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东西只能在yīn界用。”
“yīn界?”身为系统的白罪还真没有关于yīn界的具体资料,“yīn界是什么样的地方?”
祁烊眼睑低垂,睫毛形成的yīn影仿佛将眸子染成暗红色,他声音很轻,但是白罪很清楚的听见了。
“一个人死后去的地方,只有去过那里,才算是真正的鬼。”
白罪挑眉,没有再多问。
入夜,白罪烧了符纸喝完就窝在上铺,下铺和对面都睡了人,白罪小声嘀咕了一句“晚安”就闭上眼。
没有人知道白罪这声晚安是和谁说的,除了祁烊,他望着白罪睡颜,久久没有移开眼,直到一阵冷风拂过,他才回过神,眼眸一凌。
鬼可感觉不到什么冷风,除非是和他一样的东西来了……
祁烊飘向冷风的来源,路过时有些睡着的人还拉了拉被子嘀咕怎么这么冷。
然后祁烊看见了,一个浑身布满冰霜的女人静静站着。
女人虽然全身被冻僵,但自然能从jīng致的五官上看出生前定是十分美丽的女人,她无法说话,冷风夹着冰霜在地上凝成了一行字:是时候了。
祁烊看到这行字时,瞳孔微缩。
白罪喝了楚闾给他的符水自然放心睡觉,哪怕身处于梦中,没有梦魇的威胁也没有什么可害怕的,他慢悠悠在梦境中散步,周边都是雪白的雾气,倒是和空间有点相似。
“哈啾!”白罪打了一个喷嚏,他搓了搓手臂,发现雾气愈发浓郁起来,中间夹带了白点,他伸手抓住,掌心里传来一阵冰凉。
雪……下雪了?白罪抬头望着,雪飘落在他眉眼处,肩膀处。
白罪喃喃道:“真是奇怪的梦……”
地上用冰霜凝成的字没有一点融化的迹象,祁烊身侧的手收紧了几分:“现在不行。”
冰霜女人依旧是一个表qíng,冰霜在她cao纵下又形成一行字:你答应我的。
祁烊:“他身边最近有一个名为楚闾的除鬼师,所以我还要再观望一段时间。”
除鬼师这个身份给任何鬼魂威胁都很大,况且是还计划报仇的冰霜女人,但是她抱着侥幸的念头:除鬼师未必会保护他。
祁烊笑了笑,只是这个笑容带着深深的寒意:“他会的,我能感觉到他对白罪势在必得。”
冰霜女人不解:你凭什么这么断定?
祁烊抬高下颌,傲然道:“凭他至始至终没收半分钱!”
地下的冰霜顿时化成终结话题的六个点。
祁烊说道:“接下来你就去调查一下那个楚闾,我怀疑白成在他手上,如果不在你也要试图骚扰他,这边我会看着办。”
冰霜女人知道祁烊这个人有点不着调,但是在白成这件事qíng上,恐怕没有人bī他更着急:我明白了,这里jiāo给你了。
祁烊看见冰霜女人答应下来心里松了一口气,他漫不经心的笑道:“放心吧,我还怕你看见他之后爱上他,反而手下留qíng。”
冰霜女人忽然展颜一笑,只是脸上像裂开了一般,一些细碎的冰块掉落下来:怎么会?再说我已经下手了。
祁烊脸上一僵,猛地转身就往回飘去,车厢内温度已经十分低,所有人都陷入了昏迷,只有身体因为寒冷而发颤。
祁烊眉头紧锁,明白了冰霜女人的想法。
这个女人真是想搞事。
白罪依然熟睡着,只是他状态比起其他人更糟糕,脸上覆着一层霜,就像一个冷藏的尸体一动不动。
看到这样的白罪,祁烊内心涌出一阵恐慌,他颤抖着手去触碰,可入手的温度只有冰冷。
他脑袋一嗡,脑海里浮现的是白罪拒绝楚闾保护时说的话,他紧咬牙关,竟有一种想落泪的冲动。
明明对的……这是对的,为什么懊悔,痛苦……
祁烊抓着脑袋,身上弥漫的黑雾愈发浓郁起来。
“嘶……”一道轻微的细响传来,祁烊猛地抬起头就看见白罪睁开眼,把被子往身上盖,嘴里还呢喃着:“怎么这么冷啊……”
白罪拿出外套穿上,没有梦魇他做的梦也没一个好的,他内心感叹,看见祁烊也没注意到他脸上的表qíng,以为祁烊一直守在chuáng边还开玩笑说道:“我说怎么睡得这么安稳,原来是保镖在啊。”
车厢内其他人纷纷醒来,拿出了自己带来的衣服盖身上,祁烊知道是冰霜女人离开了,看见白罪没事,他想笑,却笑不出来。
到了白天,许多人因为夜晚突来的冷空气感冒,所有人到站下车后,负责清洁车厢的清洁工发现车厢一处有一大滩水迹,一边摇着头抱怨乘客的不文明,一边拿拖把擦去了水迹。
白罪照着地址上来到了沈墨家,沈墨的三层楼的小房看上去有些陈旧,想到沈墨因为好赌欠下的一千万,恐怕也只剩下这座房子了。
白罪感慨:“赌博毁一生啊……”
祁烊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向白罪,高利贷的来源不都是这类人,竟然好意思这么说,他忍不住吐槽:“从各方面说他都是你们的金主吧?”
