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色正好时_胤辞y【完结】(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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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疏朗为他只能站在一旁目睹景和受欺负却无能为力感到深深自责。可那有什么办法呢,自己没钱没背景,只是青楼里一个小小打杂的。

  绿釉吩咐道:“我看他这样心思不宁的,你让后厨给他炖点安神的汤。”

  景和在房中也没什么事做,平日里去街上晃悠惯了,关在房间里也有些难受,刚准备抬脚出门,绿釉身姿摇曳步上二楼,看见他赶紧把他推到房间里去。景和被他娘这么一推有些懵,坐在软席上愣愣看着绿釉。

  “别发愣了!赶紧换衣服!你小子!做了这样的好事不告诉为娘!现在人家王爷都上门来感谢了!”一边说着绿釉一边扒下他的衣衫。

  景和被弄懵了,“什么做了好事不告诉你?你脱我衣裳gān什么?哎哎哎娘哎!亵裤都让你脱下来了!”他满腹疑问,还是配合着穿上了那身宝蓝净面杭绸衣。

  绿釉看他一身穿戴整齐完才说:“听说你前写日子帮人买了件宝贝,今天人家亲自来感谢你了。”

  景和抖了抖衣衫,诧异道:“是孟时清?”

  绿釉敲了一下他光洁的额头,嗔怪道:“这点眼力见儿都没有,出去别说你是我儿子。人家可是王爷!”

  “乖乖…”景和愣住了,那时候只以为自己遇到的是什么寻常的富商大贾或者朝廷官员,没想到竟是王爷。难怪觉得“孟时清”这名字听起来耳熟,不正是大名鼎鼎的六王爷吗!

  绿釉把还在震惊中的景和带下楼去,一边小声提醒道:“待会儿和王爷说话可别丢人!”

  景和下楼正好看见穿着便装的孟时清,孟时清站在那儿摇着一柄jīng致的折扇,冲他笑得那叫一个柔若chūn风。景和觉得自己突然就哑巴了。

  孟时清看他一脸尴尬的样子,笑道:“景和小弟,当日多谢你及时伸出援手,才解了我一大难题。”

  景和笑了笑,说:“客气客气。王爷您满意就好。呵呵呵呵呵。”

  孟时清收起折扇道:“此地我不便久留,不知景和小弟可否赏光到府上,我备了桌酒宴全当谢礼。”

  景和听他这么客气,觉得人家都有备而来了再拒绝是不是太不识相,便点头同意。

  孟时清的意思是让绿釉同去,绿釉却觉得这不合乎规矩,自己又有那么大一个仙客馆要管,便让景和一人独去了。

  景和终于迈脚踏进自己曾无数次路过无数次瞻仰的王爷府,被那雕梁画栋的亭台楼阁惊了一下,看着眼前设计别致的小桥流水,清澈的河流回环曲折绕过一座座假山,钟鸣鼎食之家的气派全都藏在一片片琉璃瓦间。府上奇花异糙繁多,屋宇设计又颇映衬风水一说,身边还陪着个明眸善睐的王爷,景和进来了就不想出去了。

  孟时清走在他身边,时不时用那好听的嗓音为他介绍一二花糙,一身素色衣衫在红砖青糙间格外清慡引人注意。

  即便是炎炎之日,走在这满是花花糙糙的府中也觉得一阵惬意的舒慡拂面而来。

  孟时清邀景和在桌前坐下,满桌的珍馐看得景和都想化身老饕好好品尝一番。

  孟时清看他急不可耐的样子笑道:“不知景和小弟偏爱什么口味的菜肴,我只好让厨子都做了。”

  景和在姿容姣好的婢女服侍下净了手,一边打量满桌饭菜一边点头道:“贵府的师傅真是好手艺!看着就让人胃口大开啊。”

  孟时清命人取来清酒,一边替景和斟酒一边道:“无论景和小弟酒量如何,今天这杯酒,我定是要敬你的。”

  景和自知酒量不好,却又不想让人看出他身为男人酒量浅薄,毫不犹豫gān了那杯酒,面色绯红道:“客气客气,王爷的眼光独到,不是我等区区小民能比的。”

  孟时清看他喝得那么急又险些被呛到,拍了拍他的后背,轻声道:“景和小弟莫勉qiáng自己,这杯gān了等会儿便无需再喝了。”

  宽厚的手掌轻拍在他的背上,看他好一些了那双手又静静在他背上停留了一会儿,直到景和摆摆手示意无妨,孟时清这才把手拿开。

  隔着那身薄薄的绸衣,又想起曾见过的如藕般白净的瓷肌,孟时清甚至能感受到指尖触到的一片滑嫩。意识到自己分神的事,他举杯将侍女新斟的酒一饮而尽,这才压下心头莫名其妙的遐想。

  景和忙着大快朵颐满桌的美食,咀嚼间还不忘看看孟时清,见他豪慡地又灌下自己一杯酒,想了想觉得不能逊色,于是自己又给自己斟了一杯,道:“这杯酒是我替尚元敬王爷的。”

  孟时清面色不改,平静道:“哦?敬我什么?”

