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三喃喃道。作为暗卫,他们时时刻刻都盯着身着主子的夜安宸,看着夜安宸为了祁深笑,为祁深皱眉。
他们都记得清清楚楚,在他们初遇夜安宸的时候,他还是个yīn气沉沉的孩子,一张脸上几乎没有什么表qíng,只是在皇宫中,偶尔勾起一抹勉qiáng的微笑。
直到听到祁深的消息。
他们第一次看见这个表qíng僵硬的主子露出了微笑。
他们纷纷表示了惊奇。
他们见证了夜安宸对祁深的痴恋。无时无刻不在派人打听祁深的消息。骂过最多的人不是欺rǔ了他自己的,而是想来没把祁深当作自己儿子的祁穆沉。
他们就看着夜安宸听着祁深的消息长大,直到――
前几天,夜淳煜冲着夜安宸打趣似的问道:“宸儿,你马上就要及冠了。人生大事也该考虑了。说说看,有没有看上哪一家的公子?”
夜安宸的眼中带着明显的兴奋,抑制不住的快要溢了出来。而后用他力所能及的平静态度,吐出那个盛开了他青chūn的名字:“祁深。”
他们暗中欢喜,主子终于敢说出口了。
可是事与愿违。本来和心爱的人有了共同的婚约,夜安宸应该开心才对。这么多天来。他们却只看见了痛苦。
祁深那个该死的竟然不愿意嫁入皇宫来。
这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机会?
入了皇宫,仕途会更加顺畅,若是不受宠的庶子,还能够享受锦衣玉食的生活。可偏偏祁深就是拒绝了。他们清晰的看见了当时夜安宸眼中的绝望痛苦。
而今天,终于振作起来的主子出了一趟宫,回来又变成这幅失魂落魄的模样,他们怎么能够不着急、不心疼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昏huáng的夜幕笼罩着这片天地。似乎也将夜安宸的心一并笼罩。不论如何。他都不会放弃。
坚持了这么多年,已成执念。
恍惚间似乎是看到了儿时初见的画面,夜安宸死死的咬住了下唇。如果不是祁深,如今世上早就没有了夜安宸。所以不论如何,他至少要让祁深知道――
他的心意。
第二天,天才蒙蒙发亮。夜安宸就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按照平时的作风,井井有序的开始学习工作。
想了一夜,夜安宸想通了。
他现在需要做的,只是将自己最好的一面表现出来。至少要让祁深觉得惊艳。
忙忙碌碌的日子总是很快,祁深每天都在训练自己的身手。他无比清楚的知道,只要到了皇宫,就开始了扮猪吃老虎的日子,绝对不能够把自己的老底全部bào露出来。
几天的效果虽然不会太qiáng,至少到时候不会感觉到手生。
而夜安宸也在努力的工作,效率比平时高了好几倍。当然,除了平时的活儿,他还多了两个任务,一是监督着倾凰贵妃的饮食,千万不能在这个时候出了疏忽。
二嘛,就是处理一些国事,给夜淳煜分担一点任务。
夜淳煜这个皇帝,也算是挺勤奋的。可是在面对一些大事的时候,总是会变得优柔寡断,不知如何是好。这个时候,他通常会询问夜安宸和倾凰贵妃的意见。
从前为了避嫌,夜安宸向来都是马马虎虎的回答。
如今,已经选择了要毕露锋芒,要拥有能够保护自己未来媳妇的力量。那就不会影藏。
又是这样平常的一天,夜淳煜听着夜安宸的意见,忽然摇了摇头,扯过了一本奏折,扔给了夜安宸。
奏折上分明写着,要让夜淳煜小心夜安宸,怕夜安宸是有夺位之心。只不过言语间显得特别隐晦罢了。
夜安宸不屑的一笑。将那奏折端端正正的放回了夜淳煜的书桌,语气是满满的嘲讽。“父皇,既然有人这么说的话,要不你等我大婚之后,封个候给我让我搬出去住如何?”
“哈哈,宸儿多虑了。若是朕真的有这样的想法,你就看不到这张折子了。”
“父皇,我是认真的,我想搬出去住,这皇宫太麻烦了。”
夜安宸无奈的笑笑,冲着夜淳煜说道。
夜淳煜也毫不在意夜安宸的语气,只当是自己的孩子在冲着自己撒娇而已。
“宸儿,父皇老了,有些事qíng需要你帮着想想。这些天你做的很不错。解决了父皇很多难题呢。父皇是真的高兴。为君之道,不就是让自己的国家繁荣昌盛么?”
慈爱的目光洒在夜安宸的身上,夜安宸无奈的一笑,只好暂时应下。心中却有些不开心。这并不是yù擒故纵,他是真的想要搬出这里。
第11章:妆娘委屈
时光翩跹,很快就到了两人大婚的日子,虽说在Z朝,只要是皇家男儿,娶妻都当是男子。但毕竟仅限于皇家,所以这婚礼的仪式就是比普通婚礼隆重很多外加要拜天坛而已。
大清早的,祁深就被从chuáng上拉了起来。一股子怨念从他的身体中散发出来,隔得老远就能够感受到。
朱笔描眉,胭脂点唇。
祁深忍住要爆发的冲动,尽量抑制住自己的qíng绪,开口问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妆娘身子微微一抖。表示她也很委屈。今儿早晨天还没亮,就被敲响了家门。而那管家模样的男人告诉他。
有一场的婚礼的妆娘忽然出了状况,身子感染了风寒。为了让婚礼好好生生的举行,不沾染晦气,所以生病的妆娘举荐了她来。
本以为只是一场普通的婚礼,可被带到左相府的那一刻,她就知道自己完了。
如今天下谁不知道那闹得沸沸扬扬的事儿?
