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若他们也喜欢香盈这样的,那就不太好办了。但是……他们逸亲王府的男孩子,也不太可能个个都喜欢青楼姑娘就是了……!
于是人选先为他们慢慢挑着,当下最让玉引cao心的,还是兰婧的婚事。
随着谭昱和皇长子的qíng谊当真越来越深,他们的婚事,皇长子是肯定要来参宴的。但孟君淮听说近来京里暗cháo涌动,或许有糊涂人想对皇长子做什么,他们不能让这场昏礼成为背后之人的可乘之机。
“每道菜都得验,尤其是前头的宴上,皇长子和小皇孙都在,道道都要验五轮才许上桌,让赵成瑞亲自去盯着。”玉引是这么安排的,她觉得这样理应足够稳妥。
——平日里府里用膳只验一轮,又紧要宾客又或京里动dàng时也不过验三轮。五轮过去若还有人能要皇长子的命……
那人估计得借天兵天将下毒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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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又一场喜气染遍了京城。这场昏礼甚至比和婧成婚时还要热闹,因为谭昱这个皇长子府的座上宾实在太引人注目了。
昏礼开始前,俩人还颇有兴致地又下了盘棋,身为新妇的兰婧还在闺房准备故不在场,皇长子妃倒是在。
——于是夕瑶第一回看见孟时衸下棋下嬴了谭昱,怔了片刻之后差点欢呼出来:“难得啊!”
“……”孟时衸一睃她,谭昱颔了颔首:“殿下棋艺jīng进颇快……”
“得了吧。”孟时衸也不认这捧,说得很坦诚,“心不在焉的,就不该拉你下棋,早该知道你满心都想着一会儿要行合卺礼的那一位。”
他成婚那日,不也从睁眼开始就一直想着夕瑶?那会儿别说让他下棋了,宦官劝他喝口水他都听不进去。
但架不住夕瑶还是因为他鲜见的取胜而一脸美哉,跟他说这事儿要告诉儿子,还要告诉父皇母后、爹娘、姑父姑母……
孟时衸心说你怎么不昭告天下呢?
然后他就不再扰谭昱,yīn着脸拽着夕瑶一道告辞出去。进设宴的正厅前无意中瞧见侧间里二十多个宦官一起扎在那儿验菜,心里还嘀咕了句六叔是不是在锦衣卫久了有点糙木皆兵?
思绪未停,一个身影飞速从他身边蹭了过去。那人似乎有什么心事,没注意到他们,更没停下来见礼。
孟时衸一蹙眉头,跟着那身影看过去,见是个宦官模样的人,一直走到了逸亲王府二公子的身边。
这位二公子近来在京里闹出的事他也略有耳闻,在孟时衸看来,他实在是过分了。眼下也就是六叔压着没直接上本说这事儿,不然如此不孝,父皇立时就得把他从宗籍里废出去。
他这般想着,视线忍不住多在孟时祺面上停了一会儿,却恰好看见孟时祺神色一变。
“你说真的?!”孟时祺愕然看向小贺子,小贺子躬身说:“真事儿,但具体因为什么,下奴也不知道了,膳房那边也不清楚。”
孟时祺忐忑不已地循循沉了口气。
兰婧的昏礼宴席,东院掌事的梁广风半个时辰内往膳房跑了五趟……似乎不能说一定有问题,但总归不对劲。
他又回思了一下:“侧间里盯着人试菜的,是不是赵成瑞?”
“是。”小贺子躬身,“说是王妃让赵公公亲自过来盯着,主要是……皇长子殿下今儿不是也来么。”
嫡母妃怕皇长子出事,把身边最得力的人也指过来了。
那她自己身边呢?
孟时祺心里头愈发不安,抬头瞧了瞧,寻着三个正忙于向宾客敬酒的兄弟就寻了过去。
“大哥。”他拍拍孟时礼的肩头,“那什么……我去后头给嫡母妃和母妃问个安。”
“你回来时不是去过了?”孟时礼皱着眉睇着他。
于是阿祺又说:“再去敬个酒嘛!”
阿礼眉头皱得更深,阿祚听见这几句对话也抽身走了过来,拽过他就道:“二哥你别闹,这众目睽睽的,母妃给你个好脸色看,之前的戏就白做了。可她要是不给你好脸色看,你说这大喜的日子……多尴尬啊?”
阿祚的意思是,你今儿不许给我母妃添乱!但是阿祺愣跟没听懂似的,cha诨打科了两句,一拱手转身就走了。
“哎二哥……”阿祚气得一瞪眼,随手就把酒塞给了阿祐,“我跟着一块儿过去!”
他怕二哥醉翁之意不在酒,到了正院就找香盈——他要是这么gān可就糟了,正院那边现在也宾客满座,让人瞧见真的不合适。
.
东院里,尤氏借故暂时离了席,回到房中,便焦灼地在屋里踱来踱去。
她心下恨自己,恨自己没出息,恨自己是个窝囊废!
谢玉引抢了她那么多年的风头、谢玉引的儿子抢了她儿子的世子位,可她到了今天,竟还是会有退缩,竟还是会下不了手。
她已经把梁广风拆出去五次了,可每一次,又都忍不住把人叫了回来。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王妃或许没那么该死,甚至有那么几个刹那里觉得,是不是自己计较得太多了?
