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这么说,看来奶奶是劝不了你了,奶奶老了,也管不了你们。”老太君拄着拐杖站起来,边往外走边道:“你就跪在祖宗面前自己好好想想,什么时候想清楚了,什么时候再起身吧!”
说罢就带着秦夫人出了祠堂,命管家把门从外面锁上,亲自保管了钥匙。
“娘,尚儿他??????”秦夫人跟在老太君身边,边走边不时回头望望祠堂门上的锁。
“怎么,舍不得?那你愿意他和宋家公子的事了?”
“娘,我也没这么说,我自然是不同意的,可是尚儿的脾气您也知道,他认定的事我们反对有什么用?”秦夫人斟酌了下,开口道:“我是想着,他也许只是一时糊涂,咱们越bī他,他越逆反,也许我们不管他,他以后自己便会想通了。”
“你看他的样子,像是一时糊涂?”
“这??????”
“哎~”老太君叹口气,抓着秦夫人的手道:“回去吧,这种事我们再担心也没有用,终归还是他们自己一辈子的事。”
“娘你的意思是,同意他们了?”秦夫人心里是抱着些希望的,总觉得这不是正道,总有一天秦尚会幡然悔悟的。
“我可没这么说,不过像你说的,如今咱们不同意还有什么用,他可是堂堂护国大将军,哪里还会听我们两个老婆子的话,”老太君看看秦夫人,打趣道:“你还当他是抱在怀里的阿灿啊,什么事都能由得我们做主?”
“走吧,别看了,这么点伤,他吃得消。”
“娘,我知道您疼他,刚刚根本没舍得使足劲儿打下去。”秦夫人讨好道。
“你又知道了。”
秦家那边一早闹得人仰马翻,这里宋二哥也是一夜未眠,烦心得要命。
其实以宋逑的一颗玲珑剔透心,哪里会看不出这二人之间早有不对劲?不过是一直掩耳盗铃,不愿去想而已。
他自己向来我行我素,追求自由,绝不是个迂腐之人。只是在他心里,宋遇总还是那个跟在他后面叫他二哥的小四弟,一转眼,他的小啊遇就有心上人了,这就好似有人活生生把自己的四弟抢走了!
而且还是那个粗枝大叶的秦尚,他实在不能接受啊!!!
更何况,秦尚与啊遇二人身份敏感,他们同在朝廷为官,秦尚依然位极人臣,啊遇若和他有这一层关系,将来怎么可能还有机会一展宏图?
偏偏秦尚还是啊遇的救命恩人,出门时父亲千叮咛万嘱咐,说秦将军极有可能就是宋遇的命中贵人,让他好生供着人家,啊遇只有在那秦将军庇佑下才可保xing命。
宋二哥自然不是个无原则地迷信之人,但鬼神之说,尤其涉及自己最亲近的家人,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真是愁煞人也!
宋逑第二日连早餐都不曾用就出门了,大晚上才回来,就怕碰见宋遇,不得不听他说和那秦尚的事。
宋遇也是一夜无眠,第二日却依旧神清气慡,虽然早上不曾见到二哥,和二哥好好谈谈的计划失败了,但丝毫不影响他一天的好心qíng。
直到当值时遇到了同僚李幕。
第五十六章 深夜“采花贼”
其实宋遇向来不讨厌李幕,毕竟李幕对他照顾颇多,但今日李幕的话,实在让他生气了!
什么秦尚一介莽夫,惯会仗势欺人?什么秦尚肤浅好色,不是个可托付终身之人?什么秦尚天生带煞,与他亲近都没有好下场?
真是太过分了!!!
他都与众同僚解释清楚了,昨日之事不过是个误会,绝不是传闻那样一回事,大家也都l理解了,只有这个李幕,还一副义正言辞的模样滔滔不绝地数落秦尚的不是!
罢了,以后里这样的人还是远些吧,如此爱在背后嚼人口舌,非君子所为!
宋遇才不会承认他是护短,是因为见不得有人说秦尚坏话才生气的!明明是李幕自己人品有问题!
没错,今日一早,全京城又传开了,秦大将军昨晚二度劫了宋探花!
由于此次地点是在清风楼这样的地方,传言又带了些香艳色彩。
这回版本倒是统一,无非是秦大将军看上了清风楼的花魁玉娇姑娘,偏偏宋探花得了绣球成了昨夜玉娇姑娘的新郎官,秦大将军一时气不过,就又将那宋探花劫走硬生生破坏了人家一夜*。
啥?你问为什么秦将军不直接劫了那玉娇姑娘?
这谁知道那将军怎么想的呀,兴许觉得宋探花为人温和,好欺负。
兴许那黑面将军还有怜香惜玉的时候呢,怕吓着那玉娇姑娘?
也该玉娇姑娘倒霉,本来抛绣球选中的郎君是神仙般的宋探花,不知多要有少姑娘小姐羡慕嫉恨呢,谁知被这么个煞神看上了,以后还不知会如何凄惨呢,你看秦将军那些未婚妻,哪个有好下场的?
