小,四肢匀称,身子短腿长,腰还细,忍不住就上前掐了一把——滑不溜手的。
小huáng见司徒笑得一脸不正经,就想把衣服脱下来,却被司徒一把搂了过去,道:“走了,时辰差不多了!”说完,搂着小huáng就从窗户跃出,上了墙头。
小huáng还有些纳闷,以前也司徒暗探也不是一回两回了,怎么这次特别兴奋呢?
“呀!”正想着,小huáng突然一惊,司徒搂着他跑,但手却不老实地捏他的屁股。小huáng立刻明白了,司徒是故意弄了小衣服来,这样他里面就不能穿衣服了!
“你,怎么这样无聊!”小huáng瞪司徒,司徒隔着软软的绸子又摸摸小huáng的膝弯,惹得小huáng一阵挣扎。司徒现在心qíng极度指好,另外也不知怎么了,只要一想到小huáng一件绸衫下面什么都没穿,司徒就觉鼻子痒痒,全身热血沸腾!
……
大雨一直持续到半夜也没有要停的意思,敖晟看了一阵子,便没有了兴致,说要回马车去。
刚坐进去,敖晟突然想到了什么,问跟进来的蒋青:“听木凌说,你会chuī箫是不是?”
蒋青一愣,点点头。
“怎么会chuī的?”敖晟很感兴趣地问他。
蒋青想了想,淡淡回答,“小时候学过一些,chuī得不怎么样。”
“可是……”敖晟伸手指了指蒋青身后的包袱,“你随身带着萧呢。”
蒋青转脸看看包袱,也没多说什么,却听敖晟说,“你chuī一首,我听听。”
蒋青微微一愣,“现在?”
“嗯。”敖晟点点头,凑过去,坐在蒋青身边,头枕着蒋青的膝盖躺下,“chuī首舒缓些的,我睡觉的时候听。”
蒋青有些无奈,道:“dòng箫的声音苍凉,不适合来伴睡……”
“我想听!”敖晟突然就撒起娇来,“你这么点事qíng都不肯为我做?!”
蒋青有些无奈,伸手撂下了车帐,挡住外面的视线,说实话,他已经被夏鲁盟看地脊背发凉了,这夏鲁盟也不知道有什么毛病,一双眼睛跟粘在他身上似的,连转都不转,看得他喘不过气来。
车帐撂下后,蒋青松了口气,车外的夏鲁盟则是有些失落,低下头拿一根树枝轻轻地拨弄着火堆,却听到车帐里突然传来了悠悠扬扬的dòng箫之声。
这箫声很特别,淡淡的流转,声音说不出的凄凉,夏鲁盟下意识地看向车帐,这时,靠在蒋青膝盖上的敖晟,突然伸了伸脚,将原本撂下的车帘,踢开了一条fèng。
一瞬间,夏鲁盟看到了车子里,低这头,黑发微垂,双眼微闭,专注chuī箫的蒋青,整个人都僵住。
敖晟也清楚地看到了夏鲁盟的一双眼睛死死盯过来,那架势,要是现在四外无人,他大概就扑过来了。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疑,敖晟突然就转身过去,伸手搂住蒋青的腰,假装已经睡着的样子,往他怀里蹭了蹭。
蒋青箫声一断,低头有些尴尬地看着搂着自己腰的敖晟,一时有些不知道该怎样反应,但在他看来,敖晟仅仅是睡着了撒娇的孩子而已。
敖晟回过头,眯着眼睛看了看马车外偷看的夏鲁盟,就见他本来黝黑的脸竟然涨得紫红,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蒋青被敖晟搂着的腰,咽了口口水。
敖晟收回脚,车帘放下,将马车中的qíng景遮了个严实,也掩去了马车外夏鲁盟满眼的憾意。
敖晟冷冷一笑……原来是个傻小子。想罢,又搂紧了蒋青的腰往前钻了钻,整个人靠到他身上,蒋青伸手想把敖晟拉开,虽然敖晟还是个孩子,但也是十四岁的大孩子了,这样……实在是别扭。
就在他双手摸到敖晟的双肩时,突然就听敖晟梦呓一般地说了一句:“娘亲。”
蒋青的动作一滞,放在他肩头的手缓缓收回,就听敖晟继续梦呓,“娘亲……拍拍……”
蒋青迟疑了一阵,缓缓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敖晟的背。
敖晟原本完全是出于恶作剧,但蒋青的动作却让他愣住,良久,敖晟自嘲地笑了笑,突然一把坐起来,盯着蒋青笑:“娘亲,亲亲……”
蒋青愣住,随后,敖晟哈哈大笑,蒋青气极,将他推到一边。
敖晟翻了个身,含笑欣赏着蒋青脸上泛起的一丝红晕。
第82章 风波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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