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难过,小柳儿的泪珠止不住地吧嗒吧嗒往下掉,并且愈哭愈伤心,到后来都一抽一抽地了。
沈韬看得心疼不已,暗自骂自己混蛋,吓着小柳儿了。
“法了法了,都四我的唾,我灯里大歉,碟哭了。”沈韬拍着小柳儿的背,大着舌头安慰道。
直到哭得没力气了,小柳儿才缓下来仍旧不时地一抽一抽的。
一缓过劲能说话了,小柳儿便控诉道:“你这个坏蛋,就知道欺负我,亏我把你当成好兄弟!”
沈韬无奈地苦笑,忍着舌头的刺痛,好说歹说安慰了半天,小柳儿的qíng绪才勉qiáng安定下来,不过直到将人送回府,小柳儿也没再搭理他了。
小柳儿发泄过后回家该gān嘛gān嘛,也没觉得怎么样,直到洗了澡躺到chuáng上,闭上眼睛便忍不住想起沈韬亲他的事,便怎么也睡不着了。
他又不是小娃儿了,自然不会什么都不懂,还有少爷和秦将军的事在前,该知道的,他心里一点都不糊涂。
但他又忍不住开始怀疑了,沈韬真的是那样的吗?万一是自己误会了呢,他之前对自己那么好!
一会儿糊涂,一会儿明白,一会儿又揣着明白装糊涂,小柳儿几乎一夜未睡,第二日早晨顶着个乌青的肿眼皮,可把宋管家吓坏了。
和小柳儿一样彻夜未眠的,还有我们的宋二哥。
宋逑昨日闲得发慌,便趁宋管家孟婶都忙着,一个人出了府。
谁曾想刚寻了一个偏僻雅致的酒馆子,一上楼就碰到了他平生再不想间的人之一________当今太子陈颂明。
宋逑见太子此时穿了寻常便装,一个人正坐在临窗角落里喝酒,桌上几个下酒小菜都简单得很,望过去倒想一个落魄公子,显得颇为清冷孤寂。
刚想转身离去,太子一抬头整好和他视线相jiāo,正皱着眉头眯了眼打量他呢。
这下宋逑只得硬着头皮上前,怎么说人家是太子,自己一介糙民,既被他看到了哪有转身就走的道理,啊遇还可还要当官呢,不能让他抓了自己错处去。
“拜见太??????”
宋逑刚想跪下行礼便被太子一把搀住了,太子摆手道:“在外不必拘礼,我正是想图个清静才来的此处。”
正好,我也是想图个清静才上来的,既如此,我还是麻利点走了,省的咱俩都不得清净。
如此想着,宋逑便想告辞离去,不想太子指着对面让他坐下:“陪我喝一杯吧。”
宋逑只得硬着头皮坐了下来。
“这家店虽小,酒却不错。”
太子亲自为自己倒酒,宋逑有些不敢诚惶诚恐。
只是这太子倒完酒后便自己一杯接着一杯喝起来,完全无视宋逑的存在,宋逑心中纳闷得很,但也不敢起身离去,人家可是太子啊,此刻客客气气坐在对面喝酒,说不好下一刻就能把自己送进牢房。
陈颂明抬头时,宋逑正望着窗外,也不知看见了什么,眯着眼睛嘴角上挑,笑得十分好看,他看有些发怔,待他转头去看时,楼下空dàngdàng的,什么也没有。
回过头,正好和宋逑视线对上,宋逑一双细长的丹凤眼,看起来总带着笑,陈颂明只觉得他长了这么幅皮相,无端坐在那里勾人,当真可恶。
但又忍不住地去看,就像着了魔似的,明知会掉下万丈深渊,还是忍不住地一步步往前走,身和心仿佛都不是自己的了。
待他回过神来,自己的手已抚上了宋逑的脸颊。
宋逑皱着眉不解地望着他,想推开又不敢,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只动了动唇,并未出声。
陈颂明盯着紧抿的唇,鲜红润泽,只觉得自己浑身燥热,就像一个毛头小子般莫名地冲动,身下都有些发痛了。
宋逑却觉得莫名得很,这太子盯着自己的眼神让人看了心里发毛,且他摸自己脸的手打算何时放下?
莫不是这位太子喝多了,把自己当成美人了吧?
陈颂明好不容易将手放下了,宋逑刚松了口气,不曾想这太子开口便是:“今晚你来伺候本王。”
宋逑纳闷,他什么意思,伺候什么,喝醉了不能自理,让自己伺候他更衣洗漱?堂堂太子爷不会连个伺候的奴仆都没有吧???
很显然太子并不是这个意思,他拉着宋逑的手腕将人拽到自己身边,抓着他的手往胯\下探去。
宋逑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想不到外表一本正经的太子爷,原来是这么个不要脸的下流胚子!
如此羞rǔ人,实在可恨!!!