更有甚者,直把宋遇和玉娇传成了一对两qíng相悦,互许终身的才子佳人,谁知被那恶霸秦尚横刀夺爱,活活拆散了一对鸳鸯。但玉娇姑娘不畏qiáng权,宁死不从,秦将军只得那宋探花出气。
真是活活一段可歌可泣,dàng气回肠的爱qíng佳话啊。
玉娇姑娘也因此名声大噪,风头甚者有盖过暮烟姑娘的趋势,俨然成了京城红坊间真正的花魁。
不过外面怎么传,宋遇不怎么关心,他甚至暗暗坏想,都误会秦尚是轻浮好色的坏蛋才好呢,省得总有人上门给他说亲。
但他有另一件不开心的事,自那日之后,秦尚都好几天不曾找他了。
再怎么忙,见个面的时间总归有吧?就算实在没时间来找他,传封信的功夫总不会腾不出来。
莫非他后悔了?
不会不会,这个呆子这么喜欢自己,怎么可能后悔!
宋遇想,要不去秦府找找他?
那岂不是太主动了?
其实主动点也没什么,大家都是男子,他又不是那羞答答的姑娘家,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宋遇到底也没能去成秦府,因为二哥派人来接他回府,说是有事。
会不会是自己和秦尚的事?
宋遇想,若二哥真为这事找他,正好将此事与二哥jiāo代清楚。二哥这几日总是躲着他,好不容易主动找他了,还是先去见了二哥再说吧。
岂知待宋遇回了府,宋逑又已经出府去了。
原来是扬州加急来了信,宋遇拆看看了,不过是问候他起居生活,叮嘱他注意身体的一些家常话。
想想当初是带着带着父母外祖的期许来京城的,故而自己一直勤勉刻苦,不敢懈怠。但其实自来了京城,家书中都只是一些寻常的问候叮嘱,父母亲从不提及他的官位前途,也从未要求他封侯拜相,只愿他健健康康平平安安。
想至此,宋遇眼角有些湿润。
在父母亲眼中,自己开心健康最为重要,希望将来他们知道了自己和秦尚的事,也能原谅自己。
与家书一起加急送来的,是几箩筐菱角,记得宋遇夏天最喜爱新鲜菱角,鲜甜脆口,清慡解渴。
这几框菱从江南一路送过来,虽一路兼程,到底没那么新鲜了,失了些水分,有些gān了。
不过宋遇还是喜爱的很,拿出一筐让下人去分了,其他的都让人放入冰窖好生保存起来。
夜间,宋遇对这chuáng前的两条锦鲤发呆,心中有些想念秦尚。
想当初他傻傻地扛着重重一缸水来给自己送鱼的场景还在眼前,如今他们居然已经在一起了,真是不可思议。
希望他和秦尚,也能像这两天锦鲤一样,永远自由自在地在一起,生死不弃。
正想着,窗户突然大开,刷地一下飞进一个人影。
宋遇心中惊恐,立马一边向门口跑去,一边张嘴就要喊:“来??????”
话未出口,嘴就被捂住了,那人从后面用一手抱住他不让他动弹,一手捂住他的嘴。
宋遇越发害怕,大力地挣扎起来。
“别怕,是我。”
一句话让宋遇安静下来,有些不可置信。
身后之人松开了手,宋遇慢慢转过身,看到满脸胡茬子的秦尚,有些疑惑,不过更多的是惊喜。
“你怎么来??????”
话未说完,秦尚一把搂住他道:“我想你了,你想我了吗?”
“想了。”宋遇老实回答,靠在秦尚怀里翘起了嘴角。
抱了好一会儿,宋遇才想起问他:“你怎么这时候来了,还放着好好的大门不走,怎么要学那飞贼爬窗户?”
“我可不是飞贼,至多算采花贼。”
“??????”
谁说他呆傻的,原本的老实原来是装出来的,其实惯会油嘴滑舌,宋遇扭过脸去不想理他,又偷偷回头用余光看他。
“好了,我不逗你便是。我看这么晚了,怕你睡下了,但又实在想你得很,便想着悄悄来看你一眼,看完便回去的。”
宋遇听了心里甜蜜的很。
等等,不对啊!
“自我搬到这里,你又不曾来过我的房间,怎么这么轻车熟路就找了来,还翻窗户翻得这么顺?”
秦尚被问倒了,摸摸头左看右看就是不作答。
“怎的不说了?”宋遇佯装生气道。
“那??????那我说了你可不许生气。”
“你还未说,我怎知会不会生气?你若是再不说,我就必然会生气了。”
“那个??????那啥,我之前也是实在想你想得狠也,便偷偷来看过你几回,不过那时你都睡着了。你睡着的样子,也特别好看!。”秦尚居然有些不好意思,抓抓头道:
“子衍,你答应过我不生气的,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我以后再也??????我尽量不那样了。”
宋遇听他这么说,不知怎的,突然想到他第一次偷亲自己的事,他后来,还常常这样吗?
想至此,脸有些热,怕被发现,故意绷着脸道:“谁答应你不生气的?”
秦尚急了,抓过一把宋遇的手急道:“我真的知错了,你若生气,要打我几下都行,可千万别再不理我!”
看着秦尚急切地望着自己,宋遇憋不住了,“噗嗤”一声笑出来。
“呆子。”
“嘿嘿嘿,我就是呆,不像你,这么聪明,咱家有你聪明就够了。”
二人说了许久腻味的话,秦尚恋恋不舍道:“挺晚了,你也该休息了,我,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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