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曾许君风与月_寒蕊【完结+番外】(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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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金殿之上的北辰襄闻言不由苦笑道:“他岂止是厉害,他恐怕会成为我们东h未来最棘手的敌人。”

  “怎么,你认识他?”

  北辰遥一直在东h坐镇,所以对于北辰襄和许南风私下来往的事并不十分了解,不过能得北辰襄如此评价的人,看来确实不能掉以轻心。

  “皇叔当日不是说到曾收过一份密信,信上说朕在北沧遇险,让你尽快出兵向凤氏施压?”

  “不错,你在北沧遇险的事一直被瞒得密不透风,我在东h一点消息都没有收到,如果不是那封密信,我根本想不到项天陵会追到北沧去。”

  “若我猜的不错,这封信应该就是这位北沧新帝的手笔。他的目的就是要你发兵北沧,bī凤天南带兵离开澜城,这样一来他就可以轻而易举拿下澜城,控制皇宫,进而夺位。”

  “可是他就不怕真的挑起两国间的战争?”

  “皇叔,你没有和许南风这个人打过jiāo道,他这个人是可以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

  北辰襄的话无疑让北辰遥的忧心更重。东h与北沧相邻,两国之所以能相安无事十年也是因为凤氏掌权要先除内患,无暇外侵。如今聂王还朝,万民归心,两国之间还能太平多久?这个新帝是否会像他父亲一样是个杀伐不断的bào君?

  “不过皇叔无需担心,眼下他不会对我们下手,一来他新帝登基,朝中百废待兴,根本无力大兴战事,二来,有件更让他头疼的事等着他去解决。”

  “哦?对他来说还能有什么事比国事更重要?”

  北辰襄轻轻笑了笑,其实他倒是希望许南风这把火能烧到乾州去,乾州与东h若能联手,也可以对北沧形成制约之势,更何况他现在握着白舒歌这个秘密武器,只要时机成熟,未必不能与北沧一战。

  这百年来东h一直向北沧称臣,年年纳贡朝拜,以自己天子之尊要与他们联姻还要亲自前往澜城迎娶,这是何等的屈rǔ。从前他顽疾缠身,不敢奢想未来,而如今正是他大展拳脚的时候,他怎甘心再屈居北沧之下?

  北辰遥见北辰襄笑而不语,心中的疑虑更深,可他正要追问之时,殿外传来侍卫的脚步声:“陛下,太医院来报,贺将军醒了!”

  “当真?!”

  北辰襄眼前一亮,从座上猛然起身:“快,朕这就去将军府。”他说着,脸上已不由露出了喜色:“白舒歌果然没有骗朕,这毕罗花当真有起死回生的奇效。”

  “陛下!”

  北辰遥见他急急向往走去,突然出声叫住了他。北辰襄脚步一刻不停地赶出去,甚至来不及回头看他。

  “皇叔,有什么事待朕回宫再说。”

  北辰遥望着北辰襄扬长而去的背影,心中忽有一种说不出的落寞之感。

  这个他一手带大的孩子似乎与他正在渐行渐远,究竟是什么让曾经亲密无间的他们忽然有了嫌隙,北辰襄又隐瞒了他多少秘密,还有那个白舒歌,他才是真正让北辰遥不安的原因。

  北沧皇帝已经发出了诏令缉捕白舒歌,而北辰襄却执意要将他留在东h,他难道不知此举会引火烧身么?

  第92章 无尘飞剑

  无咎一行人已经被困在船上近有十天,玉飞尘答应了君疏月不会杀他们,所以只是将他们的内力封住严加看管,并未刻意刁难。起初时蒙烈还想率众抵抗,奈何九天七圣盟本身实力qiáng劲,盟中高手如林,再加上又有其他门派助阵,饶是蒙烈再勇猛也是双拳难敌四手,而且绝云军的主力尚留在北沧待命,就算知他们遇险一时之间也是鞭长莫及。

  “妈的,这都十天了,我们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船舱里,蒙烈狂躁不已地来回走动,屋子里的桌椅都已经被他砸的碎散了一片,但是他仍不解气,朝着舱门就是一阵猛踹。

  倘若不是内力被封,就凭这两脚也能把门踹个粉碎。坐在一旁的无咎冷眼看着这一切,待他发泄完了气喘吁吁坐下来才倒了杯茶水递给他:“你闹够了没有。”

  “你问我闹够了没有?我倒想问你是打算像个缩头乌guī一样坐在这里等死?!君疏月被捉去了那么天你倒是一点都不担心。”

  “怎么,先前还对他要打要杀的,这会儿关心他来了。”

  “我那是为了少君!”

  蒙烈把茶杯碰地一声砸在桌上:“你看不出来吗,那个什么盟主困住君疏月却不杀他,不就是为了守株待兔等少君现身。”

  “如果连你都能想到,少君岂会不知?”

  无咎语带嘲讽道:“玉飞尘的目标本就是主人,只要他不出现,君公子亦不会有危险。主人从来不打无把握之仗,你连这点信心都没有?”

  蒙烈听到这话,突然悟到了什么。无咎这些日子一直很安静,那种安静不像是束手待毙,倒更像是在等候时机,莫非其实他早有计划只是没有说出来?

  “你的意思静观其变?”

  无咎不答,只是浅浅抿了一口茶水。蒙烈最见不得他这副故作高深的模样,又急又气却又不便发作,从座上猛地站起身来向外走去。

  “你gān什么去?”