可她真的恨王妃,恨她坏事做尽还能占尽风光,在正院里活得那样滋润。
终于,尤氏再一次看向了梁广风:“你去!”
“……”梁广风这次都不知道还要不要应话了,总觉得侧妃可能还会改主意。
但这回侧妃显得异常坚定,上前了一步,切齿说:“先给我把罗氏收拾了!要料理gān净!就按之前安排的做,给她下足分量!”
“是……”梁广风躬身一应,听出侧妃话里恨意凛然,琢磨着这次可能不会再反悔?
尤氏qiáng沉了口气,迫着自己不许再反悔。
王妃该不该死她或许拿不准,但罗氏一定该死。若是知道王妃不会发落罗氏,她早就在自己的东院把人收拾了,根本不会让那贱人活到今天,应是给了王妃把她儿子挤出府的机会。
“去吧,弄好了就回来,不用在外头等信儿,免得招人怀疑。”尤氏长长地吁了口气。
反正,只要事成了,正院那边一定会立刻炸锅,立刻会有消息传过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 【注释】
*昏礼的昏不是错别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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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经常有菇凉说“感觉不是正院的孩子就都嫁得特别低?”,还有菇凉好奇我是不是故意这样安排,于是统一解释一下。
先声明并不是故意这样安排……在我安排剧qíng的时候,并没有因为嫡出庶出而产生歧视,真只是碰上了……
以及……我认为……大家有这种印象……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因为连着写了兰婧和阿祺,导致大家产生了错觉……
不信你听我慢慢说……
首先……正院没有人低嫁低娶,其实是因为正院目前就和婧一个成婚了啊!!!阿祚阿祐明婧都还没提这事儿啊!!!
以及,阿礼娶的林斓是正经门当户对的姑娘啊!!!人家只是从杭州远嫁过来的,门楣并不低啊!!!
然后,如果要算上进来陪读的表兄弟姐妹的话……
夕瑶嫁给皇长子这对很高这个确实是,不过以谢家的设定来说,其实门当户对
然后夕珍和尤则旭也是门当户对……尤则旭是侧妃那边的侄子来着……!
以及没有写得太细的尤则明……虽然没有写得太细,但是我提了一下是尤侧妃给他定的婚事,家里做主的肯定也是找门当户对的啊!
_(:з」∠)_所以我觉得有一部分是大家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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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顺带提一下,关于阿祺和香盈这一对合不合理的问题的争论,我一直没有回复过,因为在我看来,他俩感qíng上是水到渠成从友qíng转化过来挺合理的……身份的问题上,到现在香盈的身份也没真正解决啊,所以直接吐槽不合理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回复……?可能有这个担忧的菇凉是直接脑补男女主会不管不顾直接解决香盈的身份让他们在一起了0.0……?
但是,昨天有一条评直接表示香盈“恶心”,连带着还说谭昱身为侍卫身份也“恶心”的,让我看完之后心里不太舒服,想了想还是拿出来认真表示一下我不认同这个看法吧。
——不管是香盈还是谭昱,都是这个世界观设定下最底层、没有太多选择权的角色,他们的三观和经历或许导致他们在许多事qíng上并不讨喜,但我觉得因此骂他们“恶心”太过分了。香盈一个从小生在青楼长在青楼的菇凉,又不是为了钱主动卖身卖笑,也没想过骗阿祺什么的,而且还被尤侧妃折腾到产后抑郁症……我站在个人角度认为,她xing格就算再不讨喜,也够不到让人“恶心”。
当然了,这只是我的个人看法,大家如果不赞同也没什么……只是说出来供大家参考一下-v-
☆、第204章 中毒
后宅正院,府中二公子的到来弄得一众命妇都有些好奇,毕竟这位二公子最近在京里闹出的动静实在是不太好听。
好奇之余,众人还有些尴尬。她们原本准备看的,不过是身为嫡母的逸亲王妃或许和这位庶子不对付,或许不对付到连表面的敷衍都难以维持……
但实际所见,却是二公子进了院就礼数尽失!
彼时王妃正向众人敬酒,二公子恰是在她饮下头一杯之后进来的。而后,众目睽睽之下,他硬是直截了当地夺下了嫡母手里的酒盅,冲着众人就说:“来来来,母妃酒量不济,今天我替母妃喝。”
众人目瞪口呆。
然后他还真就这样饮了一杯。男女大防的规矩放在那儿,他这样用其他女子的餐具已很冒犯,何况王妃还是她的长辈?
一时间,愣是没人知道该怎么应付,但他却入看不见众人的尴尬般继续倒了酒又饮。
比他迟了几步进来的逸亲王世子一看,脸都绿了。压着火气上前先向王妃见了礼,接着睃了一眼几步外的二哥,一咬牙就要撸袖子!
“阿祚!”玉引低一喝将他按住。她的脸色也难看极了,毕竟……这么当众失礼的事,从小到大都没见过啊!
但是呢,若再闹一出兄弟打起来的戏码,更加丢人。
玉引便拍了拍阿祚的手:“坐。你二哥近来在外头不容易,由着他痛快一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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