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休得妄言!”这大胡子实则是个老实人,做了土匪便一直抱着劫富济贫的心思,连女子都不曾抢过一个,如今听二当家如此胡说八道,还羞rǔ了宋探花,当下涨红了脸向那二当家扑去:“洒家跟你拼了!”
说罢就将那光头扑倒在地扭打在一起。这光头也就仗着二当家的身份摆摆威风,真要打起来哪里敌得过这五大三粗的大胡子?一下就被压制在地上动弹不得了。
“行了!胡闹什么?都给我住手!”
老大发话,大胡子只得颤颤地松开了光头站到一边。那二当家刚见识到大胡子的轴劲儿,也不敢再惹她。
那大当家站了起来走到宋遇身旁打量他,若有所思道:“好小子,竟有本事让我兄弟为了你内讧,我更不能轻易饶了你。”
“老大!”大胡子想上前为宋遇辩解几句,被大当家的制止了。
“大当家的说笑了,如今我为鱼ròu你为刀俎,宋遇还能翻出什么花样?若大当家能放我一马,在下自然感激不尽;若大当家执意要处置宋遇,还请要杀要剐给个痛快!”
“看不出来,你小子是真有骨气,还是料定了我不会杀你?”
“我现在掉进了这土匪窝,那里还有自己做主的余地?横竖不过是个死,临死前怎么也要为自己挣个体面不是。”
“按你这么说,倒是我???”那大当家突然停住了话,伸手往宋遇腰间摸去。
“你gān什么?!”宋遇反应过来想躲已来不及。
“你这是从哪里来的?”大当家从宋遇腰间扯下一件东西问道。
宋遇抬眼一看,正是领走前三哥jiāo给他的令牌,不过这大当家怎么会对这个感兴趣?三哥是开镖局的,这人是土匪,莫不是二人之前有什么过节吧?想至此宋遇也不敢直说这是自己三哥的物品,只得先试探一番:“这是别人给的,与你何gān?”
那大当家看起来颇为激动:“这是宋进贤弟的令牌,他一般从不离身,怎会在你身上?你与他同姓宋,可是有什么关联?”
“你认识我三哥?”宋遇听那大当家的话似是与三哥熟识,一时嘴快问了出来,话已出口才知自己鲁莽。
“你喊他三哥,你们是何关系?”
事已至此,再编谎话遮掩反而引人怀疑,宋遇只好据实以告:“宋进是我三哥,怎么大当家与我三哥相识?”
“什么!你竟是宋贤弟的兄弟?”那大当家听了十分兴奋,整个人态度都变了:“啊呀呀,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
宋遇被大当家的这态度弄得摸不着头脑,三哥怎的还和这土匪称兄道弟?
“哎呀,你瞧我,光顾着高兴忘了告诉你了,这宋进兄弟曾救过我,与我那是过命的jiāoqíng!既宋兄弟是宋贤弟的弟弟,也就是我的弟弟,放心,从现在起没人敢把你怎样!”
“原来如此,想不到大当家和我三哥还有如此渊源,真是太巧了。”想不到这被绑架还能碰到三哥兄弟,真不知该叹自己运气好还是改怨自己倒霉被绑架?反正如今瞧这大当家的态度倒是客气,总归不会再动不动砍他胳膊了吧。
“真是对不住,让宋兄弟受委屈了!宋兄弟早上也没吃饭,饿了吧?我马上让人准备午饭,吃完就让人送你下山。”
“老大!这???”那光头二当家急了,马上凑上来要劝阻。
“不必多说,我意已决,宋兄弟是自家人,自然该送他回家。”
“可是,那个贵人那?”
“那人与我何gān?我们是绑匪,本就不与当官的勾结。这次本来也就是看在钱的份上,如今既已得知宋兄弟身份,有我在,谁也不能动他!”
说罢,大当家便亲自扶了宋遇出了议事的大厅,并吩咐下去准备好酒好菜招呼宋遇。
宋遇虽对二当家的话心存疑惑,此时也不好多问什么,保住xing命才是最要紧的,这大当家看上去倒是个重qíng义的人。
第二十二章 再陷险境
大当家将宋遇带到自己住处,先让人打了水让宋遇梳洗。
宋遇洗脸时突然被人从后面抱住了双腿,心中一惊,手中擦脸的布巾掉进了水盆里。回身低头一看,才发现原来是个七八岁的小男娃,皮肤哟黑,五官小巧,一双黑亮的眼睛一闪一闪的十分可爱。
“哥哥,听说你是宋叔叔的弟弟?我可喜欢宋叔叔了,你也陪我玩好吗?”
宋遇笑着拍了拍他的脸:“你喊我三哥叔叔,怎么又叫我哥哥?”
“哼!你也没比我大多少,我才不喊你叔叔呢!”
宋遇看这小娃伶俐可爱,心中喜欢便问他:“你怎么在这里的,叫什么名字?”
“我叫李江义,我爹是这里的大当家的,我是这里的少当家!”这小娃儿拍着胸膛,说话的语气像个小大人好玩得很。只是这大当家长得三大五粗的,想不到还有个如此可爱的儿子。
“小虎,gān嘛呢?别打扰你宋叔叔!”正说着话,大当家从外面进来了。
“爹!”
小虎欢脱地朝大当家扑过去,大当家一把接住他,将他扛起来坐在肩头:“又淘气了吧?小兔崽子,小心老子揍死你!”
小虎也不恼,依旧嘿嘿笑着:“爹,以后让宋大哥住这儿呗,让他陪我玩儿。”
“兔崽子,就知道玩,你宋叔叔是要做正事的,谁有空陪你瞎胡闹,你宋叔叔可是做大官的,有多少大事等着他忙,谁有空陪你耍?”