  “去外头透透气,跟你在一起我怕会把自己憋死。”

  他说罢头也不回地向外走去,这时无咎轻轻放下茶杯,目光一路追在蒙烈的后面,向来鲜有表qíng的脸上却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蒙烈心烦气躁地走到甲板上,他们眼下的活动范围也仅限于这艘船,而船下驻扎的都是九天七圣盟的人。天知道玉飞尘是怎么在短短时间之内调集了这么多人赶来瑶歌。

  他看着海港周围密集的火光,心里默算着对方的人数,以眼下的实力悬殊,就算他们武功没有被封住,硬拼也只会徒增死伤。

  难道能做的真的只有等?

  他想到这,忍不住一拳砸在了船舷上。而就在兀自烦闷不已之际,船下忽然传来了几声说笑声,蒙烈熟悉那人的声音,每天这个时辰玉飞尘都会派人将饭食送到船上来。虽说玉飞尘在吃住上从未苛对过他们,但是这倒更让蒙烈觉得自己像是畜生一般被人圈养了。他想到这,愈发暗恨起玉飞尘来,转头就要从甲板上离开,但不想这时有人叫住了他。

  “那边那个,还不过来帮忙?”

  那送饭的伙夫只是九天七圣盟里最下等的弟子,如今都可以对自己呼来喝去,这让蒙烈不禁大感屈rǔ。他本不想理会那人,不料背后被人猛踹了一脚,这一脚来得猝不及防,他踉跄着向前撞了几步,转身正yù发作却见那人居然是无咎。

  “你!”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别耍你的将军xing子。”

  无咎若无其事地一边说着一边向那伙夫走去,蒙烈见状不禁呸了一声:“懦夫!”

  无咎只当自己没有听到他的话,径自走到那伙夫面前。伙夫抬头看了他一眼,将身上挑着伙食的扁担放下来:“今儿的菜可是咱们盟主特地为你们准备的,好好享用,可别làng费了。这样的好菜你们也吃不了几顿了。”

  他说罢,周围九天盟的弟子都不由哈哈大笑起来。无咎在笑声中悄悄低下了头,从那人手里接过了扁担。而就在两人靠近之时,对方突然在他耳边轻声道:“明日巳时,燃灯为号。”

  无咎听到这话,心中一片了然。其实在他伸手接过扁担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对方的手,一个伙夫的手绝不会像这样gān净细腻,只有妙手舒家的弟子常年醉心易容之术,才会生出这样灵巧修长的手。

  方才他说好好享用这顿饭菜,不可làng费,莫非饭菜之中另藏乾坤?

  无咎想到这,从中拾起一个馒头细细一闻,嘴边不觉露出一丝浅笑。看来,这样的‘好菜’确实吃不了几顿了。

  明日巳时,燃灯为号。

  巳时之时,谷墨笙与玉飞尘正在塔顶为君疏月疗伤。因为谷墨笙说疗伤之时绝不可有外人打扰,否则真气逆行,三人都会有xing命之忧,所以玉飞尘将塔中侍卫尽数遣走,整座通天塔中就只剩下他们和曲灵溪四人。

  房间之内,谷墨笙与玉飞尘正专心运功将真气注入君疏月体内,沛然的真力在三人周围萦绕。曲灵溪将金线缠在君疏月的手腕之上,又在金线上系着一只金铃,一旦有变金铃便会示警。而此时仿佛天地俱寂,连呼吸都是无声的。

  随着真气的不断注入,玉飞尘看到君疏月身体上的毕罗花纹渐渐退去,但是淤积在胸口的黑气却久久未散。他看曲灵溪闭目不语也不敢擅自开口打扰,只好继续专心为谷墨笙护法。

  可此时,那金线蓦地一颤,一串急促的铃声让玉飞尘的心不由一慌,就在他为此分神之际,突然感觉到君疏月身体之中有股一样的真气逆行而来,玉飞尘不由厉声喊道:“曲前辈,这是……”

  他话音未落,那真气已被猝然bī入他的体内,玉飞尘刚想撤掌,不想这时一直昏迷沉睡的君疏月突然睁开了眼,他抬起手一掌拍在了自己胸口之上,玉飞尘顿时感到体内真气随之一乱,五脏六腑皆受震动。

  这变故来得委实太快,快到他几乎没有任何的防备。

  “好一招隔空伤人,疏月你竟然……”

  玉飞尘慌乱之际不得不qiáng行收功,但如此一来他无异于自伤一掌,待他们两人刚一分开,君疏月马上转身又是一掌,直袭玉飞尘要害之处,他仓皇之下出招抵挡,却被君疏月那全力以赴的一招打得胸口一痛,不禁呕出一口血来。

  他一掌打在玉飞尘身上,又马上借力纵身一跃,一脚踢在了他的肩头。君疏月如今虽是孩童之身,但是身法却丝毫未受影响,一进一退之间飘渺轻灵,快如闪电,这哪里像是重伤不治之人?

  “你竟一直在骗我!”

  玉飞尘忍着身上的剧痛怒吼道:“君疏月,我对你一片真心,你如此待我!”

  “我说过,你不伤害南风,我们还可以做朋友。”

  “又是为了许南风。”

  玉飞尘向后猛退了一步,重伤的身体倒在墙边,他向四周环视了一圈,眼中露出一丝嘲讽和怨恨:“你们都在骗我。”

  他的眼神就犹如是受伤的野shòu,透着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怨毒和杀意。君疏月合上衣服不慌不忙道:“我是骗了你,但那也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玉飞尘想起自己先前在谷墨笙面前所说的那些话,心中不免愈发悲愤,原来自己一片真qíng在他面前就像是场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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