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夜_风弄【完结+番外】(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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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索尔族最美丽的红衣将军,跟随着王,蜕变为沙场上令人色变的恶魔。

  金银珠宝和希罕的兵器,甚至重要的兵权,毫不吝啬地赏赐给夏尔。封旗无qíng地看着夏尔澄清的眸子变得如自己般冰冷。

  「你是我最重要的人,夏尔。」

  「我将永远追随您,我的王。」

  庆功宴上,当着众臣的面,彼此温柔地碰杯。

  这亲近至高无上的王者的虚无荣誉jiāo给你,我的夏尔。

  这成就帝朗司大陆最完美基业的重任jiāo给你,我的王。

  凝视中,彼此悲叹着心照不宣。

  封旗并非毫无破绽,假如真的没有破绽,他永远不会触碰夏尔这道明知道揭开就会痛彻心扉的伤口。

  可他揭开了。

  征服三十四族的最后一场羽圆大战中,当他看见夏尔在战场上被染红的胸膛时,他不再是至高无上、算无遗策的沈着的王。

  惊呼着,他抱住夏尔。

  血将夏尔染得如此美丽,像即将飞回天际的神祈。

  「不,不!」封旗的怒吼震散敌人的魂魄。

  夏尔微微睁开眼睛,那一瞬间他的誓言被鲜血掩盖,他依依不舍的目光勾动封旗坚韧如钢丝的神经。

  杀光敌人,大胜的封旗风一般策马,抱着夏尔闯进羽圆大帐。

  他揭开了,他不敢触碰的伤口。

  别拒绝,别拒绝我。他疯狂地撕开夏尔的战袍,他美丽的银色的鸟儿,被鲜血淋淋压在他的身下。

  别拒绝,别拒绝我。

  分开白皙的腿,忘记君臣的身份,和我一起遨游。

  十指穿过银色的长发,唇追逐到胸前的突起。被撕成碎片的战袍,散落四方。

  别拒绝我。

  轻吻。

  额头、耳际、唇、颈侧……轻重不一、或急或缓地吻,

  「夏尔,我的夏尔……」封旗粗bào而温柔地拥抱令夏尔终身难忘。

  有生以来,第一次,不加掩饰地bào露自己的内心。

  爱我,而不是追随我。

  站在我的身旁,而不是身后。

  血,从胸膛的伤口涌出,从占据身体的入口处涌出。

  「夏尔,夏尔……」

  qiáng硬地占据了身下人的呼吸和脉搏,封旗用尽生命的力量祈求地望着夏尔。

  别拒绝我。

  我不能,用王令换来一个爱人;我不能,用手上的剑,杀戮的手,触摸应该属于我的爱qíng。

  给我,把你的爱完整无缺的给我。

  给予与夺取,差了天和地的距离。

  夏尔粗重地喘息,他温驯地目光没有片刻离开封旗的脸。我的鲜血,尽qíng的流淌吧,让这淡淡的腥味,永远留在王的身上。

  帝朗司大陆,是鲜血铸造的大陆,这片土地每一寸都因为鲜血的浇灌而肥沃。

  我不在乎,即使是用自己的鲜血,我也不在乎。

  我的王,我噬血的王,我注定孤独的王。

  「王,王……」

  拱起腰肢,迎合qiáng大的侵入。夏尔不惜释放自己的媚态,如他吝啬开放自己内心的渴望。

  王,王,我发过誓,要永远站在你的身后。

  没有人能站在你身旁,我孤独的王。举世无双的功业需要牺牲,牺牲的不仅仅是我,还有你。

  我不能,不能和你并肩。

  如此地感激,我衷心感激您的邀请,如我如此坚定地,拒绝这个甜蜜的未来。

  这是个失败的邀请,羽圆大帐中,鲜血和白浊遗留的过去,随之而来的风光赏赐。

  这不过是个失败的邀请。

  你我心照不宣。

  封旗揭开了伤口,伤口没有愈合,更加鲜血淋淋,红得犹如被他的剑染红的散昆河。

  三十五个外族,除了善于隐匿的小日族,已经全部跪倒在年轻的索尔王脚下。封旗高高在上品尝胜利的果实,夏尔站在阶下。

  他双手推开的王,离他越来越远,远远站在无人可及的高度,成为万世敬仰的目标。

  顶端高处不胜寒,只容一人屹立。

  「从今日起,封你为羽圆将军。」封旗终于下旨意:「今夜陪我。」

  「谨遵王命。」

  他输了。他的爱,只能用王令换来。

  自bào自弃的缠绵,心知肚明地,这不是外人所羡慕的宠爱。后宫中被染上污迹的白毯,低声述说其中无人能明白的哀怨。

  封旗尽qíng的掠夺,不甘地发泄。夏尔在身下的柔顺诱惑他,激怒他。

  羽圆将军,和帝朗司的王。

  刚健有力的长腿,握剑的手腕,充满弹xing的腰肢,这叫人感激上天的恩赐,属于封旗,同时又不属于封旗。

  「王,王……」意乱qíng迷的呼唤,红色的唇和细长的凤眼,那似水柔qíng,属于封旗,同时又不属于封旗。

  他不是爱人,他不是臣子,他不是男宠。

  只是一个叫王者心碎的美梦,可触不可及的幻象。

  不能再扩张的入口再度扩张,紧紧地吸附着我,娇媚地叫嚷着我的,是你吗?

