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柳儿自吃过了绿茵姑娘做得点心,便日日姐姐长姐姐短地去她面前套近乎,就盼着每天能吃到绿茵姑娘的点心。绿茵见小柳儿嘴甜,xing子也可爱,每日便特意留些点心给他。这不今日一吃完饭,小柳儿又往那绿茵做点心的小厨房奔去了。
见今日天色不错,又正值十五,宋遇便和秦尚在花园亭子里摆了酒菜,二人对月喝酒聊天。
秦尚本是习武之人,常年在军中生活,喝酒也是豪放惯了的。若在以前,让他这样对这一个读书人,小盅小盅地喝,聊些文邹邹的话,定是要憋死他的。可不知为何,没没和宋遇一起喝酒的这qíng景,他便觉得身心舒畅的很,就像那诗文中说的,酒不醉人人自醉。
酒过三巡,已是二更天。宋遇渐渐意识模糊,最后终于挡不住酒意歪靠在桌子上睡去。
天上月如银盘,柔和的月光洒下来,落在宋遇安静的侧脸上,穿过他长长的睫毛,在他脸上投下yīn影。秦尚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宋遇,越看越觉得入迷,渐渐陷进去,无法自拔。
秦尚不由自主地越靠越近,直到把脸凑近了宋遇的脸,鼻尖顶着鼻尖,他听到自己“砰砰砰”的心跳,早已乱了节奏。
宋遇的呼吸里带着淡淡地酒香,使得秦尚越发地迷醉,终是忍不住将自己的唇贴上了他的唇,感受到那软软的润润的触感,秦尚心里似有一道铜墙铁壁正慢慢化成一滩chūn水,溃败得一塌糊涂。
秦尚沉浸在这美妙的滋味中,不由自主地想更进一步,便尝试着把那舌头伸出来,抵在宋遇的唇简,刚尝到一丝带着酒香的甜味,宋遇突然闷哼一声,吓得秦尚赶紧离开。
第三十七章 宋公子的矛盾
宋遇闭着眼皱了皱眉头,秦尚整颗心都提了起来,暗怪自己*熏心,若宋遇此时醒来,该如何向他解释好?
忐忑不安地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宋遇醒来,这才心安了些。见天色已晚,秦尚轻轻推了推推宋遇肩膀:“子衍,醒醒,夜里凉,小心着了风寒,回去再睡罢?”
奈何宋遇紧闭着眼睛怎么也叫不醒。秦尚笑着摇摇头,看来今日真是喝多了,才白白让自己占了这大便宜。
秦尚起身,将自己的外衫脱下,轻轻披在宋遇身上,再将他打横抱起,径直往宋遇房中走去。
进了房门,秦尚将宋遇放在chuáng上,又低下头为他盖好了被子。低头时鼻尖擦过宋遇的颈侧,又开始心猿意马起来。
赶紧定了定心神,秦尚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子,小声骂道:“叫你管不住自己!“
静静看了宋遇一会儿,秦尚轻轻走了出去,并小心将门掩上。抬头看了看月色,嘴角忍不住地上扬,神采奕奕地回房了。
秦尚走了好一会儿,宋遇慢慢睁开眼睛,做起来发了会儿楞,不由自主地抬起手,摩挲着自己的唇。半饷,轻轻叹了口气:“我果然,是喝多了罢。”
复又躺下,只是睁着眼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了。
第二日早晨,小柳儿大呼小叫道:“哎呀,少爷你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一大早咋咋呼呼的!”
“少爷你――你的眼睛。”小柳儿指指自己的眼睑。
“眼睛?”宋遇狐疑地走到镜子前,只见镜中的自己面色苍白,眼睛下面两团乌青尤为明显。一时想起昨夜的事,宋遇心qíng更加烦闷,连早饭也没吃,直接去了翰林院。
中午,宋遇无甚胃口便一个人整理史书,刚好看到一本汉书,宋遇对这本书不陌生,不知怎的便鬼使神差地拿了出来随意翻看起来。
待翻到“佞幸传”,上有记载:高祖时则有籍孺,孝惠时则有闳孺,此二人非有才能,但以婉佞贵幸,与王同卧起??????男风之事古来有之,再往下看,还有著名的“枕戚夫人”之例。
宋遇脸色煞白,手中的书“啪”一声掉在地上。
“宋侍讲,你没事吧?”此时正好同为侍讲的李幕进了来,见宋遇脸色难看,眼神涣散,手中的书都掉到了地上,连忙走过来问道。
宋遇稍稍回过神来:“哦,我――我没事,真是抱歉,我不小心把书掉在了地上。”
“这有什么?只要你人没事就好。”李幕见宋遇还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关心道:“宋侍讲真的没事吗?我看你脸色不太好,午饭也说没胃口,莫不是身体有什么不舒服?不如你今日先回去休息吧,待会儿我帮你向学士请假。”
宋遇虽觉得有些头晕,不过一想到回了秦府便不得不面对秦尚,面对自己内心这些乱七八糟的疑问,还是摇了摇头:“可能是昨夜着了寒,又睡得晚些,所以不太有jīng神,我坐下休息一会儿就好。”
李幕见宋遇坚持,也没再劝,只让他好好坐下休息,把他手上的事都接了过去。
宋遇东磨西蹭,挨到翰林院的人都差不多走光了,但不管如何拖延,总归是要回去的。叹了口气,他迈着沉重的步伐跨出了翰林院。
小柳儿与孙虎早已在门外等候,宋遇一出大门,小柳儿兴奋地迎了上去:“少爷,你可出来了,今日怎的这么晚?”