陈颂明此时却顾不得宋逑心中如何想,一把揽过宋逑的腰,宋逑顺势跌坐在他怀里。
搂着人这么近距离地看着,觉得宋逑更是美得动人心魄。
太子从小在皇宫长大,后宫三千佳丽,什么样的美人他没见过,却没有一个能像宋逑这般令他着迷。
他的手在自己脸上摩挲着,宋逑只觉自己身上的jī皮疙瘩都要起了,刚想开口抗议,太子便压了过来,一口咬住了自己的唇。
没错,是咬!陈颂明近乎疯狂地啃咬着宋逑的双唇,遒劲有力的舌头在他口腔里肆nüè,像是心中囚禁已久的猛shòu被放了出来,完全控制不了自己。
宋逑的双唇被啃得发麻,忍不住挣扎抗议。但他身子本就刚恢复,又不敢动作太大伤了太子,这点点抗议根本没用,只让人觉得他在yù迎还拒。
陈颂明好容易放开了宋逑,二人都气喘吁吁的。
宋逑心中实在恼怒,不管不顾随手抓起身边的酒杯就朝陈颂明泼去,直到泼了他满脸才恢复理智,心中又气又怕,但面上却丝毫不显,只冷静地望着陈颂明,哪怕自己现在正在人怀里坐着,也丝毫不能输了气势。
陈颂明被这一杯酒泼得清明了些,摇摇头去看宋逑,见他冷冷地望着自己,顿时又清醒不少。
“太子赎罪,糙民见您喝多了,有些神智不清,故大胆泼了您。”宋逑淡淡说道。
陈颂明松开宋逑,“本王是有些神智不清了。”
宋逑一得了自由便告辞离去了,看着他背影消失在楼梯转角,陈颂明自嘲道:“本王是有些神智不清了,却没有醉。”
陈颂明又转头去看楼下,见宋逑匆匆从店里出去,逃也似的走了,直到消失在那街角,又回过头抓起酒杯喝起来,只是越喝宋逑那张脸就越清晰地出现在他眼前。
还有他那柔润的触感,陈颂明摸摸自己的唇,烦躁地又仰头灌了一杯。
宋逑夜里辗转反侧,反复思量今夜发生的事,怎么也理不出个头绪来。
人家堂堂太子,讨公道自是不可能的,且这事让自己怎么说,说自己一个男子,被人占了便宜去?
现在只怕自己已然得罪了他,也不知他明日酒醒会不会设法报复自己,这位太子爷的手段自己可是见识过的。
只希望不要连累了啊遇,还好秦家那小子看起来对啊遇不错,希望他能护啊遇平安吧,至于自己,只能听天由命了。
第二日一早,太子便派了人来宋府,指名要见宋逑,宋逑昨夜睡得晚,匆忙更衣洗漱前去接见,心里却是七上八下的。
来了来了,他定是寻了名头来找自己不快了!!!
这会儿秦尚还赖在宋遇chuáng上腻歪,听闻太子派人前来,二人也不解得很,都匆匆起来更衣洗漱。
那太子派来的人说话尖声尖气的十分奇怪,一看便是宫里特有的“男人”,但他态度倒是恭敬,宋逑一介糙民,他在太子身边当差,见了宋逑却主动弯腰行礼。
宋逑连道不敢当,将人请上了上座,府上最好的茶伺候着。
待问明这位公公来意,不止宋遇秦尚,连宋逑这个当事人也是懵的,这宫廷秘制的美容祛疤痕的膏药是什么鬼?
宋逑不自觉地摸摸自己的脖子,腹诽到:有这么明显吗,就算有疤痕,又关他何事,自己堂堂一个大男人,还在乎这些?
秦尚是个粗人,自是想不通其中弯弯绕绕,只要不是什么坏消息便成,宋遇却看着宋逑的表qíng,再看到他微肿的嘴唇皱起了眉头。
太子赏的东西,自然不敢不接,宋逑只得千恩万谢双手接下,还命人包了个大红包给这位公公,直哄得公公眉开眼笑才将人小心送走了。
只人刚一出宋府大门,宋逑便唤人将那东西扔进了后院最深的枯井。
再进到客厅,宋逑才反应过来,姓秦的那小子怎么在这?
等等,你给我说清楚,小啊遇脖子上是什么,衣冠禽shòu啊,不,你连衣冠都没有,赤\luǒ\luǒ的禽shòu!
小子你死!定!了!!!
秦尚望着二舅子似要吃人的目光,不知为何脖子上凉凉的。
第七十章 回乡
秦尚一军营便被太子叫去了,海津镇往东十里,有人私设兵器库,太子派他去剿灭。
既有兵器,自然也有使兵器的人,朝廷的要求又是不得张扬,故不能带大量士兵前去,任务难度颇高,且时间紧迫,上午接到的命令,下午便要准备,当天晚上便出发。
秦尚连喝宋遇到别的时间都没有,只得派人带了信。
宋遇不知李幕之事后来如何了,如今秦尚不在身边,也没个人询问,但他实在不想在翰林院碰上李幕,便告病请了长假。
自来京城,发生的事颇多,宋遇十分想念家人,横竖无事,便和宋逑商量着赶回扬州,刚好能赶上过中秋。
宋逑自是应承,宋管家和孟婶也高兴得很,抓紧收拾了,不日便出发。
此次走得是水路,几人先乘马车赶去海津镇,从海津镇码头出发。
与来时不同,大家一心想着回家,也没有来的时候新鲜了,路上不做什么停留,拉车的都是良马,两匹一辆马车,一路兼程,很快就到了海津镇,一行人在此休整一日,次日清晨上船。
再次来到这个地方,宋遇感触颇多,当初就是来这里的途中和秦尚相遇,也因在这里发生的事种种才有了后来与秦尚的jiāo集,这就算不是冤家不聚头吗?
晚上宋遇带了小柳儿和孙虎,三人重游了海津镇,另有一番滋味。
不知不觉快走到了之前吃过的那家驴ròu火烧,却远远看见有人排了老长的队,走近一看,原来的小摊头早没了,眼前是一家两个店面大的驴ròu火烧店,装修虽不豪华,但门脸不小,生意看起来十分红火,正门头上还挂着块“探花驴ròu火烧”的匾额。
几人都觉得有趣,小柳儿与孙虎看着宋遇,宋遇笑道:“走,进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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