  我的名字,是封旗,不是王。

  「我最信任的将军,我最忠诚的将军,我索尔族最美的将军……」

  肢体jiāo缠着,滴淌着热汗说出谎言来吧。qiáng而有力的cha入,把这用温柔令王者痛苦的叛徒内心深处的虚伪bī出来。

  「啊……王……呜呜……」

  「我索尔族最受人仰慕的红衣将军啊……」

  叛徒,叛徒,不过是叛徒。

  谎言,谎言,不过是谎言。

  吞噬着你的呼吸,我要用怨恨吞噬你。王是不该怨恨的,王只该征服。

  是你令我怨恨。

  一遍又一遍咬着白色的细细的愈合伤口,胸膛上这一刀,从靠近颈项处挨着rǔ尖划过。

  记得羽圆大帐吗?那个失败的、失败的、失败的邀请。

  我想听,你细碎的,垂死般痛苦的呻吟;我想感觉,你冰冷的血,在我齿间散发芬芳。

  那电光火石间四溅的鲜血,高嘶人立的战马,被风chuī得猎猎作响的旗帜。你在我的身下,如此温顺、如此温和、如此温柔地,拒绝了你的王。

  闻到血的腥味了吗?

  我撕开温柔的表皮,剥开斑驳的骨ròu,却看不到你。

  冲刺,像在荒芜的huáng土上冲刺,一往无前,不留慈悲地掠夺。你拼命摇摆的姿势仍美得不可思议,这白毯上红色的液体,属于你吗?

  「我多想杀了你,夏尔。」

  「只要……这是王的旨意。」

  别用清冷的眸子看着我,别用这样的眼神bī我。

  双腿打开到最大限度,让我再折断你的腰吧。我喜欢你,咬牙忍住呻吟的媚态;我喜欢亲吻你,身上密密细细的苍白伤口;我喜欢含着,花蕾似的娇涩的rǔ珠。

  我是封旗,我是噬血的王者。

  夏尔,我的将军,我索尔族最受人敬仰的红衣将军。

  「毁了你……毁了你……」

  「只要王愿意。」

  狠狠地咬破晶莹如上佳玉石的肌肤,让我尝尝你的血,是否和你的心一样冰冷。别蹙眉,我答应自己,绝不会心软。

  用王令,用王令换来的,怎可以称为爱qíng?

  束缚着留在身边的,怎可以称为爱人?

  满布汗珠的躯体在痛楚和快感中辗转,无怨无悔地仰望着。王,我心爱的王,你将成为古往今来最伟大的君王。而我的鲜血,将凝固在属于你的土地上。

  毁了我吧,我甘愿如此。

  我是如此害怕,辜负你的期望。我是如此渴望,能站在你的身旁。虽然我深深明白,没人有资格站在你伟岸的身旁。

  没有,没有这样的人。

  我注定孤独的王,被怯弱的我所伤害的王。

  帝朗司最雄伟的王宫建筑成功后的一个月后,王发出最令人震惊的命令。

  「驻守达也门去吧。」封旗坐在高高的王位上:「你依然是羽圆将军。」

  别留在我的身边。

  我无法压抑,要吞没你、撕毁你的愤怒。

  帝朗司最伟大的君王,将他最重要的人逐出都城。

  「去吧,遥远的达也门,替我守卫帝朗司的军事重镇。」

  反正,你不过是索尔族的将军。

  反正,你不过是我身下一具温顺的躯壳。

  夏尔默默接受调令。

  他终于保护了他的君王,他终于保护了他的君王的孤独。没有泪水地接受自己栽种的果实,夏尔独自品尝,那应该永远不会散去的,魂断神伤。

  而,这应该永远不会改变的,却改变了。直到遇上夜寻。

  夜寻,那个美得像梦一样,倔qiáng地逃离王的世界的人。他不但没有逃离,却把夏尔也牵进了王的世界……

  ***

  「夏尔!夏尔!你在想什么?」

  王宫中敢大胆从背后推他的人只有两个。夏尔从回忆中惊醒,不用回头就抓住了正在背上乱动的手。

  「没想什么。」

  历练出来的机智在星星一样明亮的眸中转着,身后的人倔qiáng地坚持着:「你一定在想什么不能告诉我的事。唉,你又有自己的秘密了。」语气掺和了几分故意泄漏的伤感。

  明知道是在撒娇,却忍不住回头,宠溺地笑着:「我不过是想……我是一个叛徒呢。」

  背叛了,在老索尔王前立下的誓言。

  和你一起,毫不心虚地站在王的两侧。

  夜寻却笑起来:「背叛封旗那个家伙是应该的事,你再内疚的话,我也会难过的。」已从少年长大成人的身体,已经达到几乎和夏尔同高的程度。每天练武的腰肢再也不是从前像女孩似的不堪一握的幼细了。

  夏尔微笑地打量着:「塞西土地丈量的事已经完成了吗?」

  「嗯,塞西是个风景很美的地方呢。」坐在夏尔身边,忍不住用指尖绕着美丽的银发:「我刚刚回宫,就听说你已经回来了。达也门的军务处理好了吗?」

  「几个bào民,根本不用费什么功夫。我主要是去安抚附近的百姓,让他们知道王视各族平等的政策。」

  优美的唇撅起来,不满地蹙眉:「我什么时候也可以带军平乱呢?总是处理土地丈量、地方税收这些事,闷死人了。」

  和封旗一样,夏尔是绝对不会答应让夜寻单独领兵的。

  聪明地转换话题:「夜寻的武艺最近进步很快啊。」

  「嗯,」夜寻欢快地笑起来,像阳光一样照耀得殿内分外明亮。依在夏尔的怀里,明显心怀不轨地在夏尔的肩膀上打圈圈:「该有点奖励吧?」绿色的眼眸闪过狡黠的光芒,虽然已经长大成人,但露出这等楚楚可怜的姿态所散发的中xing魅力,足以让对夜寻的美貌习以为常的夏尔也心跳加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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