“哦,今日事务忙些,故而晚了。”宋遇心不在焉地回答,径直上了马车。
“少爷,我跟你说,大掌柜的都在秦家等了你半天了,他说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什么好消息?”
“嘿嘿,少爷你到了自己问他便是。既然大掌柜的都说是好消息,那一定是个天大的好消息。”小柳儿从刚刚开始,便一直笑得合不拢嘴,明里暗里不住提起这个“好消息”。
到了秦府,大管家果然等了宋遇许久,一见宋遇,便关心地问道:“四少爷近来可好?老奴见你起色有些差,可是身子不舒服?”
“掌柜的费心了,我身体没事。”宋遇勉qiáng笑笑:“听小柳儿跟我说,掌柜的带了好消息给我,我也好奇得很呢。”
大掌柜的是个人jīng,见宋遇不愿多说,也就不再问下去。只上前一步,笑着从袖子里掏出一封信递给宋遇:“四少爷且看。”
宋遇接过信笺,信封上“子衍亲启”四个字俨然是二哥的笔迹。见了二哥的信,宋遇心qíng也轻快了许多,迫不及待地拆开看了。
“真的吗,二哥马上就要到达京城了?”宋遇急切地问道,喜悦之qíng溢于言表。
“确是如此,二少爷前些时日便从扬州出发赶往京城。一直没告诉四少爷,是二少爷说要给四少爷一个惊喜。算算时日,近些日子,二少爷这这个月下旬就要抵达了。”
“真是太好了,太好了。”宋遇离家许久,自到了京城,又遇上了这许多事,都是一个人独自面对,说是不想家,那是假的。如今二哥终于要来京城,宋遇自是喜不自禁。
“老奴已经派人日日去城门口守着,一有消息便会通知四少爷。”说到此,大管家顿了顿,有些为难地开口道:“四少爷,还有一件事――”
“还有何事,大掌柜请尽管说。”
“是这样的,原来四少爷住的地方,短期内是无法修缮完工了。既二少爷和四少爷都要在京城常住,大少爷便让老奴仔细寻一处大一些的宅子,老奴这些日子也选了一些好的。”
说着,大掌柜的从袖中掏出几张房契jiāo给宋遇:“不过最终选哪里,还是要四少爷定夺。老奴私下认为,永宁巷这个院子倒是十分适合。”
“既是大掌柜选的,自然不会有错,明日我让孙虎前去看一看,若没有问题,便选这里吧。”宋遇将房契递给大掌柜,qíng绪突然有些低落。
“既如此,明日老奴亲自待孙虎前去。这些宅子都是空的,家具也都齐全,打扫打扫便能搬进去了。”大掌柜将房契叠好,重新放入衣袖中。
“另外,四少爷原本的衣物书籍之类,许多都烧了,横竖是要置办新的,搬家倒也不是那么麻烦。四少爷是打算宅子看好了马上就搬进去呢――还是等二少爷来了再说?毕竟――总在秦府打扰也――”
宋遇白天在外面的时候,巴不得不要回这秦府,不要见到那秦尚。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到了要搬走的时候了,心中突然似被谁揪了一把,难受得紧。
大掌柜说得不无道理,到底是人家家里,可是一想到要马上搬离这里,远离秦尚,宋遇本该说出口的应答又生生卡住了,心里矛盾的很,头也跟着痛得紧。
第三十八章 下决心
宋遇头晕脑胀,脸色煞白,一个站不稳往后退了一步,跌坐在那椅子上。
“四少爷!您没事吧?”大掌柜的见宋遇脸色不对,赶紧上前查探。
小柳儿此时刚端着茶水进门,一见宋遇连站都站不稳,脸色明显不对,急得赶紧将手中托盘放在一边,上前握住宋遇的手:“少爷你没事吧,你是不是生病了?怎么办呀?”
宋遇挥挥手,本想说声没事宽慰他们,奈何头实在痛得很,一时连说句话的力气都没有。
小柳儿更加着急了:“怎么办呀,怎么办呀大掌柜的?少爷怎么突然这样了?”
“柳儿小哥莫急,快与我一起将四少爷扶到chuáng上。”
大掌柜的到底是个沉稳的,先和柳儿一起将宋遇扶到chuáng上,然后唤来了孙虎马上去请大夫。
大夫来了,仔细把了脉,说宋遇只是寒气入体,加上心有郁结才会如此,发热也不算严重,吃几服药,好好睡一觉便能痊愈。
众人听了大夫的话,本都松了一口气。但回头去瞧宋遇脸色,又实在放心不下。
大掌柜的叹了口气,心中对宋遇担心中加了几分敬佩。想这四少爷,从小锦衣玉食,又有父母兄长百般爱护,自是没吃过什么苦。自来京城,几陷险境,发生了这许多事,他都自己挺了过来,平时也都是笑脸迎人,想必心中压力一定很大,不然也不至于一听二少爷即将到来,便支撑不住病倒了。
“哎――四少爷到底还是个孩子,让他好好休息休息吧。”
大掌柜的亲自留在这里,看着宋遇喝了半碗清粥,将药喝了,才转身离去。走之前嘱咐小柳儿,四少爷的药有安神作用,让他好好睡一觉,千万别让人打扰了。
小柳儿自是郑重地应下了。
再看秦尚这厢,秦将军昨夜偷了香,今日一整天chūn光满面、神采奕奕。那些将士们真是打了胜仗都没见自家将军笑成这个样子,反常必妖,将军这样反而怪异,故一个个见了他跟见了鬼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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