白罪按了门铃就靠在墙上,从口袋里拿出烟点了一根,吞云吐雾间又恢复了以往狠戾的气场,他悠悠道:“要得到钱才是金主。”
祁烊诧异:“怎么?你没有信心吗?”
白罪扯了扯嘴角没有说话,虽然邱老大没有明说,但是负责跟沈墨收账的兄弟却受伤了,凭这点他就觉得这趟没那么容易。
很快就有人来开门,开门的是一个面容清秀的男人,身材修长挺拔,穿着十分随意,他抬眼,眼睛下带着淡淡的黑眼圈。
“你们……有什么事?”
没想到开门的就是沈墨,白罪直接推开他走进去,室内除了老旧的家具,显得有些空旷寂静。白罪直接坐下,双腿架在桌面上,十分嚣张道:“我是谁,你难道不知道?”
沈墨无措得站在原地,白罪挑眉继续道:“一个把家都快输光的赌徒,你觉得还有什么人会找上门?”
沈墨关上门,他怯怯地走到白罪面前,苍白的脸上十分虚弱:“能不能…通融一下?”
沈墨走过来时,白罪就闻到一股奇异的香味,他瞥了沈墨一眼,冷笑道:“一千万,你觉得有可能吗?”
白罪抬头环视着房内:“我看这个房子卖了也有几个钱。”
一说到房子沈墨激动起来,他着急地摆手:“不……不行,这是我爸妈留给我的!”
沈墨脸上愈发白起来,说话语气也有气无力,白罪感觉不对劲,他起身抓住沈墨手臂,入手的冰凉让他诧异,皱眉问:“喂,你没事吧?”
沈墨像是找到了依靠,他直接整个人靠在白罪身上,恳求道:“我会筹钱,给我两天时间……”
白罪还没开口,沈墨就说:“你可以住在我家监督我。”
话说到这白罪自然没理由拒绝,他推开了沈墨,点头道:“就给你两天时间,如果没有筹到钱,我就不会像这样和你客气。”
沈墨:“好。”
白罪提着行李随便进了一个卧室,整理行李的时一直跟在他身旁的祁烊开口:“那个男人身体好像很虚弱。”
“呵……瘾君子一个。”白罪第一眼看到沈墨就发现了,毕竟这类人他见得挺多。
祁烊一听脸上带着戾气:“会不会有危险?让我去跟他要钱。”
白罪整理好chuáng铺躺下去,他瞥了祁烊一眼:“就你?一个鬼,你是去要钱还是要命?”
祁烊没有说话,白罪抓住他的手臂,触及到的冰冷温度让他想起沈墨的手,他心里一瞬间闪过一个念头,只是太快没有捕捉到。
“放心吧,他掀不起什么风làng,除了梦魇这种不科学的东西让我恐惧外,没什么好怕的。”
祁烊反抓住白罪的手,顺势将他压倒在chuáng上,血眸里沸腾的qíng绪很快被压下,和白罪沙哑的声线不同,他说话时带着清脆的少年音。
“那你害怕我吗?”
如今好感度已经50了,白罪在对待祁烊态度上也有所转变,他没有试图推开他,只是笑着反问:“你会伤害我吗?”
白罪认为这个问题对于祁烊来说很容易回答,毕竟这是涨好感度的一个好机会。
令他诧异的是祁烊松开了手。
“我不知道……”
☆、第八章
直到外头天空微亮,白罪才意识到自己罕见的失眠了,他坐起来左右张望不见祁烊的身影。
昨晚在祁烊说出那句话后双方都愣住,祁烊率先反应过来,用开玩笑的语气扬言不会伤害白罪。
只是没有响起提升好感度提升的声音告诉他,白罪已经信了。
信了祁烊那句不知道。
白罪也从昨晚祁烊脱口而出的话感觉到了对方肯定预谋了什么,老实说一个心大的宿主终于开窍懂得耍心机是一件十分欣慰的事qíng。
只是如今自己成为了被算计的对象,莫名心酸……
白罪起身到洗手间洗漱,清醒后心qíng也恢复了,不睡觉还省了一张符纸,不错。
出来后就看见了祁烊,白罪问道:“去哪了?”
祁烊:“我跟着那个男人出门,不过没有什么发现,他煮了一桌菜。”
白罪换上衣服,不得不说有祁烊监视对方他放心不少,他笑道:“我以为那些瘾君子只需要吸毒解决三餐,他做饭的时候有没什么异样?”
祁烊想了想:“没有,就是放得盐比较多。”
白罪啧了一声,拿出手机点开了肯德基宅急送。
餐桌上沈墨yīn郁着一张脸,白罪坐在他对面,面对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菜无动于衷,专心致志吃着肯德基豪华午餐。
白罪吃着汉堡还一边说:“真是不好意思,我忘记和你说了,比起家常菜我更喜欢这种垃圾食品,那叫一个好吃。”
沈墨静静望着他,嘴角弯了弯:“我明白的,其实我也会做汉堡。”
“咳咳!”白罪被他这句话噎到,猛地灌了一口冰可乐。
沈墨递过去一张纸巾,柔声道:“我开玩笑的,你不会当真吧?”
白罪:“……”
祁烊:“……”
吃完饭白罪看了一眼饭桌上几乎没有动过的饭菜,沈墨正洗着碗,他问道:“你打算怎么筹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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