宋遇看这大当家与刚才似是变了一个人,笑着和儿子玩闹打趣,没想到这土匪头头不但讲义气,还是个好父亲。
不一会儿便有人将饭菜端了上来:一只整jī、一只整鸭、一盘子ròu和两盘野菜,盘子又粗糙又大。另外桌上还放了一坛子酒和几只大海碗。桌子是普通的木方桌,四条长凳。大口吃ròu,大碗喝酒,这顿饭倒真有几分江湖豪气了。
大当家招呼宋遇坐了,小虎也自己爬上了凳子。这大当家往那海碗里到了满满两碗酒,端起来就敬宋遇:“来,宋兄弟,今天这第一晚酒算是大哥给你陪罪的,大哥办事糊涂,让自家兄弟受苦了!”说完一仰头就咕咚咕咚一口gān了。
宋遇端着这一碗酒有点发怵,自己酒量虽不差,可这一大碗一大碗的喝,没几个回合就倒下了。但这大当家盛qíng难却,他既说向自己赔罪,不喝岂不是不给他面子?鼓起勇气端起碗,宋遇也一咬牙闷头喝了下去,喝完道:“大当家严重了,大当家既是我三哥的兄弟,也就是宋遇的大哥,今日之事当家的事先也不知qíng,岂能怪您!”
“好!宋兄弟果然慡快,来来来,咱们再喝。”说完又抱起酒坛子要往宋遇碗中倒酒。
宋遇赶紧拦了:“宋遇实在不胜酒力,再喝下去可要醉了,还请大哥谅解。”待会儿还得下山呢,自己可不想出什么差池了。
“哈哈哈,也是,兄弟是读书人,自然酒量若些弱些。无妨,来多吃点菜,一会儿还要赶路呢!”说罢又殷勤地撕了只jī腿搁宋遇碗里,把另一只jī腿撕下来递给小虎:“来!儿子!吃只jī腿涨力气,吃完把爹教你的拳法打一遍去。”
“爹???”小虎拿起jī腿就啃,嘴里塞得满满的话都说不清了:“你教我的???那套拳法,我早就???练熟了。”
大当家自顾自喝着酒,一边与宋遇和小虎说话,一顿饭下来宾主尽欢。
吃晚饭,大当家的正要吩咐人准备马车送宋遇下山,那光头的二当家带了一批人闯了进来,一进门就将他们三个围了起来,且个个手里拿着兵器。
“老二!你这是gān什么?我已经说了,宋兄弟是咱们自家兄弟,你和找你的那人说清楚,人我是一定要放的!”
“对不住了,大哥!今儿这人我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走,上面来信了,后天就来提人,你给放走了,我拿什么jiāo差啊?”那光头毫无恭敬之意地说道“且整整十万两白银啊,总不能为了您一个人就这么白白放回去吧?您也得提兄弟们想想不是?”
“我们在江湖上混,最重要的是讲义气!我说放人就放人,你要造反吗?”大当家已然动气,这老二平时为人虽yīn狠了点,对自己却向来恭敬,想不到今日如此明目张胆地与他作对。
“大哥,还真让您说对了!”那光头皮笑ròu不笑地走近大当家:“你说这些年兄弟们跟着您,你这个不让抢,那个不许做,让大家跟着喝西北风啊?好不容易有了这票大买卖,你一句话说放就放!您不给兄弟们活路,也别怪兄弟们不讲qíng面了!”
“你!”大当家听了这番话,气的抬起手就要往那光头打去!谁知手举到一半突然无力死的垂了下来,整个人弯了腰跌坐在凳子上:“你!你???”
“哈哈哈!我的好大哥,这坛酒怎么样啊?这可是兄弟特地孝敬您的!”
“你竟在酒里下药!卑鄙!”
“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光头此时见那大当家真的全身无力,动也动不了,胆子一下子大起来,露出了狰狞面目:“你以为你是谁啊?老子看你不慡很久了!自从你做了大哥,你瞧瞧兄弟们过的这叫什么日子?我们是土匪,不是大善人!还要老子对你低声下气的,要不是要留着这姓宋的小子的命,老子早就一把砒霜毒死你了,那里还是蒙汗药这么便宜?”
大当家想不到自己视为手足兄弟的人,实则是豺láng虎豹,对自己这个位子虎视眈眈,只怪自己识人不明,只是如今还连累了宋兄弟!
宋遇酒喝得少,又不会武功,虽说也中了药,也只感觉虚伐无力,倒是没有什么大印象。这光头一看就非善类,恐怕心怀鬼胎已久。只是若没有自己的事,怕是也不敢轻易对大当家下手,倒是自己连累了他。
听这二当家所言,自己此次被绑怕是没这么简单,他们说的背后那人不知是谁?只是有能力让这么大一个山寨为他办事,想必不是普通人,自己看来是逃不过了。
想通了,畏惧心反而少了,宋遇挺直了腰说道:“既然你们的目标是我,那就放了大当家的,我便任你们处置!如若不然,我马上自裁,看你如何与你背后那人jiāo代!”
“哈哈哈哈!你们看看,我们这探花郎果然天真。今日我放了大当家,岂不是放虎归山,后患无穷?你以为你是谁?能活着抓住你固然好,把你的尸体递上去jiāo差也是大功一件,无非是赏钱多少而已!既然你不要命了,那我便成全你,死人就不会耍花样了!”那光头说罢便高高举起大刀,用力向宋遇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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