只是可惜,已经走到了门口,也由不得她退缩,最是烦恼的,还当属怎么给一个男人上妆。
最后妆娘着实无奈。又被催的紧了,只好选择了按照平时给姑娘们上浅妆的方式。
这也是为什么,祁深看见镜子中的自己时想要bào走。
妈的,他可是一个大男人!被bī着嫁给另外一个男人也就算了……居然?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打了水就要清洗掉脸上的妆容,却听见身边传来了他父亲的声音。
“祁深,这个时候你就不要闹脾气了,二皇子殿下还有两柱香的时间就该到了……到时候盖上盖头,谁也看不到。”祁穆沉微微咳了一声嗽,有些不好意思的劝告到。是的,他挺能理解现在祁穆沉的感受的。可是没办法,时间已经这么晚了。想到这,面容不由得变得严肃了许多。
“祁深,如果不是你刚才怎么叫都叫不醒,说不定现在已经处理好了。好了好了,迎亲的队伍就要到了,不要在皇家面前给我丢脸。”说着一挥手,就走出了房门。
嘴角不自觉就扬起了一抹冷笑。祁深冷嘲的想到,终究还是认为面子最重要么。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不得不佩服妆娘的好手艺。
眼角微微上扬,似乎带着张扬的喜悦,不笑眉目也自然含qíng……要不是因为自己无比确定自己是一个汉子!看到这幅面容,他都要认为自己是女的了!
这样子真的能见人吗!
祁深一瞬间又生撞墙的冲动。长得好看不是他的错,这副样子出去估计没有人不会说他男生女相了……
爷爷!我突然后悔嫁入皇宫了!快来救我!
以上,祁深此时内心的真实写照。
听着外面隐隐约约的传来了迎亲对于的喇叭声。妆娘有些慌了,连忙几笔落下,一个妆容才算是真真的完了工。
门口很快传来了脚步声,妆娘看了看周围的人,嘴角抽了抽,然后急急忙忙的扯了红盖头给祁深盖上。
肿么办,她忽然有些怀疑,这些人原本就没有请妆娘,是今天才叫她来凑数的,不然为什么整个屋子里,出了她只剩下“新娘子”和侍卫?喜婆呢?丫鬟呢?妆娘一般直负责化妆的好不好!
“新娘子准备好了吗,二皇子殿下已经到了。”一个小厮站在门口冲里面喊道。
妆娘的眼中闪过一抹紧张,如果她没有感受错的话,方才从身边这个男人身上体会到了――杀气!妆娘眯了眯眼,这左相家的二公子,果然不是简单的人物。
祁深的手指紧紧的扣成拳头,隐约间传来了骨头摩擦的“啪咔”声。在原地站着的谙语听见了自家主子用内力传音吩咐来的话。
“给我……教训一下。”
谙语瞬间面容严肃。
做了这么久的暗卫,学到的唯一真谛就是――在主子不开心的时候,一、定、不、能、笑!这是血的经验告诉他的事实。
眼前被一块红布挡着,完全看不到东西,祁深皱紧了眉头,这感觉,可真是不好受。
另一边,妆娘本以为自己能够功成身退了,没想到被修祺暗暗的拦了下来。
“这位……小姐,麻烦帮我们一个忙好吗?”
“什么?”
话语还没有落下,妆娘就被拉回了祁深的面前,祁深手中被塞进一条红布,看着红布的另一端是祁深紧紧攥住的拳头,妆娘打了一个寒颤。生怕那拳头下一秒打在自己身上。
“麻烦把我们少爷送出去。”
“!!你们在开什么玩笑。”妆娘差一点就bào走了,这并不是她愿不愿意的问题好嘛?如果真的做了,不用等祁深的拳头,她就已经可以去死了。因为……
第12章:婚礼进行时
最后,妆娘还是被迫的牵起了红绳,一步一步走出了房间。内心早就像是万马崩腾一般,二皇子殿下……属下真的不是故意的,请不要怪罪我啊!
妆娘眼中含着泪。
若不是方圆十米都没有一个女的在场,她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按照习俗,女子结婚是走出房间都是要让哥哥背的。虽说祁深有一个哥哥,但是就大公子那个窝囊属xing,先不说祁深愿不愿意,能不能被背起也是个问题。
而男子婚礼,和女子婚礼终究是不同的。出嫁子应由妹妹牵出去。可是问题是左相家就两个儿子。为了不让婚礼出现状况,只能临时请一个女子代劳了。
妆娘的眼中含着委屈,刚刚走出了左相府的大门,就看见自家主子――也就是夜安宸一脸期待的望过来,当看见她的脸时,期待全部转化为了毫不掩饰的嫌!弃!二皇子殿下!属下也是有自尊的好嘛!
而当夜安宸看见妆娘,也就是影十一手中的红绳时。一股子酸气就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就像是谁家又打翻了陈年旧醋!
祁深敏锐的鼻子似乎感受到了什么不对劲,却碍于被红盖头挡住了眼睛,真真是什么都看不见,只好无奈的低了低头,看见了地面的一点点光景。
鲜红的地毯洋溢这喜庆,伴随着敲锣打鼓的声音,兴奋劲谁都能察觉到。
地毯上洒着娇艳yù滴的花瓣,看痕迹,明显是今儿早上才从花园里摘来的。这大面积的花瓣,啧,果然是皇家的手笔,这么多花瓣不知道能做多少花糕了,真是làng费……
满怀欣喜的夜安宸想必没有料到,在还没有开始的时候,就已经被一个微不足道的细节所讨厌了。若是知道了的话,只怕心里不知道在怎么哭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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