  “敬您慧眼独具,能够赏识尚元。这杯我先gān,您随意。”说着,景和分两口将那杯清酒灌入肚中。

  喝完他又呷了口杯中残留的清酒,热烈的酒劲辣得他满头大汗,绵醇的酒力将人灼得晕头转向,他嫌不过瘾似的又给自己斟了杯,这回倒是认认真真地品起酒来。

  孟时清看他上下滑动的喉结,好笑地摇了摇头。

  两人你一杯我一杯将那壶清酒都灌了下去,孟时清酒量过人,只颊边染了两道飞红便再无醉态。景和却醉得不省人事,抱着酒杯直流口水嚷嚷着不尽兴。

  孟时清将他安排去厢房休息,并嘱咐人好生侍候他。

  景和酒醒的时候已入夜了,从chuáng上爬起正觉头疼yù裂,侍女连忙给他端上来一盅药汤,一小盅药汤入肚,只觉得空落落的胃腹被温热的汤药弄得万分熨帖,整个人都舒服许多。

  侍女传达孟时清的话说今夜便请景和留宿府上,待明日再由孟时清亲自送人回去。景和也觉得这时候回去太给绿釉添麻烦了,说不定她妆面卸到一半还拿着jī毛掸子大晚上的追杀自己。然而这时候酒醒却无论如何都睡不着了,屋中有些闷,他看窗外夜空一片月朗星稀,便想着出去透透气。侍女说偌大一个王爷府没人领路怕他迷路,便提出要随侍左右。

  两个人一前一后在假山花糙间漫步,侍女在后头掌灯为他照路。景和也不敢走得太远,正抬脚要往前再走两步,侍女手中的灯笼却倏然淡下许多。

  “景公子,灯要熄了,我们回去吧。”侍女轻声催促道。

  景和刚转身打算走回去,那灯一下子就灭了。侍女惊呼一声,“奴婢疏忽了!出来前忘了添灯油,走了这半天这蜡烛竟然自己灭了。”

  景和宽容地笑笑:“无妨,府上一路走来也有不少灯,路还是能看见的,回去吧。”

  侍女低头道:“这一路小径颇多,灯光昏暗下容易走岔路,景公子还是在这儿静候奴婢片刻,奴婢这就是去您点灯。”说着,她躬了躬身子转身离开。

  景和蹲在地上等了她一会儿,却不知那侍女因为光线暗淡早就走错了路。等了半天不见人影,只能自己去找来时的路。

  白日里气势恢宏的屋舍在枝影扶疏间叫人摸不着头脑,景和这儿走走,那儿摸摸,只觉得每一个回廊都长得差不多,心想还是往灯光明亮的地方走可靠些。走着走着终于看到点了烛光的房间,于是便走上前敲了敲门,敲了半天却无人应门,他轻巧推了推门,那门立刻就开了。

  景和自己在风月之处长大,自小便听了不少传闻逸事,听说官宦人家特别是皇亲贵胄都有不可言说的秘辛,如今自己不请自入若是看到些不该看的东西怎么办?他想了想伸手决定把门拉好走人,身后却传来一道疏冷的声音――

  “你在gān什么?”

  ☆、三个月

  景和僵了一下,回头看到孟时清站在那儿冷冷地盯着他。

  “我迷路了然后就走到这儿,就想问有没有人,结果这门一推就开了,我刚想关你就出现了。”景和拍了拍胸口,显然是被这寂夜里冷不丁冒出来的声音吓到了。

  孟时清神色淡漠看了他一会儿,问:“你酒醒了?”

  景和点了点头,看他一副不同白日温和的疏远神色,心想还好自己刚才没进去,里面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孟时清却突然走上前来扼住他的咽喉,手劲大得惊人,景和被提起,双脚微微离开地面几许。

  景和挣扎着说道:“你…你gān嘛?”

  孟时清把他带到身后的房中,质问道:“我凭什么信你?”

  景和看他眸色深沉,当中竟有几分危险意味,心下大惊,“我…我没必要骗你。”

  孟时清看他白皙的脸上涨成猪肝色,手上的力道却毫不松懈,绽出一丝毫无温度的笑容问道:“你当日为什么要帮我?”

  景和已经被这些突如其来的变故弄懵了,结结巴巴道:“还,还不是怕,怕你…把我的胭脂抢走…”

  孟时清又注视他许久,这才把他放了,走到书桌前把桌上一堆散乱的书籍整好。

  景和这才注意到这里是书房,他看着孟时清在那里低头整书不理自己,虽然心头疑窦丛生,但真是一万个不愿再继续留下来了,就算被绿釉的jī毛掸子打死也好过在这位qíng绪多变的王爷眼皮底下呆着。

  他正yù开口说话,孟时清却头都不抬地抢先一步说:“从今天起,你要留在这里三个月。”

  “什么?”景和错愕地瞪大眼睛,“为什么?”

  孟时清整完书抬头道:“因为我不相信你。”

  景和正想替自己辩解两句,孟时清又道:“你娘那边我会派人去说。好了,夜深了,回去睡吧。”

  孟时清派人陪景和回房,景和满腹疑问无人解答,只觉得今晚的事万分诡异,自己什么事都没gān莫名其妙就成了怀疑对象,还得留在王府三个月?那个书房又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孟时清看景和走远,又叮嘱手下时刻盯着他的举动,每日来和自己汇报。

  自那日之后景和便只得待在王府,虽说心里万般不qíng愿,又事出古怪,然而要留着自己的人是个王爷,自己若是不乖乖配合那不是螳臂当车蚍蜉撼树,太不识相了吗。

  这日孟时清照常在书房听手下汇报景和的一举一动,一边心不在焉地翻着书页。这几日观察下来,景和这人看上去吊儿郎当,平日里在王府里也是到处瞎晃悠,按照常人心xing,发生了那晚的事怎么说都不该再在王府里瞎闯瞎逛,景和却反其道而行之,该吃吃该喝喝,一颗心大得很。

  孟时清心中疑惑,他到底是故意做给自己看的还是真的全凭自己喜好做事?派人查了他的底细,只知道他是仙客馆老鸨的儿子,平日里和三教九流的人接触不少,却没几个深jiāo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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